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肆意寫青春 第八十三章 夢劫 上 文 / 小屍屍
「沒追上嗎？」
林沉回到便利店，未及開口，詢問便已傳來。說話的並非曲沉歌，而是紅衣女人，至於前者，此刻正蹲在角落裡吃一包小熊餅乾。
「嗯。」
林沉點點頭，有些詫異地看了紅衣女人一眼，對方似乎對這個變故不是特別吃驚。
紅衣女人「哼」了一下，開口道：「我早就覺得這女人有些不對勁。」
大概是看出了林沉的想法，紅衣女人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感覺，但給我的感覺是——只要一靠近那女人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我試過離她遠些，結果影響小了很多，但我看你似乎並沒什麼感覺，不像那些男人但大概就因為這樣，我們被遺棄了。」
林沉驚訝地看著紅衣女人，沒想到對方挺有見解的。
「不用這樣看我，我雖然是農民，但未必就像你們這些居民認為的那樣沒文化。」
紅衣女人硬邦邦道。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沉解釋道，但隨即想到了先前喪屍追趕的那一幕，便將情況說了出來。
紅衣女人臉色微變。
「你怎麼不早說！」
「我之前一共才說了九個字」林沉小聲嘀咕。
紅衣女人站在門口望向街道，以北是空蕩蕩的死城，偶爾落葉飄下，如幽靈曼舞；以南則是玉環逃離方向，道路雖無人，但隱約似有嘈雜混亂的呼吸聲傳來，也不知是喪屍，還是心理幻覺。
日色由白變黃，溫度由熱漸涼。
「我們快離開這，我有一種預感，喪屍就要來了！」
紅衣女人開口，看著林沉。
對於女人的第六感，林沉是深信不疑的，想以前英語老師預測他考試會不及格，果然就沒及格
拉起曲丫頭，塞了些吃的在包裡，林沉隨著紅衣女人快速離開這裡。
「我叫林沉，你呢？」林沉問。
「我叫洪勝男。」
「好爺們的名字！」
「因為我老頭子不喜歡娘們的名字！小妹妹你呢？」
洪勝男扭頭輕聲問道。
「唔腳區存個！」曲沉歌嘴裡包著餅乾，抬頭模糊道。
「不要邊嚼邊說」
林沉抖了抖衣服，望向街道後方，那邊連接著喪屍街的小路依舊沒有動靜，這反而讓林沉有些奇怪起來。
「這動作也忒慢了」
林沉不知道的是，就在岔路路口幾米處，數百隻喪屍堆積在一起！
沒錯，就是堆積！
這是由一隻喪屍摔倒而引起的連環追尾事故，最後幾百隻喪屍擠在了那處小路。
三人加一個昏睡不醒的陳纖，很快走到了街道以北的盡頭。前方是一條橫路，也是一條街道，看起來應該與那條喪屍街也是相連著的。
林沉好奇地跑過去瞅瞅，沒想到居然在喪屍街頭看到了一面「牆」——這是一面由數輛約三米高的公車並排連成的牆！
一面車牆！
兩側緊靠商店牆壁，底盤也由一些石塊、傢俱等物堵住！
公車內似乎亦塞了許多東西，或許是為了防止喪屍弄破玻璃自車內闖出。而其中最右側那輛公車，後車尾窗是破碎的，自破碎處可以看見裡面一些堆積的東西。
林沉從車間一些縫隙看去，喪屍街一些身影閃爍，大概是聽到了林沉的腳步，顯得騷動起來，車頭那邊出現一些刮擦聲，如手指甲在黑板摩擦！
竟然用車子將一條街道封住了！
想必喪屍街的另一頭也是如此！
這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喪屍街裡那麼多喪屍，林沉所見最多不過十分之一，沒有哪只喪屍會站在那裡讓公車堵。哪怕是車輛機械之力，在屍群驚人數量之下，也有被攻破的時刻！
至少，有大量漏網之魚！
這些漏網之魚必然會在你棄車出來時，將你包圍，給你致命一擊！
或許堵住這邊的時候，裡邊還沒有喪屍吧或許團隊實力很強
林沉胡思亂想。
或許是這附近的喪屍都關進了喪屍街，所以其他街道顯得冷冷清清，三人的腳步聲有些空蕩，經過車牆之後，往東面走。
方位什麼的無人知曉，藉著夕陽依稀可以分辨哪邊是東，洪勝男雖是青山縣人，自小卻是在姥姥家長大。眼見天色漸晚，為了不在夜裡一摸瞎，三人慢慢朝一處高樓走去。
這是商業區裡最高的一座樓，五層，走近了才發現是青山縣廣播電視台大樓。
一路上並非沒有喪屍，三人至少遇到了二十隻落單的喪屍。洪勝男爆發出了女爺們的實力，憑著一把破舊破山刀，愣是砍翻了十來只。她的力氣雖不大，但揮刀動作協調，似是有一些習慣，韻味暗藏，林沉猜想應該是練過的。
