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9 離開沙漠之地 文 / 北野妖

    煉妖眼神略帶憂鬱地看著遠方那條彎曲的道路，不知道綿延到何方，只是感覺到離得好遠……好遠！就像是與天相接，與海相連一般。

    右手食指不自覺地抖動著，就在剛剛那短暫的時間裡面，他不僅僅感覺到她的靈魂殘缺不說，現在竟然還還神魂分離！

    之前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子！」小狐狸大聲喊叫著！

    忽略……

    煉妖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瞧著遠方，對小狐狸來說沒有絲毫的關注，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這玩意一樣。

    「公子！」小狐狸繼續不遺餘力，在那邊跳上跳下！

    無視……

    煉妖瞥了他一眼，但只是淡淡的一眼，稍稍看完之後便不再繼續，又別轉過自己的頭，將視線看向另外的地方。

    「公子！」

    話音剛落，小狐狸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知道公子肯定是生氣了，還用這種方式來虐待自己。

    「小狐，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妖煉左手抓著小狐狸的毛絨小尾巴，強迫地將它拎到自己的面前，四目相對。

    小狐狸水晶般的大眼睛咕嚕嚕地轉悠著，腦袋瓜子裡面的想法是轉瞬就可以產生。「公子我哪敢哪敢哪……」使勁地想說話，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看來是一個時辰到了。

    「看來就是你花花腸子太多了，所以才讓你修行這麼久了都化不出人形！」妖煉眼裡帶笑地放開了小狐狸，讓它自然地落到地上。「我是不是該將你丟回青丘去好好修煉……」

    現在帶了它出來，不但不好好修煉，還死膽敢管起他的事情來。

    以為他不想將林晚帶走嗎？他想，以前就想，一直就想。特別是那個時候眼睜睜看著他被傷害的時候，但林晚一旦倔強起來他也拿她沒轍，她曾經很認真很認真地跟他說過，她的心已經分了他一半，不留在他的身邊，她會死。()

    「多謝妖煉公子的救命之恩……」

    「免了！」妖煉淡淡揮了揮手，柳易風的靠近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我只是為我手下所做的事情提供補救而已……」

    而且他是為了誰這些都是不需要考慮的，這完全就是顯而易見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林晚，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

    不再多說什麼。抱了一下拳，柳易風走到林晚的身邊，將還沒有甦醒的青鷺背了起來。說起來青鷺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如果不是青鷺護著他，估計等到救援部隊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要知道，他現在雖然有著一個力量，但是從身體來說他卻只是一個凡體！

    凡體怎麼可能經受的住如此強悍的力量？

    「晚兒……！」

    「那我們走吧！」

    走過妖煉身邊的時候林晚不自覺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隱隱約約可以瞥見的那分明的輪廓給了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

    「怎麼了？」注意到林晚注視的眼神，妖煉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們……」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不知道為什麼，林晚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我只是想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罷了……」雖然柳易風已經說過一遍了，林晚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遍。

    然後，沒等妖煉做出什麼回應她便錯身離開，沒有留下絲毫的留戀。只是沒有看見她的嘴角剎那閃過的略帶嘲諷的苦笑，自己是怎麼了？突然之間不像自己了！

    「你們自己小心……」雖然前面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但是現在煉妖還是不得不關心他們一下。

    「謝謝！」

    風吹過。吹起兩人的長髮，在空中放肆地舞蹈，偶爾有一兩絲絞在了一起，無限地糾纏。

    每走一步就多一絲的惶然……

    惶恐惶恐地不安著……

    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不然為何會有那種從內而外地特殊情緒？只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去什麼地方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

    「那我們……」林晚剛剛開口，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的裙擺一沉。倏地轉過身看到的是那只白色的小狐狸。

    「怎麼了？」看到林晚的異樣，柳易風也跟著她的視線看向她的身後。自然也見到了那只在那裡死命巴著林晚裙擺的小狐狸。「怎麼了？」

    聽到了柳易風的聲音，小狐狸猛然抬起頭，眼神很是不善地瞪向他，就像是在看著什麼仇人一般。

    都說狐狸是一種很聰明也是很敏感的動物，對於自己認定的主人它們可以做到用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

