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6章 財源滾滾 文 / 意懶懶
暗自作了優惠決定的花閒，心情很是歡快。她問各位大老闆今日約她前來有何指教，幾人為的果然是同一個目的，只是這個目的卻大大出乎她以及萬首和顏子仁的預料。
俌盛中城這些年過五旬的半老頭兒子們看上的，是龍山廟會上花閒展覽用的模特。
俌事後，花閒差點笑斷了腸子。那個杜老闆為了討的她的第七妾的歡心，可謂是費盡心機。花閒倒是讚賞了一番他的執著。雖說男人三妻四妾的多是毋庸置疑的花心大蘿蔔，可是，能夠將一番心思用在一個女子身上，也還是有一定的真心，哪怕這顆真心可能僅僅持續到他的第八妾出現。於是，花閒挑出了一個讓她酌情考慮答應杜老闆提議的理由。人嘛，總有優點的，老抓著人家的小辮子不放，那她花閒還怎麼做生意呢！
俌於是，這場盛中城的老財主們與顏家九小姐的約會，以顏家九小姐成功開闢了一門新生意告罄。當初挖了蔣老爹來幫她燒製泥雕，加上她的丹青技法和現代雕刻的創新元素，才造就了這批別出心裁的模特。沒成想，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又為花閒開闢了一條財路。正好，蔣老爹也才能得用，花閒便更加順理成章擴大了燒窯的規模，正式聘請了蔣老爹為燒窯的掌門人。花閒懶怠取名，直接用了紅顏如花，稱為紅顏如花燒窯。其實細細想來，花閒的懶怠也是對的，照著一個名字折騰，這樣更容易馳名，不是？
俌
俌這一日，花閒用過早飯，坐在餐桌上，看著剩下的紅燒魚戀戀不捨。
俌「老大，你長點出息吧！天天吃魚，還這副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八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美味。」
俌「小彥彥啊，你這就不懂了吧？知道什麼叫情有獨鍾麼？這就是情有獨鍾。任世間千嬌百媚，我獨愛愛這一種。」
俌「還千嬌百媚？哪樣吃食有嬌媚之說？」
俌「老土！不懂得隱喻麼！」
俌「就是。臭小子，不懂就閉嘴，靠邊。」顏子仁蹭過來，將花閒右手邊的顏彥一下子擠到了旁邊，啪嘰一聲，顏彥一屁股坐在地上，除了他自己的一聲哎喲，竟是無人理會他。
俌「哼，我臭也是隨老子。」嘟囔著顏彥起身離開了餐室。這日子再這麼下去，他在這個家裡真的要一點地位都沒有了。他閃人，去找棋友下棋，總強過在這裡受這百般欺凌！
「大哥，你有話直說。」
俌「閒兒，你可還記得之前你自己染就的布匹？近來繡閣和燒窯的生意也都漸入正軌，你每月做那幾件衣衫，也不是很忙，大哥有個提議，你不妨考慮一下？」
俌「哦，說吧！」
俌「你閒暇之時就不要老是與顏彥這個臭小子混在一起胡鬧了，把這些玩鬧的時日用來研究一些染布新配方，我們顏家本沒有專門的布坊，如今有了你這個寶貝，不充分利用起來，大哥總覺得有些浪費呢！」
俌「大哥，你就這麼見不得我有一會兒的輕鬆愜意？」
俌「閒兒，你以為大哥請你出山為了什麼，還想做依蘭山裡那個無憂無慮無擔當的野丫頭子？沒門！」
俌「你若逼我我就偷偷跑回依蘭山找阿娘，賴在她身邊再也不出來！」
俌「你若真捨得這滿世界亂飛的金子，那便隨你，大哥我絕不攔阻。」
俌「哼！顏老大，我才十歲半，你就真忍心如此壓搾於我？」
俌「你不是常說能者多勞麼？如今你可是能人。」
俌「好吧，既然大哥親開了尊口，那小妹便卻之不恭了。」
俌
俌既是採納了顏子仁的建議，花閒說到做到，自那以後便再次忙碌起來。她與顏彥親回了一趟晴縣，將相公顏子君散落在家的醫書、藥書及當初二人一起研究的一些古怪配方全部搬到了盛中城顏府的寶寶閣。又逛遍盛中城所有的書齋，淘得了許多關於民風習俗、商事經要以及正劇野史記載等級衣冠的書籍。萬首和顏子仁一邊笑稱花閒在虛張聲勢，一邊還是動用了人力物力為花閒的大動干戈甘願跑堂、埋單。一時之間，寶寶閣的寶寶書齋中竹香滿室，成為顏家甚至盛中城最名副其實的私人書院。
