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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於智重表白 文 / 聽聽雨夜

    第六十一章

    陳悅拍了拍我的臉,有些傷感地說:「別對丁拓那麼忽視,你可以試著去看他,發現他的好,你表哥和你是不可能的,別再繼續這樣沒有任何希望的感情」。

    我搖搖頭,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整個人無力地蹲下,抱住膝蓋,我說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得不到的愛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的朋友,在愛情面前我們是那麼的無奈。可是我真的很喜歡於智重,喜歡到呼吸裡都帶著痛。

    這一刻,我覺得周圍很安靜,整個世界放佛只有我一個人,我盡情的發洩我的情緒。哭的肆無忌憚,沒有聲音,只有眼淚肆意的揮灑,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就不曾哭過,這一次,為了於智重,我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難過,彷彿人生第一次知道哭原來是這樣的,這樣的讓人上氣不接下氣,這樣的讓人控制不住思想。

    不放棄又能怎麼樣?就像陳悅說的,我和於智重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喜歡他,可是他呢?他能承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

    答案是否定的。那我的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幾分鐘之後,想起還有一包廂的人,我趕緊衝進衛生間洗洗臉,拍拍面頰,對著鏡子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告訴自己明天來了,一切都是全新的。

    整理好情緒我和陳悅走到酒店吧檯,要了一箱啤酒拿到包廂,為了不讓他們看出我哭過,一進包廂,我先發制人,衝他們嚷嚷道「今天我請客,沒酒怎麼行?生平第一次喝酒,獻給你們了」。

    頓時整個包廂鬧哄哄的,胡海更是積極的直接用嘴巴咬開一瓶啤酒的瓶蓋,率先對著酒瓶喝下半瓶,名曰不醉不歸。姚振鋒拿著啤酒起子啟開了剩下的所有啤酒,大聲喊著今晚喝個痛快。其他人看到這種情形,都很興奮,都爭先恐後的拿著啤酒互相乾杯。

    「對,這樣才對,酒是玫瑰,千杯不醉,都盡情的喝」我嚷嚷道。

    掃了一圈,沒看到於智重,再細細的看了一圈,還是沒看到。我詢問的目光看向許安安,她微微一笑,解釋道「你哥有事先走了,讓我們轉告你一聲」。

    我「哦」了一聲,心裡一種苦澀的味道在蔓延。他走了,沒和我說就走了。就這樣先走了,果然,我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儘管先前那麼拚命的安慰自己,可是心裡的失落和難過還是不受控制的翻騰。

    「你出去沒多久他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怎麼你都沒看到他出去?」許安安旁邊的丁拓突然開口,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他的語氣頗有些戲弄和嘲諷的味道。我想起剛才陳悅說的話,微微有些發窘,就憑他現在的這個不算友好的語氣和態度,我實在沒辦法相信丁拓這麼高傲的人會喜歡我。

    「我好像聽到什麼……綠……綠雅出事了……綠雅誰啊?你哥……那個女……女朋友?」汪雨微拿著一瓶啤酒靠在我身上問道,顯然酒量不好,才喝一點就站不穩了,講話也結結巴巴,偏還裝出一副瀟灑自如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女朋友叫什麼,但是這個綠雅應該就是他的女朋友,不然他不會一聽到綠雅出事就連忙走了,我終於真正意識到,我在於智重心目中什麼都不是,他說走就走,連等我回來再跟我告別都不願意,而我卻像個傻瓜一樣哭的那麼傷心。我的第一次戀愛,不對,是第一次暗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結束的這麼讓我猝不及防,我有些想笑,笑自己的可憐,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無知,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現在我找不到比酒更好的慰藉了,古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在我看來,一時的麻痺是最好的,這一刻的我不需要清醒。

    我要去酒祭奠我逝去的愛戀。

    拿過汪雨微手中的啤酒,我灌下一大口,結果因為喝的太急太猛嗆到了,可能是嗆的太厲害了,眼淚都出來了,止都止不住,原本以為剛才哭過了現在就沒有眼淚可流了,可是還是會流眼淚,好像流不完一樣。是因為被嗆到了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

    鄭清靈拿過我手中的酒瓶,輕拍著我的後背,柔聲道「別喝的太猛」。

    方涵一臉的不滿「靠,酒量這麼差,也敢對瓶吹」。

    魏杭走到我身邊,雙眼裡滿是關切「隨心,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我站起身,擺擺手,示意我沒事「不用,你們繼續」。

