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萬老現身 文 / 貪歡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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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風輕和萬梓對視很久，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感覺，直到柳風輕放下對準李金腦袋的裝飾槍。
「嫂子，你來的正好，這丫頭打得我都吐血了，你要幫我報仇！」李金趁這個空擋跑到城主嫂子面前告狀，沒有看出城主難看的臉色。
城主這輩子最倒霉的就是有這麼個不識時務的小姨子，平日裡耀武揚威也就算了，這會兒沒看見萬老在這裡嗎？萬老手裡可捏著新一年給邊城的「友情捐助」呢，要是一個不小心沒有伺候好，她這個城主一整年的油水可就吹了！她沖李金使眼色，硬是把那潑皮擋了下來，側頭再看酒家大廳內成為眾矢之的的夫妻，那個年輕的女人就是萬老撇下三桌陪酒客立刻動身來找的「高人」？剛開始聽說是找柳風輕時城主還憋著笑呢，此刻再看到她，發現柳風輕身上有不弱於萬老的氣場！看這架勢，她只好出來打圓場，「柳家姑娘，萬老可是親自來找你的，我們這一路馬不停蹄可是給足了你面子，還不給萬老請個安？」
城主那是善意的提醒，順帶讓整個酒家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衣著不凡的年輕女子就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柳國神人——萬老。那可是邊城小鎮上的小老百姓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的大人物！
城主這話一出，全場沸騰了。然後，柳風輕和萬梓同時皺起了眉。
柳風輕嫌吵，萬梓要是喜歡眾心捧月飄飄然也不會神秘得被世人傳成了年過半百的老人家。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萬梓遷就柳風輕，讓她選地方，只要別給人當展覽品看，她到哪裡都無所謂。她那個隨和中略微脫跳的表情被扭曲成了對柳風輕的恩賜，只有柳風輕看出了她符合年齡的不拘一格。
「就在這裡，我們家寶貝還沒有吃飯呢，該餓壞了。」柳風輕說，她相信堂堂萬老有本事瞬間清場。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看得人瞠目結舌，感覺他們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儘管她們是真的第一次見面。
「鳳、鳳凰……寶寶不餓……」寶寶很不習慣這種稱成為眾人焦點的感覺。
「胡說！中午都沒有吃呢，還能不餓？」柳風輕低頭對上寶寶依舊帶著怯意的眼神，連忙收起凶相，溫柔地說：「寶寶乖，一天三餐外帶宵夜是一定要吃的，要不然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身體又要垮了。乖，我陪你一起吃，我也餓著呢，我們試試這家酒家的肉好不好吃。」
兩個人的情話，說愣了一屋子女人。自古以來，男人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誰會把男人摟在懷裡這般溫柔地呵護？
「哈哈！那好，今兒我請客，就在這小酒家裡宴請柳小姐！」萬梓不拘小節，沒把柳風輕不鹹不淡的態度當回事，人家是人才嘛，當然有點個性的。
「不要！」只是萬梓沒想到反對自己的會是一個小男人，她剛揮手叫身後的白衣隨從進來清場，就被寶寶急切的聲音頓住。萬梓猛得回頭，仔細打量柳風輕懷裡的男子，就算他的大半張臉埋進了柳風輕的懷裡，萬梓依舊可以斷定那是個絕世美男，還有他身上閃亮的耳釘、指環，可以肯定是和她之前看到的漢白玉帆船一樣的稀罕物件。
「呃！……」寶寶知道自己闖禍了，全場的人都定格在原地，都看著他！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他這話是對鳳凰說的，不是故意下萬老面子，「鳳凰，寶寶、寶寶不吃肉了，寶寶真的不吃肉了……」有點害怕有點急切，忙著跟柳風輕表決心，好像是自己不愛吃肉了，讓她別想起不開心的事別生氣。
