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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決一雌雄 第二百六二章 、幕後黑手 文 / 胡小謅

    雖然剛剛接手這個重擔和爛攤子還不到三個月,工作千頭萬緒;雖然嚴打第二戰役也即將展開,任務繁重,但沙遠山還是下了這個決心。

    從嚴治警!

    問題是,這個突破口選擇哪裡最合適?

    就在沙遠山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思考時,時機終於來了……

    送來這個「時機」的人叫孫永生。

    那天,沙遠山剛上班,屁股還沒坐穩,他的辦公室就進來了一幫人,問有冤屈公安局管不管?

    沙遠山急忙站起來說:「老鄉,你們有啥事,坐下說,坐下說。」

    人們不坐,仍是那句話:「公安局到底管不管?不管,俺們說了也沒用,找多少次了。」

    在沙遠山肯定的答覆下,大家七嘴八舌,後來由一個人說,大家補充。

    原來,老人叫孫永生,煤礦退休工人,兒子叫孫海濤,也在礦上工作。幾個月前,孫海濤酒後在朋友家看人家玩牌,「打半截」是當地風行的一種賭博,就是打5角錢的。礦上不開資,大的打不起,不動錢干摸又沒意思,於是一般人都是「小來來」。

    不料,幾個人正吆五喝六打得來勁,突然有人破門而入,把他們抓了個正著。

    大小畢竟是一種賭博行為,關也認,罰也認了。

    可是,孫海濤沒玩,身上的幾千塊錢卻一下子都被翻了出來並當場把它當作賭資全部沒收。

    孫海濤的眼睛就紅了。

    無論他怎樣解釋、爭辯全沒用。警車「嗚哇嗚哇」把他們拉到局裡,進門就是一頓揍,孫海濤挨得最重。心裡也最冤枉。別人雖然玩了身上都沒什麼錢,就他身上錢多,但那是老爺子拿出血本讓他給孫子買電腦學習的錢呀,現在錢進了警察手裡,怕是有去無回了!悔只悔誰讓自己沾了個「賭」字,有理說不清

    事後,雖說人證物證,事情查清,人也放了,但錢沒要回來。

    幾千塊錢,相當於老人一年的老保工資呀,哪能不心疼?既然那個叫喬銀忠的副局長也承認參加賭博沒兒子的事,那麼錢就還回來呀,喬銀忠卻遲遲不將扣押的現金返還。

    孫永生和兒子多次到刑警隊找喬銀忠要錢,要「說法」,都被趕出門去,後來還動手打了孫海濤,到醫院縫了八針,孫海濤再也不敢到刑警隊找人要錢了。

    可是,有一天,喬銀忠突然叫人捎話讓孫海濤到刑警隊去一趟,說晚上去給他錢。

    孫永生就把兒子打發去了,可一去不返……

    孫永生說完,早已老淚橫流。

    「局長呵,那錢俺們不要了,你讓他們把人放了就行了……」

    沙遠山拍案而起!

    他對老人保證:「你放心,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屬實,人要放,錢也要還。公安局就是為老百姓討公道的,這樣,給我一點時間我調查一下,你老先回去,這事我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你讓我先查查,好不好?」

    孫永生等人吵吵嚷嚷走進公安局大門的時候,左吉勝正去打水,差點走了個碰頭。一見是姓孫的老頭領人又來了,直奔二樓去找新來的沙局長,左吉勝嚇得不輕,水也顧不上打了,急忙折進一間辦公室,想打電話,看到人多,又跑出來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辦公室,拿起電話就撥了喬銀忠的手機。

    ……

    沿江大街海關大樓響起午夜的鐘聲。

    黑山市公安局消防支隊副大隊長丁黎明在他家的書房內,卻毫無睡意,思緒萬千。剛才,喬銀忠給他打來一個電話,說有急事,當時丁黎明正與幾個人打麻將,脫不開身,他告訴喬銀忠,說家裡有客人,一會兒他給他打過去。