三人步入電台大樓，大門是破壞的，建築在一座不大的廣場旁，對面便是混雜的公路。
血跡斑斑的地面，白壁成赤壁，大堂牆角處竟有一副骨架，幾根肋骨斷裂，殘肉已腐，屍味沖人，讓林沉不禁產生了一種退出的想法。
晚霞照人，卻再無炊煙。
天色已經不早了，大約是六點和七點之間，林沉手裡拿著三份紙張——這是三份地圖：一幅是青山縣的，一幅是青林縣的，第三幅則是青水市的總地圖——是在廣場附近一家店裡找到的。
三人小心上樓，電台大樓自二樓起小房間很多，有許多林沉未曾見過的儀器，也不知是否有用。
這裡是有電的，這不禁讓林沉很驚喜，雖然偏僻，但這裡的供電系統似乎很牛叉。藉著一處話筒林沉「喂」了幾聲，除了房間迴盪，貌似沒什麼反應。
三樓有一間房裡最為可怖，二十平的地方，幾乎全是黏稠的血跡，如黑色的地獄，一些頭骨滾在邊上，便是林沉見慣了死屍，也不覺有些噁心。
但大樓確乎是沒了喪屍，空蕩蕩地自窗口吹來晚風，如死靈的喘息。
林沉與洪勝男搬了些東西將樓梯口堵住，站在五樓上，倚欄透窗望向遠方。遠處將半個商業街區籠盡，藉著殘陽可見街區的佈局與輪廓。喪屍街也在眼裡，因為很遠，街上那些喪屍就如星點，泛著血紅的魔光，螞蟻般挪動。
喪屍果然是出來了，原先林沉幾人走過的地方零散著許多。
這裡的喪屍習性與外界是不同的，沒有結隊而行，而是一隻隻隨處蕩，就像一首歌裡唱的那樣：「每晚夜裡自我獨行，隨處蕩，多冰冷」莫不是這裡的喪屍都是黃家駒的歌迷？
這時若是此時有人出現，估計下場會是很慘，蟻多尚且咬死象，況且是喪屍，林沉打量了一下，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這上萬喪屍，沒有神識輔助，恐怕連他都將屍骨無存。
這縣城住宅區似是在商業區外邊一些，但工業區卻是太遠，看不見了。商業區中間並非都是街道與商店，林沉就在遠方發現了一處佔地很多的園林似地帶，地圖上說那是什麼堡主大宅，大概是什麼歷史古跡。
走進一間乾淨房間，將窗簾拉上，按了一下空調，沒想到竟然能用！
三人將身上東西放下，林沉將陳纖平躺在一塊木板上，用水給她小臉擦了擦，自己喝了幾口，便靠著一旁牆壁坐下。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三人自顧自吃了些東西，曲沉歌便摟著小狗與背包睡下了。洪勝男將破山刀放在一旁，閉著眼睛，靠在牆上。林沉也是如此，將鳥嘴刀放在腿上，假寐。
末世闖蕩這麼久，林沉的疑心漸漸大了起來，吃一塹長一智，林沉也記不清楚自己蠢了幾回，就連疑點這麼大的玉環都擺了他一道，難不成真的智商是硬傷？
夜逐漸深。
縣城像夜裡的貓開始睜眼，扁窄的瞳孔開始張開，喪屍開始四處遊蕩，不僅是喪屍街，還有許許多多的角落，一隻隻普通喪屍出現，順著風，或聽著動靜，往本能想去的地方去
午夜十二點。
「咚！」
一聲動靜如心跳般震動了大樓！
林沉一驚而醒！
洪勝男握著破山刀盯著林沉，隨後將目光投向窗門方向。
林沉輕聲走去，仔細將窗簾拉開，外面一片漆黑，就連過道也看不清，無奈之下，林沉只得握著鳥嘴刀將門打開。
「咚！」
又是一聲！
這聲音似乎很遠，又彷彿很近，震得人心裡有些亂糟糟的。
門外是死寂的過道，玻璃長廊外是螢火蟲般的夜空，但沒有月亮。那響動是順著樓梯傳來的，林沉打開燈，沒有發現異常。
「咚！」
這下又響了，伴隨著一道亮光！
林沉能感覺到有東西自樓下上來了！
洪勝男也走了出來，詢問的眼光看著林沉，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樓梯。
「咚！」
聲音如雷鳴，亮光如閃電，腳步聲漸漸傳來！
應該是一個人，或者，一隻喪屍！
林沉如臨大敵，持刀而立！
腳步聲漸近，到了第四層，然後又是「咚！」的一聲，一道足以亮瞎24k氦金狗眼的亮光乍現，接著一道黑影就從四樓的樓梯上來了——這是一個大個子！
身高足有三米，就像超級喪屍一樣！
林沉沒看清大個子的相貌，只能瞧見他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東西！
走廊的燈光射不進樓梯，由於先前樓梯口堆積的「阻擋物」，大個子身影映入暗的輪廓，然後，一隻巨大鐵錘出現在眼底！
「站住！」
洪勝男有些心驚，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