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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94章 真是不懂事 文 / 月初明

    田均用一種非常誠懇的語氣和連城說道:「其實你們都誤會了,內人方才犯了病,不小心落入湖中,我是想救她……」他一邊辯解,一邊嫌棄自己怎會這樣蠢笨,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只能繼續沿用之前「張欣瘋了」這個借口來為自己開脫,而這樣,無形中剛好又幫助了安怡。{}

    連城笑了笑,對著他的脖頸比劃了兩下:「淑惠鄉君說她親眼瞧見你掐尊夫人的脖子,又將尊夫人推入湖中。我不太知道這些,但為了謹慎起見,咱們還是去一趟順天府吧。」

    田均不幹,他臉紅脖子粗地和那些人吵鬧起來,又大聲喊安怡:「安怡,你這樣黑白顛倒就不怕嗎?」他手裡還有她的那些東西,譬如說是翡翠平安扣,譬如說是白老三的那封信,想到這個,他忙探手去摸信箋,卻沮喪地發現在剛才的廝打中,那封信和銀票一起被浸透了。

    這邊,安怡嫌惡地看著田均,聲音十分清晰地和連城說道:「這個人壞透了,百般脅迫,居然妄想要我嫁給他。這種謀害妻室的人,誰敢嫁他?」因為一個生了二心,一個百般不甘還瘋著,所以互相廝打殘殺也是理之中的事。

    「這事兒交給我來辦吧。」連城看著張欣,有些猶豫:「總不能讓她在這裡一直躺著,不然先把她送到前頭的觀音庵裡去,再通知張家來接人。」

    安怡道:「雖然我是極討厭她的,卻也不想要她因此死掉害得我說不清楚,我先跟去觀音庵裡暫時照顧她吧。」

    連城十分讚許:「鄉君果然氣度非凡。」

    田均看他二人一來一往,配合得天衣無縫,特別是安怡裝得實在太像,便咬著牙道:「我有幾句話要和淑慧鄉君說。」

    連城很不耐煩:「說什麼說?真不要臉。」

    田均固執地看著安怡:「安怡,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安怡十分輕慢地笑笑,轉頭吩咐永昌侯府的僕人把張欣抬起來帶走,她自己也跟在後頭走了,全然不怕他的威脅。

    連城鄙夷地道:「田大人,你總不會要我親自來請吧?」

    田均咬牙,試圖為自己爭取最後的機會:「我和你往無怨,近無仇。你為什麼要幫著不相干的人來陷害我呢?我說了,這是一個意外,人不是沒死麼?我終究是要出來的。」

    「你威脅誰呢?無德之人,便是僥倖逃過去,也斷不能再做官了。便是你還做著官,永昌侯府難道還怕你?」連城滿不在乎地招呼下人過來,將他推搡著走了。

    田均皺著眉,想要為自己找一條生路,但這種僥倖在他看到迎面駛來的那輛黑色的大馬車後頓時然無存。謝滿棠似笑非笑地坐在裡面,和氣地與連城打招呼:「小城,我有幾句話要和田大人說。」

    連城笑得燦爛極了:「哥哥您請。」

    田均緊張地著嘴唇,警惕而不甘心地看著謝滿棠:「你要幹什麼?我不怕你的。」

    謝滿棠用一種俯瞰螻蟻的眼神看著他:「可能你還不知道,監察院裡有半數的御史聯名上書彈劾你失德無能,不配為官。」

    田均猶如被開水燙了一樣,激動地道:「是你……」

    謝滿棠淡然道:「看你這樣可憐,我便拉拔你一把。」

    田均以為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狡詐地道:「安怡她……」

    謝滿棠的臉上猶如籠罩了一層寒霜:「如果你還想留下這條命,就不要跟我提她,拿來!」

    田均裝糊塗:「什麼?」

    謝滿棠撐著下頜懶洋洋地道:「真是不懂事。」

    話音剛落,田均就被幾個漢子如狼似虎地撲倒在地上,將他上的東西盡數搜了出來。謝滿棠把有用的東西剔乾淨了,照舊讓人把其他東西塞回去,隨即讓人將他推下車去。

    田均被摔了個狗啃屎,來不及爬起來就大聲罵道:「謝滿棠,堂堂天子腳下,你竟敢如此對待朝廷命官。」

    謝滿棠不屑,揚長而去。

    連城走過來踢了田均一腳:「什麼朝廷命官,很快你就不是了。」

    田均大怒:「狗賊仗勢欺人!」

    連城笑道:「首先,狗賊是你,其次,我們就是仗勢欺人怎麼樣?走,咱們先去順天府說清楚吧。想必這件事再加上那雪片似的奏章,儘夠你喝一壺了。」

    他是聖上親封的四品官員,他們竟敢這樣對他,那就說明,聖上已經對他失望了,田均膽戰心驚,雙腿軟到不能站起來。

    「水。」張欣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好半天才看清楚坐在她面前的人是誰安怡含著笑靜靜地坐在她面前,俯看著她,眼裡意味不明。張欣嚇得往後一縱,隨即又軟綿綿地癱倒在上。

    「病成這樣都居然還能醒過來,體真是很不錯。」安怡很耐心地把一杯溫開水遞到張欣口邊,「喝吧。」

    張欣固執地閉緊了嘴,若是在這樣的況下她還喝安怡遞來的水,那是真的蠢死了吧。誰知道裡頭有什麼?也許她喝了就真的瘋了呢?

    「你不喝啊?真可憐。那就只有渴死咯。」安怡見她不喝,也不勉強,施施然將茶杯放下,滿不在乎地道:「你一定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活著,我來告訴你,我找人救了你,再讓人把田均送進了順天府。這時候,田均一定在努力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殺妻。」

    張欣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但她看到安怡平靜的樣子,知道安怡說的一定是真的,她想問安怡難道就不害怕嗎,可是用盡力氣也只是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她嚇得大驚失色,難道她被安怡毒啞了嗎?

    安怡憐憫地道:「你受了寒涼,又被他傷了咽喉,一時說不出話來是正常的。等下你家裡的人來接你,回去後好好養養也就好了。」

    她家裡的人來接她?安怡會這樣好心?張欣突然發現自己弄不懂安怡在做什麼了,但肯定不安好心就是了。

    安怡看到張欣眼裡透出的迷惑,微笑著道:「我不會給你用藥的,因為我要借此向大家證明,和你的惡毒瘋癲比起來,我是多麼的大度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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