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3章 我記得你的聲音 文 / 意懶懶
聽到顏母陳氏的調笑聲，眾人都回過頭來，入眼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顏子君身穿米灰色棉布長袍，衣領是一片翠綠，大片的樸素過後，衣袍右側便伸展出幾管青竹，竹葉蒼翠欲滴。竹尖上昂首傲立著一隻雀兒，目空一切，俯視著竹下。眾人一路追尋，在顏子君衣擺上看到了竹下草叢中爭食的三兩隻雀兒。
俌再望向顏子君身旁的花閒，同色的衣裙，同樣翠綠的衣領，兩人站在一起，儼然一副竹林雀兒爭食水墨畫，風過竹間，眾人似乎聽到了鳥鳴蟲吟之聲。
俌
俌「太俊了！」顏家老大顏子仁一臉激動的起身衝到顏子君身旁，拽著顏子君的衣服東瞅西看，再不撒手。
俌「大哥，你說了句實話。」花閒眉毛一挑，一臉的小不屑。
俌「可是，大哥，你說你打理著咱老顏家那麼大的生意，怎麼就這麼點出息呢？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就是咱鄉下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俌「閒兒這潦草的幾針，就能把你興奮成這樣？毫無保留的鄙視你！小彥彥，你說是不是？你這阿爹，把你的臉整個都丟盡了！」
俌顏子仁眼皮都未抬一下，兀自沉浸在發現新大陸的喜悅裡。
俌「老九，你把這衣服脫了，給我拿回去繡莊給他們做個樣子！我要讓繡莊的繡娘都好好學學這一手。」
俌「大哥，你好像問錯對象了！」花閒怒了！這可是有發明專利的，小身子擠到兩人中間，對著顏子仁怒目而視。
俌可惜，很遺憾的是，花閒被華麗麗的忽視了。
俌她這隻小螞蟻實在無法撼動大象的粗腿——人家壓根就沒看到她。
俌
俌「小嬸子，你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
俌「我能慢嗎？吃飽了才能把你的無良阿爹趕走。」
俌「小嬸子，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醋魚。今天彥兒不跟你搶了。」
俌「噯？對了，你今天怎麼沒跟我搶？對，你是該給你那丟臉的爹做個榜樣！」
俌「小嬸子？彥兒今天是不是很乖？」
俌「嗯嗯，還行。」花閒嘴裡塞滿了紅燒醋魚，口齒不清的敷衍著顏彥，要是你不來煩我，才真叫乖。
俌「小嬸子，你也給彥兒做一件這樣的袍子，就跟小嬸子你的一樣的，有竹葉，有雀兒，有草，有蟲的。」
俌花閒一陣狂掃，放下碗筷，才從懷中抽出一方娟帕，斯斯文文擦了擦嘴巴。
俌「彥兒啊，不是小嬸子我小氣。可是我這相公娘子裝可是只能一套一式兩件的啊！或者將來還能來個親子裝也說不定……」
俌「閒兒好妹子，你剛才說這叫啥子裝？」花閒一旁一直黏在顏子君身邊的顏子仁這會兒耳朵出奇的好用起來。
俌「阿爹，這叫相公娘子裝，閒兒小嬸子說的對，您就別給彥兒丟人了，好不？」
俌「相公娘子裝？閒兒，閒兒你給大哥詳細解釋解釋，你說，要什麼寶貝，大哥一定想辦法給你弄到手。」
俌「大哥，我吃飽了，你可以高抬貴手幫我將這幅卷軸展開嗎？」
俌
俌畫卷展開，一幅重山疊翠水墨畫躍然紙上。
俌雲霧繚繞裡，峰巒疊翠，大氣磅礡。一輪紅日隱藏在雲霧中，染紅了一片天際。
俌顏家的大人物們也圍攏了過來，一時人聲寂寂。
俌「閒兒，這是依蘭山脈？」
俌「嗯，爺爺，閒兒給這幅畫取了個名字，叫作九峰齊鳴。您意下如何？」
