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楔子 文 / 風流少保
「王妃,鏡兒錯了,鏡兒該死,求你不要賜死鏡兒好不好?嗚嗚……鏡兒真的錯了……」
「渙清閣」內,一身穿綠色細花袂裙的嬌瘦少女,此刻正雙腿跪地,低埋著頭不住哭泣。那時不時顫動的雙肩,完全彰顯了少女的孤單與害怕。
這時,另一位梳著抓髻身著粉裳,臉色有些凌厲的小丫頭走過來,怒然的指著桌上玉盤裡面的那碗湯汁,毫不留情道:「你也知道喝了這湯會死?那你還敢呈給我們的王妃?你安的是什麼心啊?賜死你已經是簡單的了,要不是王妃大度,恐怕就滅你的族了。」
小丫頭聽罷,更是嚇得不清,當下抬起紅腫的紅眸,無比淒然絕望的搖頭道:「不……不……王妃饒命啊,鏡兒不是有意要害你,而是呂姑娘指使的。不錯,是呂姑娘說,若我不幫她害你,她就會想辦法把我趕出王府,還讓我無家可歸。王妃鏡兒求求你了,你放過鏡兒吧,鏡兒不想死啊……嗚嗚……」
說罷,瘦小的女子又忍不住絕望的嚶聲渧哭,同時還跪地上前,那慌亂的小手,似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不料,剛走沒幾步,卻又被方纔那凌厲丫頭踹了回來:「現在哭有什麼用?如果不想死,我要你立馬去找王爺對質。就說那個姓呂的妖女,想要禍害我們家王妃。」
「不可以啊,妙兒姐姐,你也知道呂姑娘在王府的地位,鏡兒不敢去對質,要是鏡兒前去對質了,將來恐怕不但是我,連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我求求你了,求你了……」女子伸手抱住對主的腿,淚流如河的苦苦哀求。
「你……」
「好了!」那個叫妙兒的話還沒說完,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她柔聲打斷眼前的一切,水眸淡淡環視了地面長跪不起的可憐人兒一眼,秀麗的臉上沒有同情,卻有一些自嘲。
五天前,她因意外魂穿到了這裡。瞭解到這是一個架空的國度,其國號為「秉憲」,皇帝姓皇甫,名為皇甫軒。皇帝皇甫軒身邊共有六個兒子,大兒子皇甫宇自幼被立太子,一直住駐東宮。老二很小就已夭折,老三、老四、老五各封為王,去了屬於自己的封疆之地。而老六皇甫燁雖已封為陵安王,但由於倍受皇帝的寵愛,又新立王妃不久,便一直留駐京城。
而她——楚湘君,就是剛嫁入陵安王府的新王妃……
穿越五天,她只見過自己那王爺夫君一面,還記得那天陵安王冷淡到了極點的眼神,從那不勝厭煩的神色中,她完全能通過時勢判斷自己的不受寵。再後來的第二天,她才知道府上一直有一位姓呂的女子陪伴著他,那個女人名為呂清雪,是一個身份很低微的女子,好像出身戲班,很早就跟陵安王相識。陵安王頗為欣賞且憐惜她。
曾為她贖身之後想娶她為妃的,可因為皇帝的阻止,而娶了尚書千金的自己。後來自己嫁入王府以後,那女人也沒有離開。雖說只是以一介卑奴的身份留下,但誰都知道。王爺比誰都重視她。以至於,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她也拿她沒轍。
「王妃,鏡兒該死,求你了,饒鏡兒一命吧,鏡兒再也不敢了……」鏡兒又開始胡亂磕頭,紅腫的雙眸已經哭得沒有了眼淚。只是囁嚅的紅唇,有說不出的悲涼與淒苦。
「王妃,這次,不能再手軟了。」旁邊的妙兒冷聲提醒,眼裡也閃過一抹狠意。楚湘君凝重的看了妙兒一眼,據她所知,這丫頭是隨她陪嫁過來。年紀與她相仿,好像是在尚書府曾伺候她長大的,對她自是忠心無二。所以,她說這話時,楚湘君也能明白,她對自己的心意。
「王妃……」
聽到這樣的話,跪在地上已經把頭磕得出血的鏡兒已經失了神的喚著,整個人輕顫不已,就如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
楚湘君淡淡看了一眼桌上的湯汁,清雅的唇角再次閃過一抹詭異的笑:「鏡兒,就算我放了你,但以那呂清雪的狠毒,你覺得你躲得過嗎?」
聽到這裡,鏡兒一怔,這才想到……是啊,就算自己能求得王妃的原諒,可是呂姑娘又豈會輕易饒了她?她曾說過,不成功,自己便要拿命去抵的啊……
這一刻,鏡兒徹底失神……緊緊拽住裙罷的纖手,也在無力與絕望中慢慢鬆開。
「死是你唯一的路,如果不想連累你的家人……」
楚湘君的話還未說完,鏡兒似乎已經明白什麼,她不再苦苦哀求,也不再低聲抽泣,她只是猛然的朝桌案上的湯汁望去。片刻間,竟如瘋了一般,抱起瓷碗裡面的湯藥,「咕嘟——」一聲,一仰而盡。
「砰——」
破碎的碗片砸了一地,再配上鏡兒怨恨的神色,與淒厲而絕望的喚聲:「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她……」話罷,身子便失去了最後的力道,翩若塵蝶一樣倒了下去。
看著已經徹底倒下去的鏡兒,妙兒似乎還有些不放心的上前踹了兩腳,這才鬆了口氣道:「王妃徹底暈過去了,現在怎麼辦?」
楚湘君淡瞥一眼平躺在地上的嬌妙人兒,不由輕歎一聲:「送她離開王府吧,待這丫頭醒了,讓她別再回來了。」
妙兒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道:「王妃她這樣害你,為何你還要調換湯汁,讓她活命?」
「她也是身不由主,乃奸人所迫。再說,她本性不壞,若不是她慌亂而吞吐的舉止,我也不可能發現湯汁不對。」
「可是……」
「照我說的去辦吧,記住,不能讓府裡第二個人知道。」
妙兒怔了一會,便也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