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7章 進府 文 / 風流少保
皇甫燁趕緊上前行禮,皇甫軒笑著道免禮之後,便示意榮妃將自己扶起來坐著。
看著這般虛弱的皇甫軒,皇甫燁連忙出聲問道:「父皇為何突然竟是病得這麼厲害了,可有請太醫看過?」
皇甫軒聽著皇甫燁這般問,卻是無奈一笑道:「已經看過了,太醫也瞧不出是個什麼問題,只是近日身子虛得厲害,需要多躺些日子罷。」
說罷這些,皇甫軒又是慈愛地看著皇甫燁道:「前不久宰相上書,說是宰相府的姑娘步凝已經長成,正是需要尋一戶人家的。太子倒是對宰相府的姑娘有意,只是宰相府的姑娘確實中意你的,我便想將這宰相府的姑娘賜婚與你,你可同意?」
不僅是皇甫燁,就連皇上身邊的榮妃和幾個太監都是心中微微驚了驚,眼下朝中的局勢自然是都知道的,此時看來,宰相府倒是一個大的勢力,眼下若是與宰相府聯姻,自然是得到了這股勢力,只是卻沒想到,皇上竟是有意將這股勢力賜給陵安王了。莫非,朝堂之上傳言的皇上有意改立太子是真的?
皇甫燁眸光微閃,自是明白皇上的苦心,更何況眼下的局勢,本不由得他拒絕,皇甫燁看著眼前虛弱的皇甫軒,終究是點了點頭。
皇甫軒見皇甫燁這般,便欣慰地笑著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宰相府的嫡系姑娘卻是不能怠慢的,若是安排個側王妃自然是要惹人閒話,於宰相府也是不好的。」說著,皇甫軒卻是頓住了,好似是在斟酌一般,良久才道:「那尚書府的楚姑娘既是被休棄過的,如今便給個側王妃的身份吧,至於這王妃之位,還是給了步凝吧。」
聽到這話,皇甫燁卻是一怔,雖說這般的結局是必然的,但是他心中卻是這般的不情願,他原本便是想用這王妃之位將她困在身邊的,如今竟是連這般都保證不了嗎?
良久,皇甫燁終於艱澀地抬頭,對著皇上道:「父皇,楚姑娘的位分便不用變了吧,不如便封了平妻之位吧。」
「這」皇甫軒皺著眉頭沉吟道。眼下正是危急之時,眼下燁兒竟是做的這般的決定,莫非燁兒竟是對那楚湘君動了真情?帝王之家,又怎可有真情?
皇甫燁卻是低眉道:「若是父皇覺得這般依然是怠慢了宰相府的姑娘,不如便讓宰相府的姑娘打理府中大小事宜吧。」
皇甫軒聞言,自是明白這般說來,楚湘君便是只擔著一個陵安王妃的虛名了,那便也無礙了。想著,皇甫軒便點頭同意,讓總管太監端來紙筆。
一旁的榮妃見狀,卻是笑道:「皇上今日身子這般不適,不如這聖旨還是改日再立吧,若是這般操勞,傷了龍體可就是不好了。」
皇甫燁聞言眸光一閃,卻聽見皇甫軒笑著道:「愛妃無需操心,只是幾個字罷了。朕也恰好借這婚事的喜慶,沖沖身上的病氣。」
榮妃聞言,便也沒有說什麼。
立了聖旨之後,皇甫軒便有些疲乏道:「既是為了沖沖喜,那便越早越好,三日之後便成婚吧。」
榮妃聞言。眸光閃了閃,卻也沒有說話。皇甫燁則是低頭應了。
皇甫軒覺得身子乏了,便讓皇甫燁退下了。
皇甫燁跟著總管太監走出寢宮向著宮外走去,走到偏門之時,卻是被那總管太監叫住了。總管太監看著皇甫燁,面容上是緊張的神色。他高聲道:「瞧奴才這記性,有一事卻是忘了。方才皇上囑咐奴才,這老太后傳下的福祿壽三彩的鐲子定要送給新陵安王妃的,王爺,您可拿好了。」
皇甫燁眸色微沉,卻是接過了總管太監手中明黃色布料包著的玉鐲,道:「總管費心了,替我謝過父皇的厚愛。」
皇甫燁手接過那物事的時候,卻是面色一沉,裡面的確是老太后賜的福祿壽三彩鐲子,但是,這包著鐲子的布皇甫燁不敢多想,只是將這布包放在懷中,便轉身走出宮去。
