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9 石門隧道 文 / 北野妖
赤瑤以前並不是那麼討厭林晚的，她也並不是相信初心那個女人所說的那些話，雖然她總是那樣沒頭沒腦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就會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只是這些厭惡是確確實實在現實的糾纏之中形成的，想來，如果當初不是林晚，自己現在還會好好地留在自己所應該在的地方，何苦到這個鳥要拉屎雞要生蛋的地方？而且還是簽訂了終生契約永遠都不能夠離開的！
雖然在外面她總是說自己是自願的，但那只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
而且，如果不是林晚，自己的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是無敵的，可是一切的一切卻都因為她的存在而破功，就是她毀了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不信就不信……」林晚也不跟赤瑤糾結些什麼，在她看來現在赤瑤的樣子就是在那裡耍小孩子脾氣，根本就是跟百年之前一樣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看來雲祖將她綁在這個地方足有百年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想到這裡林晚突然就愣了一下，顯然她也是被自己突然跳出來的想法嚇到了，那些思想跳入到自己的意識層面上的時候是那樣的自然，就像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在那個地方的一般，只是似乎缺少了一點東西給予該有的刺激，讓其能夠顯現出來。
努力地在心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將那些不自在的感覺趕了出去……
林晚再次看了眼赤瑤手中的那塊五彩聖石，瞧了幾眼之後，倏地以著極其迅猛的速度，突然就伸出手將那塊聖石給搶了過來，拿在自己的手上，握緊在自己的手掌，在赤瑤注視之下完全進入了自己的恍惚之中。
「你在幹什麼？」赤瑤剛開了開口。才抬起自己的手想要向林晚伸去，自己的面前突然就多了兩個手臂出來，兩隻手臂剛好呈現出一個相交的x形，順著這兩個手臂往上面看去看到的是襲風跟妖煉的兩張臉，他們兩人此刻都顯得比較凝重著，手臂雖然是擋著自己的，但是很顯然的是兩人的神思是完全在林晚的身上。
「這是在幹什麼？」赤瑤大力地甩開兩人的手臂，但是剛剛甩開就又被擋開了，看似不是很上心的兩個人將大部分的力量都留在了他們的手臂上擋著她了。「你們來個人告訴我這是在幹什麼？」
「赤瑤你不要鬧了……」
「我哪有在鬧什麼？！」赤瑤不客氣地大聲喊道，大小姐的脾氣完全撒了出來。「現在鬧的是那個女人好不好？明明說好了那塊聖石要給你了。但是現在竟然又搶回去……」這算是怎麼回事？那一切都是她的錯好了，什麼都是她的錯！
「你還想要害死她一次嗎？」
「什麼意思？！」
「自己想……」妖煉不願意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很恰當地做了個點到即止。
話音剛落。從林晚的手掌裡面突然就傳出了一聲很細碎的破裂聲，是的，是石頭破裂的聲音。
「晚兒……」妖煉輕輕喊道，在妖煉的那聲音中，林晚本來緊閉的雙眼睜了開來。手掌也隨著她的緩緩睜眼而慢慢展開，沉沉無一絲氣息的聖石在此刻竟然帶上了光澤。
自動地褪去外面的那層包裹住的毫無光澤的「外衣」，染上獨屬於它的光澤，冰涼的觸感再一次消失，散發出熱量，灼熱了林晚的手掌。
將手中的聖石再一次送到赤瑤面前。霎那間蒸騰的霧氣將赤瑤的臉蒸得熱熱的，前一刻還口若懸河亦或者說是滔滔不絕的赤瑤茫然地往後退了一步，驚恐地抬起頭盯著林晚。那樣子活脫脫就是見到了什麼不該見到的鬼怪似的。「你對它做了些什麼？」
如果不願意給她就不給她好了，何必這樣來整她，如果自己不是幻覺的，剛剛在自己的手指要接觸到那塊聖石的時候有一瞬間眼前閃過了一片火紅眼裡的血光，她還見到了自己嗜血的臉龐……
這是威脅！**裸的威脅！
「我沒有做什麼……」
林晚再一次將那塊聖石送到赤瑤的面前。但是赤瑤還是後退了一步，見林晚還有繼續的趨勢。忙不迭往旁邊逃了一下，竟然就那樣躲到了襲風的身後，一直以來，襲風都是她堅強的後盾，更是她肆無忌憚的後盾。
「你這是在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你對這塊聖石做了些什麼？」
「聖石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林晚看著手中變了形態光澤的那塊聖石，淡淡說道，語氣是波瀾而不禁的。「但是因為我的某些原因讓它沉睡了那麼多年，剛剛我聽到了它的召喚，現在我只是使用了我的方式讓它醒過來而已……」頓了頓，不給赤瑤一點反駁的機會，林晚繼續開口說道，「之前我跟你說過了，我不知道聖火在什麼地方，現在就讓聖石來找好了……」
