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結局 爹地和媽咪才能做的事 文 / 墨流瑟
一年後,嫿染莊園。
清涼的午後,明媚的陽光映照著靠窗陽台一道正對花園的身影,沉靜的眸光凝視著園內的景致,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殿下,早晨陛下派人傳話說摩納哥王室想邀請您出席該國公主卡洛琳的生日派對,您看……」
房間的門被推開,伯格的身影隨後出現在了室內,淡淡看了眼背對自己的墨雲斷,幾步向著他走了過去。
「回絕。」幾乎是沒經過一秒思考,簡單兩個字從墨雲斷口中飄出,酷帥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對於這種回答,伯格早已習以為常,很淡然地翻看了記事本一眼,抬眸再次看向墨雲斷,「英國王室有一場婚禮,殿下您也在邀請之列……名字排請柬第一位。」重中之重的人物!
「沒空。」陽台上墨雲斷薄唇一掀,再次回絕。
伯格輕點頭,只那麼一兩秒,頭再次抬起,「今天下午有一次皇室會議,內容是關於公佈王位現在繼承順序的,這是陛下的安排,這個……咱們應該不用回絕吧?」
「下午闕雲門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墨雲斷緩緩轉過身,淡淡看了伯格一眼,往房間外走了出去。
怔怔望著離去的身影,伯格輕搖了搖頭,心中升起一絲苦澀的味道。
一年了,自從少夫人離開後,整個家完全變了樣,主人徹底把自己與外界隔絕,除了嫿染莊園的人,幾乎不見任何人,看著小小少爺遊走於皇室和黑道間,並且把自己兩個身份都做得如此完美,伯格對這六歲的孩子是滿滿的心疼。
出了房,墨雲斷緩緩走向主臥室,沉靜的眸子在望見那扇常年關閉的房門時浮起一絲心疼,手抬起,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
房間裡,寬大的落地窗前,一道身影靜靜站立著,黯然的眸光失神望著花園中的月牙湖,俊美的臉在望見湖畔的小舟時淡淡浮起一絲笑,像是飄旋的雪花,落寂,孤獨,絕美。
「爹地……」門口處,墨雲斷輕喚了他一聲,反手關上門,一步步向著墨津修走了過去。
失神的目光緩緩從月牙湖收回,墨津修怔怔回過身,靜靜望著走到身邊的墨雲斷,眼神帶了絲茫然。
「爺爺答應撤掉你王位繼承人的身份了,現在,王儲只剩下我,然然和叔叔。」在這一年裡,每天進主臥室將外界的最新動態告訴墨津修,已經成了墨雲斷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儘管他知道,爹地並不關注這些。
爹地的眼裡,只有媽咪的身影。
「嗯。」墨津修輕應了聲,抿著唇,不再有言語。
「下午闕雲門有一次重要的高層會議,雲斷會和南優叔叔一起出席,爹地不用擔心。」想了想自己今天的安排,墨雲斷繼續向墨津修匯報著。
闕雲門是爹地和媽咪的心血,雖然雲斷知道墨津修現在無心去管,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在乎,所以,這一年裡,自己才會那麼努力去管理好闕雲門。
「出門小心。」淡淡一句話從薄唇逸出,這一次,墨津修多了三個字。
「爹地……家裡有雲斷守著,你要不要出國散散心?」想著墨津修幾乎一年沒出過嫿染莊園,墨雲斷試著建議。
只是不抱希望的建議……
他知道,墨津修很難勸說,尤其是遇上任何跟夏夏有關的事。
雲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敬為神人的爹地會有這麼頹廢的一天,整天呆在主臥室,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還像一年前那個狂傲的墨津修嗎?
「好。」房間裡,一個字寂寂響起,像是揚風的柳絮,輕得似乎一吹散盡。
怔怔看著墨津修的臉,墨雲斷沉靜的眸子漾開一抹欣喜,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一年了,爹地終於同意走出嫿染莊園了……
「我讓伯格幫爹地準備出國的事!」難得一次,墨雲斷慣性淡漠的臉出現了興奮之色,小小的身影匆匆消失在了房間裡。
墨津修靜靜望著離去的雲斷,薄唇緩緩上揚出完美的弧度。
一年的沉思,他想了很多,惜夏如果在的話,最擔心的應該就是他和兩個孩子,為了她,他會做回原來的墨津修,他們的孩子也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人!
