正文 第一章 第九節 文 / 樓下鐵板燒

    「我給你倒」我見還有樂子可聽，幫it工倒起了開水。

    「其實也沒啥，就是聊，那傢伙兒，為了搞她我費了好大勁」it工說道。

    「最後上手了沒有啊」我只關心結果。

    「這年頭網絡上的照片可不敢相信啊，我非得要她照片，她就是不幹。我跟她墨跡了一個來月，最後終於跟她開起了視頻，啊呀媽呀，那長得啊」看著it工一臉痛苦的表情我就知道又一個網絡受騙者，要是他們不視頻的話，那就又是一個網友見光死的典型案例。

    「太醜嗎？」我配合著it工的痛苦表情。

    「哼，當時我來莫口市都一年多了，連個女人的手都沒碰過，我心想長得醜就丑吧，大不了閉著眼睛干，反正女人脫了衣服都是一樣的」it工咬了咬牙說。

    「最後就成了？」我在想這也太勵志了，網上聊，然後就跟女網友做了快樂的遊戲，無論長的什麼樣都有去幹的勇氣！我心裡給他點了一個感歎號和兩個問號。此外，我竟然有點羨慕他，我究竟是怎麼了？然後我在在腦子裡還閃現了胡艷的幾個身影和跟她在樓道中親吻的幾個片段。

    「想什麼呢」在我暢想的時候，it工捅了我一下。

    「你都尋花問柳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哼，你想多了吧，睡那倒沒有，她問我有多少錢，能不能在莫口市買房，說她自己是一個很物質的人，可他媽她長的是個恐龍啊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個很物質的人！」it工越來越崩潰的講著。

    就是這次我跟it工聊天，我們在宿舍裡的話也多了起來，一個人知道了另一個人的故事後，他就把你當成了自己人。

    我也在和it工的聊天中，受益很多，但是卻沒能指導自己的生活。

    有一天我又提前下班去接胡艷，胡艷悶悶不樂，我猜她是因為她們單位的大姐受了氣，或是工作中因工作失誤受了氣，或是因為我不自知的錯誤惹得她生了氣，總之她沒有笑臉。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我跟胡艷並排走在馬路上，但是她不讓我牽她的手。

    胡艷咬著嘴唇不說話，頗有一副革命老前輩面對凶殘的敵人，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又不是你的階級敵人，咱們是革命戰友，應該互敬互愛啊」說話時，我不顧悶熱潮濕的天氣，還是牽住了她的手，並要把她往懷裡摟。

    「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單位的大姐勸我了半天」胡艷這樣說。

    胡艷說話時，只要是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麼她說的話就很有所謂。我沒有說話，我是故意的，她千萬不要開口，一開口她就沒有說出半句的理由，因為她知道我在引誘沉默苦悶，繡吐蓮花的開口後，我絕不會再次說話，讓她完成從賣關子到懸念再到思想感情再次昇華的全過程，她的一切鋪墊都是為了證明她觀點的正確性和說服力。

    我跟胡艷走了一百來米，從家樂福都快走到了她家小區門口，胡艷見我一直默不作聲，她沉不住氣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們單位大姐勸我趕緊買房」胡艷終於說出了她最後的真實想法。

    「然後呢？」我說。

    「你知道我是一個很物質的人，一開始交往時，我也跟你說過，我就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生活中沒錢，做什麼都不行」胡艷開始耐心且有耐心的教育、開導著我。

    我沉默著，雖然知道了胡艷的真實想法，但她的話一說出口，有理有利有節，我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你知道我不想讓房貸奴役我的生活」我試圖反抗著，也是我的真心話。

    「但你也得有個家，有個住的地方，以後等咱們的工作都穩定下來，咱們就一起還貸，我們同學有好幾個都結婚了，你又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同時你也喜歡我，結婚還貸不都正常嗎」

    「咱們能不能過自己的生活，別跟被人比？自己生活自己的，我們得對以後的生活負責」

    「你還知道對以後的生活負責啊」

    「那你想說什麼呢」我問。

    「看來我們單位大姐說的話對，看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看他是不是願意跟你結婚，為你買房」胡艷有些失望，但我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想讓房貸決定我下半輩子的生活不可能」我不喜歡一抬頭就看見將來的生活，更沒有想過要買房，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做個房奴，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胡艷在我說完這話後，沒有再繼續跟我談話，我還是拉著她的手，我知道自己不能放開，好像牽著她的手，就還有對她的責任一樣。

    我跟胡艷的這次談話，不了了之，但我知道胡艷以後還會跟我說起這件事情，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和情緒，可能是一次歡好之後，可能是生氣吵架時，也可能是平常的吃飯中，對於未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沒有考慮過那麼多問題，生活一向隨性的我，只知道現在自己錢包裡的錢只能維持我一個月的飯錢。

    第二天週三，上班打卡後準備去紅星區再次做業務，再次準備扎到彩票店幻想我的五百萬大夢，打破我夢想的是我的直接上級，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也是我們公司的黃經理。黃經理教我去莫口市道源區參加競標，給我指派任務的同時，不忘讓我看到光明的前程。

    「只要這標成了，以後道源區就你一個人負責，小秦你也知道啊，現在做業務，特別是像你這樣剛來的，哪個跑銷售的願意把自己積累下的資源拱手相讓啊，那都是錢啊，你也算幸運，以來公司就我帶著你，道源區是我以前負責的區域，區裡的領導我都認識，他們的電話我也都有，只要你這次競標成功，那就由你負責吧，我看你平時也挺勤奮，準能行」黃經理沒等我說一句，就準備交代完這般推心置腹的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