聖火、聖石的遺失，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事情，除了個別的人以外，但是還好聖石並沒有遺失，只要是聖石在手，聖火跟聖靈便會相繼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不管是聖石去尋找聖火跟聖靈還是聖火跟聖靈來遷就聖石，三者之間是存在著相互通靈關係的。
現在比較有眉目的就是聖靈似乎是在初心的手中，那時候在遭受到攻擊的時候林晚仿若感受到初心手中所拿的武器裡面就有著屬於聖靈的力量，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她就是知道了。
「一定是你給它施放了什麼巫術……」
「是嗎？巫術？！」林晚嗤笑地收回自己的手，很不可思議地看著赤瑤，「你說這句話會讓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說話……」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現在我老實告訴你，聖石是有生命的，也是有靈性的，只是這百年的沉睡讓它忘記了自己的任務而已，現在我只是給它開了光而已……」
「還是我那句話……」瞄了一眼赤瑤。林晚繼續說道，「信不信隨你……」
「不信！不信！還是不信！」只要是她說的，她堅決不相信！
「不信就不信……反正我不在乎！」林晚很認真很鎮定地說道，讓人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出來她話語裡面的不容許褻瀆。
似乎是感覺到了林晚的情緒，本來還很是安靜地待在林晚手中的那塊聖石又一次散發出來熱量，而與此同時，襲風懷裡揣著的那塊牌子也產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反應，也散發出了灼人的熱量，當然就現在而言的就只有襲風一個人知道。
「哥哥你怎麼了？」躲在襲風後面的赤瑤感覺到了他此刻的異樣，擔心地問道：「哥哥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
襲風並沒有回答赤瑤的問話。只是稍稍將赤瑤拉開來，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那塊牌子，質地還是原來的質地。手感上面還是一樣的，但是在形態上面倒是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最最顯著的變化就是顏色跟光澤上面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塊牌子就已經褪去了它一身的那斑斑銹跡，而變得十分有光澤，在牌子上面的那條盤旋著的蛇還好。吐著的血紅的信子卻是那樣地觸目驚心，看起來倒像是剛剛吸食過血液一般，還有讓人忘記掉的就是在蛇腹部上面的那顆金黃色的五星芒，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這顆五星芒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變化，而且變化是比較突出的。
這顆五星芒就像是會自己移動的一般，從原來的顛倒的到後來的正的。再到現在的斜的。
「這個東西……」襲風倏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那塊牌子，離開了他的懷抱之後它的溫度竟然就變得越來越熱了，手指尖接觸到了那個部分更加是劇烈。不帶反應的，淖爾已經將那牌子丟了出去。
被丟出去的牌子在被丟出去之後就撞到了牆面上又反彈了出來，但是很顯然力量並不是很足夠，所以在飛出來一小會兒之後落到了地面上，也因為落下來的時候只是一個定點落地。所以在落地的時候那並不是很穩定地落在那邊，而是在地面上打了一個小滾。隨後便面向上地躺在了那邊。
而與此同時在林晚拿在手上的那塊五彩聖石霎那間散發出五彩的光芒，終於在這一刻的時候它不再是簡單的石頭了，而是能夠將那五彩聖石之名種的五彩二字坐實了。
五彩的光芒沒有絲毫地散射，也沒有絲毫的混雜，在從聖石裡面射出來了之後便直直地向掉在地上的那牌子射去……
瞬間，五星芒散發出萬丈金光，本來還是小小移動的五星開始了旋轉，本來是速度很慢的，漸漸地，速度變快了，越來越快，直到聖石射出的五彩光芒不能夠再射透五星，也或許是在某種的反射之下，就像是光滑的鏡子一般的，七彩的光線被反射了出去，直直地卻也是很整齊地照射在石壁上。
轟然一聲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的聲響之中，沒有一點縫隙出現的石壁上出現了一道小小的門，那道門不管是在高度上面還是在寬度上面都不像是正常的門，如果一個人要通過這道門走進去需要完全地彎下自己的腰，還要稍稍側過身子才可以勉強容得下。