    「你過來」突然丁拓走近我身邊,用力拉過我的手臂,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我整個人完全是被他硬生生的拉過去,一個沒站穩,撞到他的懷裡,此時我的大腦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我有話跟你說」丁拓板著個臉,用力扼住我的手腕,也不顧包廂裡的其他人,就使勁拖著我往外走。

    我被他的大力扼住手臂,由不得大腦做出反應,人已經被他拖著走出包廂門外。

    手臂上的疼痛讓我找回知覺「丁拓,你放手,你要帶我去哪?」我掙扎著想甩開丁拓的手,並且用另外一隻手去死掰他的手指,但是都無濟於事,他拉著我的手更緊,緊的我能感覺到疼痛那麼真實。

    「你個神經病,你給我放手」我朝著他大吼,用手使勁拍打他的後背。

    「我神經病?我他媽的難道比你還神經病?」丁拓厲聲朝我吼道,臉色鐵青,手上的力度也在加大,彷彿想掐進我的肉裡。

    「這位同學,你想帶心心去哪裡?」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我抬頭看到於智重站在我們面前,頭髮有些微亂,鼻尖上有細小的汗珠,還微微喘著粗氣,顯然是跑過來的。

    「我和尹隨心有話要說」丁拓看到於智重返回來有些意外,但很快反應過來,冷冷回道,抓著我的手臂不自覺的更加收緊。

    看到於智重站在這裡,我感覺有些不敢相信,我以為他不再回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這讓我死灰般的心情瞬間復燃,但很快又熄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在做不切實際的夢,他是我哥,只是這樣而已。

    手臂上的疼痛把我拉回現實,我嘶了一口氣「好疼,你快放手」。

    「你還知道會疼?你要是真有感覺就好了」丁拓不鬆手,眼睛灼灼的看著我。

    「請你放手,否則我不客氣了」於智重拉開丁拓拽住我手臂的那隻手,硬邦邦的話語不帶任何語氣「我和心心先回去了,錢我已經付過了,你們盡情吃喝」於智重說著拉著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我低下頭看我們相握的手,眼圈一酸,差點又要落淚。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於智重拉著我,我沒有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著他拉著我往前走,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的走下去。我忽然生出一種想法,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一個很傻很傻很傻的想法,我想即使前面只有意外,沒有明天,只要他拉著我不放手,我也甘之如飲。

    就這麼一路跟著他走,我沒有回頭,沒有去看丁拓什麼表情,我的眼裡只看得到於智重,他的後背,他的雙肩,他的頭髮,他的所有的所有……

    一路上他也沒有開口說話,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小胡同裡,他突然把我往他懷裡一帶,我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時,他雙手環在我的腰上,緊緊抱住我,我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於智重,你要幹嘛?」我使勁推開他,揚起下巴,抬起頭直視他。這人當我是什麼?剛去找女朋友,現在又這樣對我,當我是什麼?替補嗎?我雖然喜歡他,可是也不容許人這麼踐踏我,何況喜歡又能怎麼樣,我和他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注定沒有結果,我不能自掘墳墓,什麼沒有明天只有意外我都願意,我剛剛真是沖昏了頭腦,這種不靠譜的想法竟然都會有。

    於智重被我推開整個人顫了一下,隨即勾勾唇角,低聲道「我後悔了」。

    我冷笑一聲,後悔?後悔回來?後悔剛才抱我?這人怎麼那麼欠抽,每次說這些話傷我,不把我傷到遍體鱗傷絕不罷休麼?

    「我後悔我一直不敢承認我對你的喜歡」他看著我極其認真,漆黑的雙眸在黑夜裡顯得那麼不真實。

    什麼?喜歡?他喜歡我?

    「呵」我愣了幾秒,隨即冷笑一聲,這人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實在是高手中的高手。

    「怎麼,你不相信?」於智重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你這樣說,那個叫綠雅的可是會傷心的」我狀似可惜的搖搖頭。

    「你怎麼會知道董綠雅?」他面露驚訝,很快又釋然一笑「哦,我知道了,某人吃醋了」。

    我強裝鎮定,迫使自己直盯他的雙眼,淡笑地說「吃醋?我看你腦子被門……唔……」。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嘴唇猛然貼上一片炙熱,我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這個讓我一直魂牽夢縈的臉。我反應過來馬上伸手去推於智重,可是他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一隻手反抓住我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固牢我的腰,一用力將我整個人擁入他懷裡,再次貼上我的嘴唇。

    我被他固定得死死的,動彈不得,他得寸進尺的用濕潤的舌尖輕輕撬開我的嘴唇。我緊抿嘴唇將頭拚命往後仰,使勁的別過臉去,不讓他得逞。

    於智重的手從我的腰間鬆開一把按住我的腦袋,逼得我不得不正視他。低頭又吻上來,並且不再像剛才溫柔地舔舐,而是霸道地將他的舌頭撬開我的牙齒,伸入我的口中,挑逗著我的舌尖,舔噬我口中的每一個地方。

