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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病因,噬心之毒 文 / 黯香

    如果,情未生,愛未起,傷害,不過皮外之傷,如果,情已生,愛已深,那麼,肉痛不如心痛,更來得透切,兩個人,總得經歷一點波折,才能見天長地久,可是,如果,從開始,這條路就已經是一個人在走,一個人在看,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是個苦果?

    自那林微音那事後,安季晴病了一場,清清冷冷的病了一場,也沒有有大夫,就無端的好了,人,總是這樣,沒有人憐惜的時候,就會自憐自憫了,至少,能一個人活了下去。

    「五夫人,夜已更,你早點歇下吧。」小顏這幾天,看著安季晴日漸消瘦,心也痛了許來,那個會說笑,會教自己惜自己的夫人,居少言寡語了,就連小姐也不往夫人這邊走了。

    安季晴用手挑弄著燈火,笑意婉然,「小顏,你相信我會推倒三夫人嗎?」

    「小顏不信,小顏不信,夫人不是這種人。」小顏連連的反駁著,似乎企圖在這裡,能讓安季晴得到一絲溫暖。

    安季晴揚起嘴唇,笑容慢慢深下,如同她蒼白的臉,「那是因為,那天你沒在場,沒有親眼看到我推倒三夫人了。」

    安季晴這句話,說得淡淡的,輕輕的,唯恐弄驚這顆,錯許的芳心。

    小顏忤在那裡,無言相對。

    「你下去吧!」安季晴慵散的趴在桌上,冰涼的寒意從臉上,透入心骨,在小顏掩上門的那一刻,終於,內心洶湧如潮,淚水卻只駐在眼眶,沒有流出來。

    雖然小顏沒說,安季晴還是在下人的口裡,知道了一些,面對安季晴害林微音滑胎這件事,段老夫人決定,家醜不外楊,可是,段家沒理由留下安季晴,段老夫人要段風涯以安季晴行為不檢點的理由休妻,緣於段風儀大喜日子在即,不宜不和,這事才耽擱著,言下之意,段風儀成親後,也是安季晴被掃地出門之日。

    安季晴重重的垂下眼簾,淚水沾濕眉睫,她心想:段風涯,說好了的,風雨兼程,我會為你奉獻一生的,可是,在我淒然轉身那一瞬,腳步卻在你冷卻的瞳孔下,千萬遲疑了,愛你,是一種負累,不愛也罷。

    這些話,像密密集集的針散落在安季晴胸口,力度雖不深,沒能扎進心口,卻也已經侵入心口的每個角落,歲便一動,都能觸到針尖上的痛。

    劉夫子風塵撲撲的回來時,是徑直去找段風涯,段風涯和段風離正準備出門,在大廳和劉夫子碰了個正著。「喲,夫子,回來了,一回來就往我這裡跑,劉夫人要吃醋了。」段風涯見劉夫子還掛著包袱,忍不住就調弄兩句,然,見到劉夫子帶回的客人,他前額凸出,臉頰飽滿,容光渙發,就收起,玩意的言語,「夫子,這位是?」「我同門師兄,姓風,江湖人稱風怪子。」

    段風涯張著口,段風離搶先一步說,「就是江湖人說的怪醫,風臨夜?」

    風臨夜張嘴豪笑,「正是在下,江湖人抬愛,就多美言我幾句了。」

    「風大夫,久仰了,請上坐。」段風離恭敬誠懇。

    段風涯突然也明白了,劉夫子的用心良苦,手搭上劉夫子的肩,悄聲說,「夫子,你為風涯千里迢迢的找風大夫,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至少,讓我們出分力也好。」

    劉夫子動容的說,「我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師兄,怕和你說了,請不動的話,就一場虛喜了。」

    「你們?」

    「哦,對了,這事,風離少爺和五夫人都知道呢,說起用心良苦,是五夫人才對,你們沒去水月城之前,一直是五夫人和我日夜在分析師兄的行蹤的,要不是……」

    「夫子,別說了偽道最新章節。」

    劉夫子覺察到段風涯臉色剎白,整張臉拉長的沉著,硬生生的把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改口道,「少爺,先讓師兄給你檢查,看能不能查出病因。」

    段風涯在風臨夜對面坐下,「勞煩風大夫了。」

    風臨夜閉著眼睛,靜心為段風涯把脈,嘴一啟一合,「段少爺,請平心靜氣,心燥氣浮,讓老夫捉不準。」

    「對不起。」段風涯深吸一氣,再吐氣,凝神,在心裡卻是對風臨夜的醫術更認可了。段風離用手背桶桶劉夫子的手,「剛你和風涯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說你和五夫人。」

    段風離輕輕的歎口氣,「最近少點在娘和風涯面前提五妹,或者,總之不提就對了。」

    劉夫子看看段風離,又看看段風涯,最後把目光落在風臨夜身上,他緊閉的雙目,時不時輕皺,垂著的眼皮因為皺痕,更顯蒼老了幾分。

    片刻,風臨夜才睜開眼,斂起一弘幽深無底的目光,像咽喉裡卡著一根刺,久久難言,「段少爺,能否請老夫人出來?」

    「我娘?當然,只是,這診病的,和我娘有什麼關係?」

    風臨夜站起來,深思而長歎,思憶很久才說,「師弟,也難怪你這麼多年都查不出病因,段少爺這中的,是噬心毒,當年我和師父也鑽研了好幾年,才鑽出個眉毛,我也是最近這幾年,才真正瞭解,噬心毒是怎麼回事。」

    「這麼說,可毒,可解了?」段風離和劉夫子同時驚喜萬分的說。

    然,風臨夜只是深怨的看著段風涯,「可以說可解,也可以說,不可解,一切看老夫人了?」

    段風涯挑眉,「風大夫,可否說詳細點?」

    「說起噬心毒藥,毒性可能不是最強的,下毒之人,卻是狠毒至極的,因為,用毒對象是有喜的人。」

    「就是說……」段風離張口,可是沒有再說下去,他不敢想,一個人,對一個有孕的人下毒,意味著,一屍兩命,是什麼怨恨,才能讓一個人下如此重手?莫不是,段老夫人曾經,加害到誰?

    「也許你猜對了,噬心毒原來是想加害老夫人的,而身懷六甲的老夫人,隨著血液流動,把毒流到了嬰兒體內,老夫人才得以倖存至今,如果段少爺的毒再不解的話,別說三年,一年也許都過不了。」

    「師兄,可解?」

    「噬心毒是用七七四十九種草藥渾制而成的,是藥三分毒,是毒一分藥,噬心毒的獨特之處,便是,它本身,亦毒亦藥,最難解的就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是哪四十九種草藥,還有,各成份的多少,換句話說,目前,我就知道,噬心毒,只有當事人才可以解。」風臨夜一口抿說完,看著段風涯沉著的樣子,頗有傷感之情。

    其實,段風涯也不是沉著,只是,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好了等待死亡,聽慣了,才隨然任之,卻並不是說,他不怕死。

    段風涯輕咬嘴唇,才吐出一句話,「這麼說,如果我娘不知道下毒者,我,就活不了一年了?」

    「可以這麼說。」

    「來人,請老夫人出來!」這句話,沉重得來,也有點哀怨,病因雖出了,卻更是無跡可尋,這麼多年來,段府樂善好施,也從沒有人上門討悔氣,也就意味著,根本就沒有人對娘親心存怨恨,這毒,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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