妖煉忍不住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按壓著又突然生痛的那種感覺，又開始了，又是之前的那種感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所謂說事不過三，他現在是已經知道這並不是一般的那種感覺，其中是帶了某種預感的。
「需要進去嗎？」在妖煉開口出聲之前，林晚便率先開口說道，她現在也算是明白了，有著什麼在慢慢地開始，好像一切就是從她到「死亡沙漠」開始的，百年的時間裡面，，在她的身邊就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奇奇怪怪的人，有些在恢復，也有些在消失，更有些在恢復到原來的軌道。
百年之前的一切，在她的記憶中顯得斷斷續續，也不知道記得的有多少。也不知道多少忘記了，現在對於她來說情況就是不清楚什麼是先後什麼是重要，一切都是平平的，沒有起伏。
「石門隧道！」妖煉沒有回答林晚的話，只是緊緊地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小石門。
「你又知道？」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牛！現在的襲風看來妖煉就是一個智多星，怎麼什麼都知道的呢？「又是那一瞬間的靈光乍現？」
「不是！這一次是有很強烈的感覺讓我感知到的……」妖煉很認真地回答道。「墓碑上的字也僅此而已了，上面已經沒有字了……」
「那我們現在需要進去嗎？」這是林晚問的第二遍了，但是在交談著的兩人還是將她華麗麗地無視掉了。
似乎很受用林晚此刻吃癟的那一個樣子，赤瑤笑著那叫一個歡騰，笑得更是花枝招展。「被忽視了吧？是不是」看她還總是那副清高的樣子。彷彿世界真的會圍著她旋轉一般，她赤瑤還偏偏不買她的賬呢。「很難過吧？」
「還好吧……」
「不要說謊了！」林晚剛剛才開了口，赤瑤就突然大聲地喊道。打斷了她的說話。「難過就直說好了，反正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我說了還好就是還好！」對於赤瑤的處處針對，林晚已經沒有任何的話想要時說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用著那些我不想做的不想承認的事情來逼迫我……」她從來都不是兔子，不要將她的息事寧人當做是無聲地妥協。那就是錯了，大大地錯了！說完那句話，就算是給了赤瑤最後的警告，林晚邁步向石壁上出現的那個門走去。
石門上像是有著另外的力量一般，而且是一股相斥的力量，想要往前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前面有著巨大的阻力想要將她推開。
「我先進去看看了……」停下自己腳下的步子。稍稍愣了一下之後便轉過身看向面對面站著卻是什麼也不說的妖煉跟襲風，話音落下，抬起的腳步也繼續落下。沒有一點點猶豫地，迎著阻力就向那門走去。
在離石壁上面出現的那道石門還有三四步遠的時候林晚停了下來，因為她感覺到那邊的力量發生變化了，從原先的那種強大的斥力變成了現在的少許吸力，。
在靠近的過程之中是斥力越來越大。那麼在此刻力量變化了之後會不會是越往前吸力越是強大？
不得不說，這也是需要好好考慮的。她有時候鎮定地表現出無所畏懼但是在有的時候她又是充滿了自己的思考，妖煉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其實她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管她能夠管的，做她能夠做的。
好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林晚突然之間往前猛邁了兩步，因為是她的兩大步，所以在她停下來的時候她的臉已經快貼到石門上了，其中間所距的距離真的是少之又少，。
也是在林晚剛剛停頓下來了之後，身子還沒有完全穩住，迎面便有一句巨大的力量對她進行著猛扯，掙扎著的時候林晚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似要被扯斷了。
「啊！」只來得及發出一陣呼聲，轉眼之間林晚就消失在石門的面前，似乎有點像是從空氣中消失的一般。
「晚兒！」襲風率先驚呼，向著林晚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身子撞到石壁上的時候只有一股撞擊的疼痛，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她怎麼了？」
「她有她的事情……」頓了頓，似乎是在考慮某些內容是不是該告訴淖爾，少許時間之後，妖煉說道，「在這個事情上你就不要去管了吧……在某些時候某些事情是需要她自己獨立做出決定的……」既然是要獨立做出決定，那最好就是不要其他的人同時在一起，而是讓她單獨一個人待在一個地方即可。
「你知道是什麼事情是不是？」
「知道……但是也不知道……」
