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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決一雌雄 第二百八三章 、職業殺手 文 / 胡小謅

    這一切,喬銀忠在決定提審王光成之前已經認真研究分析了此人的特點和習性,也極具針對性地進行了必要安排。

    同時,為了提審他,盡快拿下他的口供,沙遠山和指揮部也是做了充分準備的。專案指揮部經過縝密研究,知道像王光成這樣的與犯罪和公安機關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的傢伙,不充分掌握他的證據,同時不抓著他的「骨頭」,他是輕易不會如實講出事實真相的。

    因此,在沙遠山和喬銀忠的親自參與下制定了幾套周密的審訊方案後,決定這次由全國公安戰線有名的「預審專家」、刑警大隊處級偵查員於家世親自擔任主審。

    於家世銳利的目光注視了王光成好一會兒,把王光成盯得心裡直發虛。

    於家世打開面前厚厚的卷宗,緩緩地開口問道:

    「王光成,這次你想清楚了嗎?」

    「噢。」

    王光成飛快地朝上翻了翻狡詐的小眼睛,一旦有了自由說話的權力,他忽而振作了許多。到了這時,他還想企圖矇混過關呢。

    「真的,我沒有騙政府,我以前跟你們交待的都是真話,我就強-奸了那一個女的。這事兒,我都招供了,也畫押了,再也沒有什麼事兒了。」王光成表現得一臉無奈和無辜。

    「你到底還有沒有別的事,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你想想,我們沒有新的證據,會深更半夜把你弄這來跟你逗咳嗽麼?嗯?講與不講,什麼時候講,你自己琢磨琢磨。不過我提醒你,你自己講,現在講出來還不晚,算你坦白;你要是仍然抱著僥倖心理,我明白地告訴你,那只能是死路一條。你明白嗎?」

    王光成心裡緊張地盤算著。

    他不想講,他不能講。他知道,講出來是死,不講出來也是死,說不定不講還能死裡逃生呢!

    於家世:「講?還是不講?」

    王光成:「政府,我講,我講。那個女的吧…………」

    於家世:「講新的!」

    這突然聲高八度的喝令,嚇得王光成一哆嗦!

    「我沒有…………沒有新的呀?」

    於家世:「好,看來給你臉你不要臉,王光成,是不是?」他面色一凜,聲音步步緊逼:「那我問你,去年殺害常紅艷、常紅花姐妹倆那起案子是不是你幹的?」

    王光成:「沒、沒有啊!」

    他已經明白了審訊者肯定已經掌握了有關他的罪行證據,但他仍是信口抵賴著,本能的否認顯得蒼白無力。頭上的汗水已經出來了。

    於家世:「胡說!那你爐膛裡還沒燒完的頭蓋骨又是誰的?」

    王光成:「頭蓋骨?」

    完了!

    在於家世氣勢嚴厲、步步緊逼的態勢下,王光成自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一個個「說法」至此也無法自圓。他被逼進了死角,真正到了走頭無路,精神徹底崩潰的邊緣了…………

    於家世緊接著一一列舉出了在他家裡勘查、檢驗、搜查後取得的一系列有力證據。「法律相信事實、證據。還要我繼續給你往外抖落麼?你能不能說?」

    到了這時,王光成這個凶殘之極、犯下彌天大罪的惡魔被問得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了,剩下的路只有一條。

    那就是:招供。

    ……

    已經逝去的一幕幕,隨著王光成的供述又似乎重新回到這個惡魔的眼前。

    1月24日,距新年鐘聲敲響的日子已經沒有幾天了,喜氣越來越濃。

    天黑盡以後,萬家燈火璀璨,王光成從北山林農溝舅舅家喝完酒下山時已有七八分醉意,一對小紅眼睛雖看道有點費勁,頭腦卻十分清醒。天空飄起了小雪,他晃晃悠悠一哧一滑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終於罵罵咧咧下了山來到了致和門立交橋下。

