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別扯了！跟我鬥 文 / 花塵pre
兩天後，我們一行人正式班師回朝。
我和師兄學過騎馬，所以就沒有備轎子。
在路上，白史恆給我們講了朝中的情況。
丞相攝政，一人獨大。太尉御史全是他的心腹，朝中的大臣幾乎都投靠了他，那些白史恆辛辛苦苦提升起來的自己的勢力，全被他以各種理由除去了。後宮也被他掌控著，選了幾十位秀女，全都是他手下家的。而後宮最有勢力的妃子，就是丞相家的月妃，再是太尉家和御史家的星妃和辰妃。這些天，丞相一直催促著白史恆冊立皇后。白史恆迫於無奈，借琥珀國侵犯一事，硬要御駕親征。丞相也要藉機清掃朝中勢力，於是就答應了。
「這麼說來，你就是缺乏有效的手段和政治上值得信任的人才。」穆和分析。
白史恆無奈道：「會試都被他們掌握著，我根本插不進手。」
「唔，距離下一屆會試還有多長時間？」我問。
「一個月後。」
「時間夠了。」我道，「至於冊立皇后這件事，是很好的發揮機會。在這件事上，你的態度一定要強硬，絕不能有半步退讓。」
白史恆點頭：「那冊立誰比較好呢？」
「新的勢力。當你把她扔出來後，她就是吸引火力的。這個人必須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狠辣的人。喏，就像穆和。」
穆和：……
「知道了。」
「我們需要一個身份。」穆和說。
我回答：「會試不是快開始了嗎？至於我嘛，就扔出來擋火力好了。」我看了一眼穆和，安慰道，「放心好了，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再說了，等天下一統後，我們就離開了。」
穆和妥協。
琉璃國京城城門大開，我看著街上躲閃不及的人群，歎息道：「這支軍隊該是有多不受歡迎啊。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
後面的隊長們聽到這話，臉色慘白。
我們先安頓好了士兵，然後進宮。
宮門口，文武百官早就立於門前，靜待迎接。
「臣等恭迎皇上凱旋歸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史恆恢復了先前初見時那副不務正業的樣子，隨隨便便地下馬，不滿道：「打仗一點都不好玩，累死孤了。」
我和穆和隨後跟著下馬。
白史恆摟著我的肩，笑嘻嘻地說：「丞相，看，這麼絕色的大美人，你也沒見過吧！就冊立她為皇后吧。」
沒等丞相開口回答，他又接著說：「他叫穆和，是我在路上認識的，是美人的師兄。他劍術很好，在路上還救了我一命。」
「陛下，那將軍們……」
白史恆厲喝：「丞相！你還敢提將軍！」
我在心底大叫精彩，白史恆的演技太高超了，簡直就是影帝新星啊！
白史恆咄咄逼人：「別跟孤提那兩個反賊！丞相你還不知道嗎？那兩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要刺殺孤！要不是穆和出手相救，孤還有命站在這裡嗎？」
「行了，被你們弄得都不想說話了。孤已封穆和為將軍，都別來煩孤！」
他訓斥完，溫柔地對我笑笑：「走，帶你回宮。穆和，跟上。」
我轉過頭，向後望去。長髮有些紛亂，遮住了視線，但我還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丞相眼中的那一抹陰鷙。我相信，他也看到了我唇畔那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
穆和跟在我身後，朝我眨了眨眼。
一脫離眾人視線，白史恆就立即放開了我，苦笑連連：「天，摟著你就像摟著一把殺人劍似的，這種感覺太恐怖了。」
我看了他一眼，解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這氣息我控制不了。」
「一般在這時候，妃子們都會在母后那等我，我們去那邊吧。」
進入御花園後，白史恆又不得不摟著我，裝出親密的樣子。
太后的鳳祥宮很簡素，種了許多艷麗的芍葯。
