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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宿命的詛咒與牽絆 文 / 花塵pre

    敵人!

    這個詞沒來由的在心裡反覆出現。他是我注定的敵人!

    我的直覺向來不會錯。

    殺了他!

    我不斷地對自己說,冥跡,殺了他!他會成為你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可是,身體卻一點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半點殺氣也提不起來。而且,心口傳來的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揪緊了穆和的衣袖。

    穆和微驚,扶住我,呢喃道:「不應該是今天……」

    我抬眸,只見那紅衣男子臉色也不好看,顯然是難受至極。他身子一晃,窗角處忽然出現一個黑衣男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讓他坐下。

    黑衣男子伸手,要取下腰間的藥。

    紅衣男子阻止了他,聲音有些瘖啞:「姐,我沒事。不要用那個藥。」

    穆和扶著我坐在他對面,給我倒了一杯茶。

    「你先下去吧。」紅衣男子吩咐。

    黑衣男子看了我們一眼,推到窗角,消失不見。

    暗衛?

    死士?

    我盯著窗角,發現那裡雖然沒有人,卻模糊地可以看見人形的陰影。

    光與影的應用不錯嘛。

    穆和也盯著那裡,過了一會兒,他目光怪異地看著紅衣男子:「剛剛那人是你姐?怎麼我看不像個女人?」

    我忍住笑,同時注意到窗角的陰影一僵。

    紅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微笑:「他叫劫,浩劫的劫。」

    穆和做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姐叫劫。」然後,還煞有介事地說:「不僅長得不像女人,連名字也不像女人。」

    我沒忍住,嘴角彎了起來。

    窗角的陰影再次一僵,然後殺意就放了出來。

    「他叫劫,是我的暗衛,不是我姐。」紅衣男再次解釋。

    穆和略帶歉意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剛才真是失禮了。我就說,哪有長成這樣的女人。」

    窗角的陰影又一僵。

    「兩位前來找我,不知是有何事?」紅衣男子抱拳,聲音恢復了原有的魅惑,「我叫衣,他們都叫我阿衣。」

    阿姨?

    穆和臉上的表情又怪異了起來,想笑又不能笑,忍得很痛苦。

    我在心裡笑了個暢快,回答他:「我們想買下公子的這家酒樓。」

    「這樣啊。」衣勾了勾唇角,笑容如蝴蝶般艷麗無雙,又透著曼陀羅花的妖魅,「也不是不可以。」

    他接著說:「我與兩位投緣的很,不用你們付錢,只要幫我做兩件事就夠了。」

    「什麼事?」穆和問。

    衣輕輕地笑著,眼波流轉如簌簌細雪:「一,陪我下一盤棋。二,幫我認一種花。」

    「花?」

    「是的。」他起身,走到窗戶邊,輕輕地從花瓶裡取出一支花。

    它被插在透明的瓷瓶中,優雅又溫婉的笑著。淺桃色的花瓣靜靜地舒展著,無言的時光在柔軟的花瓣上流淌著,預兆著一個又一個故事的開始和結束。

    一瞬間,思緒如花雨紛飛。

    竟然是它?

    「看兩位神情,應是識得此花之人。」衣不慌不忙地問,轉身優雅地把花放回原位,模樣愛惜至極。

    我冷靜下來:「是櫻花。落葉喬木,葉子橢圓形,總狀花序或傘房花序,花白色或粉紅色,略有芳香,果實球形,黑色,花期較短。這個品種的櫻花,叫八重櫻,是日本較為常見的櫻花。」

    「日本?」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

    衣淺笑著,嘴角的那抹弧度如魅惑的暮春櫻花般似墜未墜:「想不到姑娘真是識得此花之人。衣受教了。」

    我淡淡地回答:「沒什麼,恰巧見過而已。不知公子從何處得到此花?小女正求而不得。」

    「姑娘想要?」他笑著看我一眼,「可惜,此花我家只有一株,寶貝的很。」

    我有些失望,卻沒有聽出他的話中之話。

    「那,來下一盤棋吧。」我道。

    衣眸中水光瀲灩,笑意清淺:「不了,下次吧。我知道姑娘就是我要找的人,這件事,不急。」

    「這酒樓,我就贈與二位了。」未等我們再開口,衣就笑著說。

    他看了一眼窗角處的陰影,道:「劫,我們走吧。」

    陰影中傳來了一道溫潤如玉泉的聲音:「是,主人。」

    我有點微驚,剛才只顧著笑,沒注意到這個叫劫的暗衛聲音竟是如此悅耳,絕不像是從小浸在血海中掙扎求生的暗衛。

    那麼……

    他和這個叫做衣的紅衣男子,就絕不是普通的主僕關係。

    是交易。

    他有什麼想要的,或有什麼不得不做的事情,但憑自己的能力卻永遠做不了,所以,他來找衣。衣有幫他完成願望的能力,所以他就要以自身為代價,成為衣的暗衛,以此換得實現願望的機會。