「呵呵！小騙子，看你聽到肉口水都流出來了，還說不吃！」柳風輕被這個小男人打敗了，調笑著張口對著他挺翹的鼻尖輕輕咬了一下，她決定了，以後都不讓寶寶帶面紗了，她的男人果然不適合遮遮掩掩的。
「沒有……」
「好了，別說了，沒說不讓你吃肉，是怕你吃多了胃不舒服，我們以後少吃一點就好了，好不好？」柳風輕誘拐小男人，抬頭和萬梓走眼神交流，『你可以清場了』，絲毫沒有給她面子。
萬梓當然也只能聳聳肩請閒雜人等離開，包括城主和她的小姨子，還有一路陪來的民工澡堂管事萬嬸。
這邊，柳風輕才不管趕一屋子人倆開要多久，逕自領著小夫郎找位子坐下，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掰直了他的視線，看著他的眼睛說：「是真的不要吃肉了？再也不吃了？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不愛吃就真的一輩子不讓你吃了！包括孜然羊肉、燴牛肉、烤肉、醃肉……還有很多很多寶寶沒有吃過的燒製方法呦！」柳風輕看著寶寶眼睛放光的樣子，就是要誘惑他。其實就算是寶寶不愛吃的東西，鑒於營養均衡吸收的考慮，柳風輕也一定會哄他多少吃點，怎麼會真的不讓他吃肉？她這麼說純屬個人癖好！
「嗯……」還是不鬆口，手捏著柳風輕的衣袖不放，明顯在做激烈的心理鬥爭，怕鳳凰是在試探他。
「好了好了，之前寶寶不聽話讓我生氣了，那你現在親親我我就不生氣了，還讓你吃肉，就是不能多吃……」
「唧！」很脆一聲響，柳風輕還沒有說完呢，就佔了大便宜！正要大笑，發現寶寶又紅著臉龜縮到自己懷裡去了。
有進步啊，都能光天化日和她玩親親了！估計他也是被□出了潛力，等意識到被很多人看到了自己吻妻主又該當一陣子的鴕鳥了！
「夥計，上肉！」人逢喜事精神爽，大不了這一頓她多吃一點肉！反正有冤大頭結賬！
柳風輕不會帶萬梓去別墅裡談生意，因為那棟別墅在她們一早出門後就被柳風輕收進了意念裡。就算別墅四周有齊全的監視和防禦系統不會被不良人士破壞，柳風輕還害怕別墅把古代的小老百姓嚇著呢。
「柳小姐叫萬某手下的管事送來這麼大一樽白玉雕塑，不知是什麼意思啊？」萬梓坐在柳風輕夫妻對面，看著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問。她第一次見談生意不迴避自己夫郎的女人，既然人家不介意，她有什麼好避諱的？
是的，她知道柳風輕送白玉船是要和她做生意，看柳風輕一個見面禮就送出了在柳都都無法估價的至寶，她就知道柳風輕要做的買賣是大手筆。柳風輕居然還敢開價要利益五五分成？她倒是很好奇對方拿什麼和她談條件。
柳風輕邊幫寶寶剝蝦皮，邊叮囑他慢點吃，把懷裡的小男人寵得都不用自己動手吃飯。別墅裡的存量都是冷凍食品，在大冬天想吃到新鮮的海產那可不容易，既然萬老請客，她們還客氣什麼？聽了萬梓的話，把她的潛台詞理解了個遍，柳風輕抬頭不緊不慢地說：「淺清大陸這十年經濟繁榮，有錢人越來越講究生活品質，更不乏喜愛收集名貴物品的行家，像我送給萬老的那種雕刻應該挺有市場的？萬家經營的糧食販賣、酒家、內河航運三個行業以柳國為中心，生意往來對像涵蓋整個淺清大陸，我想萬老也有興趣開闢新新行業，做做一本萬利的買賣？」
柳風輕說的是實話，但是萬梓認為她是在拿銀子誘惑她，鬱悶的是這種被誘惑的感覺還不錯！
「說下去。」如果不是看到了玉製品的潛在市場，萬梓根本不會大雪天從暖烘烘的接待宴跑出來，來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痞子。
「淺清大陸尚未發現成形的玉石礦，也沒有相應的開採技術，現在市面上大批量流通的只有金器、銀器、青銅器，帶有雜質的玉器價格高出金器的三倍，至於珍珠翡翠鑽石瑪瑙，我想很多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柳風輕說得含蓄了，不是很多人沒有聽過，連萬梓都沒有聽說過的珠寶品種，肯定是沒有面試呢。萬梓頭上三根黑線，嘴角抽搐，她好像遇上了一個比她還要臭屁的傢伙呢……
「這麼說，你手頭上有資源？如你所說要開闢珠寶行業新品種，要有礦脈、開採技術、加工技術和銷售渠道，我這裡可以保證銷售渠道，那麼你能提供什麼？」萬梓平靜地說，年輕地臉上不變沉穩的表情，其實內心已經洶湧澎湃。她就是沖柳風輕手裡的珠寶來的，單看她男人身上的幾個掛件萬梓就相信柳風輕有那技術！
柳風輕倒了杯茶推倒寶寶面前，復又跳過萬梓的問題反問：「萬老覺得我送的白玉小船的材質和雕刻技術怎麼樣？」
小……船……
萬梓真沒那臉承認那艘漢白玉船是她生平見過的最大、最精緻、最純粹的玉製品……
「呵呵……」和柳風輕那樣的怪物在一起遲早能被她折磨得精神崩潰。「很好……」