……
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
坐落在貝爾法斯特西郊的某個片區,一棟有著濃濃北歐風情的別墅在北愛爾蘭這樣的地方顯得格外與眾不同,淺藍色的外牆帶著淡淡的浪漫色彩,神秘而溫馨。
對於房子的主人,住在周圍的人都不瞭解,除了一年前某天搬來的時候有幾個人見過一面,平時基本上都碰不上面。
偌大的莊園環繞在了中間溫馨的小別墅周圍,靠窗的陽台,一道身影緩緩走出,在陽光的映照下,精緻的娃娃臉,美得像是畫中走出的人,清澈的眸子純淨得不染纖塵,很美,但卻美得失真,沒有一點靈氣。
小小的別墅,一股濃濃的咖啡味從某間房飄出,像是最甘醇的酒,聞上了,就捨不得移開。
但是,站在陽台邊的身影卻像是鼻子失靈般,對濃郁的香味沒有一點反應,眸光只是失神地望著莊園的景致,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輕輕被推開,一道沙啞磁性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剛泡的咖啡,搭配提拉米蘇,本大師難得出手,見到不嘗的人對不起自己哦。」素淨休閒的襯衣斜散穿在身上,北折原含笑望著陽台上出神的未惜夏,懶懶向著她走了過去。
澄澈的眸子仍舊悠悠望著莊園,失神的目光恍若找不到值得讓自己停駐的風景,無所寄托。
「惜夏……」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北折原側過頭,輕喚了惜夏一聲。
未惜夏有些發酸的眼眸輕眨動了幾下,緩緩轉身,甚至連看也沒看身邊的男人一眼,一步一步向著房間走了進去。
北折原輕歎了口氣,幾步走到放著糕點的桌邊,拿起小湯匙,盛了一小塊兒送到了惜夏唇邊,溫柔地輕斥,「我叮囑過你很多次,早晨起來應該吃早餐,你又沒聽我的話了。」
沒有靈氣的雙眸靜靜看向他,凝視了幾秒,隨即將視線移開,抿著的紅唇,始終不曾開口。
「人活著應該珍惜生命,沒有人不吃食物。」北折原自嘲一笑,輕吐了口氣,將蛋糕餵進了她嘴裡。
惜夏沒有拒絕,紅唇輕輕張開,接過蛋糕,連咀嚼都不用,一口吞了下去。
「這樣會哽咽,喝點咖啡搭配。」手溫柔順了下她的背,北折原端起旁邊的咖啡,送到了她的唇邊。
惜夏怔怔看了咖啡一眼,手輕揮開,端起裝著蛋糕的盤子,拿著小湯匙,一口接一口猛吞著,像是要將空了幾天的胃全部填充滿。
接近自虐的吃法看得北折原眉不自覺皺起,想阻止,手還沒伸出,卻見惜夏猛地趴到桌邊狂吐了起來。
「咳……咳……」痛苦的咳嗽緊跟響起。
「未惜夏,你鬧夠了沒?」望著她痛苦的模樣,終於,之前溫柔的男人忍無可忍。
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盤子放一邊,眸光直視著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眸,北折原揚高的聲音夾雜著心痛和無奈,「這是在懲罰我嗎?究竟怎樣你才可以活得正常一點?什麼時候你的眼裡才看得見我的存在?」
自從一年前的事故中救了她,帶著她來到北愛爾蘭,兩人開始新的生活,面對記憶神經因撞擊受傷的她,本以為一年的朝夕相處,自己全心全意的愛一定可以讓她感動,但為什麼已經這麼久了,她還是當初那種狀況?一句話也不說,那種失神的眼眸,就像是被剝奪了靈魂的玩偶,看得人心如刀割般的疼。
趴在桌邊的惜夏淡淡看了他一眼,想奪過蛋糕,手臂伸到了一半,卻被北折原攔下。
「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手輕握住她的手,北折原試探性問著。
對於一個記憶為零的人,兩人每天朝夕相處,她不可能會這麼漠視自己才對,那雙黯然失神得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的眼睛,看得他只有心疼。