    可是很少有人會這麼做。這等於賠上了自己的尊嚴和生命。

    而這個叫劫的人就這麼做了,說明這個願望是他非完成不可的。若是如此,一定是有什麼血海深仇,他不得不報。

    只有仇恨的力量,才能使一個翩翩佳公子放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甘為人奴。

    只是幾秒鐘,我腦袋裡就閃過了無數念頭。

    劫。

    浩劫。

    能把光和影運用得這麼好,顯然是個人物。而他卻甘願供衣袪使,這又說明了什麼?

    衣很強大。

    非常強大。

    強大到令他心甘情願為人暗衛。

    我瞇起眼,這個來歷不明的衣,究竟是誰?

    還有那種,宿命中敵對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衣臨走前,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們還會再見的。你我之間,永遠只有兩個選擇。」

    嗯?

    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已經走遠,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穆和側頭看我,擔心地問:「師妹,怎麼回事?不是只有初一才會這樣嗎?今天……是不是那個叫衣的人的關係……」

    我搖了搖頭,溫聲說:「我沒事,可能只是巧合。」

    明顯是個敷衍的解釋,穆和卻沒有多問。

    「師兄,我們去軍營。」

    當我們到達軍營時,隊長們正在操練士兵。

    雖然士兵們還是懶懶散散的,但較上次來說,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

    我上次所承諾的獎勵,白史恆已經實現了。再加上這次勝利的刺激,也激起了他們的鬥志,所以情況有所改善。

    看到我和穆和到來,隊長們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我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隊長們相互凝望了一眼,向我走了過來。

    喂喂喂,你們那一臉大義凜然、慷慨赴死、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我很可怕嗎?

    以後,他們告訴我,不管是誰,吃骨灰長大的,都很可怕!

    我:……

    我向他們笑了笑,說:「走,到營帳裡說話。」

    隊長們:……(到營帳,幹什麼?不會是…好可怕!)

    「你們到時候去挑幾個腦子不錯的人來,培養成戰將。」我說。

    隊長們誠惶誠恐地點頭。

    我取出一張紙,攤開。

    「我們要把士兵分成幾類,進行訓練。一為探哨類,需要有良好的分析能力、隱藏和躲閃能力;二是強攻類,這一類士兵要有悍不畏死的精神和默契的配合能力;三是守禦類,主要要守護和保衛軍隊;四是戰將類,這每一個人都可以,但也有能力的高低。戰將不需要很高的武力,主要靠腦子,要懂得合理的運用戰術,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具體的紙上都有。我們要根據每個人不同的情況來進行分類,,發揮出他們最大的潛力。」

    我簡潔地說完,下命令:「通知每個士兵,集合!」

    隊長們馬上反應過來,玩命地往外跑,同時不忘大聲呼喊集合。

    穆和笑著看我,我有些期待地說:「師兄,你說這支軍隊到最後,會變成怎樣的呢?」

    他回答;「我不能肯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最好的。」

    我們兩個相視一笑。

    這次集合的速度快了很多。

    我站在高台上,說:「現在進行測驗!每個人,繞著訓練場跑十圈!」

    下面一陣鬼哭狼嚎。

    訓練場大得很,跑一圈都已經累得要死,更何況是十圈?

    我瞇起眼,寒聲道:「這是命令!不服者,軍法處置!」

    「第一小隊,先開始!」

    在隊長的帶領下,第一小隊出發了。

    本來還是整齊的隊伍,跑了半圈後,隊伍就亂了下來。有人體力不支落後了,也有人想表現超前了。

    兩圈後,有人已經受不了停了下來。

    三圈,大部分人停了下來,原先超前的人現在累的半死。

    四圈,只剩下幾人還在跑。五圈半,只剩隊長一人在艱難地挪動步子。

    五圈,休息的人中又有幾個站了起來,加入了跑步。

    六圈,又有人站起來繼續跑。

    我忽然大喝一聲:「好了!先停下來!」

    眾人不解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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