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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兩百四十五章 還有別的方式可以陪著你 文 / 白鷺成雙

    成親之後的相處是要磨合,身上的小毛病的確是需要改,不然日子就沒法過了。可是捧心錯就錯在,直接將自己定做成了另一個樣子,沒有想過讓寧明傑跟著她磨合,只是一味地改變自己。

    很多姑娘懂得付出,因為自小女兒家就最能從父母那裡感受到愛,也更會愛人。但是付出不要回報,會感動的就只有自己,吃虧的也只有自己。

    你可以為一個男人變得更好,但是他若是不懂得珍惜,那就不值得了。別再問付出為什麼沒回報,就像問打在牆上的球為什麼不彈回來,那不是你力道的問題,對面有可能不是牆,是黑洞。

    寧明傑沒有追過來問她怎麼了,湘瀾剛進府,今晚自然便也算是洞房花燭。

    捧心一個人坐在屋頂上,抱了一罈子酒,借酒消愁。喝得醉了,便就在屋頂上睡著,反正這地方也沒人在意她到底去哪裡了。

    第二天還是朱玉潤爬著梯子顫顫巍巍地上了屋頂來尋她:「你也不怕睡著了滾下去?」

    捧心在朝陽裡醒過來,望著朱玉潤,咧嘴笑了笑:「我會蓋世武功,自然是摔不死的。」

    朱玉潤哼哼了兩聲,領著她下去道:「聽聞將軍府納妾了,就知道你肯定心情不好,所以我過來看看。」

    說著,還像模像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男人麼,都這樣喜新厭舊的。應臣納妾的時候我都會躲得遠遠的,等他想起我了來尋我,自然又是最疼我的。」

    捧心咋舌於朱玉潤的豁達,卻又很是羨慕她。原先自己也是可以活得這樣無憂無慮的啊。

    府裡進了湘瀾,自然更是不安生了,寧明傑來陪她的時間已經很少,多了一個人,又是新歡,來看捧心的自然是更少。

    湘瀾還不是個省心的,一進府便很是看不慣她,明裡暗裡都跟捧心過不去,好幾次捧心都想扇她兩個大嘴巴子,叫她語氣都這樣囂張。

    可是想想寧明傑,還是算了。

    「哎喲,玉珍國的公主就是貴氣,吃飯都要用銀筷子?」湘瀾翻著眼皮這樣說。

    於是捧心換了普通的筷子,與府裡眾人一樣,結果莫名其妙生病了一個月,不能與將軍同房。

    「哎喲,真不愧是正室的夫人,院子裡的料子都比咱們花色好看。」湘瀾捏著蘭花指又說。

    捧心懶得與她計較,她要什麼花色,先挑就是了。

    湘瀾與羅綺是一個戰線的,暖玉自然也是幫著羅綺,三個女人一台戲,硬生生將寧明傑搶了過去,叫她見不得人,得不了寵。

    捧心卻發現自己懷孕了,不知什麼時候懷上的,算算日子,有兩個月了。她沒有做聲,安靜地呆在自己院子裡,哪怕吃穿用度跟侍妾一樣,哪怕寧明傑很久沒來看過她,都沒有關係。

    她可以等。她想過了,自己既然不想放棄,只是方法錯了,那就換個法子繼續來。

    朱玉潤有口風透露,她的好日子,不會讓她等太久。

    江西蝗災,有亂民趁機起義,說要攻打京城,拯救幼主,滅了陌玉侯。

    寧鈺軒拿這事兒當笑話聽,不過還是派了重兵鎮壓。沒想到百姓的力量還是有些可怕,江西一帶佔山為王者甚多,竟然集兵三萬,頗有要顛覆江山之勢。

    寧明傑被遠派了江西。

    院子裡一群鬧騰的女人終於安靜了下來,將軍一旦走了,她們還爭什麼?搶什麼?一出征就是好幾年,那還有什麼盼頭?

    羅綺紅著眼牽著寧瑾行去送寧明傑。

    寧明傑對於遠征一點也不意外,他還年輕,身上戰功多了不壓身,鈺軒也是想著法子讓他立功,他也就要抓緊機會。

    只是,好像很久沒看見捧心了?寧明傑上馬的時候忍不住回望。最近好像時常想起她,每每想去看,又總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下來,一來二去,竟然是一個多月沒看見人了。

    自己當初迎她回來,的確是有些利益的成分在裡頭,然而已經這樣久了,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騙人的。