惜夏茫然看了他一眼,緩緩起身走向了陽台。
北折原跟在身後,靜靜望著那道纖柔得讓人只想呵護的背影,鳳眸陷入了沉思。
她剛的眼神,不像是想起過去了……如果有了回憶,依她的個性,似乎也不可能這麼乖巧呆在北愛爾蘭陪他才對。
「惜夏……」身後,他輕喚著她的名字。
陽台上的身影像是聽不見般,失神的目光望著遠方,整個人像是抽空了靈魂的娃娃。
北折原心陣陣抽痛,幾步走到她身邊,板正她的身與自己面對面,眸光靜靜望了她幾秒,他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腔擠出來的,「記得……一個叫墨津修的名字嗎?」
過去的一年,為了能夠得到她的愛,他避提了關於以前的一切,尤其是那個叫墨津修的名字,心裡強烈恐懼她會因此想起,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他還是失敗了。
她對他,哪怕是拋開過去,一切重新來過,還是不可能產生愛……
「墨津修……」乾澀的聲音從喉間逸出,沉默了一年的人喃喃重複著那個名字,低垂的眸光忽然綻放出了淡淡的亮芒,那是北折原在過去的一年裡從不曾見到過的眼神。
看到這兒,身邊的男人自嘲笑了。
看來,能喚回她快樂和靈魂的,只有和墨津修有關的一切,甚至僅僅是……一個名字。
「我帶你去找墨津修好不好?」輕握住她的手,北折原柔聲繼續詢問著。
清澈的眸子靜靜望著他的眼,一年裡,第一次,惜夏對他點了頭。
……
貝爾法斯特國際機場。
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走出機場大廳,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俊臉,混血兒特有的深邃輪廓,幽深如大海般神秘的黑眸,幾乎在現身同那一刻,便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
只是,這樣完美的男人,背影卻透著股疏離和落寂。
出了機場大廳,站在大門口,靜靜望著前方不遠處的廣場,墨津修深邃的眼眸在看見某座建築上方偌大的led屏時,隱隱浮起一絲笑,驅散了冷漠,迷人而沉醉。
在這個時刻,黑眸似乎看見了惜夏當初站在這裡,望著自己的警告逃妻令時的震驚與不知所措。
想著那張熟悉的臉,黑瞳中的笑一點點隱去,眸光怔然望著那方led屏,整個人陷入了凝思狀態,彷彿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他空寂的世界,只有自己,和那個熟悉的影子。
適時,兩道身影緩緩走過,低垂著頭,似乎都在思考著什麼。
幾乎是在擦身而過的同一時刻,站在門口的墨津修全身一顫,沒有經過一秒鐘的思考,手不自覺拉住了身邊人的手,頭緩緩側過,驚訝,震撼,狂喜一一浮起在墨津修冷峻的臉……
被握住手的人怔怔看了眼抓住自己的手,視線順著手臂緩緩上移,當失神的目光觸及那張俊美如神祇般的臉時愣了一下,隨後忽然綻放出了一抹奪目的亮彩,粉唇彎彎上揚。
淡淡的笑浮起在清雅的臉蛋,很柔,很淺,卻依舊絢爛而耀眼。
兩雙黑眸就這麼靜靜地互望著,誰也沒有說話,一瞬之間,周圍的景致全成了襯托的背景,彼此眼中只倒映出了對方的身影。
旁邊,北折原靜靜望著這一切,在發現惜夏揚笑的粉臉時,薄唇也緩緩露出了抹笑。
出事後的一年,第一次聽見惜夏說話是提及那個叫墨津修的名字,第一次笑,是看見墨津修的臉,果然,回到他身邊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哪怕已經什麼也不記得……
唇角間的笑逐漸轉為苦澀,目光停駐在惜夏臉上看了幾秒,北折原轉身緩緩離去。
不用去找,他已經來了,這就是兩顆心的感應嗎?
