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吟詠悲歌 文 / 六月悲歌

    神禁之地——神禁台

    當兩王展開激烈的戰鬥時，這裡同時上演著一場悲劇。

    緋紅的櫻瓣從天空紛紛落下，大地鋪染了一條紅色的櫻花地毯。前方矗立著一個半徑約為十二尺寬的白玉砌成的圓形祭台，祭台上直立著四根一人合抱般粗刻滿古老符文的泛著銀光的鐵柱。

    一個頭髮蓬亂的黑袍老人端坐在祭台中央，只見他低埋著頭，又長又亂的銀髮遮掩了他的面容。而他的雙手雙腳分別被四根三指粗的不知是什麼材料鑄成的鏈條拷著，鏈條的尾部與四根鐵柱相連。

    遠處一身穿白紗裙的女子走了過來，懷中抱了兩個未滿月的嬰兒，其中紫色襁褓的便是小公主，另一個藍色襁褓的便是她自己的女兒。她便是亡國之城的聖女，只見她腳步匆忙的向祭台走去，祭台周圍的櫻花彷彿充滿靈性般紛紛整齊的排列在兩旁，給她讓出了一條直達祭台的通道。

    她走到祭台的正下方，格外小心的放下兩個嬰孩，恭敬的雙膝跪地，雙手合一的向下行了個只有皇族才能享受的跪拜禮。而台上的老者只是微微抬頭，透過髮絲的間隙注視著那紫色襁褓的嬰兒。完全忽視了那名女子。那女子臉上族任何的不滿，任恭敬的說道:「太上王，我是奉王的命令前來打開通去往異世界的空間道路，護送小公主平安的離開。」而那位老者仍然注視著台下的嬰孩，久久不回，直至另一個女子神色匆匆的趕來。

    「月姬……你來了……」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從老者口中吐出，彷彿他已千年沒有說過話。

    「是的，父王……」平靜的語氣，臉上未起一絲波瀾，彷彿早已猜到父女再次見面會是如今的場面。月姬來到聖女的身旁，彎下腰身抱起地時對身旁的聖女輕輕道「起來吧！」然後把藍色襁褓的嬰孩交還給了她，「聖女，你這是幹什麼？」

    「王……後，我想用我的女兒作為血引……」女子焦急的想向月姬解釋著什麼。

    「不必再說了，聖女，護好你的女兒，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溫柔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彷彿表達著月姬十分不同意聖女的做法。

    「是……」聖女詫異的注視著眼前的月姬，彷彿從這位溫柔賢淑的王后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怒火，其實她也是不得已才會打算欺負自己的女兒，這樣才能給小公主換一條活路。

    月姬抱著自己的女兒一步一步的邁上祭台來到老者面前，「父王……女兒來看你了……看！這便是女兒我剛生下的孩子，您的皇孫女纓亡心。」

    老者緩慢的抬起頭，蓬亂的銀的發紛紛向臉的兩邊靠攏，露出一張年青的面容，眉如山，鼻似丘，乾裂的雙唇上有著許許多多的細小的裂縫，這張臉與亡帝有七分相似。

    「月……姬……月……姬……」老者用那渾濁卻可以洞察世間萬物的雙眼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反覆的念叨著。待老者終於眼中的渾濁被清明透徹的紫眸取代，老者才繼續說出下一句話「時候到了麼？」

    「是的，父王，亡國之城需要您的幫助……」

    「我可以抱抱她嗎？」老者看向月姬手中的嬰孩，帶著懇求的語氣。

    「當然可以，她是您的皇孫女」月姬把手中的嬰孩遞向了老者。老者拖起那被鏈條拷著的沉重的雙手，緩慢的從月姬手中接過，對著那剛出生的嬰孩道「出生在戰亂時候的你，成為一個戰敗國的公主，即將遠離國家的你，是幸還是不幸？萬年的詛咒，一代代不得善終的結局，你能打破麼……」

    說完襁褓中的嬰孩發出了「哇∼哇」的大哭起來，彷彿在為自己不公的命運抗爭。老者把啼哭的嬰孩交還給月姬，月姬接過孩子，對著老者身後三丈外的一棵要百人合抱才能圍住的櫻花樹道：「櫻靈，打開神禁之鏈吧……」

    「好……月姬，你真的決定了嗎？」那了櫻花樹竟神奇般的口吐出人的語言。原來它便是自這片混沌除開便已經存在了修煉成靈的古櫻，一直看守著神禁之地。

    「嘩啦啦……」一陣聲響，神禁之鏈自動的從老者雙手雙腳上滑落各自纏繞在四根鐵柱之上。老者緩緩站立起身，拂了下身穿千年的衣袍，大步流星的走下神禁台，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姬望著老者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良久才回過神來，「聖女，你為什麼在寢殿不曾說清楚打開去往異界的通道需要血引？」

    「王后，請饒恕臣沒有說出實情……臣怕王后憐愛臣而不允許臣的做法……」

    「那麼說吧，該怎麼做？」

    「王后，小公主一出生身上就背負了詛咒，而我需要用**中的偷天換命之術用和公主差不多大血統最優秀的女嬰來與小公主換命，而我的女兒是最適合的一個，成功率也就越大，用我的女兒做血引，將詛咒接引到我女兒身上，那麼小公主將可以不受這世界的束縛，平安的離開。」

    「把禁術的口訣傳給我，我來！」

    「不可以的王后，施展禁術的代價是施術者將受到天命的反噬，最終死在天罰之下。」聖女苦苦的勸說這月姬。

    「給我的，快！」瞬間月姬用皇者的語氣命令到。這種毋庸置疑，統治一切的皇者威嚴盡顯。

    聖女不得不服從，遞上一頁刻滿古老文字的金卷。月姬接過，仔細的瀏覽推敲，後向聖女問了問幾個問題，命令聖女守在一旁看著，便施術了起來。

    「吾以神之名，逆天之道，改天之命，移天之罰……」古老的咒語吟詠著……月姬身上泛起一層紫色的光照，額頭上一朵若隱若現的潔白的櫻花逐漸清晰……而從她懷中的嬰兒身上傳出絲絲血紅的天命之息，進入到月姬額頭上的櫻花裡，潔白的櫻花逐漸變成血紅色。

    「噗」月姬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無力的軟倒在地上，而懷中的嬰兒卻護得十分謹慎，沒有受到一絲傷害。聖女急忙上前扶著月姬，月姬卻口中繼續湧出一口口鮮血。聖女連忙向月姬連連不斷的輸送著靈力，然而月姬捉住聖女的手，「不用輸了，沒用的，快打開去異界的通道，送小公主離開！快去！」月姬把懷中的嬰孩遞給了聖女，焦急的催促著她。

    聖女不能違背皇族的命令，放下自己的孩子，抱著小公主就向向古櫻樹跑去。「櫻靈，請幫我一臂之力，打開去往異界的通道。」「好……」

    隨後聖女便將全部的靈力匯聚成了一個複雜的上古傳送陣符，滿天飛舞的櫻瓣便組成了一道傳送之門，沖天而起的光柱預示著去往異界的道路已經打開。聖女懷中的小公主早已沉睡，「小公主，願你這一世平安快樂……」聖女的祝福伴隨著把小公主送進傳送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