    麻將一直打到九點才散,送走客人,回頭看見已經休息的妻子走出來,睡眼惺忪地走進衛生間。

    丁黎明微胖的身子陷在寬大的單人真皮沙發裡,雙眼虛瞇,手指間夾著香煙。

    妻子出來,邊走邊問:「走啦?真是的,玩了半宿。」

    丁黎明睜眼看了看妻子,「你睡你的吧。」

    「你還不睡?」

    「睡不著。」

    妻子咕囔一句,回臥室去了。

    他抓起電話,按了一串號碼。通了。

    「誰?」

    「我黎明。你在哪呢?」

    「老地方。」

    丁黎明當然知道「老地方」是什麼地方。他不能不佩服喬銀忠活得瀟灑,玩得痛快,沙遠山都去了,也不看看啥形勢,他居然還敢往老地方跑。多少年來,他總是要等到陰-莖勃-起了,才想起床邊上還有個老婆可以娛樂娛樂,可喬銀忠卻不同,雖說他也有老婆,但到那種地方隨時可以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以前他在大鼎當局長時對喬銀忠這種嗜好睜隻眼閉只眼,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得提醒提醒他,免得因小失大。他說:「老弟你可真有雅興和膽子,這時候還敢玩?」

    喬銀忠不以為然:「死了雞-巴朝天,活著天天過年。他姓沙的能把我怎麼著?」

    丁黎明知道現在根本管不了他:「行了,說點正事吧。你剛才打電話啥事?」

    喬銀忠:「當然不是玩女人的事。」

    「到底啥事?」

    「那個姓沙的想查我。」

    「查你什麼事?」

    「那個事你不知道,因為左吉勝……」喬銀忠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遍,丁黎明沒聽完,大為光火,衝著話筒說道:「你們哪!叫我說你們啥好?啊?現在要查你們了,你才想起給我說,我現在也不管你們了,我能有啥法兒?啊?」

    「丁局,」電話裡,喬銀忠第一次這麼客氣,「這事說啥你也得管,你不管,讓他們查出別的事來,我們幾個都得完蛋,你也得跟著倒霉。」

    丁黎明不說話了,想了想,他說:

    「這樣吧,你們也想想辦法,看有沒有補救措施,完事你再等我的電話。你們哪!我早就說,這個姓丁的不像我,咋樣?不到一個月,你這回知道厲害了吧!」

    放下電話,丁黎明望著牆角的大鐘,心裡充滿惆悵。

    一時間,許多事情象電光石火般在頭腦中一一閃過。

    兩年前的今天,正是他在喬銀忠等人的直接參與幫助下當上大鼎縣公安局長的日子。

    其實,十六年前剛剛穿上警服的時候,丁黎明已經感到十分滿足和自豪。他是農民的兒子,警服本身就證明他是個幸運者。後來,他也確實付出了常人所沒有付出的心智甚至鮮血,一步一個台階,從內勤、偵查員、治安科副科長,刑警隊副隊長、大隊長,直至主管刑警隊的副局長。

    當第一次坐在副局長的位置上,寬大珵亮的老闆椅取代了刑警隊的木椅時,他今後的方向早已在心中確定。他明白,像他這種文化和背景,只有鍍金,屁股底下這把交椅才有可能坐穩,也才可能「更上一層樓」。

    三年前,丁黎明內心的宏圖得以付諸實施,帶職進入省政法大學進修學習。知識的拓展與眼界的開闊,喚醒並誘發了一種可怕的惡性膨脹。

    肄業後,一回到局裡丁黎明就開始物色、培植自己的親信。

    他認為,從上到下,方方面面,不建立起一個為已所用的「關係網」,就難以實現自己更加遠大的目標!當大鼎縣的公安局長,這時已變成他希望自己向更高層次跨越的基石,他的心情也遠非當初剛剛穿上警服時的心情可比。

    俗話說:「隔股紗,有些差。」丁黎明那時才明白,豈止「有些差」?差遠了!正與副,縣與市,一字之差,不敢說天壤之別,至少也是涇渭分明,眼睛發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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