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秦嶺鬼樓 第三十九章 黑雲壓城 文 / 三兩二錢
在這個寧靜的邊陲小縣城,一時間黑雲壓城。本書抓幾書屋只有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似乎還沒有嗅到緊張的氣氛。他們不會想到,在他們茶餘飯後胡亂猜測之後,竟然在隱藏著一場關於長生的角逐。暗潮,始終在湧動著。
越來越多的軍人開始在這邊集結,更多的軍人,則開始喬裝成普通的百姓,隱藏於市井當中,我們幾個都清楚的感覺到外面世界的變化。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角逐,這將是一場戰爭,a的謀劃非常好,在算計台灣人的同時,還能肅清很多隱藏著的反動勢力,而這一切,我在初次來這個小小縣城的時候,哪裡能嗅的到?
這一切,在第三天的時候,終於迎來了一場頂峰,台灣人在來之前,開始有大批量的生面孔湧入,a的網,慢慢的收縮,我在招待所,都能聽到外面的槍聲。
現在,再傻的人,也聞出了味道。
台灣人終於來了。——我們幾個,包括張公子在內,都異常的緊張,這絕對比我們在最開始謀劃的時候要複雜的太多太多,我們即將要做的,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去找那些台灣人,取得他們的信任,或者說,這有一些,臥底的成分在內。
「我有點緊張。」胖子一邊打著領帶一邊道。「這是兒太玄乎,小三兩,我感覺跟在你身邊比跟著吳三省差遠了,同樣的危險,起碼跟著他有錢拿。」
「這次能活著,我去找我們老大求情保住你,並且以後,不出大事兒,我保你平安。」雖然是個小嘍囉,但是身份的超然性,讓我有說這話的底氣。
我們都在整理著自己的行頭,人靠衣裝馬靠鞍,我們一人整了一身兒西裝,這樣看起來的話會正式一點,而我們接下來,就是要去見台灣人,而胖子和張公子,則是我們的發言人。
等到秦培也換完衣服,我們出了招待所,這幾場槍戰讓整個街道都十分的冷清,台灣人已經來了,就住在離我們並不遠的那個旅館。我們幾個大跨步著走向那個不知道到底底氣來自於哪裡,在這個包圍之中還泰然自若的台灣人那裡。
我們四個,包括那個智商如同妖孽的張公子,都不知道,在那個小旅館裡,等待我們的,到底是什麼。
這條街道寂靜無聲,只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但是我們都知道,在暗地裡,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四個。——如果可以,我能說我現在後悔在回到基地之後,又賤著捲入這個謎團當中了麼?
可是要面對的,終歸是要面對的,我們來到了這個小旅館前,名字很簡單,魯陽招待所,魯陽是這個縣城的一條普通借道,這個名字,就是以這條街道命名。
門口站了兩個黑衣人,帶著墨鏡,這特務做的一點都不專業,看這身打扮,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特務?
他們兩個攔住了我們,事情發現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有些話,真的不需要再去多說,夏大腳已經跟他們那邊聯繫了,在見到麒麟之前,我們這四個人,需要先見一下對方的人。
他們兩個對我們,進行了簡單的搜身,這都是必須的事兒,等到我們放行進去,一瞬間都有點愣神,我們得到的情報就是,台灣人,包了這裡的這個招待所,暫時放了那些服務員甚至老闆的假,這整棟樓裡,全部都是他們的自己人,我以為這防衛的如同鐵桶一般。
但是進去之後,發現這個招待所的大廳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大廳的的正中,搭了一個戲台,上面竟然一直還在唱非常有名的京劇:霸王別姬。
台下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的緊張氣氛,都坐的端正的,在看戲,而且,看的很入迷。
門口一個給我搜身的黑衣人,走過去,在其中一桌上的一個老者耳邊耳語了一下,那個老者也只是回頭衝我們招了招手。只有一個微笑示意。
我們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那一張桌子上,只有老者一人,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不凡,我們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在這個過程中,在這裡看戲的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戲,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我們的到來,甚至在我們坐下之後,這個老頭都沒有看我們一眼,他的眼睛,就在戲檯子上的演員身上,搖頭晃腦的,很是陶醉。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兒?這一下,整的我如坐針氈,我設想了上萬種我們見面時候的場景,但是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跟這些人在一起看京劇。我看了看張公子,他是我們的狗頭軍師,誰知道,這傢伙,竟然也被檯子上的幾個戲子吸引了,跟那個老頭一起,看起戲來。
