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章 針鋒相對 文 / 風流少保
楚湘君一舉當在了妙兒的跟前,一掃往日的沉默少言,清秀的臉上滿是凌厲與冷毅之色。
「誰敢上前,就是與我作對!」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猶如驚雷炸過。如此磅礡大氣,令人不敢靠近。
兩位家奴從未見過王妃發狠,瞬間氣士低落,再也不敢踏前一步。
而呂清雪在震驚片刻過後,也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女人並不是不會給她帶來威脅之輩。原本以為,她膽小懦弱可欺,於是幾次她都痛下毒手,欲將她除之而後快。
但這一刻,她才發現,這個女人無論此時的神情,與舉止……都帶著讓人不可輕犯的霸氣。
她……還是她所認識的楚湘君嗎?
質疑的瞬間,另一道陰沉且低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發生何事?」
眾人側眸,一位身穿玄色的錦服男子緩步而來。此人生得欺霜傲雪,眉飛入鬢,氣質高雅,色如曉春之花。如此俊逸非凡的模樣,與那身華裳相輔要成,可謂出彩到了極至。
楚湘君見過此人,但還是由心的顫動。
他——就是自己的夫君,皇甫燁。
「王爺,你來了?」呂清雪眉眸一綻,一絲媚笑從眼眸流露,隨即走向陵安王的身邊,輕輕挽起他的胳膊,一臉嬌媚道:「王爺,你可要為清雪做主啊。」
聽到這裡,妙兒蹙眉,心知這姓呂的賤人怕是又要惡人先告狀,正欲前行,不料卻被楚湘君暗中拽住。
抬眸,迎上王妃那冷靜而從容的模樣,便不多言。
「清雪,你怎麼了?」陵安王聲音如絲,聽得人千轉百回。他看著呂清雪時,眼神溫柔似水,讓人羨慕。
呂清雪瞼下眸,轉露出委屈之色道:「是這樣的,前幾日我看王妃姐姐大病初癒,臉色還是有些不好,想必是中氣不足,便好心讓我的貼身丫鬟鏡兒送些滋補的湯藥過去。可是……」
說到這裡,呂清雪便輕輕啜泣起來。妙兒拳鋒一拽,再次心生怒意。楚湘君依舊不語,只是淡漠的觀看這齣戲,至於下面的情節,她幾乎是閉著眼睛也能猜出來。
「可是什麼?」陵安王加重了語氣的問了一聲,同時,冷眸朝楚湘君望來。本以為,原會慌張的她卻淡定自若的看著遠處,那神情自若的表情,讓人覺得她並不像一個參與者,而是一個圍觀者。
如此氣度,如此清雅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心中在惱火的同時,略有一絲疑惑。她是在藐視自己的威嚴,還是已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
「可是鏡兒給王妃送完湯汁以後,到今兒現在也不見人。於是,清雪就帶人過來詢問,不料卻被王妃的丫鬟妙兒訓斥。」
說罷,呂清雪開始不住抹淚,這一幕,卻讓略有分心的陵安王更為憤然。
見王爺臉色越發難看,妙兒心中著急,也不顧一切,直接衝出身來解釋道:「王爺,呂姑娘明明是派鏡兒過來加害王妃,她絕對不是好心,還請王爺做主啊!」
陵安王聽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眾人,最終目標卻鎖在了楚湘君的身上,細言細語的問道:「王妃,妙兒的屬實嗎?」
其實陵安王並不是真正要詢問這個女人的意見,他只是想用這句話喚起她對此事的重視。他,並不習慣的安然若泰。這樣的她,是他所陌生的。
「王爺,妙兒冤枉清雪。」楚湘君沒有回答,就被呂清雪搶先接了過。
妙兒道:「我沒有。」
「你有什麼證據?」
「我……」
「若有證據,就把鏡兒請來當面對質。」
「她……」
「我呂清雪無愧於心,到是你們,三緘其口,這是什麼意思?」
果真,呂清雪已經把惡人先告狀這一招,發揮到了極致。想必,她也明白,鏡兒恐怕已不在府中,才有如此把握,信誓旦旦吧!