旁邊,墨津修靜靜望著惜夏,手顫抖地撫上她的臉,俊臉低低俯下,正準備吻上她的唇,一道輕柔的聲音卻突然響起起來。
「你好!」
你好?!
兩個字,聽得墨津修動作當場定格,湊近惜夏的俊臉就這麼僵在那兒,黑眸定定望著她,沙啞的聲音不可思議響起,「你說什麼?」
她對他說「你好」?
他老婆居然跟他這麼生疏地打招呼!
生疏得像是第一次見面……
「你好!」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澄澈得不染纖塵的星眸凝視著他,神色間是毫不做作的無邪。
「惜夏……」墨津修試探性地輕喚著她的名字,黑眸中的喜悅一點點減淡。
望見他的瞬間,她眼中的欣喜,他沒忽略,為什麼現在又這麼生疏地跟他打招呼?
這是什麼狀況?
一朵絢爛的笑靨綻放在惜夏絕美的臉,湛亮的星眸靜靜凝視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回以一句相同的問候語。
惜夏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見到面前這個男人心底就是很開心,那種感覺,就像是漂泊無依的浮萍終於找到了依附的牽絆,喜悅之情自然而然就升起了。
「未、惜、夏!」望著惜夏澄澈無邪的眼眸,墨津修徹底崩潰了……
……
嫿染莊園今日格外熱鬧。
花園裡,墨南優和洛芙湊一堆兒熱情聊著什麼,不時發出的笑聲吸引了好多路人甲乙丙丁圍觀。
「哥哥,你就答應讓我去陪爹地吧!」墨云然跟在墨雲斷身後,在城堡裡進進出出轉了一圈後,也來到了花園。
爹地不在,哥哥最大!
「不行,你出國太危險。」想也沒想,墨雲斷一口拒絕。
雖然一年前事故的幕後主使者解決了,但難保會遇上其他的危險。
說了很多遍都沒用,墨云然委屈癟癟嘴,沮喪踢了踢草地上綠油油的青草,抬起頭,當望見迎面而來牽著手的兩人時,眸光忽然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一聲驚呼,不自覺從唇側逸出。
「恩婭阿姨和伯格叔叔開始牽手了唉!」
一句音量不小的話,聽得花園裡其餘的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走來的恩婭和伯格臉上,一雙雙大眼滿是好奇。
在幾大雙眼睛的注視下,難得的,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恩婭臉居然紅了起來,手不自覺將伯格往後一拽,輕咳了聲,「然然,作為皇室公主,應該有公主的儀態!儀態啊!聲音不能這麼大,知道嗎?」
「恩婭阿姨和伯格叔叔以後也會像爹地和媽咪一樣有寶寶嗎?」墨云然淡淡看了她一眼,眸光閃過一絲狡黠,音量降低了一點點。
現場其餘人在云然的話後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張張望著恩婭和伯格的臉甚至帶著濃濃的期待。
「然然,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恩婭紅透臉看著古靈精怪的墨云然,叉著腰向她走了過去。
「咯咯~」墨云然樂呵呵一笑,嬌小的身子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正準備轉身往大門處跑去,身體卻冷不防撞上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背,墨云然緩緩轉過身,在望見自己撞上的人時,粉舌頑皮吐了吐,衝著墨津修辦了個鬼臉,想繼續走,忽然發覺有點兒不對勁兒,腳步突地停了下來。
爹地不是出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且……身邊好像還多了個人!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墨云然目光緩緩上移,當觸及墨津修旁邊那張熟悉的臉時,興奮得雙臂一伸,小小的身子猛地撞進了惜夏懷裡,「媽咪!媽咪……然然好想你……每天都想……然然知道,媽咪一定不會捨得離開我們……」
