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1章 亂點鴛鴦譜 文 / 意懶懶
俌永順三年冬月初七，大朗朝三百六十年，龐俊予率領二十萬大軍逼宮，朗朝第十二代皇帝龐俊豪自縊於勤政殿，享年二十五歲。留一子龐霸，年五歲。
各方勢力齊聚中都，一時間，中都上空烏雲密佈，風起雲湧。
昔日街道兩旁的店舖林立，如今，只剩旌旗飄飄、店門緊閉。尋常百姓更是心驚膽戰，窩在家裡，不敢動彈。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天上掉只箭下來，就有人莫名其妙見了閻王。
花定安和慕容意率領十五萬大軍，在中都北城門三十里處安營紮寨，已是第三日。
「報！」
俌花定安和慕容意正在營帳中商議軍務，忽聽軍士來報。
俌「報！先生、公子，主上已出城來接，龐俊予命守城將士打開北城門，放我們進去。」
俌花定安沉吟著點頭，揮手讓報信的軍士下去。轉了身，獨自踱步沉思。
俌「意兒，龐俊予這步棋，走的似乎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你有何見解？」
俌「老師，徒兒認為龐俊予此舉不過是聲東擊西，掩人耳目。他從未將龐俊豪放在眼中，如今急於將這顆棋子除掉，必是有更加緊迫的事情讓他無法再繼續韜光養晦。」
俌「嗯，會是何事？」
俌「他向來隱藏極深，鮮有能夠有令他失常之人事，一時之間，徒兒也不是很拿的准。」
俌「呵呵，既然他願意做這只出頭鳥，咱姑且等待，靜觀其變。」
俌「是，老師。」
俌
俌一個時辰後，慕容英膽率貼身影衛與花定安匯合。中營大帳內。
俌「兄長，此番變故因何而起？」
俌「哈哈哈，老弟，這次你必是猜不到其中因由的。」
俌「兄長說來聽聽。」
俌「揮師勤政殿，一怒為紅顏。」慕容英膽撫了撫下巴，歎息一聲。隨即瞇了眼，透過大帳，似要望向遠方，記憶中有什麼一搖一搖，時隱時現。
俌年輕，就是資本。
俌「老弟可還記得三年前你和顏將軍回京途中遇刺一事？據傳那醉生夢死閣的閣主是因當日心情好才接下這個案子，後來還是因為心情好放棄了刺殺顏將軍一事。獨孤背約倒是正常，事後他賠償僱主黃金20萬兩。」
俌「若傳言為真，這個獨孤倒也算得上一枝奇葩了。」
俌「呵呵，他行蹤詭秘莫測，卻總是讓我想起一個人。」
俌「兄長，說的是？」
俌「二十年都過去了，誰知道她是否還安在？」
俌「兄長，三妹脾性倔強，這一藏竟是有15年了。」
俌「15年？」慕容英膽眉梢皺起，眼中閃過濃濃的困惑。
俌花定安見慕容英膽確實忘記了什麼，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該把當年的事情跟他再重述一遍。
俌「老師，徒兒魯莽，敢問老師和父親二人可否稍後再續你們的陳年往事？」慕容意坐在花定安下首，他只對著花定安含蓄一笑，隨即瞄了一眼沉思中的父親，便低垂了頭，不再言語。
俌聽到慕容意的聲音，慕容英膽微微轉頭，望了慕容意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瑩然，一抹光澤，一股疼寵，一襲痛意。
俌容兒，離世已有16年。
俌「意兒說的對，老弟，咱言歸正傳吧。」慕容英膽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
俌「獨孤身為醉生夢死閣的閣主，雖性情怪異，變化無常，卻還是有著基本的殺手組織的原則，並未洩漏僱主身份。只是，顏將軍被刺，豈能就此干休？一查，一切便水落石出。是龐俊豪。」
俌「龐俊豪？」花定安很是疑惑，「這哥倆做事風格倒是有些相像，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俌「哈哈哈，龐俊豪本是要拉攏顏將軍的，可惜沒有借口，於是登基未穩，便想拿顏將軍開刀，這也是他命數將近的先兆。」
俌「拉攏和除掉，兩條路都不通，龐俊豪便另闢蹊徑。很不幸，古海還有個二女兒古菲兒，這步棋終結了他的三年帝王路。」
俌「古菲兒二八早過，仍待字閨中。這兩年龐俊予和顏家小六的情海大戰，可是名震中都哈！結果，顏家小六回晴縣，龐俊予便想趁機向丞相府求娶了古菲兒。古海這個老東西糊里糊塗不理俗世，古菲兒吵著要去做了姑子。古乘風卻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他尚未表態，龐俊豪一道聖旨賜封古菲兒為艷妃，拔了龐俊予的虎鬚……」