「王妃,鏡兒人呢?」他低啞的話語,帶著一絲威脅性的朝楚湘君這邊飄來。
楚湘君淡漠如常,眉目舒展:「鏡兒雖說是給我送來湯汁,但做事過於浮躁,湯汁是涼的不說,還失手摔壞了我閣中的名貴花瓶。我見她不懂服侍,但將她驅逐出府。」
她這一話,不由讓滿場人都略顯驚愕。
在妙兒看來,王妃實在是傻,為何到這一刻也不跟王爺說出真相?
而呂清雪也是莫明奇妙,鏡兒做事靈巧機敏,怎麼可能犯下以上事件。她被趕走,唯一說明便是毒害楚湘君事件被發現。可這楚湘君,非但不說出真相,反而還編造借口,這是什麼原因?
更讓陵安王捉摸不透的是,他已知這個女人是在說謊。對於此事,他就算無法親眼所見,也能察覺呂清雪有意對她的針對與陷害。清雪是他欣賞的女人,她對自己溫順柔和,但對於妨礙她成為王妃之位的人,必定是不擇手段。也正是這個原因,他一直假借清雪之手,想毀滅這個他異常反感的女人。
當初若不是她授意,她爹楚尚書又豈會拉攏朝臣一起上奏,讓皇上下旨,令他娶妃?
可這一刻,她有意隱瞞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以陵安王的聰明才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再是剛入府時的懦弱天真。看來,幾個月來的隱忍已經讓她有蓄勢待發之跡。從一開始他就認為,這個女人的心機,並不如外表那般柔善可欺。經過今日之事,陵安王是越發肯定。
「王爺,你看到了吧,妙兒就是冤枉我不說,還讓王妃趕走了我最喜歡的丫鬟。那可是你親自調給我的,她到底會不會做事,你可是最清楚的啊。」呂清雪見王爺臉色陰晴不定,當下又哭又鬧的**一腳。
妙兒又氣又急,看著不言不語的王妃,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陵安王掀眸,面色如冰,喉嚨滾動道:「你貴為王妃,如此大事為何沒有向王爺稟奏?」
「王爺日理萬機,公事繁忙。這等事情,臣妾絕得自己可以處理。」她不急不緩的說著,依舊一副無關緊要。
呂清雪聽了心中憤怒,只是私底下拽了拽陵安王的衣袖,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陵安王沒有多看懷中人兒一眼,只將視線冷冷的落在楚湘君的身上。
片刻,俊毅的臉上浮現出絲絲冷笑,怒指她道:「賤婦,好大膽子,別以為你嫁給本王爺了你就可以操控王府裡的一切。」
聽到這種稱呼,妙兒嚇得面色大變,立即跪地,叩頭不已道:「王爺息怒,王妃不是有意的,這其中有誤會……」是啊,在府中的日子,妙兒雖知王爺並不寵愛王妃,可也不曾對王妃如此大動肝火。
「沒有誤會,身為王妃,對於一個不會為人處事的小丫鬟,我自當有責任讓她離府,免生事端。這也是為王府之人著想,王爺有何不悅?」
這沒有一絲敬意,甚至帶著挑釁與針鋒相對。
天下之大,還沒有一人敢如此對他,何況一介婦人,一介,讓他厭惡至深的婦人。
呂清雪在側暗自慶幸,這個女人今日怕是腦子嚇糊塗了,也不知身邊之人是誰,竟敢如此頂撞。看來,以後不必偷偷摸摸暗生計謀,只要王爺令下,便可永除後患。
「楚湘君你可知你在對誰說話?」他目光陰寒,深邃的輪廓每一處,都有壓制不住的憤怒。
她淡笑:「王爺若覺得,我身為王妃連這樣一點權利也沒有,那不如把我休之而後快!」
不錯,勾心鬥角是她所不擅長的,而這冷面夫君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自由自在,過得普普通通,快快樂樂就好。因為對於這次的新生,她深知不易。
殊不知,這個休字出口,更是引起滿場震驚。
妙兒率先道:「王妃,你在說什麼?」
呂清雪張著嘴巴,眼中的笑意瞇成一絲,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休……她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