    我徹底慌了,一口反咬住他的舌頭,我這一口咬的不輕,味蕾上覆著淡淡的血腥味,他的舌頭肯定出血了,但是他依舊沒有放開,繼續霸道的吻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我了,我趁著他鬆開我的那一刻,趕緊從他的懷抱中掙脫,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做?這麼不尊重我,我覺得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喜歡他,我握緊拳頭,憤怒地瞪著他,只差再甩一巴掌上去。

    他迎面就挨了這一巴掌,喘著粗氣,在我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再次緊緊抱住我,在我耳邊喃喃低語「心心,我喜歡你,喜歡到我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邊,癢癢的,讓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的頭埋入我的頸間,我的脖子上有些濕意,我知道他哭了,他竟然哭了,頸邊傳來沙啞的聲音「心心,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我一直記得6歲那年第一見到你的時候,你頭上紮著個沖天辮,一雙眼睛彎彎的像天上的月亮,可愛的和森林裡的精靈一樣。可是你卻衝我做鬼臉,往地上吐口水,人那麼小,卻一刻也閒不住,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女孩子」。

    「我喜歡和你做對,喜歡看你被我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喜歡看你沒好氣的朝我翻白眼,喜歡看你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笑的時候有多好看」。

    「一直到初中那年去你家待了兩個月,那兩個月是我最開心的兩個月,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我身邊的天使,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都很開心。我知道我自己喜歡上你了,我一直想壓抑這份感情,可是每看到你一次這種感情就深入骨髓一次,我心想如果不經常見你會不會這種感覺就會淡去,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我想你想的都快瘋了」。

    「心心,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第一次聽於智重說這麼長的話,還是和我表白。

    我心裡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去表達,我只知道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住了。

    他喜歡我?

    這是真的嗎?

    我感覺像在做夢。

    耳邊他在訴說著他的衷腸,這次我沒有推開他,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任他抱著我,靜靜的聽他訴說,許久我流下眼淚,反手抱住他,我又一次不受自己控制了,我知道這份感情是不被世俗允許的,是見不得光的,可是我不想問出那些話,不想說你是我哥,咱們倆有血緣關係,咱們永遠都不可能這些話,我心裡自私的想著讓我任性一次,讓我不那麼理智一次,讓我隨我自己的心一次,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想這不是意外。

    於智重抱著我的手更加的緊了。

    「心心,相信我,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給我時間,不會太久的」。他的聲音透露著不容質疑的堅定「相信我,給我時間」。

    一直?在一起?

    這話是多麼空多麼大的話,可是他說出來了,我卻格外的相信,或者說我在自欺欺人的相信。

    他的左手在說話的時候握住了我的右手,很用力很用力,好像要把我捏碎一樣。我雖然覺得痛,但是沒有動,就這樣和他十指交扣著,我能感覺出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向我證明他的決心。

    我能感覺到,真的。

    我們這樣的感情,能給對方的承諾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我和他緊緊握著對方的手,一遍一遍無意義地低聲重複這樣的對話。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握的實在太過用力,到最後,我的眼眶都開始微微發紅。

    漆黑的胡同裡,在暗黃的路燈下,我們第一次彼此面對自己的心聲,許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許是經歷太少,許是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總之,我沒有對於智重的這句「相信我,給我時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這句話進行深究,沒有奇怪他為什麼如此堅定我們能在一起。幾年之後,等我知道一些事情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幼稚,我以為我緊緊抓住了什麼,其實,那個時候的我就已經在開始失去了。

    哭夠了,也哭累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我平復了心情,嘟囔著開口。

    他輕笑出聲,抬起頭看到我不悅的臉色,馬上忍住,伸出雙手幫我抹去臉頰旁的淚漬,輕聲說道「我的心太小了,只能裝下一個心心」。

    我狀似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但是不可否認,我內心在慢慢發生著變化,感覺是在狹小的空間裡快被悶死時終於找到光明,打開窗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這一晚發生了好多事,見到了魏杭,他說他要來市一中上學,知道丁拓竟然喜歡我,最最震驚的莫過于于智重向我表露心聲。很多很多我都沒有來得及好好消化,可是我現在最真實的感覺就是和於智重十指相扣慢慢的沿著道路走回家,街邊的路燈將我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我很好奇於智重走了怎麼又回來了,還替我付了飯錢,到小區門口時,怕被人看到,我掙開他的手,問道「你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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