    白天的熱鬧早已散盡,昏黃的路燈下,他看到還有兩個小姑娘立在一輛倒騎驢車後,凍得瑟瑟發抖,嘴裡哈著團團白氣。王光成晃當到兩個小姑娘跟前一看,是賣燒紙的,她們面前車上的燒紙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小雪。

    他停住腳步,瞇瞪著一對小紅眼睛問。

    「這紙怎麼賣的?」

    從早晨就出來的常紅艷、常紅花兩個小姑娘已經凍一天了,眼看行人越來越少正合計著收攤回家呢。一見面前站下個鬍子拉楂的「老頭」問價,倆姐妹一下高興起來,急忙說1元一沓,「大爺你買嗎?」

    她們期待著回家之前能再賣出去一點,哪怕多賣一沓也好。

    沒想到,令兩個小姑娘大喜過望的是面前這個小老頭還真想買,王光成瞅了瞅倒騎驢上的燒紙說:「你這紙還能有多少?」

    常紅艷和常紅花兩個小姑娘幾乎同時說:「可能還有四五十沓吧,大爺。」

    王光成說:「那我全包了,給我送家去吧。」

    一聽全包了,當姐的一下樂了,凍紅的臉笑著回頭瞅瞅妹妹,妹妹卻皺皺眉,白了王光成一眼。當姐的就明白了,天都這時候了,紙全賣了雖說心裡高興,可後面的條件卻不能不讓兩個小姑娘心裡犯嘀咕,打量一眼眼前的人,王光成也在打量她們。

    「咋的,你們不送我咋拿呀?」

    「大爺,那你家在哪住呀?」

    王光成朝前一指:「不遠,就水洞門那。」

    當姐的心裡就有點活動了,她們凍了一天也沒賣上這些,現在老頭要全包了送送怕啥呀,送去就回家也不差這一會兒,錢又掙了,這麼想著就回頭瞅妹妹,妹妹也沒主意,就聽姐的了,兩個小姑娘推著倒騎驢跟在王光成後面就往立交橋左邊黑黝黝的水洞門方向走去。

    來到一片周圍居民均以動-遷,扒得七零八落的破敗平房深處的王光成那孤伶伶的家門口,小姐妹倆就更顯得有點不安。

    媽呀,這是啥地方呀?

    但掙錢心切,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趕緊把紙給人家送進去,拿了錢就快回家吧。

    王光成讓小姐妹倆把紙給送屋去,小姐妹倆顧不上多想就一沓沓抱著紙給送屋去了。進了屋,兩個小姑娘感到陰森森的,紙還沒放下,一進門就看到這小房子裡所有門窗都被遮得嚴嚴實實,透不出一絲光亮,鼻子裡還鑽進一股老跑腿子(光棍)的怪味兒。

    小姐倆放下紙,只想快些拿到錢離開這嚇人的地方。

    然而那個買紙的「小老頭」沒掏錢,卻在炕沿邊坐下了。

    「大爺,錢呢?」當姐的問。

    「把衣服脫了吧。」王光成獰笑著對常紅艷說。

    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下子全明白了。她們雖然對王光成這句話的真正涵意似懂非懂,不明白王光成到底要幹什麼,但電視報紙看多了她們也知道這個不想給錢的小老頭要幹壞事!

    常紅艷開門就往外跑,想出去喊人來救她和妹妹,被王光成從後面躥上去一把抓住,拽著頭髮就給拎回了小屋。

    「救命呀!救命…………」

    「別喊!再喊我掐死你!」

    王光成用力一掐小姑娘的脖子,順手抓起窗台上的一個茶缸子砸她腦袋上,又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但是常紅艷還喊!

    從賣燒紙到買燒紙一下子就到了生死關頭,常紅艷怎能不叫?!當時這個小女孩子是真的叫他嚇壞了——

    「救命啊!快救命呀!」

    常紅艷強忍恐懼和疼痛,爬起來又往門外跑,她已經衝出了二道門到了廚房裡,然而這一切對於一個一輩子都跟犯罪打交道的人來說實在不算什麼,王光成一把又把她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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