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 給過機會 文 / 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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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班主任說完之後，冷心然轉身面向班上所有的人。這些同學，都還在十七八歲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齡，但是他們的心，卻早已腐爛。如果說剛開始的惡作劇只能算是同學間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的話那麼後來的污蔑和指證就是人格上的一個缺陷了。

    「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都討厭我。這個我不介意，因為，我也同樣的不喜歡你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的惡作劇，主要就是爭對我的。只是你們怎麼也沒想到，老師會突然出現吧？我可以原諒你們的惡作劇行為，但是對於之後睜眼說瞎話的偽證和污蔑，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只有人格有缺陷的人才會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成績好又怎麼樣，家境好又怎麼樣，天子驕子天子嬌女又怎麼樣？就連街上的乞丐，也不會做出這種這麼無恥的事情？你以為你們有多了不起？就這樣隨意主宰別人的命運？就算你們團結人多勢眾又如何，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們比我要清楚。」

    這還是她第一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說出這麼一大段話。她的聲音應該是軟軟糯糯的，但是現在，氣勢凌人，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著那個站在講台上款款而談的女孩，北歐寒俊秀的臉上露出了吃驚和驚艷的複雜神情。

    現在的冷心然，就像個女王一樣，巡視著自己的國家，對所有的臣民訓話。

    「你以為你有多偉大？現在學校的人誰不知道，你對我哥下藥的事情？一個女孩子，居然做出那麼下三濫的事情，你還有臉站在這裡？」

    北歐欣像是被刺激到一樣，指著冷心然發瘋似的尖叫道。

    這席話如同清醒劑一樣讓那些被冷心然罵得羞愧的學生們回過神來，一個個開始附和北歐欣的話。

    「是啊，不要臉。」

    「真是不要臉，還來學校，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

    這些侮辱的言辭，根本不像是一個學生能說出來的。只專注於反駁的學生們沒有發現，一旁一直以他們為榮的班主任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是啊，比起你的不要臉看到男人就想上。我們只是搞個惡作劇又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你走運，今天倒霉的人就是你！」

    江爽也沉浸在這種報復反駁的快感中，沒注意到自己不小心說出了某些不該說的話。

    冷心然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就像她們辱罵的人不是自己一樣。一直到江爽說出那句話，清秀的臉上才浮現一絲淺淺的笑。轉頭看向那邊已經呆滯的班主任，淡漠地說道：「現在，老師知道實情是怎麼樣了的吧？所謂的惡作劇，就是全班為我準備的，只不過很不幸的是連累老師遭受了無妄之災！」

    本來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人像個被點了穴道一樣瞬間停了下來。江爽也下意識地摀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說出了那個秘密。

    「好了，好了，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現在要準備開始上課了。還有，全班一人一份檢查，交給班長。」

    班主任終於明白自己弄了一個怎樣大的烏龍事件。蠟黃的臉上露出點尷尬的神情，卻還是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開始轉移話題，企圖就這樣將烏龍事件掩蓋下去。

    但是，他想得理所當然，冷心然卻不怎麼配合。

    「老師，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說法。你必須為你那些侮辱的言辭向我道歉。」

    就在所有人都鬆口氣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的情況下，冷心然卻面無表情地開了口。

    「胡鬧！冷心然同學，雖然這次的事情是同學們不對，但是你也要負一部分責任，就這樣過去算了，誰都不准再追究了！」

    班主任有些惱羞成怒了。

    眼看好不容易有點好轉的事情又要變得糟糕，北歐寒趕緊上前插嘴：「冷心然，這次的事情，我代班上的同學向你道歉。對不起，請看在都是同學一場的份上不要再生氣了。」

    冷心然卻絲毫不給他面子。對於這個看似優秀其實冷漠無情的男生，她完全沒有好感。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需要的，是老師為他的那些污蔑道歉。身為老師，沒有權利辱罵自己的學生，也沒有權利去侮辱學生的父母。這事關我的自尊，老師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你……」

    班主任今天一天受的氣比以前幾十年加起來都還要多。他以為，憑借自己老師的威嚴，就可以將這件事掩蓋下去，卻沒想到平時那個懦弱的冷心然居然這麼咄咄逼人。

    「冷心然，你不要太過分了。」

    好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北歐寒也有些生氣了。他本就天子驕子，還從來沒人拒絕過自己的要求，更何況眼前這個人還喜歡自己到想要對自己下藥……

    「我過分？到底是誰過分？尊敬的班長同學，難道你的眼睛也跟某個老師一樣被眼屎糊住了嗎？我沒有找你妹妹的麻煩，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北歐欣一再侮辱我，我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一直沒跟她計較。你要做的是，不是來教訓我，而是想著該怎麼好好教導下你那個小心眼惡毒善妒沒有教養的好妹妹！」

    比起剛才冷心然對全班同學的怒罵，這次的指責威力要更大些。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冷心然是多麼的喜歡這位校園王子，現在，居然這樣，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北歐寒也怔住了，這個人，真的不一樣了。難道，她是想欲擒故縱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嗎？但是，看著那雙清冷無情的眸子，這個猜測好像也變得沒那麼理直氣壯了。

    「夠了！」

    班主任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不然的話，就不要再在這個學校讀下去了。」

    在班主任的威嚴下，本來都站著的學生們都老實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北歐欣還想跟冷心然說什麼，但是被北歐寒攔住了。看著那個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的倔強身影，北歐寒重重歎了口氣，心裡很複雜，有糾結有惱怒，還有一絲絲的愧疚。他自然是知道整件事她是無辜的受害者，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如此強勢的她，真的，不一樣了！

    「冷心然，還不回去。你是不想再念了嗎？不想念的話，就出去！」

    見冷心然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感覺到自己的威嚴一再被挑釁，班主任已經快忍不下去了。

    許久之後，在全班人屏息的注視中，冷心然終於還是慢慢走向了自己的位子。但是，在全班人以及班主任都露出得意笑容的事情，冰冷的話語從那個瘦弱的身影口中傳出。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事情，會越來越精彩了！」

    這句低沉的話語，如同詛咒一樣縈繞在教室，讓所有人都渾身發涼如同被冰水從頭頂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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