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3章 抬頭看煙花燦爛 文 / 意懶懶
陽光穿透晨曦，褪掉月光朦朧，卸下滿世界的正大光明。
俌「阿娘，這回您可滿意了？您可看見哥哥們身上的衣服了？」
俌透過柔和溫潤的夏日晨光，眾人隨著顏母陳氏一起望向人群中的十一兄弟。
俌一色的素色長袍，衣領處幾線紅絲，勾勒出紅日一角，胸前背後淡色熏染，如遠山掩映。往下，及至衣擺，已然濃墨重彩，山峰脊樑，筆走神移，雲霧繚繞裡，峰巒疊翠，大氣磅礡。一輪紅日隱藏在雲霧中，染紅了一片天際。赫然一幅重山疊翠水墨畫，正是花閒當年所繪的九峰齊鳴。
俌依蘭山的風骨，被花閒寥寥數筆，蘊藏於筆端，又侵染於一針一線中，被顏家的小子們穿出了神韻。
俌自那日之後，花閒再次聲名遠播，一傳十，十傳百的，顏家的小小童養媳成為鎮上、縣上、乃至郡上的風雲人物。
俌這並不是花閒的本意，可是花閒也不討厭。小才女的名聲背在身上，並不是負擔。前世今生的，嗨，都是聰明人，早淡定了。
俌只是花閒這一小才略施，沒能夠來聲明的累贅，卻是切切實實勾起了顏家老大的狗皮膏藥功。這不，早飯用畢，顏家老大顏子仁擠開花閒身旁的顏子君，一屁股坐下，再是不起身。
俌「閒兒，閒兒，好閒兒，大哥真稀罕你。」
俌「大哥，這個話題早就過時了，你稀罕閒兒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兒子可是在這裡看著呢，小心他的小心肝會受不了。」
俌「哦，無妨，彥小子又不會吃他老大的醋。」
俌「哦，大哥，你誤會了。閒兒的意思是害怕小彥彥把剛吃進去的糧食吐出來，傷身體。」
俌顏彥斯文的拿了一方手帕，展開，輕輕托了，小心擦拭了嘴角，又擦了手，之後，慢吞吞將手帕塞進袖中，這才轉頭，對著花閒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齒笑。
俌「還是老大疼我。」
俌又瞄向花閒身旁哈巴狗似的顏子仁歎息一聲，「哎，阿爹，兒子的這張小臉早就被您丟盡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俌「臭小子，一邊兒去！」顏子仁一個巴掌招呼過來，顏彥早有準備，早溜到顏玉剛身旁賣乖去了。
俌「太爺爺，您看阿爹哪有阿爹該有的樣子！」
俌「哈哈哈哈……」
俌「大家能不打岔嗎？我為了這一大家子成日家在外奔波，將奸商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如今還是為了這一大家子，才自降大哥身價，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面前顏面掃地，你們不幫忙共圖發財大計也就罷了，一個兩個的，還要在這裡幸災樂禍，落井下石！豈有此理！」
俌顏子仁騰的一下子站起身，繞著大廳指點著在座眾人，好一通數說指摘。
俌「大哥，坐下歇會兒，喝口茶！」
俌「哦，好的，謝謝。」
俌顏子仁眼皮都沒抬一下，結果茶盅一口將茶喝掉。
俌「噗……」屁股還沒坐穩，顏子仁站起來，瞪著眼前遞茶給他的「好心人」，「你個臭丫頭，給我喝了什麼？」
俌「哈哈哈哈哈……」花閒笑倒在桌上，撫著肚腹，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大……大哥，你……哈哈，你不是心酸的很麼，閒兒給你提供點應景的道具。特意勞煩彥彥給您倒的陳年老醋啊！你不喜歡嗎？」
俌「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一個再一個，良心都被狗叼走。
俌顏子仁怒了，起身掃視了哄堂大笑的眾家人，惡狠狠說了句「跟你們這群人，無法溝通！」
俌之後拂袖而去。
俌顏彥對著花閒高豎起大拇指，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俌
俌夜晚來臨，燈光漸起。