在皇甫燁到達王府之時,賜婚的聖旨便同時下到了宰相府和陵安王府。步凝接到聖旨,想到那日看到的皇甫燁那般俊朗的身形,便嬌羞不已。只是步凝卻是疑惑不解,明明爹爹說陵安王若是眼下娶了自己,便一定是王妃之位,這眼下卻是平妻,與那楚湘君平起平坐。但是,想到管理王府之權在自己手中,步凝的臉上便又是露出了喜色。
呂清雪聽聞王府中又來了一位正妃,心中更是惱怒,一個楚湘君便夠她煩的,若是再來一位正妃,豈不是更無她的立足之地。但是,只是稍稍想了片刻,呂清雪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眼下兩位王妃,若是相爭自然是到不了她頭上,那步王妃要對付的人,第一個自然是楚湘君了,自己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就好了。
楚湘君得到消息,卻只是皺了皺眉頭,眼下若是王府中多了一個步王妃,恐怕是要視自己為眼中釘的,若是加上那呂清雪,日後的日子恐怕是麻煩更多了。竟是步王妃,這皇甫燁倒是好命,竟然想著享受這等子齊人之福。想到這裡,楚湘君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竟是在吃那個王爺的醋嗎?
有了這個想法,楚湘君不禁有些恐慌,自己難道竟是對這個古代的王爺,動了情嗎?不,不能這樣,若是動情,那便必然不會灑脫,日後面對的,必然是和眾多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然後在那深宅大院中開始用盡手段爭寵,最後便完全成為她所見到的深宮大院中的那種畸形的女人。不,她楚湘君一定不要這樣。想著,楚湘君不由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對皇甫燁避而遠之。
妙兒聽到這等子消息,更是為楚湘君擔憂,這眼下府中多了一個女人,恐怕是更加麻煩了,更何況自己這楚王妃,卻是個不願意爭寵的性子。眼下的聖旨,明顯是偏向那步王妃的,只讓步王妃掌管王府後院,那自家王妃豈不是只擔著個虛名?這有怎麼是好?
皇甫燁回到府中,自然是知道宮中的聖旨已經送到,想到楚湘君,皇甫燁只覺得胸口生悶。加上朝中局勢更是危險,各方都已經動手了,父皇已經遇害,更是讓皇甫燁覺得喘不上氣。
皇甫燁下了馬車,腳步卻是不自覺的向著楚湘君的院子中走去。才走進院子裡,便見著那個女子正坐在窗前寫著什麼,雖說不知道楚湘君寫的是什麼,但是只要想想,便知道都是寫給張庭之的些東西,一想到兩人站在一起談笑的樣子,皇甫燁便覺得胸口有一股氣吐不出來。
此時的楚湘君正在寫著,但似乎是不甚順利的樣子。女子的眉頭緊緊皺著,沉默了片刻,便筆放在了一旁。楚湘君終是禁不住苦笑,本以為到了古代的自己,已經是做到淡定自如的,可是今天卻是發現,原來自己終究還是做得不夠的,竟是為了這一點小事,便亂了心神。
楚湘君有些懊惱的抬頭,便看到了遠遠站在原子中的皇甫燁,此時的皇甫燁,身著宮裝,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楚湘君想著自己方纔的想法,忍不住心生警惕,看著皇甫燁的目光,更是帶著戒備。皇甫燁見楚湘君已經看到自己,便踱步向著屋內走去。楚湘君自凳子上站起來迎了上去,行禮道:「妾身見過王爺。」
皇甫燁看著眼前的女子,她依舊是那般的姿態,謙卑且疏離。皇甫燁點了點頭,便走至桌前坐下,妙兒連忙走上前去,為皇甫燁斟上茶。
