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17章 他來了! 文 / 月初明
安怡忙緊張地理了理衣裙,再正一正簪釵,低不可聞地問蘭嫂:「這個妝容太濃厚了,要不然我抓緊洗一洗?」
蘭嫂趕緊阻止她:「新娘子都是這樣的,要洗也要等會兒再洗。可是這副尊容讓人著實有點難以承受,剛才謝滿棠揭蓋頭的時候她可沒瞧見他有任何驚艷的模樣。洗是不洗?安怡真心覺得自己好生無聊,之前她可從未在這上頭操過心。還未拿定主意並付諸行動,外頭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和丫頭婆子的問好聲。
他來了!安怡才想到這個事實,蘭嫂已經抓著她的手將她一下子拉了起來站著,看上去就好像是她格外溫順地等著夫君回房,並準備貼身伺候一樣的。
錢婆子等人都十分滿意,新郡王妃很懂事,底下的人就要輕鬆很多了。
謝滿棠走進房來,瞧見安怡低眉垂眼地站著等他,不由十分意外,隨即微微一笑,揮手示意眾人下去。
喜婆連忙看向錢婆子:「可是這個合巹酒……」
謝滿棠只管目光灼灼地看著安怡,不耐煩地扔了一句:「難道我和王妃不懂得喝酒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哪裡還敢多說?錢婆子一把將喜婆拉了下去,再將不知所措的蘭嫂和欣欣一併扯了出去。
屋子裡頓時只剩下了安怡和謝滿棠兩個人,以及一對燃得亮堂堂的紅燭和一桌豐盛的酒菜,再有就是一張紅得刺眼的大床。安怡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裙邊,想和謝滿棠說兩句什麼,卻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是她口拙要端架子,而是她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謝妖怪的眼睛從進來起就一直沒離開過她,盯得她實在很難受,很緊張。
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托起她的下頜,安怡被迫和謝滿棠對視。她發誓,她此生再也沒有見過比謝滿棠更生得好,更有魅力,更有氣質的男人了,特別是今夜,他實在是,好極了。
在這個瀰漫著泥土清香和雨香,海棠花香的春夜裡,面前的男人冠絕如玉,挺拔如松,他就那麼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裡,就已經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更不要說,他那樣專注溫柔地看著她,就好像是在溫柔體貼地撫慰著她的靈魂。
安怡輕輕歎了口氣,覺得就連他呼吸裡的酒氣也是香的,她決定和他說上兩句表示關心體貼的話,譬如說,問問他有沒有喝多,需不需要服用她特製的醒酒丸,可惜,她才剛張開口,謝滿棠便低頭朝她吻了下來。
就好像是久旱的土地突然逢了甘霖一樣的,他的唇滾燙火熱,差不多是凶悍暴虐地和她爭搶著她口裡的空氣,全然是一副恨不得將她的唇瓣和舌頭全部吃下去的樣子。
安怡先是覺得害怕,隨即又覺得喘不過氣來,全身發軟,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袖子,貼著他依靠著他才能不讓自己墜落下去。這樣的熱情,也不知是忍了多久,有點嚇人,但真的很讓人歡喜和驚喜,安怡反被動為主動,凶狠地吻了回去。朦朦朧朧中,她依稀聽見謝滿棠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她很凶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提醒他不要走神,謝滿棠很快就又以其他方式給她還了回來。
情到深處,安怡知道他和她的身體都已經有了變化,她聽見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他的身體也越來越滾燙,他的動作有點粗魯又帶著十足的急切,就彷彿是想要把儲存了很多年的精力發洩出來,卻又找不到途徑似的隱忍,於是他越發痛苦越發渴望,她也越發緊張越發歡喜。
難道今夜要在沒有喝合巹酒的情況下就空著肚子先洞房?耳垂被某人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酥麻感頓時刺激得安怡全身微顫,她連忙側身想要躲開:「別,好癢。」因為害怕給外頭的人聽見,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原本圓潤的嗓音裡便多了幾分媚人的低啞。
謝滿棠瞳孔一縮,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再低下頭一口噙住安怡的頸窩,她哪兒****他就專挑哪兒弄。直到兩個人都覺得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才長出一口氣,把她用力拉開,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沙啞著嗓子低聲道:「先饒你一命,趕緊來喝合巹酒,少了這一步總不太好。」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特別是婚禮裡的這些步驟全都少不得,必須按部就班地依次進行,如此,方可算是吉利。安怡倒也沒覺得他中途撤退有多掃興,覺得有點小失望倒是真的,經過剛才的激情,她已經有些衣衫不整,想起自己剛才主動回應了他,而且好像還很熱情瘋狂,她就又有些害羞,便不肯抬頭去看謝滿棠,低著頭輕諷道:「不是說你喝太多了的?都給你準備了醒酒丸,誰知你就是騙人的。」
謝滿棠看著面前嬌羞地低垂著頭的安怡,心滿意足而痛快,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邊道:「我只騙他們不騙你,況且騙他們也是為了你。若我今夜被灌醉了抬進來,明日起來你還不知給我多少臉色看呢。剛才停下來也是為了你,若是餓壞了你,那可怎麼好?長夜漫漫,總要讓你吃飽喝足才好做事。」
太討厭了這個人!之前看他面癱冷臉,沒想到今夜真是露出禽獸本色來了。安怡送了謝滿棠一記白眼,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在裡頭:「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麼?」
謝滿棠笑嘻嘻地遞了一杯酒給她:「我怎樣?難道今日送你的新婚禮物你不喜歡?」
他說的當然是她突然就從國公夫人變成了郡王妃的事。雖然並不是只有給對方尊貴的身份地位才能表達真情,但他送給她的這份禮足可表達他對她的珍重和認真。安怡自然說不出他不好的地方,便恨恨地看著他,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酒杯不大,裝的就是一口酒的量,安怡才喝了半口,謝滿棠就將她拉了過去,硬將她杯中剩下的半口酒喝了,再將他杯中的半杯酒餵給她,在她耳邊輕聲道:「管它甘甜苦辣酸,共飲一杯酒,如此,才算得是真正的合巹酒,才算得是真正的夫妻。安怡,從今以後,你我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