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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章 如果,用情少淺 文 / 黯香

    段向晴裹得嚴嚴實實的睡在床上,小小的眼睛緊閉著,小嘴時不時,挪動一下,十分惹人愛,段風涯半蹲在床前,靜靜的看著她,也沒敢用手去碰她粉撲撲的小臉蛋,生怕自己才一觸手,就驚醒了她。

    小小的段向晴,粗略的看上去,有和上官清婉一般的明目,小嘴,可是,任誰再細細相看時,總會覺得,其實,她的小嘴,還有雙目,總體來說,更像安季晴,再追回上官清婉的輪廓來看,便更是眾說紛紜了,上官清婉的確長得,和過去的安季晴,有五分相似,不過,性情炯然不同。

    四周安靜得,只有段風涯的呼吸,不緊不慢,看著看著,段風涯眼眶微幾天泛紅,笑容凝固在臉上。

    奶娘從外面進來,見段風涯,連連壓著聲說,「奴婢不知少爺還要看小小姐,就早早哄她睡了。」

    段風涯站起來,「沒事,我就突然想到要看看她的,向晴怎麼樣,好帶吧,晚上會不會哭鬧?」

    「小小姐可乖巧得很,帶起來省心,長大了一定像九夫人一樣,文文靜靜,端莊嫻雅的。」奶娘不忘順帶的誇了一句上官清婉。

    「那就好,那就好!」段風涯木然後說著,人已轉身出去,地上早已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踏下去,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一路延著,像一條無盡的的路,唯此一條,孤寂延伸。

    徐媽經過院子,見到段風涯一個人呆立在院落,站在安季晴的窗口,像一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他身上的長衫,已鋪了一層淺淺的雪花,突然心生憐惜,這個要強的男子,在外人面前,從不示弱半分,然,對著一個早已人去樓空的房子,表現出了那麼脆弱,而不堪擊。

    徐媽小步走過去,「少爺,你沒事吧?」

    段風涯此時才發現有人來到他身旁,收回目光,陰冷的目光,在對上徐媽溫良的神色後,又變得脆弱,幽幽的說,「徐媽,我很也啊,能有什麼事歡寵,邪王傻妃最新章節。」

    徐媽微微低頭,目光越過段風涯的背影,落在安季晴漆黑的房間,曾經,在這裡,安季晴那麼坦誠的對待她,可是,事已至此,誰也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

    「少爺,你是徐媽看著長大的,心裡想什麼,徐媽知道,可是,五夫人已經去了三年,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對其他人,是很不公平的,至少,五夫人的死,是天玄宮的錯,你沒有必要這麼折騰自己了,忘了她吧。」

    「徐媽,風涯自知瞞不了你,」段風涯側目,對著徐媽,「這麼和你說吧,如果你沒了一隻手,你覺得,你可以當作沒發生過麼?季晴就是我的一隻手,雖然沒有了她,我依然可以活動自如,卻只是,那隻手,是忘不了的痛。」

    徐媽歎息,脫口而出,「你就是和姑爺一樣執拗,如果姑爺用情少點,淺點,也就不會是今天變個局勢了。」

    「爹?」

    「少爺,不怕和你說,姑爺當初是和別人有婚約在身的,卻和小姐一見終情,誰也沒想到,為了在一起,小姐和姑爺竟然私定終生,未婚懷子,那女的,騎虎難下,又放不下姑爺,後來,就有了你噬心毒的一回事了。」徐媽凝神,彷彿在回憶著一些很久紮在心底的事,然,這些讓人有著悲愴的記憶,她只用了三言兩語,就算說完了,段老夫人更是從來,隻字不提。

    段風涯覺得,徐媽跳過了一些生重要的情節,「徐媽,那這些事,並不是娘的錯,為何,娘,從來沒有說過呢?」

    「少爺,我今天和你說,只是讓你明白,可能,一切,都只是天理循環,當年,是姑爺對那女的,窮追不捨,才會讓那女的,摔下懸崖,也是五夫人摔下去的那個地方,夫人對此事,到現在,還是耿耿於懷,我只是想讓你把一切看開,與你無關的。」

    段風涯陰冷的笑著,目光散渙,舉手撩過徐媽前鬢的一綹銀髮,沾著雪花的銀髮,在月光下,反發著淡淡的光,「徐媽,你說,如果風涯現在和你一樣,就已經白髮齊眉了,那樣,多好呢,那樣,一輩子,也就不是太長了。」

    「少爺,你也知道一輩子,很長,就該放下時,則放下,對誰,都好。」徐媽說完,轉身離去,回頭看了一眼段風涯,輕輕搖搖頭,「和姑爺一樣,是個多情種,少爺,你明明是個癡情人,在世人眼裡,卻成了濫情的確,你卻一點都不在乎。」

    徐媽說對了,在世人眼裡,段風涯就是一個用情不專,風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徐媽走後,段我涯推開安季晴的房門,點上燈,燈心搖曳,房內頓時亮了起來,還是三年前,那套鴛鴦戲水的被子,還是那粉紅的被單,曾經染著安季晴的落紅,段風涯坐在桌子旁,茶壺是滿滿的茶,卻是冰涼徹骨的。

    「安季晴啊安季晴,你把一切都算好了,算好了,我不會為你心痛,算好了,沒有你,我會過得一如既往,算好了,我若能百年歸老,便會有妻如花,有子如玉,可是,你卻還是,算漏了我們的再遇。你說,六道輪迴,我非我,你亦非你,再相遇時,還要愛我,愛得坦蕩蕩,我多麼想問你,如果你已經轉胎成人,我要用什麼樣的速度,才能跟上你,才能再次相遇呢?」

    「安季晴,我明明是想恨你的,明明是想恨你一輩子,那樣,沒有了你,我才會開心無牽,為什麼,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只剩下痛了,再相遇時,你說得倒輕巧,說得好像再見,是你說了算。」

    「安季晴,有時候,我明明相信,時間總會讓血淋淋的傷口,結痂,然後成了一條疤,傷口雖在,卻不再疼痛,卻又總發現那些傷口,裂口還是久久未能縫合,到底,要多長的時間,才能見到它結成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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