    如果說妖煉看出了柳易風身上的奇異之處，那麼聰明如跟妖煉千年之久的小狐狸，它當然也感覺出來了。就算沒有，也感覺到自家主子的不悅了。

    「小狐狸怎麼對我那麼敵視的呢？」柳易風將視線轉回到林晚的身上呢，很是奇怪，他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吧？不止如此，他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動物的事情，所以在柳易風的印象中，他還不至於招致小狐狸如此的敵意吧？

    「我也不知道！」林晚也沒有辦法，她沒有透視功能，就算有應該也透視不了小狐狸的心思吧！像透視這種有違天道的異能一般來說都是不能夠隨隨便便使用的，雖然說不出有什麼損失，反正就是對人沒什麼好處的。

    小狐狸完全不顧兩人無營養的對話，只是自顧自地巴著林晚的裙擺，似乎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將她留下來。

    林晚略帶為難地看著小狐狸，不知道它想幹什麼，更重要的是她與它根本就是溝通不了。

    小狐狸仰著頭，定定地看著林晚，似乎是有很多話很多話要說……當然最重要的就是要她留下來，留下來跟著公子一起留在這個地方，她已經在外面遊蕩很久了，應該夠了吧。

    「小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妖煉也已經走到了林晚跟前，靜靜地看著那只在那裡撒嬌的小狐狸，嚴肅地說道，「你是要跟我回去還是在待在這裡？」或許是要跟著她出去？離開這個沒有人氣沒有歡聲笑語的地方？

    小狐狸慢慢地放開了林晚的裙擺，懨懨地回到妖煉的腳邊，低垂著的小小頭顱似乎是在那裡懺悔著。

    「時間不早了，各位就請上路吧！」清朗的聲音自妖煉的最裡面傳出來，倒顯得別有一番感覺。

    清風吹動起他罩在臉上的輕紗，泛點的漣漪，層層泛開，有著難以言喻的高貴！

    「那我們走了！」

    林晚說完之後，看了眼還低垂著頭的小狐狸，不再多言不再多等地邁開了步子。

    「晚兒你這是怎麼了？」柳易風看到林晚瞬間蒼白的容顏，關切地問道。

    林晚沒有回答，只是捂著自己的心口，茫然地轉身，看向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樣的場景一點一點地夢中的情景交疊重合，真的很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我……」林晚只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面突然之間多了點什麼東西，很是清涼，就好像要從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噴湧出來一般。「我……」林晚反覆了好幾下，最終還是喃喃著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一反常態的是，林晚的聲音竟然是越變越高，本來離得柳易風挺遠，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猛然之間抓住了他的袖子。此時此刻柳易風還抱著受傷未醒來的青鷺，轉身低頭，用著很奇怪的視線看向林晚。

    看到柳易風的視線，林晚只覺得很陌生，本來抓得很緊的手，緩緩地，在那短暫的時間裡面，突然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地放了下來。

    這種感覺，真的好陌生好陌生……

    眼前的這個人也好陌生好陌生……

    林晚突然有一種感覺，此時此刻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只是這些多餘在什麼地方，又不是一時之間所理解地了的，似乎，柳易風與青鷺之間並沒有什麼情愫，只是一種那令人動容的相濡以沫。他們遭遇的，她不曾經歷過，他們一起走過的，她沒有一點點參與，她的一切，她所有的記憶，都只有自己，依稀，似乎還有柳易風的存在，只是那樣的存在，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兩個人，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所以……

    又何苦！

    這樣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晚兒你怎麼了？」柳易風突然之間伸出手，在林晚完全放開之前一把抓住，「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她此刻的臉色看上去真的不是一點兩點的不好看。「我們先往前走一段，待會就可以休息下了……」

    林晚低下頭去，看向柳易風的手，他的手很大，修長而骨節分明，抓著她的手，緊緊地，不曾分開。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隻空閒的手將其覆蓋住，手心裡面的熱量還在進行著噴湧，真的好想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噴薄而出一般。「我們走吧……」頓了頓，她還是決定多說兩句話，以此來打消柳易風的顧慮。「反正現在危險已經沒有了……你走前面，我後面跟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