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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章 再見,偶然相救 文 / 黯香

    ">鳳凰鎮是從洛城經滇城的必經之路,而悅來客棧是鳳凰鎮富集天下美食的地方,像段風涯這種富商,嘴叼得很的人,肯定會夜宿悅來客棧的,這個,只要稍作思考的人都會猜到的。|i^

    所以安夫人他們,在悅來客附近的地方找了一間相對簡陋,價格也相當合理的客棧住下了,其實唐依不明白,她們四個女人,那麼奔波的跟著段風涯,就近安太行他們這群人,又能意味著什麼,不就是,始終是等他們進了滇城,人頭落地?她們跟著並不代表什麼,也不能改變什麼。

    段風涯正在閒適的喝茶,等段風離的到來,三個白衣,並戴著斗笠的男人在他旁邊的桌坐下,他們呼吸有序,步履沉穩,一聽,便知習武之人,應該不是泛泛之輩。段風涯並沒打算招惹他們,於是放下茶杯,起身欲離.

    兩隻筷子從旁邊的桌飛疾而來,段風涯向後彎身,輕巧的躲開,的確,段風涯從沒想過,他們是衝著他來的,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全是些平民百姓,甚至沒有人發現他們有打鬥的準備,他揚起頭,用著一貫冷漠的語氣說:「三位既是為我而來,不如下去打個痛快,免得砸了人家的店,又傷了人,我才沒閒錢去幫你們賠。」

    說完已經躍身,從二樓跳了下去,那三個人,很自然的,也跟著跳了下去,剛才沒驚動在坐的客人,現在這一幕,倒是嚷嚷鬧鬧的,一群人都跑到窗前,想探頭看個究竟,人,都是這樣的,別人的熱鬧,永遠都喜歡看。

    段風涯雙手抱劍在胸,自負得很,「三個一起來吧,也省我事。」自《布圖》重現江湖後,就不斷有人對他拔劍相向,段風涯也不清楚,到底來人,是南平皇室的漏網之魚,還是江湖劍客,衝著《布圖》而來,反正他是來者不拒。%&*";

    三個白衣人相視點了點頭,既然是蒙面而來,自然是不需講什麼道義的,齊拔劍向段風涯刺去,明晃晃的劍,透著的儘是殺氣。

    凜冽的北風,伴著他們的劍相互交鋒,發出嗖嗖的風聲,或劍聲,段風涯的確有自負的資本,他並沒出劍,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躲過向他直逼的劍,因為他沒有起殺心,所以引得圍觀的人連聲叫好,就像,在看一場真人耍劍的雜技,動作優雅而又不失逼真。

    唐依早就混在人群裡看這場打鬥了,她本不是好事之人,剛才聽到打鬥聲,她是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後來不經意,真的只是不經意的揚起頭,恰好,就看到了段風涯敏捷的身體輕身飛起,然後就隨便找了個理由,跑了出來,好像,無論是二十一世紀的洛宇,還是這個北國亂世的段風涯,都同樣可以,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輕易的就亂了她的陣腳。

    白衣人圍著段風涯,好像正在為怎麼也傷不到他而鬱悶,唐依發現,段風涯臉色突然剎白,他咬著嘴唇卻兩片嘴唇一顫一顫的,幸好三個白衣人並沒發現他的異常,其中兩個又揮劍齊向段風涯刺去,就在段風涯和他們周旋時,另一白衣人對著段風涯的背,直直射來一個飛鏢,所有看熱鬧的人張著口,瞪著眼,望著這個飛鏢。

    「小心後面。」唐依脫口而出,段風涯雖然沒聽清唐依叫什麼,敏感的他,瞬時側身,飛鏢從他身體擦過,直直插進一白衣人的身體,段風涯拔下頭上束髮的玉針向後刺去,白衣人剛想躲開,一道明晃刺目的陽光射過來,他本能的用手擋了一下,玉針準確無誤的刺中他的腿,三個白衣人見此,便急急撤退。

    段風涯望著手舉銅鏡引發的一縷反射光的唐依,揚起一個溫馴的笑,唐依本想就這麼一笑轉身,她根本沒做好見段風涯的準備,段風涯突然就單膝跪倒在地,用劍柄撐在地,支撐著整個身體

    北風依然凜冽,段風涯額頭卻滲出汗水,唐依丟下銅鏡跑過去,在觸到段風涯滾熱的手時,她驚得把手抽回,然後又用手絹幫段風涯擦額上的汗,段風涯摀住心口,整個身體在顫慄,好像痛感就要把他連人帶骨吞掉似的,潔白的牙把他好看的嘴唇也咬出一道血痕來,唐依心急如焚,又不知該如何,「公子,你沒事吧,公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段風涯突然側目望著唐依,因痛苦而顯得面目扭曲猙獰,他抓住她的手,一手冷汗,「姑娘,打……暈我。」

    「我,我……」天知道,要一個二十一世紀,文明的社會的一個女子,動手打暈一個人,是件多麼困難的事,如果力度不好,很容易要人命的,唐依望著痛苦的段風涯,根本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段風離帶著一干人等從遠漸近,遠遠的看到段風涯跪倒在地,段風離已經猜到了,他踩著馬背飛起,快捷的落在段風涯身邊,直接扳過段風涯的身體,「風涯,你怎麼樣了,還行不行?」

    「風離,我知道你……會來的,照舊吧。」見到段風離,段風涯居然是眼裡嚥著痛,嘴角含著笑,段風離在段風涯右肩上點了一下,段風涯閉上了眼睛,頭跌在段風離的肩上。

    唐依深吸了一口氣,如釋負重,對著段風離想解釋,「我,他,剛才我……」卻好像語無倫次,說不清楚。

    段風離才記起段風涯身邊,原來有個清秀的女子,微微一笑,唐依透過這個笑,看到的是一生的落寞與酸痛,也點點頭回他一笑。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風涯只是發病,與你無關的,偶爾都會這樣的,沒嚇到你吧。」

    「沒,沒,沒呢。」

    「沒有就好。」段風離說著,已經抱起段風涯往悅來客棧走去,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下唐依,軟坐在地上,鳳凰鎮雖然沒有下雪,風卻是濕的,透著陣陣涼氣,想著剛才段風涯這般疼痛,她突然想起了霓裳的那句話:段風涯身染惡疾,久治不愈,年不過二十五,不禁打了個寒噤,年不過二十五,難怪安季晴不願嫁與他,看著自己的枕邊人,如此被病痛摧殘,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確是一種煎熬,況且還是個,隨時可能沒命的人。

    一個男子走近唐依,在她面前蹲下,「姑娘,你沒事吧,天那麼冷,你怎坐地上。」

    「哦?沒事。」唐依忙站起來,對這個眉目清俊的男子輕揚笑臉。

    這個男子,並不是別人,他便是南平蕭將軍的親弟蕭沐,他並不知眼前這個有點落寞的姑娘就是他揚言要讓其生不得,死不能的安季晴,就如同唐依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會是蕭沐,一個在她以後的生命裡,扮演著重要角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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