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宮中選妃（二） 文 / 葉青熒
「今天是三位皇子選妃的日子，各位大臣不必拘束，盡請開懷暢飲。」坐在主位上的皇上發話了。
排簫聲響起，一陣悠揚的樂聲迴盪在這片天地的上空。
在坐的女眷有的已站起身，帶著貼身丫鬟去為自己待會兒要表演的才藝做準備。
由於此次表演的順序是按家世來排，家世好的排在後面，所以豐淺夕仍悠然地吃著桌上的點心和水果，為待會兒自己將要表演的舞蹈儲存點能量。
首先出場的是江南一個縣令的女兒葉瀟瀟，雖然家世不怎麼樣，但她柔美的容顏、較高的才藝和溫柔可人的品性使她美名遠揚，因此被納入了選妃的名單。
葉瀟瀟身穿一襲白色長裙，裙擺曳地，在簫聲中緩緩走入場中，她動作優雅地坐在早已準備好的古箏前，素手輕撩，一陣悅耳的箏聲似潺潺流水劃過。
排簫聲停止，動聽的箏聲便連續響起，似山間蟲鳥的低鳴，孩童的呼吸，情人間的耳語，還展現了一副美麗的自然風光，令不少人沉醉其中，而三皇子錦楓也是其中一個。
豐淺夕也沉醉於其中，享受著這美妙的古箏聲群帶來的心靈上的洗禮。
古箏停止後，許多人都感到心曠神怡，熱烈的掌聲響起。
有了葉瀟瀟精彩的表演，後面其他人的才藝便沒有那麼突出了，甚至有的人準備了與葉瀟瀟相同的才藝表演，當場就被比下去了。
快要輪到豐淺夕表演了，她帶著梅兒向宮裡準備好的更衣隔間裡走去。
在即將進入時，豐淺夕瞟見對面正在做準備的豐芊芊，從衣著可以看出她準備的也是跳舞。
豐淺夕笑了，這次剛好可以報仇了。
她自信地走進自己的隔間，開始進行準備。
外面，各種表演依然繼續著，不久之後，就輪到豐芊芊了，她踩著樂聲舞動著上台，輕柔的腰像水蛇扭動著，做出各種美麗的動作，並不時地傳遞眼神給錦皓。
錦皓看著台上對自己暗送秋波的豐芊芊，心裡沒來由的感到厭煩，覺得豐芊芊有些輕浮。
這時，豐芊芊後方一個美麗的身影吸引了錦皓的注意。
一身盛大的舞衣，再加上化了妝之後顯得更加嬌媚美麗的小臉，令看過眾多美女的錦皓也驚艷了，呆呆地看著豐淺夕。
豐芊芊看錦皓不理自己，原本興奮的心情也逐漸冷卻，跳的也沒有剛開始的時候好，撐到樂聲結束後，她便有些不快地走下舞台。
在走下台的時候，豐芊芊順著錦皓的目光看過去，剛好看到豐淺夕，不禁恨得咬牙切齒，眼裡投射出怨毒的光。
對於豐芊芊的表現，觀看的大臣們不禁有些失望，畢竟豐芊芊是京城裡有名的才女之一，本想會是一場壓軸好戲，可惜也不過如此。
其實豐芊芊也算得上跳的比較好的，只是今天來參加的都是水平很高的，再加上豐芊芊沒發揮好，所以她的舞才變得有些平庸了。
而對於接下來要上場的豐淺夕，大臣們都不抱希望了，甚至有的還抱著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可當他們看到走上台的豐淺夕時，每個人都驚呆了，除了場中仍在奏響的音樂，整片天地一陣寂靜。
豐淺夕站好後，原先排練好的音樂從後台傳來。
傾城容顏，青絲墨染，舞衣飄逸，若仙若靈，彷彿從夢境中走來。
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舞袖旋轉，似筆走游龍繪丹青，典雅矯健。
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的舞袖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裙擺跟隨著豐淺夕躍動，似帶起陣陣浪花，美得無法形容。
隨後，豐淺夕朱唇微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金盆洗手止風雨
不戀紅塵卻難捨回憶
每一段都有你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
多年不減你深情
江山如畫又怎能比擬
你送我的風景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
彷彿映當年翩若驚鴻影
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
誰一顰一笑搖曳了星雲
紙扇藏伏筆玄機詩文裡
紫煙燃心語留香候人尋
史書列豪傑功過有幾許
我今生何求惟你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
多年不減你深情
江山如畫又怎能比擬
你送我的風景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
彷彿映當年翩若驚鴻影
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
誰一顰一笑搖曳了星雲
紙扇藏伏筆玄機詩文裡
紫煙燃心語留香候人尋
史書列豪傑功過有幾許
我今生何求惟你。」
忽然，寂靜的場中，一陣笛聲伴隨著豐淺夕的歌聲與舞蹈一起律動。
唱到停頓之處的豐淺夕藉著舞姿看去，原來是四皇子錦皓。她有些驚訝，自己這首歌錦皓第一次聽，竟能用笛子和出來，足以想見錦皓對音律的精通。
「遠山傳來清晨悠然的曲笛
