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曾為你痛過 文 / 淺愛的那些年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不是酒吧，也不是在旅館，而是在醫院。

    特大號的病號服，慘白的顏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這裡是醫院，是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想來的地方。

    我看見我的同事趴在我的床沿邊，已經睡著了，我看著她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她。正想下床，就聽到了一個聲音。

    「能動了，看來沒事了。」是季涼，他的聲音裡帶著諷刺的意味。

    我看著他，心裡一片荒涼。

    過了很久，他終於開口了:「多大的人了，連照顧自己都不會。」語氣裡我聽到了責備，但同樣我還聽到了他對我的關心。

    他的關心，讓我鼻子有點酸，眼睛也有點紅了。我感動得想哭。

    同事被我們的聲音吵醒，一醒來就看到我們兩個在這裡僵持著。

    她連忙站起身來，對我說:「那個，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們兩個慢慢聊。」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看我一眼，給我使個眼色。

    我想叫住她，可那丫頭跑的也太快了。

    他一定不知道，我的胃病是怎麼來的。記得高二的時候，他喜歡上一個女生。

    當時，他媽媽管他很嚴，除去生活費，他剩下的錢就不多了，可是追女生的花銷又太大，所以，他就開始跟我借錢。

    可是他不知道，我沒有多少的閒錢可以借他去追女生。可是看到他殷切的目光的時候，我又狠不下心去拒絕。所以，我就從我的生活費裡。拿了一部給他。

    把錢給他之後，本來就不怎麼富裕的生活，變得更加拮据了。

    有的時候，都沒有飯吃。

    在他問我早餐吃了沒有的時候，我多麼想告訴他，沒錢吃，但是又不忍心看他自責，所以就忍著肚子餓，騙他說，已經吃過了。

    別的女孩想減肥減不下來，我倒瘦了好幾圈。

    也是在那一年，我的胃也真的傷到了。

    我帶著哭腔，說:「跟你有什麼關係啊，用你管啊！」到底我太愛倔強，不想對他說過去的事情。

    他聽到我說的話，定定地看了我好久，想說什麼的樣子，可是，他又把想說的話咽到肚子裡面去。

    我們倆就這樣一直待到我的同事回來。

    病房裡，就只有我們兩個，氣氛尷尬的要死。我默默地回到床上，不說話。

    同事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他也起身了。

    他說:「我先走了，你照顧好你自己。」這一次，是關心，但帶著疏離。

    我看到，他走的時候，眼神和同事交匯了一下，我的心裡產生了疑惑。

    他們兩個是不是認識？

    同事走到我的面前，把她在外面買來的粥放到我的面前。打開了裝粥的盒子的蓋子，粥的香氣立刻充斥了整個病房。

    「趕緊吃吧。」同事把粥放到我的手裡。

    光聞那粥的香味，我就食慾大增。

    幾下子就把粥給搞定了。

    「你和他認識嗎？」我還是忍不住去問。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猶豫了一會，說:「應該算是認識吧。嗯，應該，不過，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她的問題，我又該怎麼回答呢？前男友？好朋友？鄰居？普通朋友？

    我笑了笑，說:「以後再跟你說吧，我累了，我休息一會。」

    她也不再追問我什麼。只是讓我好好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