俌聽慕容英膽道明原委，花定安感慨不已。
俌「一怒為紅顏，也是要相當的氣魄的。不過，這倒不失為一個完美的借口。」
俌慕容意眉梢微挑，嘴角的笑意幾不可察。
俌「父親，龐俊予逼得龐俊豪懸樑自盡，自己卻並未登基為帝，他是要培育一個傀儡？」
俌「龐俊豪雖說已死，有望繼承帝位的也就是龐俊豪唯一的兒子龐霸和龐俊予，只是龐俊予登基為帝，勢必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這個時候，我們兩方勢力靜觀其變，無人出面表態。而各地的閒散勢力混雜不堪，更是不好掌控，龐俊予縱覽全局的能力還是不俗的。是個對手，意兒，切不可輕敵。」
俌「是，父親。」
俌
俌永順三年冬月十九，龐俊予擁龐俊豪之子龐霸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昌明元年。龐俊予自封為攝政王，古眉兒垂簾聽政。
俌太皇太后自龐俊豪縊後便一病不起，三個月後薨逝於怡和殿。
俌古眉兒被封為太后，明顯只是一個擺設，龐俊予對她不予理會，古乘風亦是未放在心上，終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面。太后又如何？爹不疼，娘不愛，弟不護的，她便只是一葉浮萍。
俌攝政王龐俊予大權在握，卻依然無法撼動古府這顆大樹，古菲兒仍然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一個美夢。古菲兒，中都第一美人，美名在外，婚姻路卻是坎坷，十八歲，尚未出閣，古菲兒徹底絕了念想，一心要出家為尼，從此青燈古佛相伴，此生一望到底。
俌顏家老六顏子謙一別數月，杳無音信。龐俊予心下暗怪，難道是他放棄了古菲兒？又或者古菲兒只是顏家設的一步棋？
俌昌明二年春天，顏家老五和老六一起返回中都，龐俊予戒心大起，對顏子謙予以密切更加嚴密的監視，然而讓他疑惑的是，顏子謙回到中都，竟再未踏入古府一步。
俌倒是古乘風在春暖花開的陽春三月，帶著古菲兒出門踏青，在中都近郊的著名寺院普度寺，偶遇了拜訪寺廟主持的顏鴻祥及隨行的顏家老六顏子謙。
俌之後中都開始盛傳，顏子謙終於在龐顏大戰中不戰而勝，贏得美人芳心，兩家親事已定，只等秋日再擇吉日，古菲兒便要下嫁顏家。
俌那一日的早上，龐俊予正帶著小皇帝在御書房與大臣們議政。君臣異心，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龐俊予感到一陣煩躁。摔了奏折，將大臣們甩在御書房，便獨自逛到了御花園一角，那是一年前，他特意著人開闢出來的一片梨樹林。春意濃了，梨花花蕾含苞待放，迎著春風，立於料峭枝頭，給這春蒙上了一層生機和詩意。
俌梨花又要開了，一年又一年，漫天梨花雪舞的記憶，愈加深刻，雕琢在腦海中，那一抹亮麗的身影，龐俊予的心一陣抽搐。他捂著肚腹，坐倒在梨花樹下。真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靜止在那一刻。那一天，他臥倒在梨花樹下，一個窈窕佳人一襲藍色披風，遮擋了春的寒意，淡淡玫瑰香，似乎，一直縈繞於胸前，深吸一口，依舊令他醉了心神。
俌「唉，聽說了嗎？」
俌「怎麼了？」
俌「古家的二小姐終於要嫁人了。」
俌「是好事兒啊，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如果削髮做了姑子，該有多可惜啊！」
俌「就是，人家顏家並不嫌棄她年齡大，說是兩家已經定下了婚約。」
俌「呀，那攝政王豈不是要傷心啦！」
俌「關你屁事！攝政王得不到古菲兒也不會看上你的，放心吧！」
俌「你個臭妮子，說什麼呢！」
俌兩個小宮女打鬧著一路遠去，龐俊予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俌她，選擇了他嗎？
俌龐俊予的心口抽搐的更加厲害，他整個身子蜷成了一隻蝦。
俌
俌御書房內。大臣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彼此誰都不說話。最後，還是古海坐不住了。
俌「皇上，外公年紀大了，有點累，咱先散了吧！」