皇甫燁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對著楚湘君道:「坐。」
楚湘君聞言,便走過去坐在一旁。雖說皇甫燁只是這般坐著,但是楚湘君卻能感覺到,皇甫燁心中似乎是有事情的。
兩人便這般坐著,良久,皇甫燁才終於開口道:「宰相府的嫡女步凝要進府,你,可知道了?」
楚湘君笑道:「今日宮裡的人來傳過旨,我自然是知道的。」
皇甫燁看著楚湘君輕鬆的笑意,卻是覺得喉間艱澀,說不出話裡。原本急著回來,連宮裝都沒來得及換下,就只是想對她解釋,可是如今,看到她毫不在意的面容,他竟是說不出話來。
見皇甫燁不說話,楚湘君卻是一笑道:「恭喜王爺了。」
皇甫燁的喉間微動,終於艱澀地吐出幾個字:「你當真是恭喜本王?」
楚湘君眉梢微微挑,眼中卻是她都未曾發覺的憤怒的神色一閃而過,嬌艷的唇更是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妾身自然是恭喜王爺的,恭喜王爺再得佳人,王爺當真是好福氣,一個呂清雪,一個步凝,都是些容顏絕色的女子,妾身自然是為王爺高興」
「砰!」還未等楚湘君說完,皇甫燁手中的杯子卻是在一旁的屋角炸開,皇甫燁的臉色已經黑沉了下來,黑色的眸子中更是洶湧著滔天的怒火。
楚湘君見著這般的皇甫燁,卻是笑得更加嬌艷,紅色的唇輕啟,道:「王爺為何生氣?難道是覺得妾身說得不對嗎?」
皇甫燁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楚湘君,卻是說不出話來,本就是他自作多情,為何要想著解釋,要這般的自取其辱,他皇甫燁,日後一定不會對眼前的女人心存幻想。
良久,皇甫燁終於拂袖轉身離去。楚湘君看著那般高大的身形逐漸遠去,心中卻是苦笑,還是生氣了吧,這般也好,總好過對那不切實際的未來心存幻想。
皇甫燁晚上便是到了呂清雪的院子中,一晚上沒有再回書房。
呂清雪的心中自是驚喜不已,這次皇甫燁的嘴中,不再那般喚著瑾兒的名字,而且,他這天晚上,終究是在她的院子中留宿了,這是他第一次,整晚都陪著她。
第二日早上一早,皇甫燁便起身離開去上早朝,雖說從頭到尾,皇甫燁都沒有說過一句溫存的話,但是呂清雪依然是十分滿足,最起碼,是有了進展的。
到達宮中,皇甫燁卻是得知今日皇上身體依然不適,不便早朝。只是在朝宣旨的人,卻已不是之前的總管太監。皇甫燁正心生疑惑,卻聽旁邊有人議論,說是昨日老總管太監對榮妃不敬,被皇上下旨杖斃了。
皇甫燁聽到之後,眸光閃了閃,這麼快總管太監便糟了毒手,看來對方怕是已經知道了自己手上的東西,眼下只怕是要更加小心了。唯一的總管太監竟是被下旨杖斃,眼下看來,父皇應該是被軟禁了,只是,是誰下的手,目前卻還是無法得知了。
雖是如此,兩日後的大婚依舊是如期舉行。百姓都對陵安王充滿好奇,眼下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連娶兩位王妃,還是平妻之禮。雖是不解,但是百姓依舊是舉國歡慶,殊不知,此時的朝廷,竟是暗波湧動。
一路的繁文縟節下來,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宴席開始。楚湘君和呂清雪自然是坐在席位上的,眼看著身穿新郎官服飾的皇甫燁在人群中敬酒,呂清雪更是紅了眼。她是作為戲子之身被皇甫燁帶到府中,甚至封了側妃也只是皇甫燁為了氣楚湘君的一時之舉,又哪裡來的這般盛大的婚典?