誰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想什麼,現在在場的,最不明真相的,也就是我胖子還有秦培了,秦培還好,她一直都是較為恬靜的性子,八風不動心若磐石的,我跟胖子就不一樣了,胖子一直在那邊抓耳撓腮,好不自在。
這個招待所,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被這些台灣人改成了古裝的風格,很多傢俱都被換成了古風,加上檯子上的京劇,還真的有些老北京的味道,不一會兒,甚至還有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走了過來,用瓷杯,給我們一人上了一杯碧螺春。
我捧起杯子,心神不寧的喝著,這時候沒心情喝茶,只感覺杯子中的水跟洗腳水也沒什麼區別,而胖子則小聲的道:「真是大手筆,還會享受生活,看這輩子,就是前清宮中流出來的,價值不菲的樣子。」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摸不著這些台灣人的意圖了,你們當這是台灣呢?外面什麼形式你們不清楚?來看京劇就算了,還要帶著杯子與傢俱?是說你們二呢,還是佩服你們的膽量?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更加驚人,在我心中,就是狗頭軍師形象的張公子,在喝了一口茶之後,忽然在這個和諧的氣氛下,站起身,一舉手,把滿杯的熱茶,潑在了還在搖頭晃腦的老者臉上。
然後一把,把那個胖子口中價值不菲的前清宮中瓷杯摔在了地上。
這一切來的是如此突兀,又是一直安靜的他做出來,我跟胖子,一時間呆住了,這是鬧哪出兒?
本來全部都在安靜看戲的別的人,幾乎就在張公子發力的一瞬間之後,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數十把黝黑而冰冷的槍口,瞬間就對準了我們。
我踹死張公子的心都有了,敵強我弱,而我們是來示好的,你這麼做妥當麼,這是抽什麼風?
氣氛,被張公子的忽然暴起,變的凝重了起來,這完全是兩個極端。
而導致了這一切的當事人,這個看似文弱的他,站在那裡,邪魅的笑道:「裝什麼裝?反應這麼快幹嘛?繼續看戲嘛,我他娘的以為你們真的是任他風雨飄搖跌宕起伏我自巋然不動心若磐石呢,看來都是裝的?」
那個滿頭銀髮的老者也不惱,只是不輕不重的用帶著川渝口音的普通話拿著瓷杯道:「我這個杯子,原版應該是九個,是我最心愛的物件,到手的時候,少了兩隻,當時去台灣的時候,又少了兩隻,我這個人性格偏執,並不喜歡不完整的東西,但是因為實在是喜歡的緊了,所以一直不捨得丟,現在被你摔了一隻,看來是真到了跟這幾個老夥計道別的時候咯。」
說完,他也站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動作十分緩慢的從我們三個身邊拿過茶杯,然後輕輕的摔在了地上,一起四隻,至此,他口中現在僅餘五隻的茶杯,在這眨眼間的,全部都了地上的碎片。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能大氣都不敢出。
而a的秘書張公子,此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的笑對上這個老者的笑,明明是笑臉,卻看的我全身的雞皮疙瘩,此時張公子坐了下來,對老者道:「老先生是告訴我,這次是要破釜沉舟,您就跟這杯子一樣,既然來了,就沒想著回去?」
老頭忽然很大聲的笑,兩眼發光,看著張公子道:「現在你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著實少見,老夫身體不允許喝酒,不然衝你的膽識和腦袋,都當浮一大白。?」
然後他揮了揮手,道:「都把槍收起來,客人面前,也不怕別人笑話?」
說完,他幾乎是把話鋒一轉,道:「你應該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吧?」
張公子點了點頭,道:「朱秀華看到了什麼,應該您比我清楚。」
老者又是放聲大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說,你想要什麼?」
張公子擺手,道:「什麼也不要,那個年輕人,是我的本家,他姓張,叫張起靈。」說完,他緩緩的把一張照片,推給了那個老頭。
老頭接過照片,問了一句:「為什麼?」
張公子笑道:「等價交換而已,我需要見一見,鼎鼎大名的朱秀華。」
氣氛,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