當白史恆摟著我進去時，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母后，兒臣回來了。」白史恆有些孩子氣地微笑。
太后欣喜地笑著：「回來就好。」
她看向我和穆和，問：「這兩位是……」
還未等她說完，就有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哪裡來婢女！一點規矩都不懂！」
說話的是一位綠衣女子。她有一雙碧綠的眸子，如蕩漾的一湖春水，眼波流轉間妖媚異常，勾人魂魄。
「胡鬧！她也是你可以訓斥的嗎？」白史恆蹙眉，「辰妃，你真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
原來她就是御史的女兒，辰妃。
「那陛下來介紹一下這位姐姐吧。」另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人著一身淡黃色衣裙，一雙烏眸深黑靈秀，面容蒼白，隱有幾分梨花落雨之感。黑髮斜挽，柔弱美麗。
「抱歉，」我淡淡地開口，「家父只有一女，我從無姐姐妹妹之流。還有，我沒你老，怎麼也算不上你姐姐。」
星妃一窒，然後眼裡就噙滿了淚水，淚眼朦朧的看著白史恆，我見猶憐。
白史恆並不看她，反而側身朝我安慰地笑笑。
「哈哈，皇兄，這位姑娘好生厲害！」太后身邊響起一陣銀鈴鐺般的笑聲，一位少女笑得正歡。
鬢髮低垂，眉目秀美，笑如春山。一雙靈動通徹的墨眸中溢滿了陽光般的笑意，積分率性和純真在鳳眸中若隱若現。容貌姣好如雅秀的潑墨山水畫，明媚輕快的笑容像是春風中散落的桃花花瓣一樣飄到了每個人的心中，讓人一見難忘。
白史恆的妹妹，白史幻。
白史恆寵溺的笑了笑，接著對太后說：「母后，她叫冥跡，是冥昭的獨女；她身後的是她師兄，穆和。」
穆和抬起頭，微微一笑。
世界靜寂了一分鐘。
太后抓住了重點：「你說，他是戰神冥昭的獨女？你父皇兄弟的女兒？」
白史恆點頭：「是。」
我向太后行禮：「冥跡見過太后。」
「你叫冥跡？」太后的聲音有點顫抖，「你真的是他的女兒！」
白史恆發現不對勁，連忙問：「母后，怎麼了？」
太后已流下了淚水，她搖了搖頭，擦去眼淚，說：「冥跡這個名字，還是我取的。」
什麼？！
「當年，戰神冥昭曾回來過，帶回來一個小女孩，說是他的孩子，讓我取名。我就取了冥跡這個名字。冥跡，銘記，銘刻下記憶的痕跡。」太后搖了搖手，「我太激動了，沒事。」
我與穆和對視一眼，眼底都是疑惑。
「我十歲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我回答。
「沒關係。」太后抹去眼淚，「我只要知道你是他的女兒就夠了。」
白史恆看向穆和，穆和搖頭：「我不清楚。師父當年把師妹帶回來的時候，我十三歲，她十歲。師父是說過師妹的父親叫冥昭。」
「沒錯了。她就是冥昭的女兒。」太后笑道。
白史恆也露出了笑容：「母后，你放心。冥跡她完全不輸於她父親，這次戰爭，是在她的指揮下贏得。」
「我知道，戰神的女兒又怎麼會差呢？」
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我的父親是這一個世界的人？那我為什麼又會在另一個世界長大？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穆和在身後握住了我的手。
對了，想這麼多幹什麼？不管我是誰的女兒，我都是冥跡，我就是我。
「母后，你還記得那個約定嗎？」白史恆忽然說，「您說過，冥昭將軍曾許諾，將她的女兒嫁給琉璃國君主做皇后。」
不愧是母子，太后馬上反應過來：「沒錯沒錯，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是有這麼一個約定，冥跡這個皇后我很喜歡。」
「什麼？！」
辰妃第一個站起來，對我怒目而視：「母后，這不可以！」
星妃泫然欲泣：「陛下，您……」
月妃最為冷靜，她起身，端莊地行禮：「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