俌寶寶書齋填充整理完畢的那日，花閒遍請盛中城官家和商家小姐，以及她自來到盛中城後所結交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來慶祝她前世今生夢寐以求的最絢麗書齋的成功落成。
俌寶寶書齋，是她的精神財富，完完全全歸她所有。她甚至連今後多少年這些東西該如何利用，如何收藏都想到了。等到她年華老去，她便搬了這些寶貝，全部放進依蘭山的21st洞，等待下一個機緣巧合，造就下一個時代的穿越式傳奇。
俌茶餘飯後，花閒總是隔三差五便成為盛中城之風雲榜首人物。自從花閒來到盛中城成為紅顏如花繡閣的小老闆，盛中城居民的生活中便多了這樣一個名字，顏花閒，或者九小姐。花閒，已經開始滲透，絲絲縷縷，不著痕跡的，侵蝕著盛中城原有的高端生活的消費模式和體系。潛移默化裡，她已經影響到了盛中城高端商圈的內核。許多年後，當花閒名滿天下的時候，盛中城居民的腦海中總能想到那個小女娃的嬌柔身影，以及嬌柔外表之下潛藏的勃勃生機。
俌
俌「小嬸子，都整整倆月了，我們足不出戶，日日讀書，只有讀書，你膩的慌不？」
俌「不啊！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嘛！」
俌「黃金屋我大概能懂。可是，顏如玉，是咱家的什麼親戚？」
俌「嗯？這個，我也不知，記得你九叔在七歲的時候問過同樣的問題。」
俌「那當初你是怎麼回答的？」
俌「我怎麼回答的？不知道啊，去問你阿娘去。」
俌「我阿娘遠在晴縣呢，怎麼問她。」
俌「那去問你阿爹去。」
俌「阿爹日日賴在燒窯與蔣老爺子研究窯燒工藝，竟是比我們都癡迷，哪會理會我。」
俌「說到這個，我就肉疼。這次老大我可真是大出血，給了你老子三分股，給了萬伯父三分股，給了蔣老爹一分股，自己才餘下三分……哎呀，真是世風日下啊，連個小孩子都要欺負！」
俌「咳……咳咳，老大，彥彥怎麼記得當時是某人強塞硬塞耍無賴的塞，非要給人家的。說什麼感謝某人的大力支持，她才能飛出依蘭山，玩玩這大千世界，說什麼感謝某人的慷慨解囊，她才有了縱橫馳騁一番的底氣，說什麼感謝某人的天賦才華，才有了這鬼斧神工的藝術珍品，說什麼……」
俌「得得得，閉了吧，顏彥！」
俌「老大，不是我說你，現如今我們的燒窯出品的雕塑可是暢銷整個大盛府，你近來都不管燒窯的事情，記得大概一個月前我去找阿爹，聽到他和萬爺爺說是想要在各處開分店，專門展覽銷售模特雕塑呢！」
俌「哦，這個我知道。主意還是我出得呢！」
俌「我說呢，說什麼限量生產，競價出售，怎麼感覺都是花閒氏風格。」
俌「哈哈哈，小彥子啊，你和九丫頭的默契已經到這種程度了？」聽到朗笑聲，花閒和顏彥齊齊從寬大的圈椅上抬起了小頭顱。書齋門口站立的兩個高大身影，正是萬首和顏子仁。
俌花閒放下手中的古書簡，跳下椅子，撲到了萬首身邊。
俌「伯父，好久不見，十分想念。」
俌「哼，臭丫頭，既是想念伯父，為何不見你去院中探望一下伯父？」
俌「伯父日理萬機的，閒兒不是怕耽誤您的正經事嘛！」
俌「什麼叫正經事？你才是伯父最正經的事兒！」
俌「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假。」花閒拍了拍萬首的手，轉身來到顏子仁身邊，「大哥，您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造訪，有何見教？」
俌「呵呵，和閒兒打交道就是輕鬆。」
俌「因為都是聰明人嘛！」
俌「噓！閒兒，是這樣，我和萬叔父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大平府的平中城，大和府的和中城，大茂府的茂中城，各開了一家紅顏如花彫品店，雕塑與我們現在在盛中城的樣式都是一樣的，只有九件，現定現加工。每款總共生產不超過九十九件。最初我和萬叔父可沒想到這個泥雕還能賺大錢哈，這可確實是閒兒你給我們的額外驚喜。」