「咦？鳳凰，你把我們家小廚房裡放著的白玉小船送給萬老了嗎？」
「嗯。」
萬梓仔細聽寶寶說話，想獲得關於這對怪夫妻的更多的情報，全然不介意女人說話時一個小男人敢插話。聽男人的語氣是不樂意家裡的寶貝被妻主送人了呢。
「鳳凰真小氣，萬老的大名寶寶聽說過了哦，鳳凰要送萬老禮物起碼也要送起居室的那張漢白玉大床嘛！」
……☉﹏☉b汗！！
萬梓想：只有脫線的女人才養得出脫線的夫郎！原來那對夫妻的悄悄話不是那麼好聽的，她現在胸悶！
柳風輕連忙摀住寶寶的嘴，沖萬梓傻笑，她是不介意寶寶幫她揮霍、拿錢砸人，她甚至還得瑟自己五天內就讓寶寶敢在公眾場合和她撒嬌，只是說話也得給別人留點餘地啊，怎麼能把實話說出來呢？
寶寶想：鳳凰是壞人，明明自己就把萬老氣個半死，還不讓他說實話！
「呵呵……呵呵……」萬梓只能和柳風輕一起傻笑，她要告訴她家裡的男人，她在外面賺錢不容易的！
「我家裡是有一些現成的奢侈品，材料也都是淺清大陸上聞所未聞的，只是那些東西全都是留給我家寶貝玩的，不賣。」整整一保險庫的珠寶首飾大件小件啊那可是！
「我要和你談的是開闢規模成形的珠寶市場，我手上就有兩個白玉礦和一個瑪瑙礦，我會傳授開採和礦石利用、雕刻的技術，過幾年我再研究研究哪裡有鑽石翡翠之類的礦脈，繼續開採，這些礦石大件的可以雕刻裝飾品避邪鎮宅成為傳家之寶，小的可以做飾品點綴，除了這些礦石的雕刻技術，我還可以提供時下氾濫的金銀銅的另類熔融鑄造之法，保準讓奢侈品一本萬利……」
萬梓挖到寶了！激動！興奮！她只是出錢出人力，柳風輕可是出腦出礦脈的！好像還是她賺了。
「你準備前期怎麼合作？具體的利益分配呢？」萬梓是商人，她不相信好事能從天而降。
「呵呵，我的白玉礦脈就在邊城附近，我希望你出資在邊城建立廠房，配置人員負責安全，請老雕刻師父聽我的號令。你也知道，白玉這玩意兒聽能吸引匪徒光顧的，被偷走一點點就是一大筆銀子。經營策略我來擬定，我們共同管理，利益五五分成。」柳風輕淡笑著說，說得合情合理。
她的礦脈居然是在邊城附近，不會是……？
「正如你所想的，我當年買的那幾座山就是礦脈！起碼能產出價值兩個柳國國庫的白玉。」柳風輕完全不給人活路，是要打擊死萬梓！
萬梓之前還在想柳風輕出的礦脈一定是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傾家蕩產才得來的，可是……
「你當初買那兩座山花費了多少銀子？」
「五千兩。」！！頭上烏鴉飛過！！
萬梓一直以為自己是商業天才，今天她踢到鐵板了。
柳風輕個笑面虎居然用五千兩就買走了兩個國庫！柳國女皇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把當年賣山給她的邊城土地官拍死！
萬梓無力了。「那好，我會留在邊城兩個月，全力配合你完成建立廠房等前期事宜，你回去後寫一份詳細的操作計劃，到時候我們再詳談。」像萬梓這種見到錢就渾身是勁的年輕人也經不起柳風輕的蹂躪，見她家男人伏在她懷了昏昏欲睡，趕緊起身走人。
「那也好，正好我家寶寶也該睡午覺了。」柳風輕說，嘴角掛著的邪邪的笑容昭示把大名鼎鼎的萬老打擊一頓的快感。
「對了！」她趁萬梓還沒有走出門口，大喊著攔下了他的腳步，補充道：「我們要合作的話，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哦？」萬梓來興趣了。停住腳步，轉身，又回復到無敵商場霸王的架勢。
「一、不質疑我的經營策略；二、不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三……」柳風輕看著萬梓的眼睛，繼續說，「不過問我的身世背景。」
然後，是兩個人的沉默。
柳風輕的條件等於把萬梓逼上絕路，作為生意人怎麼可能在不瞭解合作夥伴身世背景的情況下輕易投巨資？可是，看著柳風輕清明的雙眼，萬梓鬼使神差地說：「我答應。」也正是她的這個承諾，將為她萬氏賺來了之前兩倍的家產。
柳風輕不讓萬梓知道她的事是害怕自己的過去暴光，畢竟她那樣的身世不容易隱藏啊，到柳都大街上一打聽都能聽到無數個版本的。只是她也是第一次頭腦發熱，居然相信萬梓能夠遵守約定。
反正今天這兩個人都是表現失常了……
柳風輕不再留萬梓，抱著她的小夫郎坐上馬車出城；而反方向的萬老帶著她的隨從頂雪而行，冰冷的空氣能幫她快點從柳風輕施的魔咒裡逃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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