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章 惡疾 文 / 風流少保
「何事?」
就在呂清雪想回答之際,榻畔不聲不響的陵安王不知在何時,已經穿戴整齊。此時,他翻身下榻,模樣冷峻且聲音冷啞的朝門外詢問。
呂清雪看著這一個方纔還與自己溫存無邊的絕世男兒,此刻已經換了另一副神色,剎那間覺得,他離自己好遠,哪怕方纔他還將自己摟在懷裡,她亦覺得,眼前的他如天神那般遙不可親。不錯,雖說她早已與他同榻共枕,但卻從未得到過他的歡心。
就算王府上下,在世人看來她似乎深受王寵,但只有她自己明白,那只是事情的表像而已。對於他來說,她不過是一個,略比那迫娶而來的王妃好上幾分罷了替身之物而已。
就在她為自己此刻的身份感到自嘲不已之際,門外的侍衛李柏松卻響起了略顯低沉的話語:「回王爺,府中東苑遭竊!」
「東苑?」陵安王聽罷,微一蹙眉。
「不過是一群丫鬟奴才居住之地,就算失竊東西,也是那些沒教養的傢伙自己所為。如此瑣事,李侍衛也來勞煩王爺,實屬無禮!」
聽到呂清雪的苛責聲,門外只聽「噗通——」一聲,似膝蓋落地之音。
「回呂姑娘的話,屬下本是不該叨擾,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還真要等著王爺去調查啊,你有這功夫,倒不如去把竊賊給抓了。」呂清雪越發不耐煩的反問,想到方才陵安王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就難受不已。此時,也只能通過怒吼這個倒霉侍衛來發洩這一切了。
門外的李柏松也只能硬著頭皮,吞吐了半天才呢喃道:「王爺,姑娘,息怒。竊賊已抓,但……」
「該懲處就懲處,該罰就罰,有何猶豫?」
「竊賊是……是……王妃……」
李柏松在費力的吞嚥一口口水之後,這才硬生生的把話說出來。
而屋閣之內,陡然安靜……
片刻後,裡面才傳來呂清雪略顯不可思議外加期待興奮的聲音:「你確定是王妃?此事若胡亂誣陷,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屬下已經確定屬實,而且也在王妃那裡得到了證實!」
此話說完,屋內的呂清雪直接不語了,而是用寓意極深的微笑望向一畔神情凝重的陵安王。
皇甫燁什麼也沒說,冷峻的容顏在夜色的籠罩下,更增添了幾分森寒。
當下他推開房門,望著門外半跪著的李柏松,神情淡淡道:「本王想知道事情經過。」
李如柏抬頭,望著那如天神般威儀冷傲的男子,不由哆嗦了一下才道:「回王爺,大概黃昏之際,東苑的丫鬟阿綠說自己的東西丟失了,待屬下仔細詢問才知是一塊琉璃玉珮。此物雖也算不上什麼值錢,但是乃她家的祖傳之物。所以,當時阿綠很急。屬下念及她在府中侍候主子不少年份了,也算是勞苦功高,再說,府中的管教甚嚴,從不允許此事發生。如今有這般膽大家賊出現,為了保住王府聲譽,此賊若抓定要嚴懲不怠。思及至此,於是屬下就派人在東苑各個角落四處搜尋。但幾個時辰下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發現。就在屬下略為納悶之際,卻聽得有幾個侍候王妃起居飲食的老婆子來說,她們在王妃屋閣裡面看到了阿綠的東西。剛開始,屬下以為她們眼花,便故意讓阿綠假裝去給王妃送膳,讓她去查看一下。誰知,阿綠直接就在王妃的房間裡找到了那塊玉珮……後來屬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思來想去,也只有前來找王爺定奪!」
聽罷這裡,皇甫燁袖袍一揮,黑眸泛起冷洌之色,一聲怒呵:「她這是要反了!」
「王爺……」
「簡直丟人現眼,王府上下什麼東西沒有,堂堂一個王妃卻甘當小賊,哼!」
留下這句話,陵安王皇甫燁便調頭就走,那冷毅匆然離去的身影,完全昭顯了他的憤怒與惱火。
從閣門內探出頭來的呂清雪,不由抿唇一笑。楚湘君啊楚湘君,那麼多次想要整死你,你都不死。想不到,這次你竟自取滅亡啊,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渙清閣……
大門「砰——」的一聲,被人粗俗的踹開了。
楚湘君身著白色褻衣,正匍匐在梨香軟木榻上,一手翻閱著泛黃的古籍,一手拿著水果,時不時翹起金蓮小腳,做著俏皮的彈伸動作。
這時,見大門開了,門外還站在一位凶神惡煞君,當下她懵懂的瞪大眼睛,然肆無忌憚的咬著手中的水果,口齒不清的呢喃了一句:「幹什麼啊?」
看到對方這樣天真無辜的表情,簡直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覺悟。當下,陵安王黑眸不禁一瞇,神色驟變,危險的光芒在瞳仁中閃動,似灼熱如火,似冷峻如冰,那一觸即發的怒氣,不可抑制,使得週遭的空氣,也彷彿變得冷洌起來。
「你還有臉問?身為王妃你如此不知檢點,竟然偷盜下人的東西,在你的眼裡,可有廉恥二字?」
抬眸迎上對方烏雲密佈滿是陰寒的眸子,楚湘君只是一派閒散的翻了個身,然後坐了起來道:「哦,那玉珮我很喜歡,所以就拿了過來,算是偷嗎?」
「你……」對方氣得青筋浮現,不由冷聲怒斥:「難道偌大的王府還滿足不了你想要的嗎?連個下人之物你也要偷,你是想丟自己的臉,還是丟皇室的臉?」
「喂,你著什麼急啊,那東西不是已經物歸原主了嗎?再說,得不到的東西,才讓人喜歡。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
這一次陵安王憤怒的話語還未出口,卻見身畔幾名侍衛突然捂起了鼻子,個個面色堅難卻尷尬的打量四周,那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看上去頗為滑稽。
還來不及追究發生了什麼情況的他,下一秒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捂起了鼻子,隨即嫌惡的退後兩步道:「什麼東西,好臭!」
聽到這裡,楚湘君立即放下手中的書卷,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下床榻,羞紅了臉轉身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聞到了,真不好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麼?」陵安王不知道這臭味從哪裡傳來的,一邊怒然詢問,一邊也跟著打量。
楚湘君卻交握著小手,有些尷尬的搖晃身體道:「王爺,別看了,那味道是我這裡傳過去的。」
「你?」某人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不錯,我有狐臭的惡疾。」
「你有狐臭的惡疾?本王怎麼不知道:」陵安王的臉「涮——」的一黑,不可思議的瞪大黑眸,眼裡全是質疑。
某人卻恬不知恥,依舊表現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道:「以前天冷,穿得多,再用香味掩蓋了。可現在不同,天熱了又穿得少,再加上你們這麼突然進來,我又沒防備,自然就能聞到這味兒了。王爺,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再往前兩步,你仔細聞聞!」說罷,楚湘君立即抬起胳膊,就朝陵安王揚去。
陵安王想也不想,就厭惡的轉過身去,如見洪水猛獸般的出聲大喝道:「別過來,別靠近本王,走,走開……」
一邊說,一邊後退的他,手把立即扶向門口,欲要守門而出。
楚湘君故露一副受傷無比的樣子道:「王爺,你這是幹嘛啊,我可是你的王妃啊……你要嫌棄我嗎?」那副苦情無比的模樣,再擠兩滴眼淚,倒像模像樣。
不料,某人完全不領此情,直接怒罵一聲:「瘋了!」然後就帶人倉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