俌吃過晚飯，顏子君陪花閒練了一會兒書法。二人品評比較，之後，花閒得出結論，她的字，肆意有餘，娟秀不足。
俌顏子君笑她神經，字中有人心，卻不是人心的全部。怡情物什，不可過於較真。花閒對他嗤之以鼻，笑他不懂書法之精髓。可是轉頭再看一眼顏子君的字，謙和如君子，內斂如閨秀，挺秀如蒼松，奕奕風骨，藏於筆端，不外露，不藏拙，果然是字如其人。
俌「閒兒，你對自己要求過於苛刻了。」顏子君看著花閒認真的眼神，無奈繳械。
俌「岳父大人都說過，閒兒的字恣意飛揚，隨心自在，時而磅礡霸氣，時而秀美嬌柔，時而嬌憨討喜，時而鳳舞龍吟。閒兒，可是咱這十里八鄉遠近聞名的天才小媳婦兒，你對自己的書**底還無自信？」
俌「九哥，書法不是刺繡，追求花樣繁多，朦朧唯美。」
俌「那閒兒你不也說過，書法就如劍法，練到一定境界，便可擺脫了走筆的限制，蘊情於字，做到自在隨心，距大成之日不遠亦？」
俌「是啊，閒兒當初是這樣認為的，可是近來又覺那是閒兒淺顯俗氣了，曲解了書法之道。俗話說學無止境，書法之學，學海無涯，閒兒還差得遠了去了。」
俌「好啦，又鑽牛角尖，你這小腦袋瓜子成天都裝這麼東西，累不累？」
俌「沒有啦！閒兒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俌「你呀！來，丫頭，相公給你彈奏一曲，想聽什麼，隨便點！」
俌「真的？閒兒給你哼過的那些歌你都將曲子譜出來啦？」
俌「相公不才，勉強作了出來。恐污了娘子慧耳，屢經修改，今日娘子就給相公指教一下如何？」
俌「我的相公作出來的曲子，自然是最棒的！」
俌顏子君拉了花閒來到花廳，開了窗，將她抱到窗台上坐下，自己這才踱到書小矮几前坐下，輕捻慢挑間，一曲清音《抬頭看煙花燦爛》自琴弦之中流瀉而出。花閒坐在窗台上，抬頭望著天上的圓月，耳中淙淙琴音，將她的思緒拉升，飛騰至九天之外。
俌21世紀的媽媽可好？爸爸可好？楊笑可好？吳同可好？李夢澤和溫柔，可好……
俌花閒的心澀澀的有點小疼。
俌花閒的心甜甜的有點小酸。
俌此生有了九哥，她的人生很完滿。
俌此生已近十年。
俌
俌隔壁小院中的主屋依然亮著燈。
俌聽到樂聲輕揚，顏鴻祥攜了顏母陳氏的手，踱步到窗前，開了窗。
俌傾聽著兒子指尖蹦跳著的樂音，似有什麼撞到了顏氏夫婦的心上。
俌顏鴻祥伸手攬了妻子入懷，輕輕歎息一聲。
俌「如兒，我們生有兩子，俱都俊逸風流，又得閒兒為媳，天倫之樂，你我夫婦盡享。人生如此，很是圓滿。而今，天下亂起來，子君也將長大成人，是時候隨為夫出去歷練一番了。
俌」相公說的是。只是閒兒與小九自幼耳鬢廝磨，朝夕相處的，十年竟是從未分開過。如若小九隨相公離家，還不知道倆孩子能夠承受的住呢！「
俌」兒女情長，人之本性。然，大丈夫生而有家國責任，豈能一味苟活於方外之地？我顏某的兒子，雖不求飛黃騰達，卻不可落於人後。時運多舛，顏家的小子們生活太過安逸了，如依舊局限於家族蔭庇之下，日後戰爭來襲，還如何有擔當保護家族安寧？「
俌」相公所言極是。是如兒婦人之見了。「
俌」呵呵呵，如兒言重了。「顏鴻祥攬著陳氏的手緊了緊，歎息一聲，幾不可聞，」鳥兒大了，總要自己出去覓食。「
俌
俌樂聲止了。
俌夜一時寂靜。
俌月上柳梢頭，萬籟俱寂。花閒一時沉浸在這樣祥和的夏夜中，無法醒來。
俌耳中似乎依舊有仙樂繚繞，她輕閉著眼，深吸了一口夜的涼氣，清爽，沁人心脾。
俌」啊！「花閒忽然覺得什麼東西將她的胸腔塞得滿滿的，她必須高吼一聲，才能將其釋放一二，不然，真的要被撐爆了。
俌」閒兒，這是作何？「
俌」幸福。「俌
俌隔壁的顏鴻祥被花閒這一嗓子驚了一下，手一緊，就要帶陳氏過來小院一探究竟。顏母陳氏雙手一圈，已是將他攬住。
俌」相公，無事。閒兒與小九鬧著玩呢！甭管他們。「
俌」呵呵，這樣麼？「顏鴻祥低頭望著妻子的臉，歲月的刻痕在妻子臉上漸漸顯現，顏鴻祥卻是有些醉了。他雙手一用力，顏母陳氏一聲輕呼尚未完全呼出，唇便已經被堵上。
俌月光皎潔而柔和。枝頭月影橫斜，遮擋了樹下的春光乍洩。
俌屋門開了，又關上。
俌月，羞紅了臉，悄悄的藏到了樹梢後。
俌
俌」九哥，我們來舞劍吧！「
俌」好！「