現場,其餘人在墨云然的話後同時看向了墨津修的方向,當發現旁邊站著的惜夏時,欣喜得全都圍了過去。
怔怔望著懷中的墨云然,惜夏澄澈的眸子輕眨了眨,緩緩抬起頭,茫然看向旁邊的墨津修。
一個眼神,看得現場轟地炸開。
「媽咪,你沒事吧?」墨雲斷冷靜走到惜夏身邊,拉下她的頭,手關心探向她額頭。
「惜夏,你該不會不記得我們了吧?」洛芙也湊到惜夏身邊,眼底的茫然比起惜夏有過之無不及。
她被那眼神給弄得茫然了……
「少夫人,我呢?我是恩婭!」恩婭抬起手肘,很想將站在惜夏身邊的墨津修推到一邊,但連推了幾次,似乎沒有一次起到作用過。
「未惜夏,你這女人現在是在唱哪出?」墨南優一臉驚悚望著惜夏,表情是嚴重的不可思議。
「媽咪,我是然然……媽咪,你要去哪兒?」墨云然怔怔抬起頭,正想再次撲進惜夏懷裡,手還沒動,惜夏的身體卻猛地被墨津修一拖,整個人被迫被拉著往房間走去。
身後,呼喚聲響成了一片。
「跟上!」墨云然不甘心地望著離去的身影,小手一揚,率著墨家上上下下,一起向著主臥室跑去。
霸道的爹地又一個人獨佔媽咪去了!
「砰!」巨大的關門聲喚回惜夏出神的思緒,茫然的眼眸不解看向墨津修疑似噴火的黑眸,惜夏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記不記得我是誰?」幾步向著她逼近,墨津修極力隱忍著胸中的怒氣,沙啞低問。
惜夏微垂下頭,輕抿著唇,凝神的眸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看見他的臉,自己的心情就像當初北折原提起那個叫墨津修的名字般,震撼有過之無不及,這樣的心情,這過去的一年裡不曾有過。
他應該就是那個叫墨津修的人吧?
「未、惜、夏!」墨津修怒了,一股火氣無法壓抑從胸口騰騰升起,粗魯搖晃著惜夏纖柔雙肩,他抓狂地吼著,「你居然不記得我了!居然不記得了!」
「唔……痛……」惜夏委屈看了眼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擰著眉低呼。
這人好激動……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墨津修手上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眸光一抬,指著牆壁上掛滿的婚紗照,低啞的聲音含著期盼,「記得這個嗎?七年前你親手掛上去的!」
「……」惜夏看了幾秒,怔怔搖頭,身體不住後退了幾步。
「那這個呢?闕雲門老大身份象徵,我送你的!」手粗魯掀開她的衣襟,抓起纖細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墨津修再次追問。
「……」惜夏不自在地拉好自己衣襟,輕搖頭。
手猛地被抓住,墨津修將她拉到了窗前,指著下面的月牙湖,聲音中的期待一點點減淡,「那個呢?」
微波粼粼的湖面,幾隻白天鵝休閒自得嬉戲著,愜意而舒心。
惜夏淡淡看了一眼,沒有回答。
「帕森記得嗎?」長指換了個方向,指向另一邊的散步的寵物。
「豹子!」惜夏的眸光滿是驚奇。
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玩意兒般的眼神,看得墨津修臉色一沉,狠狠一拳揍在了旁邊的牆壁,神經幾近崩潰。
惜夏怔怔望著他的樣子,手情不自禁握住了他的手,清甜的嗓音恍如當初對他的擔憂般淡淡響起,「別這樣,會疼。」
墨津修側過頭看著她的臉,忽然薄唇微揚,在惜夏還沒讀懂他神色的含義,腰猛地一緊,下一秒,身體被一股強悍的力度撲倒在了床上。
屬於墨津修強勢的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從粉嫩雙頰到紅唇,滑過細緻頸項,白皙胸口,濃纖合度的腰……
「這個記得嗎?」抬起頭,他粗啞地逼問。
惜夏雙頰紅紅的,眸光泛著迷離,輕搖了搖頭。
