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3章 陳年舊事 文 / 熊罷天下
醫院的走廊裡,王全勝這個憨憨的漢子,在得意有人願意雪中送炭,捐款救助他命在旦夕的哥哥後,感激涕零,泣不成聲。
不過,王全勝堅持,任婉玉和姚志曼捐助的手術費,今後他一定會如數償還。而且,還固執地當場寫下了一張欠條。
對於任婉玉和姚志曼來說,她們是真心想要幫助這個困難家庭的,當然不喜歡自己的愛心,還要被接受者償還。可是,王全勝執意如此,她們也只好答應。
必須得答應,不然的話,還真是擔心王全勝會不接受這筆手術費。
小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還在望著電梯的出口。他在等著媽媽回來,可是一等再等,為什麼就是不見媽媽?
小明媽媽的選擇,韓小黑也告訴了任婉玉和姚志曼。看到這張稚嫩的臉上,滿是不安的等待。任婉玉和姚志曼一陣心痛,明知不能告訴孩子實情,她們能做的,也只能盡量給孩子溫暖,暫時轉移孩子的注意力。
整條走廊裡,都瀰漫了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王全勝看到韓小黑,知道這驚喜的轉變,都與韓小黑有著分不開的關係。所以,就要上前感謝韓小黑。
韓小黑擺擺手,他眼裡看不得這些。不然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感動的落淚。
醫院裡禁止吸煙,韓小黑很想遵守,可就是忍不住。只能拉開了窗戶,偷偷地抽一支。
韓小黑沒想去聽房間裡面,任長忠和任冰晴之間的談話。可是,他有著妖孽的聽力。又只隔著一道門,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他越是不想聽,那對父女間的談話,就越是落進了他的耳朵裡。
先是好一會兒的沉默,緊接著任長忠歎氣一聲。
在這聲歎氣中,任長忠好像釋然了許多,看開了很多,也放鬆了許多。緊接著,響起他略顯沙啞的低沉聲音。
「二丫頭,今年我多大年紀,你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
「那你母親要是還活著,她有多大年紀,你應該也還記得吧?」
「記得!」
「我比你母親大二十歲,我們在一起時,我四十四歲,她二十四歲!二十四歲,花一樣的年華。那時的她,美麗的讓人看上一眼,都能三天睡不著覺。而且,還是才貌雙全。才二十歲,就已經是……」
「夠了!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她,如果你只是想回憶,那你選錯了傾聽者。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女兒,別走,好好好,你先聽我講完這個故事,行嗎?」任長忠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沙啞了。「三十年前,華夏國就像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可是地大物博啊,就像是身上戴滿了金銀珠寶,讓一些帝國主義對它虎視眈眈。組織為了自保,也為了勘察敵**情,於是,就成立了一個組織,名叫紅軍一號。()」
「所謂的紅軍一號,說白了,就是電視裡常說的間諜組織。我是其中一員,並且擔任一組小組長。你母親,她就是我的部下,一個在當年,如國寶熊貓一樣珍貴的黑客高手,極其受組織的重視!」
「後來為了執行任務,我和她一同移民倭國,並且更改了國籍,暫時成了倭國人。前期的偵查工作還算順利,可就在我和她快要完成任務,準備啟程回國時。我們接到情報,我們已經被倭國給盯上了。倭國的人,極其陰險狡詐。我們身邊的人,全是他們安排的特工。」
「我們的工作,萬一被洩露了,必定會引起兩國再次交戰。那時的華夏國,可不像現在這樣茁壯。當時的倭國,因為侵華,也勞民傷財不少。不過,他們背後有洋鬼子撐腰。若是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開戰,華夏國必將再次輪迴到抗日戰爭年代。」
「所以,組織放棄了我們。當然,我和她也非常的理解。因為,在我們加入組織前,就已經宣誓。一旦被洩露,寧死也不會出賣祖國!當時我們眼下有兩條路,要麼是在成為敵方的俘虜前自盡,要麼是苟且偷生,試著找出一條活路。」
「為之慶幸的是,倭國只是懷疑,沒有實際的證據,所以他們沒有冒然行動。他們為了一個正當的開戰理由,就一直試圖從我們身上找到證據。可他們沒想到,他們的行動,早就被我們察覺。而且,我們還在第一時間,把所有搜集到的資料全都銷毀。沒有了那些搜集來的資料,我和你母親就是清白的,我們有倭國的國籍,我們享有倭國公民的任何權利,我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當時的我,是一名報社的記者,你母親也在那家報社,是一名編輯。相安無事,可是異國他鄉的日子,真的是不好過啊。為了能夠盡快回國,就必須徹底蒙騙地方布下的眼線,讓他們覺得我們在倭國是真正的安家立業。所以,你母親毅然決然地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和我結婚生子!」
「接下來,便是我和她長達五年的夫妻共處。五年的時間,我們在外面恩恩愛愛,回到家後,卻還是像上下級那樣,相敬如賓。俗話說,日久生情。在這之前,我未娶,她未嫁。就這樣又過了一年,你出生了。我們申請回國探親,等待了三個月之久,****盼,夜夜盼,終於是回到了久別的祖國!」
「在祖國的安排下,我們恢復了華夏國籍。我原以為我和你母親,可以一直攜手走下去。可是,她卻忽然告訴我,在去倭國之前,她已經有了未婚夫。而且,她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別的男人了。我理解她,就這樣,我們離婚了。她回到了未婚夫,也就是你養父的身邊。我為她高興,我也祝福她,我更感激她。因為如果不是她,可能這輩子我都要留在倭國了,呵呵!」
「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不是您拋棄了我和母親,而是她自己選擇離開您?」任冰晴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女兒啊,我已經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我沒有必要騙你啊。這些事情,我憋在肚子裡幾十年,每每見到你,我都想要告訴你,可是不知從何開口。而且,我也實在擔心,你聽完之後會不相信,所以……」
「爸!」任冰晴哭著喊了一聲。「對不起,我相信,我一直誤會您,甚至一直都在恨您,是我錯了!」
「你沒錯,孩子,你沒有錯。」
「爸,對不起,您早該告訴我的啊。」
「是啊,可是我不敢,我怕你會不信,怪我,都怪我。」
「爸,您受委屈了!」
外面的韓小黑,聽到任長忠和任冰晴這對父女,這麼多年的隔閡已經解開了,心裡也替他們感到高興。
同時,也在為任長忠跌宕起伏的人生,而深感佩服。假如有人願意,用這個故事來做背景,肯定能拍成一部可歌可泣的藝術作品。
韓小黑以為這樣就算結束了,卻不想任冰晴過了好一會兒,又開口問道:「爸,我還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倭國的流沙刺客團,您聽說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