曉風掠走光陰
殘月沉霜鬢裡
有了你
恩怨都似飛鴻踏雪泥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
彷彿映當年翩若驚鴻影
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
誰一顰一笑搖曳了星雲
紙扇藏伏筆玄機詩文裡
紫煙燃心語留香候人尋
史書列豪傑功過有幾許
我今生何求惟你
我今生何求惟你。」
豐淺夕又繼續接著歌唱、舞動，伴著悠揚的樂聲，像九天上誤入凡間的的仙子，空靈聖潔得令人升不起半絲壞的念頭，就這樣用心底本原純真的心態欣賞著，許多人表情虔誠得像一個孩子。
直到曲聲、歌聲、舞蹈都停止一段時間後，場中才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讓人驚訝的是，帶頭鼓掌的竟是從未換過表情的三皇子錦陌。
隨後，一陣排山倒海的掌聲尾隨而來，人們回過神後都激動地拍著手，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坐在高位的皇上與皇后同時注視著台中的豐淺夕，在驚訝之餘，他們也很高興自己的某個孩子能夠擁有這麼風華絕代的女子相伴。
台下掌聲停止後，一陣議論聲響起。
「她真的是那個懦弱無能、膽小怕事的豐淺夕嗎？傳言真的是不可以相信啊！」
「就是啊，你聽她唱的歌，沒有幾分才能，誰能寫出那歌詞？而且那首歌的音調也是從未有過的，大概也是她自己編的。」
「如此才高藝重的女子，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真是一大遺憾啊！我想，此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我們天錦王朝的第一才女。」
在各種議論聲中，豐淺夕被評成了天錦王朝的第一才女，她的名字也因這場選妃大會而傳開了。
待豐淺夕換去舞衣回到她原來的座位上時，皇上發話了。
「當今我朝真是能人才女盡出啊！朕甚感欣慰。接下來各位皇子將自己心儀的女子之名寫到紙上，並標明你想要給她的妃位。」
幾位宮女端來筆墨紙硯為三位皇子鋪放好。
錦皓沒有動筆，而是站起來：「啟稟父皇母后，兒臣對相府的三小姐一見傾心，求父皇母后成全。」
皇上與皇后聽了此話，大喜，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錦皓還不想定下心來娶個王妃去府裡，這下可以放心了。
豐淺夕聽到後，站起來，「能夠得到四皇子賞識，我感到很榮幸，但是皇上，可否允許我提一個條件？」
皇上微瞇了眼，「你說吧，無論什麼要求，朕都赦你無罪。」
錦皓也好奇地看著豐淺夕，在猜測豐淺夕會提什麼要求。
豐淺夕看了看母親秋鳳棲和父親豐奕，才說到：「不知四皇子可否今生只娶我一個？」
此話一出，滿場喧然，錦皓也驚訝地看向豐淺夕。
「如果四皇子能做到這一生只娶我一個，那麼我將願意嫁與四皇子，永不相負。如果不能，那麼我寧願此生孤身一人。」豐淺夕接著說，同時看向錦皓。
如果連這個要求都不能接受的話，那麼自己也不會答應嫁給他的，之所以之前不說，也是想考驗錦皓是否能托付終身。
還好，錦皓沒有讓豐淺夕失望，他略微考慮之後，答應了這個要求：「好，兒臣願意今生只有她一個女人。」
在錦皓看來，豐淺夕提出這個要求，不僅沒有讓他感覺生氣，反而對豐淺夕更加有興趣了，一個能讓自己看上的女人，此生擁有一個也就足夠了，所以他答應了這個要求。
話音剛落，人們都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這還是那個整天流連於煙花之地、花心至極的四皇子嗎？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皇上與皇后也難以置信地對視了一眼，突然之間覺得他們並不瞭解自己的孩子。
二皇子錦陌與三皇子錦楓也感到很吃驚。
而後，錦陌與錦皓也便分別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名字，並標出了正妃和側妃，遞給旁邊侯著的公公，呈給皇上與皇后。
二皇子錦陌選了朝中忠心耿耿的兩個大臣家的女兒，三皇子錦楓則選了葉瀟瀟為正妃，還有另一個同樣穿白衣的少女。
皇上公佈結果後，雖然有些暗戀幾位皇子的人有些失望，但參加過這次選妃大典的她們出去之後是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所以也沒有太過於難過。
而豐淺夕身後的豐芊芊指甲都陷入掌心裡了，自己心心唸唸的人被搶走，還被獨佔了，原本這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豐芊芊心裡的怨恨積累得即將達到極限。
宴會結束後，被選中的少女及其家屬被留在宮裡，其它的人都各自回府了。
而被選中的少女的家屬也將在一天後離開，留下她們獨自在宮裡接受宮中的禮儀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