墨津修微微闔上眼眸,做了幾次深呼吸,眸光忽地睜開,看了她幾秒,一手拽緊她的腰,一手巡禮過纖柔的身,陡然轉向細緻的**,撩高裙擺,粗魯撕碎布料,下腹灼熱的硬物強勢侵入柔軟的花園禁地,狂野,霸道……
「唔……」體內莫名侵入的異物讓惜夏眉擰了擰,手臂無助攀附著墨津修的肩,努力擺動著腰想擺脫這樣的逼供,無奈身體卻被他禁錮得牢牢的。
無心的扭動讓墨津修倒抽了口冷氣,欲|望在瞬間瘋狂上漲,垂眸看了她一眼,墨津修拽緊惜夏腰的手一緊,開始了最瘋狂地掠奪,一次又一次……
「這個呢?」含著粗喘的聲音響起在一室旖旎的房間,看著身下那張佈滿緋色的俏臉,墨津修沙啞低吼。
「你可惡……惡劣……」理智被剝奪,惜夏任憑感官驅使,手無力攀附著他的肩,想斥責,聲音卻化作了委婉的淺吟。
腦袋,一波接一波的記憶片段如狂風呼嘯而過,侵襲著大腦神經,逼迫著惜夏去回憶,當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墨雲斷和墨津修領著皇家軍隊站在庭院的情形時,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頃刻之間,越流越多,染濕了枕間。
「傻瓜,別哭……」看著莫名流出的淚,墨津修放柔了身下的動作,薄唇輕擦過粉頰,低啞的聲音溫柔安慰著。
「修……修……」惜夏抬起淚眼婆娑的星眸,望著那張熟悉的俊臉,忽然雙臂一伸,猛地將墨津修摟住,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不住呢喃著那個熟悉的稱呼。
墨津修全身一顫,隨即緩緩笑了開來,溫熱的唇一點點吻去星眸流出的淚,幽深的黑眸,溫柔繾綣。
看來,不用繼續追問了……
房門口,墨云然領著一大堆人貼在門邊,一群人互相推擠著,只想給自己佔個角落。
「惜夏是不是發生爆炸被撞壞了腦子?」洛芙邊聽,邊問著墨南優。
「不懂。」墨南優很誠實地搖頭。
「老大肯定在採用少兒不宜的方式幫人家回憶。」恩婭美眸冒著無數紅心,一臉期待幻想著。
「修不會氣得直接把惜夏……」想著剛回來時墨津修冰冷的眼神,墨南優心寒地做了個卡嚓的動作。
「切!」恩婭鄙視瞪了墨南優一眼,繼續將耳朵貼在門邊,「我猜裡面戰況應該很激烈!」
「然然想進去找媽咪……」夾雜在一群大人的話中,一道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句話,引得頭頂上空的幾張臉同時垂眸,目光一致落在了墨云然純真無邪的小臉。
「小小姐,姑奶奶,小公主,不可以……」及時反應過來,恩婭身一蹲,彎下腰想摀住墨云然的嘴,小小的身子卻忽地被墨雲斷拉到了一邊。
墨雲斷調整了下呼吸,沉靜的眸光認真看著墨云然的臉,輕搖頭,「現在不能進去。」
「為什麼?然然一年沒有見到媽咪了……爹地一個人霸佔著媽咪……」墨云然委屈吸了吸可愛的鼻子,聲音滿是無辜。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墨雲斷抬起頭看了眼身邊的幾個大人,聰明選擇將話題拋給了他們。
「小小少,連這你都懂啊?」恩婭蹲下身湊到墨雲斷身邊,笑著打趣。
看他的表情,明顯就知道裡面在幹什麼。
「……」墨雲斷尷尬移開視線,直接選擇將她的話無視。
「懂什麼?」墨云然睜著無邪的大眼,眸光越來越迷茫。
「懂……懂……」恩婭看了她一眼,偏著頭想了想,忽然靈光乍現,「懂爹地和媽咪才能做的事。」
「噗~」旁邊,伯格一聽那話,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爹地和媽咪才能做的事是什麼?」墨云然將眸光繼續望向她,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一句話,引得全場驚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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