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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1章 栽贓陷害〔一〕 文 / 月初明

    「老安,你們原來認識?」曲縣令等人眼裡俱都放出綠光來,都用「老安你不夠意思」的表情看著安保良,又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安怡,突然發現她相比平常白淨美麗了許多,真是個十足十的大美人,頓時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安保良當然要否認:「哪裡認識?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面。」

    祝主簿嘿嘿笑道:「那就是大侄女美名遠揚了。咱們都是認真幹活兒的,若真有點疏漏什麼的,就要全靠大侄女替咱們美言啦。這回我心裡可是有底了,不怕啦。」

    曲縣令是長官,不好說得這樣露骨,只期待器重地拍拍安保良的肩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保良鬱悶得要死。

    安怡恨不得用針戳得柳七半身不遂亦或是不舉,但罪魁禍首已經走遠,拉不回來也無從解釋,只能是忍了。

    次日清早安怡起來,突然發現在她睡覺的這一夜時光裡別人都沒有睡覺,而是在傳說關於她和欽差大人的閒話,但因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她也就沒在意,照舊去了醫館坐診。

    黃鶯把從外面打聽來的消息說給吉利聽:「都說是咱們大姑娘交了好運,幾針下去就治好了欽差大人的病,欽差大人誇大姑娘不愧是出身於名門望族、書香門第,真是才貌雙全,能幹仁善……特為讓柳大人護送大姑娘歸家,還特意交代了老爺要照顧好大姑娘。()」

    「哼哼,好一個傷風敗俗,到處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吉利用力把藥碗揮落在地,冷笑道:「一個黃公子半夜闖她閨房,再來一個年輕貌美的欽差,請她看一次病就立刻護上了她,贊上了她。她這命可真是好啊。」

    黃鶯嚇得膽戰心驚,驚慌失措地跑到門前往外看了看,見並沒有人就鬆了口氣,轉頭小聲提醒道:「姨娘快別說了!」給家裡其他人聽見不是玩笑,吉利倒是有肚子裡的胎兒護著不會有大礙,她卻是要倒大霉!

    吉利見黃鶯害怕,莫名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來,她就是想說,就是要說!安怡既然做得,她就說得!外面人都說安怡如何能幹,奉其為心善救命的女神醫,卻不知道安怡實際就是個披著畫皮的惡鬼!

    肚子裡的孩子猛烈地動了幾下,踹得吉利心慌氣短,抱著肚子歇了口氣,緩過來才叫黃鶯過去:「你過來,我和你說。你別害怕,我是糊塗了才會說胡話。我有些不舒服,你再去替我跑一趟,問問尤大夫是否還在興隆觀裡?若在,我過去請他再看看。」見黃鶯猶豫,便把一支銀包銅的小釵塞進黃鶯手裡,道:「你放心,待我這胎平安生下來,你就是第一個大功臣!我虧待不了你。」

    黃鶯無奈,只好找了個借口往外頭去尋人,劉婆遠遠墜著,見她又進了興隆觀,便花了大價錢請小道童幫忙打聽是要做什麼。

    黃鶯和尤知章約好,趕回去回吉利的話:「今日一整天都在,任憑姨娘什麼時候去都行。」

    吉利卻是歪在床上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肚中的孩子自從動了那幾下後就再也沒動過,任憑她翻身也好,故意晃動肚子也好,那孩子就是不動。她當機立斷:「這就去雇轎子來,我馬上去。」言罷去找安老太,說自己夜裡做的夢不好,得再去燒燒香。

    安老太有些不放心,本待要陪她去,卻見薛氏抱著安愉坐在門前神色冷冷淡淡的,想想就不去了,轉而叫顧大嫂:「你和黃鶯一道陪著姨娘去。」

    顧大嫂正愁沒有在安怡面前機會立功請賞,趕緊答應下來,吉利卻嫌她礙事,便道:「謝過老太太的慈愛,眼看著就要做早飯,顧大嫂隨奴去了,誰來做老太太、太太、大公子的飯?奴從前也是做粗活的人,沒這麼金貴。有軟轎坐呢,還有黃鶯跟著,讓他們慢些一會兒工夫就回來了。」

    安老太也知道這家裡的人差不多都被安怡收服了的,既然吉利不肯,那就不勉強,隨她去了。

    吉利輕鬆出了門,一頭走進興隆觀裡,直接尋著了尤知章,支開黃鶯後忙著把診狀說了,尤知章將她脈門一摸,心頭就有了數,皺著眉頭道:「我讓姨娘回去找東西,找著了嗎?」

    吉利見他臉色不好看,忙道:「沒找著,也不知道她放在哪裡的,竟然是無色無味無形無狀,找不著半點蛛絲馬跡。怎麼了?可是不好?」

    尤知章深深地歎了口氣,只管搖頭不說話。

    吉利嚇得手足發涼,絕望地一把抓住尤知章的手哀求道:「尤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孩子本就是吃了你的藥才有的,你要送佛送到西,不要半途就不管他了啊。」

    尤知章為難道:「我倒是想管到底,但我如今是沒法子了啊。我之前和你說,若是能找出東西來,吃了那安胎藥,好了也就好了,如今這樣……唉!你倒是要叫我怎麼辦?」

    吉利小聲道:「依你說,真是沒救了?」

    尤知章做這種事兒是做慣了的,知道這時不能一口截斷,而是要給人留點念想才不至於讓人絕望了就在他這裡鬧起來。便小聲道:「我和你說句實話,熬得過熬不過的還要看你家裡那個肯不肯放過他,你這就去求她,求她高抬貴手放過你,若是她真心肯放過你,你就好了,要是她不肯放過你,這孩子最多能熬過明天。」

    吉利搖頭:「不,她不肯放過我的,她要是肯放過我就不會做這種缺德事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和安怡積下的恩怨不是輕易能化解的。前幾年也就不說了,那次安怡被她激得大雪天出去挖野菜險些送命,大家都說安怡忘了前塵往事,但她卻清楚地記得安怡背對著其他人時看她的目光,戒備冷酷遠勝從前。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再不是安怡的對手。她們之間永遠都別想和解,除非她自甘墮落,匍匐稱臣。可她還這麼年輕,想要的還很多,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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