俌「不能散。」小皇帝還沒說話呢，眾人齊齊看到門口，龐俊予，一身戾氣，邁步而入，這一刻，大家都有呆愣。龐俊予向來沉穩內斂，喜怒不見於顏色，今日這滿身的煞氣，未有絲毫收斂，霸氣外放，讓大家都是一震。猛虎，要下山了嗎？
俌「近來國庫虧空，本王多日來盤查各地賦稅，發現大盛府郡、大茂府郡、大和府郡以及大平府郡的賦稅，這些年來，幾乎沒有進項，不知戶部是如何行使我大朗朝賦予你們的職責的呢？」
俌「攝政王，您這話，老臣不愛聽。大盛幾個府郡的賦稅是當年先帝特免的，可不是我們戶部玩忽職守，減少了國庫的進項。」
俌「此一時彼一時，李尚書，還請你針對此等特權現象制定一部新的稅收政策，三日後呈給本王。這天下可還是我龐氏的！」
俌話說完，龐俊予轉身，出了御書房，再次將眾大臣甩在了身後。
俌慕容英膽望了顏鴻祥一眼，未出聲，轉身離開御書房，回慕容府去了。
俌
俌昌明二年四月，新帝龐霸發佈詔令，增加全國各地賦稅，大盛、大茂、大和、大平幾個府郡撤銷先帝（這裡是指龐天）賦稅赦免，另還格外比其他府郡高出一分稅。
俌詔令一出，舉國嘩然。
俌三個月後，大茂府郡首先有起義軍揭竿而起，隨後西南幾個最為貧弱的府郡先後有起義軍響應大茂府郡，誓要推翻朗朝，另擇明君。
俌群雄逐鹿，天下大亂。
俌中都鎮國將軍府。
俌「親家公，呵呵，龐俊豪觸了龐俊予的虎鬚，皇帝命終結。如今，古乘風欲利用古菲兒和小六攪渾這池濁水，可是真的犯了龐俊予的大忌。不過，龐俊予如此城府之人，真的會為了兒女情長再發雄威？」
俌「親家，這話應該是鴻祥問你才對。」
俌「哈哈哈哈，親家公，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的，難得糊塗。誰都等不下去了。陰雲密佈，這麼多年，總不能繼續干打雷，不下雨，老百姓也會瘋狂的。」
俌「慕容兄，你這條潛龍，準備何時出水？」
俌「哈哈哈，等雨下的差不多了。」三人相互對視了幾眼，便放聲朗笑起來。
俌「慕容兄，如今古乘風確實看好了在下的一位小侄兒。慕容兄的千金也有待字閨中的，要不鴻祥也給令千金留一個小子，擇日嫁入我顏家做個鄉下的小媳婦子？」
俌「親家公，定安眼拙，竟是一直都未發現你竟還有作月老的天分。」花定安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一臉淺笑，望著顏鴻祥，一派休閒自在。
俌「呵呵呵，咱都成了親家，豈不是親上加親？」
俌「哈哈哈，爽快，慕容家有三個女兒，將滿14歲，到時候隨顏家的小子們隨意挑選就是。」
俌「不不不，是顏家的幾個小子，任千金小姐們隨意挑選。」
俌「咳咳咳……」一陣猛咳打斷了幾個老男人的無聊八卦，顏鴻祥看到慕容意咳得整張臉退卻了白皙，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俌花定安和慕容英膽也是這時候才想起，慕容意一直默默坐在下首，未曾出聲。
俌這個小子，做什麼這麼激動？
俌「意兒，可惜了，你們這一代人中，我老顏家竟是未能得一女娃，不然，如意兒這般男兒，怎麼也不能流落他人家成為別人的乘龍快婿。」
俌「無趣。」慕容意瞪了顏鴻祥一眼，週身冷意迸發，在場三位長輩都是齊齊一愣，這怒，因何而起？
俌「親家公，別介意，意兒，看來是有了心事。」
俌「無妨。這個孩子平日少言寡語的，不若小五他們這些小子們那般隨性自在，壓抑太深，偶爾能夠稍微釋放一下，倒是好事。」
俌慕容意抬頭，發現在場三位長輩齊齊望著他，斂了週身的冷意，情緒趨於平緩。他只是有些煩，一時失態。
俌「亂點鴛鴦譜！」慕容意突然有些受不了老男人們那樣似笑非笑的注視，起身，嘟囔著幾個字，便離開了。
俌「有意思麼！」輕描淡寫，傳進三人耳中，花定安笑著搖了搖頭，端起茶，慢慢品起來。
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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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稍做了一點修改：鳳凰的信後，加注了日期；龐俊豪的兒子該個名，叫龐霸。
懶懶很是抱歉，回家被老媽拉著相親，就是不放行，一下子耽誤了五天，親們勿惱，勿惱，勿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