    「夫人呢?」他問。

    「沒看見人。」羅綺垂了眸子道:「興許又去哪裡玩了吧,夫人挺喜歡京城的,府裡常常沒看見人。」

    寧明傑點頭:「那等她回來,替我轉達一聲,我走了。」

    「將軍路上小心。」羅綺帶著幾人一起行禮。

    身後穿著鎧甲戴著頭盔的護衛也都紛紛上馬,跟著寧明傑離開。

    馬跑了好一段路,寧明傑心裡還正在想為什麼連他走了捧心都不來送,就聽得旁邊有人嘀咕:「怪不得總是不去看我,原來半路就被人截胡了。」

    這聲音……寧明傑猛地回頭。

    捧心抬起臉來,粉嫩嫩的臉兒在頭盔裡顯得格外的小。

    馬都受了驚嚇,急急地停了下來。寧明傑左右看看,輕咳一聲,伸手將捧心的馬給牽過來,帶著走到一邊:「你要做什麼?」

    「我?」捧心眨眨眼,刷地一下從馬背上的刀鞘裡抽出自己的三環大砍刀來:「我跟你去打仗啊。」

    「荒唐!」寧明傑臉都綠了:「戰場豈是兒戲?你區區女子…」

    「咱們也是戰場相見的。」捧心挖了挖耳朵,哼了一聲道:「我一把大刀斬敵人首級無數,就算跟著你繡了一年的花,刀也還是會使的!」

    見他還要再說,捧心抽出一卷兒黃色的錦布來:「對了,這是皇上任命我為跟班,跟著你去打仗的聖旨,你要不要看看?」

    寧明傑錯愕,伸手將聖旨拿過來,竟然真的蓋了玉璽,讓玉珍國公主捧心隨軍。

    「這……」轉念想了想,寧明傑明白了。

    玉璽在誰手裡?寧鈺軒。

    寧鈺軒在誰手裡?季氏。

    真是妯娌一家親啊,幫到這個份兒上了。寧明傑歎息一聲,放開她馬的韁繩:「為什麼要跟我來打仗?很辛苦的。」

    「我不怕苦。」捧心道:「只是有人告訴我說,還是做自己最好。我想了想,也只有跟著你一起打仗,你衝鋒,我幫你砍人。你陷陣,我替你護駕。這樣才像我自己。我不適合繡花,也不適合在院子裡跟她們玩心計,真的。」

    寧明傑失笑,心裡卻有些暖:「那好,那你可要將我保護好了。」

    「嗯!」捧心將刀往肩上一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還是這樣大聲說話最爽了。」

    寧明傑心裡有些微疼,這玉珍國公主在他的後院裡,好像真的憋壞了。

    「我還是很擔心捧心。」朱玉潤嗑著瓜子對季曼道:「她這樣跟著去打仗,被砍死的話,豈不是便宜死將軍府裡那幾個小賤人了?」

    季曼覺得朱玉潤最近的確是受刺激了,連小賤人都會說了。

    「無妨,捧心還有大招沒放,放了的話,她是會被安排在軍營裡一動不動的。」季曼吐了瓜子皮,眨巴著眼睛道:「捧心的性子其實挺招人喜歡,只是寧明傑老是被人纏著,不能與她好好相處。這回去江西呆上三年,回來孩子也有了,感情也有了,還是在軍營裡,不會有人算計捧心,也不會被哪個女人欺負,是再好不過的了。」

    朱玉潤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要打三年的仗?」

    季曼輕咳一聲,沒好意思告訴這個傻子,她可是朝廷內部人員,天天挨著國家機密睡呢,怎麼可能連這點事都不知道。

    本來捧心的事情,她只是想稍微幫一下忙的,結果寧鈺軒知道了,一聽是要促進寧明傑夫婦感情發展,連忙二話不說聖旨都弄了下來把捧心給送去軍中。

    所以她才好意思提前劇透,讓朱玉潤告訴捧心,好日子不遠了。

    光改變自己多沒意思,爭取改變自己的同時,也改變他吧。

    季曼覺得,傻姑娘其實都挺招人疼的,自己這輩子變傻白甜是沒啥希望了,就多心疼一下這些個小傻妞,讓她們找到自己過日子的正確方式,也算是讓大家相信真愛無敵了。

    捧心為寧明傑擋了一刀,手臂上被砍了條口子。寧明傑大怒,本是要追著那殘兵報仇的,結果本該柔柔弱弱躺著的捧心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扛起大刀跑得比誰都快,過去就直接將那人手給砍了。

    寧明傑:「……」

    滿腔的怒火沒了,倒是有些心疼。捧心吸著涼氣看著他道:「那個,我想先回營帳一趟。」

    面前的一隊叛軍已經消滅得差不多了,寧明傑看她表情有些痛苦,就帶著她先回去看傷。

    結果軍醫說她懷孕三個多月了!

    寧明傑當即就掀了桌子,三個月啊!這丫頭還跟著他騎馬射箭,還護著他受了傷?這到底是玉珍國公主啊,還是猴子精山大王啊,這麼活潑?

    氣得好一陣子沒說出話,看見捧心臉色變了他才急急忙忙問大夫要怎麼辦。

    軍醫沒醫過女人,歎息著道:「熬安胎藥吧。」

    於是堂堂鎮國大將軍就一臉正經地坐在營帳外頭,熬藥。表情之嚴肅,看得路過的士兵都忍不住停下來行禮,而後就站著看著到底是什麼名堂。

    人越來越多,寧明傑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中間是一鍋冒泡了的安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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