「為什麼你知道的永遠都比我多？」
「……有些是說不清楚的，也有些是不能夠說的……」
「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將事情說得這般玄乎玄乎的呢？」
「……」
只覺得眼前有霎那的一黑，腦子裡面有了霎那的恍惚，等到妖煉再次恢復到清明的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墜入到一個黑暗的世界，周邊沒有絲絲縷縷的光亮，就算她的眼睛在短時間內找回了視覺的光點。但是還是不能夠再這樣的漆黑環境之中看出些什麼東西出來。
這樣的漆黑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無心……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誰？」
「跟著這條道往下面走……」那聲音沒有回答林晚的問話，只是在自顧自地說了那樣一句話，意思就是要讓林晚繼續往下面走，而且使用的語氣雖然說不似赤瑤所用的那般是給人直接下達命令的，但是不認識的人給自己這樣的祈使，她還是有點小小的不適應。
在林晚還在那邊猶豫的時候，整個空間變亮了，光線很柔和，對於剛剛適應了那種漆黑環境的眼睛來說壓力並不是很大，在柔和的光線之下。挽心面前延伸出來一條長長的台階，乍一看上去台階似乎很長，無限制地往下面延伸著。以眼睛角度來看，明明應該是離得越遠的會顯得越小，可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台階的層級明明很多，卻沒有那種所謂的透視效果，不管是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台階看上去都是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光亮，一樣的厚薄度，還真的是不知道是怎樣做到這個程度的，只是到了就是到了，也沒有什麼好疑惑的了。
「你是誰啊？」不回答的話她是不會貿貿然下去的！
但是林晚這樣對自己說還有什麼效果嗎？她現在已經是貿貿然下來的情況了，之前被吸進到這裡之前也沒有做什麼考慮。所以就是說林晚以前引以為傲的冷靜早就已經不見了，現在她的心已經是被好奇佔據了，現在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因為她的高傲心理在那裡作祟。
「你下來不就知道了？」那聲音繼續響起。繼續對林晚做著蠱惑。
「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嗎？」
「你不是想要下來嗎？」給了林晚一秒的反應是見之後那聲音的蠱惑繼續施力。「你想知道我是誰，我也想要見你，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終於，林晚在那聲音的短短勸服之下沿著那台階向下面走去，在第九十九層台階處她停了下來。因為在她的面前只剩下最後的第一百節台階了，只要再走一步了就是一個質的飛躍了。而之前的九十九步只是量的積累，只要不邁出那最後的一步，那其他的都會是徒勞。
「怎麼了？不敢再往前走了嗎？」似乎是猜到了林晚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激將的話語聲很是適時地響了起來。「還有最後一節了……你不敢走嗎？」
其實林晚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麼回事，在面對著那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她就是邁不出那一步，腳似有千斤萬斤般沉重，努力地想要抬起腳，意識裡面卻有另外一個力量進行著阻撓。
「不是不敢，只是我走不了……」
對，是斥力！絕對是斥力的原因！
「那需要我幫你嗎？」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著，讓人分不清楚弄不明白到底是從哪個方位傳出來的。那聲音在說著那些話的時候是帶著戲謔的，給人最大的感覺就是它現在絕對是在耍著林晚玩呢。
「我不需要！我可以的！」
「我等著呢……」那聲音懶懶地說道，「不管需要多長的時間我可是都會等著的……」這話說得真不是一般的曖昧，她跟它根本就是一點都不認識的。
為什麼就邁不開腳步呢？
林晚忍不住盯著那第一百級台階，努力地想要抬起腳來，但是怎奈在這一刻的時候腳已經不是她的了。
林晚在努力的時候那聲音也在那裡努力著，努力地嘰嘰喳喳，努力地干擾林晚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你邁不開最後的一步不是因為你不夠努力，而是因為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你可以不說話嗎？」
「既然你還沒有準備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