俌「嗯，妮子啊，這畫可是你獨自完成的？」
俌「算是吧，阿爹在家時閒兒就已經開始創作了，斷斷續續竟是耗費了半年之久。」
俌「這依蘭山脈九脈連枝，山老樹深，有些地方爺爺也都未曾去過，小妮子你雖然不曾進過深山，卻能夠將這依蘭山脈氣勢之一二展現於這方寸水墨，倒是有了巾幗不讓鬚眉的英博之氣。」
俌「爺爺謬讚！閒兒就是喜歡畫著玩，畫著玩的。」花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些後悔或許不應該將自己的塗鴉公之於眾。
俌「諸位哥哥，早上閒兒所說的可是真的，哥哥們可喜歡我和九哥的相公娘子裝？」
俌「嗯，嗯，喜歡。」
俌「喜歡你還能給我也做一件不成？」
俌「就你這小氣樣兒，做個手帕都跟要你十斤肉似的，沒指望你能突然出息了。」
俌「……」
俌「十二哥，閒兒決定做一套一式十二件的水墨系兄妹裝，這幅畫就是我初步設計的著色花樣。等到了這個月底，你在十招內將閒兒打倒了，第一件一定奉上。」
俌「閒兒，閒兒，八哥信你。」
俌「閒兒，閒兒，要不這個月讓我先來？」
俌「閒兒……」
俌
俌眾人圍著花閒，爭論個不休。突然院中傳來腳步聲。
俌「族長，古家的二公子派人來送信，說是今日就能到顏莊。」
俌「嗯，知道了。下去準備一下吧！」
俌「是。」
俌「族長，三少爺派了顏福回來通知家裡，說他三日後就能到家。」
俌「嗯。」
俌「族長，花家族長讓人過來請族裡人過花莊一敘。」
俌顏玉剛沉吟一番，「你去花莊告訴花老爺子，三日後三少爺回來，屆時一起前往花莊探訪。」
俌
俌夜幕低垂，整個村莊一片靜謐。顏莊東頭族長的宅邸，一片燈火通明。
俌紅閣歡聲陣陣，笑語連連。
俌沒有往日的紅燭閃爍，今日紅閣的會客廳的四周竟是鑲嵌了四顆碗口粗的夜明珠。夜明珠散發出乳白色的柔光，層層氤氳開來，似籠了一層如水煙雲，滿室朦朧而柔軟。
俌顏家的媳婦兒們陸陸續續往來忙碌，一會子時間大廳已經被滿滿三桌酒席佔滿。桌上珍饈佳餚，俱是晴縣的特色經典。一時，香氣滿堂，直引得人饞蟲大動，胃口大開。
俌「古公子，今日貴體駕臨寒舍，鄉野之地，粗茶淡飯，還望遷就一二。」
俌「顏爺爺真是折煞晚輩，家母和舍妹在貴府叨擾多日，乘風本該早日來接，只因中都臨時有事，耽擱了諸多時日，心下已是惶恐。今日還要勞煩各位長輩，真真羞煞人也。」古乘風謙恭有禮，昔日的慵懶清傲竟是毫無蹤跡。
俌「呵呵，古公子客氣了。小兒與丞相大人同僚多年，本該多多交往，互相關照才是，貴府主母和千金不嫌棄我們鄉下糟糠之境，老夫很是敬服。古丞相治國有道，治家更是有德，實屬我們朗朝的先鋒表率。」
俌顏玉剛和古城風有來有往，客氣起來，大有沒完沒了之勢。
俌正當顏玉剛身後的顏福為此等虛偽應酬感覺厭煩時，人們聽到輕聲笑語，環珮叮咚。顏家劉氏將古夫人和古菲兒姐妹引入紅閣側廳落座。中間只掛了一襲紗簾，掩住了滿室明媚可人。透過低垂的紗簾，女子香氣縈繞著徐徐散開，沖淡了滿大廳的男子之氣，融洽了一室和諧。
俌氣氛輕鬆起來，古乘風談吐風雅，進退得宜，倒是讓顏玉剛一時刮目。果然，虎父無犬子。
俌「我記得你的聲音。」循著聲音，古乘風轉身，便見到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雙烏黑大眼，瞪著他，軟膩膩的說了一句，我記得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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