俌花閒跳下窗台，回屋提了紅顏和懶兒出來。顏子君隨他進去拿了特意提了」不老「和」鞭兒「——特意為了配合花閒打造的劍和槍。
俌劍花朵朵，花閒與顏子君眨眼間便在院中纏鬥在一起。
俌劍聲陣陣，鏗然有聲。
俌嬌小的柔弱身影蹁躚起舞，清勾慢挑，上下翻飛，院中的紅果樹葉隨劍氣瑟瑟作響，更添一股凌冽。
俌月影西斜，風細細。
俌顏子君手腕一挽，收了劍。
俌」閒兒，你的紅顏，九哥是力不能及了。「
俌」九哥，你琴彈得好，也就是劍法上閒兒還能挽回一二分顏面。「
俌」你要那麼多顏面作甚？再怎麼著，還不是我顏子君的娘子！「
俌」那不一樣，說不定有一天，世人喜歡說，顏子君是花閒的相公。「
俌」呵呵，丫頭，你又抽了吧！還不一樣？「
俌」當然不一樣。「
俌」有何不同？「
俌」那一日來臨，相公大人您自然就會知道。若那一日未到，相公不知又何妨？「
俌」詭辯。「
俌」嘻嘻，相公，娘子累了，咱就寢吧？「說完，一個縱身，撲向顏子君。
俌顏子君手忙腳亂扔了」不老「劍，慌忙接了花閒完全卸了力道的小身子。沒成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俌」哈哈哈，相公，你真笨，連娘子都接不住。「
俌」臭妮子！又耍我！家法伺候。「
俌房門開了，又關上。
俌撲通一聲，床一陣輕顫。
俌隨後辟里啪啦一陣輕響。
俌」啊，不要，相公，閒兒錯了，錯了，錯了，還不行麼！「
俌」錯了也要罰，不然以後你個妮子真不知道該怎樣伺候相公！「
俌」相公，可是，你若將閒兒的屁股打開了花，將來還怎麼給相公你生寶寶？「
俌」……「
俌」啊，不是啦！「花閒看著顏子君青白相接的臉，心下一陣慚然。
俌」相公啊，您現在玉樹臨風，俊秀風流的，若再這樣打閒兒屁股，實在是有損你的偉岸形象。罷了，罷了吧！「
俌」不行，成日家和顏彥那個臭小子鑽在一起，說這些有的沒的，罪加一等。「
俌」啊……嗚嗚，真開花了。「
俌月亮咚一聲，掉到了牆外的參天巨樹後，風起了，萬籟歸於沉寂。
俌只餘聲聲嬌呼，夾雜著求饒聲，嬉笑聲，瀰漫了夜。
俌
俌那一日早飯後，花閒照常躲著自動自發粘過來的顏家老大顏子仁。顏彥先一步拽起花閒的手，就溜了出去。
俌顏子仁在身後一陣猛追，」臭小子，看老子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俌讓顏子仁徹底顏面掃地的是，他竟然追不上顏彥和花閒，被遠遠甩了開去。
俌顏子君找到花閒和顏彥的時候，倆小人正騎在依蘭山角的紅果樹上，瞅著依舊翠綠的果子，沒出息的大流口水。
俌」小嬸子，你說秋天怎麼還不來呢？紅果現在是綠果。「
俌」等小嬸子我十歲生辰時，咱就能天天吃甜膩膩的紅果果了。「
俌」小嬸子，為何每年你生辰才有紅果吃，而我生辰卻只見這種綠果。「
俌」臭小子，上個月你生辰，小嬸子親自給你做了紅果蛋糕，你還不知足呢！「
俌」沒有啦，小嬸子，你親手做給我的紅果蛋糕可是人間極品美味，彥兒只會放在最心底，日日獨自品味嘛！「
俌」貧嘴！「
俌」嘿嘿，承讓。「
俌」哼！彥兒這麼油嘴滑舌的，純粹得你這個師傅真傳。「
俌樹下的顏子君終於看不下去，出言嘲諷起躺在樹上正鬥得不亦樂乎的倆小人。
俌」噯？九叔，不對啊，看你臉色潮紅，眼睛紅腫，你不是病了吧？「
俌顏彥話剛落，花閒已經躍下了樹，跳到顏子君身邊，拉著顏子君一陣猛瞧。
俌」九哥，你怎麼哭了？「
俌」切，你才哭了呢！「
俌」明明就是。「
俌顏彥一聽，樂了。這熱鬧，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九叔，真的麼？真的麼？你真的哭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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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來點鼓勵吧！要加不動油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