俌「小意思啦，對於萬伯父和大哥來說，這點小驚喜不值一提啦！」聽出顏子仁口氣中由衷的欣喜，花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剛她還在肉疼把盈利白送了人，如今得到一句滿意的回饋，什麼不捨得之類的小氣感全－－沒啦！
俌看著花閒小手不自在的摸摸小鼻子，又摸摸小耳朵的，萬現閒兒除了聰穎機靈，更打動人心的，還是可愛的女娃嬌態。
俌「閒兒，如今紅顏如花旗下的產業可算的上是財源滾滾，開心嗎？」
俌「開心。」
俌財源滾滾，這個詞，她超喜歡。
俌要的就是這樣一種感覺，一種成就感。不在乎數量，只是看著錢財如流水嘩啦啦流進她的私人小金庫，花閒感覺到夢中都要笑醒過來。醒了，才發現，如水財富，果然是夢。誰家的金子都是一塊塊來的，沒有流動來的。於是，花閒決定，無論做什麼事情，還是要腳踏實地。
俌「閒兒，聽說近來你都在讀書？可有什麼收穫？」
俌「好久不讀書，需要充充電。」
俌「充電？」
俌「啊，補充一下知識，發明創造是要耗費很多資源的啦，包括知識累積。」
俌「呵呵，小丫頭，總這麼一套一套的，你才十歲多一點，難不成這都是打娘胎裡帶來的？」
俌「嘻嘻，伯父回答正確。」花閒忽的眉開眼笑，終於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實話。
俌就是打娘胎裡帶來的。
俌「那閒兒，你到底有什麼現實的收穫沒有？」
俌「大哥，我最近在研製一種可以長久保持的香料配方。」
俌「哦？閒兒，你不會又想涉足香料產業吧？」
俌「不是啦！大哥，不過你今天提出來了倒是給了我靈感，將來會做也說不準。眼下我要做的這個東西到底能不能用上，我還不知道。只能說是防患於未然吧！」
俌「那你到底在做什麼東西？」
俌「好啦，大哥，又來啦，我不會把半成品拿出來現眼的。」
俌想到花閒的倔強脾氣，顏子仁不再追問，將萬首和他想帶花閒去各地的雕品店做宣傳活動的事情說了，便與萬首離開寶寶書齋忙生意去了。
俌
俌隨萬首和顏子仁前往各府郡的郡守城之行，讓花閒滿心雀躍。這可是在古代的第一次旅遊，雖然是因公出行。
俌在各城的停留都不長，花閒卻受到了異常隆重的歡迎。最後，花閒算是明白了又一個俗語，人怕出名豬怕壯。她果然還是被名聲所累。一個龍山廟會，以及隨之而來的道聽途說，添油加醋，讓花閒之名如長了翅膀般，翱翔於周邊幾個府郡的上空，如雪花落盡，融進了各處民眾的生活裡。
俌紅顏如花彫品店，在花閒獨特的經營模式下，運轉奇特，別具匠心，隨性，而順風順水。限量銷售，可真的是限量，晚了即便你有萬金，也買不來第一百個個同款雕塑。試問天下店舖，誰有此氣魄說拒絕，拒絕萬金換得泥雕一座？
俌花閒，顏家九媳，顏花閒。
俌只此一人。至少目前，只此一人。
俌
俌花閒的十一歲生辰，過的平淡而熱鬧。
俌平淡的是，這是人生裡第一個沒有九哥在身邊的生辰。
俌熱鬧的是，身邊多了很多以前還不認識的人陪在身邊。
俌十一歲生辰過去不久，一日午後，花閒趴在院中的歪脖子山楂樹上數落葉。
俌葉子都黃了，這春去冬又來的，一年又要過去了，九哥，怎麼九哥的信也越來越少了呢？
俌阿爹也有好些時日沒有來過信了。近一年，日日忙著所謂生意，不過是萬伯父和大哥都寵著她，由她胡鬧，而最後往往是她有心或者無心插柳柳成了蔭，之後便甩手給萬首和大哥，自己做了甩手掌櫃。有時候心情好，便研究點別的什麼新奇玩意，被顏子仁發現了，或許又是一樁好買賣。
俌這般讓自己不閒著，不去想念九哥。可是，今日這般閒暇的秋日午後，一個人騎在樹上，懷想曾經依蘭山的記憶，幸福卻摻雜著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