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沒這麼在乎一個人 文 / 寧傾
從沒這麼在乎一個人
雲凌溪臉上古井不波,也不驚訝,也沒有動怒,而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這到底是誰的主意並不重要,你的主意也好,別人的主意也罷,本王要的是做的那個人,要的是不經過同意,而擅自做主的人。」
國師蒼老的眉峰皺起,似乎還想說什麼,雲凌溪卻是一擺手,淡淡的道:「國師,你不必為誰求情,本王是念你年事已高,所以不追究於其他人,可是這種事情若還有下一次,本王寧願解散了你們所有人。」
頓了頓,他的目光投向了遠際,看不出寒意,卻字字珠璣,「這不是威脅,而是,說道做到!」
言罷,他不再管任何人如何震驚與訝然的神色,毅然決然的踏出了正殿,決然的留下一抹堅定的背影。
國師的身子猶如是風中殘燭一般晃動了幾下,在那一瞬間更加蒼老了起來。
解散……那就代表著,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他全部都要放棄!
那個女子,在他心中已經這麼重要了麼?
他看著雲凌溪離開的背影,喃喃低語,「皇上,老臣一直留戀這人世,想親眼看著您的孩子覆手翻雲,將您曾經的皇位給奪回來,可是……老臣真的錯了嗎?」
真的錯了麼?
「殿下,咳咳,殿下……」楚長風像個孩子般坐在地上,眼中寫滿了不甘,寫滿了不願,更是寫滿了哀傷。
「起來吧。」莫寧對他伸出了手。
楚長風愣愣的看著那隻手,仍然是一動不動,像是在問他,又是在問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要趕他走?為什麼要放棄他?為什麼不願意再留下他?殿下,為什麼?
莫寧靜靜的看著他,突然一把坐了下來,就這麼坐在他的旁邊,看著遠方的高空,問:「長風,你跟了殿下幾年了。」
楚長風身子動了動,有些艱澀的開口:「……八年,八年了。」
從戰場到皇宮,從殺敵到宮鬥,他從來不曾害怕,不曾退縮,只要是跟著殿下,他什麼都願意去做,即使,即使是現在也一樣。
「八年?竟然比我還久。」莫寧笑笑,「我只跟了殿下五年,可是,楚長風,我這個才跟了殿下五年的人都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為什麼不可以?!」楚長風憤怒的咆哮,「那個女人留著遲早要壞了大事的!她們一家是雲幕天的人!殿下的大業,前有皇后阻攔,後有湘妃擋道!國師說的沒錯,我們要是不幫殿下除了向家,殿下的復國大業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完成?殿下已經等了六年了!六年了!」
「說你傻,你還真的是傻的跟一頭豬一樣。」莫寧咋咋舌,冷笑的道:「你既然跟了殿下那麼久,那麼我問你,自從殿下開始久居深宮的時候,你見過殿下開心嗎?」
「……」開心?楚長風愣住了。
「你見過殿下快樂嗎?」莫寧又問。
「……」
「這六年來,你見過殿下真正開心的笑過幾次?」
「……」楚長風抬頭看他,目光湧動著。
莫寧哼了一聲,「想不起來了吧?因為根本就沒有。」說著說著,他似乎又有些感歎的道:「你沒有接觸過向洛雲這個女人,不過,她真的很可惡,完全就不把殿下當回事,表面上看似恭恭敬敬的,暗地裡根本就是在陽奉陰違,你知道嗎,我比你更討厭那個女人,比你更想殺了她。」
「可是,每次我看到殿下露出那種輕快的笑容時,我就釋懷了,殿下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就連那笑容都是甜了花蜜似的。」
「……」楚長風始終不語,然而目光顫抖,閃爍著盈盈暗影。
莫寧看著他,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殿下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女人,不,應該說是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人,而你卻讓那個女人和殿下之間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開懷。」
「楚長風,你知道嗎?殿下沒有殺了你,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如果是別人,他早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莫寧說完,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看著跌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的楚長風,不由摸摸鼻子。
唉,自從遇見了有關殿下和那個女人的事,他就發現,他老了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