楚湘君始終是眉目淡然,但是眼光卻是時不時落在皇甫燁的身上,這等男子,不僅有超人之姿,更有過人之才,自然是受女子歡迎的。眼下,那身著紅裝的男子,便是在席中女子愛慕的目光中開始接受客人的祝賀。雖是客氣,卻也疏離,一身的高貴氣質,更是與生俱來的,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息。
皇甫燁和客人一一寒暄著,目光卻是忍不住飄向楚湘君,只是當目光觸及楚湘君毫不在意的面容之時,皇甫燁心中的怒火卻是忍不住湧了上來。皇甫燁端起桌上的酒,對著敬酒的來人一笑,飲下。來人卻是因為皇甫燁這般的姿態受寵若驚,敬酒原本便是客套之舉,卻不想這陵安王爺竟是這般當真。
一杯杯的酒下肚,皇甫燁卻是雙目赤紅。雖然此時已有醉意,但是皇甫燁的眼神卻是依舊清明。只是在皇甫燁邁動腳步的時候,卻是察覺到了異常。
剛剛喝的酒中,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雖然皇甫燁此時已經喝的稍有醉意,但是習武之人的敏捷卻是還在的,只是剛剛挪動腳步之時,卻是稍稍感到了不適。皇甫燁心中一驚,自己竟是因為憤怒而忘了防犯嗎?眼下若是有人動手,定是因為自己手中的東西,那是萬般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的。
皇甫燁抬眸,眼神卻已經沒有了方纔的清明,早已滿是醉意。皇甫燁看向楚湘君坐的位置,竟是搖搖晃晃走了過去,身邊的人欲扶,卻是被他一把推開。皇甫燁醉著,口中呢喃道:「凝兒、凝兒。」
在場的賓客卻是止不住笑了,沒想到這陵安王雖是平日裡冷酷無情,大婚卻也竟然有這般動情的樣子。
呂清雪看著皇甫燁的樣子,心中醋意已生,忍不住心中咒罵步凝狐狸精,還未進府,竟將王爺迷成這般。
楚湘君看著此時搖搖晃晃向自己走進的皇甫燁,心中卻是不解,似乎是有什麼不對,皇甫燁必然是不會這般的,而且,皇甫燁與步凝之前並未曾有情愫,又豈會酒醉後這般喚著步凝的名字?
正當楚湘君不解的時候,眼前搖搖晃晃的皇甫燁卻是朝著她撲了過來,撲倒
在她的懷中,喚著,凝兒。
只是一瞬間,皇甫燁便被身邊的人扶起,甚至有人笑道:「王爺,錯了,凝兒姑娘在新房呢。」
楚湘君看著眼前的場景,手心卻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就在方才皇甫燁撲倒在她懷裡的那一瞬間,卻是往她的手心塞進了一團東西。雖然楚湘君此刻不敢看,但是憑手感卻是可以猜測,那是一團布,從質感來看,應該是上等的絲綢。只是,皇甫燁為何要將這東西給自己?而且竟是以這種東西?莫非,現在朝廷的爭鬥竟是到了這般的地步?
楚湘君抬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知這裡面肯定是有人要對皇甫燁不利,但是眼下卻是不知道是誰,這般的情景,讓楚湘君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無力感。
楚湘君回神,想在人群中找到皇甫燁的身影,最起碼也要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些什麼。只是楚湘君定神尋找,卻是沒有看到那個著紅色新郎裝的身影。楚湘君心中驀然生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但是轉瞬卻是忍不住笑了,自己當真是疑神疑鬼,皇甫燁此時定然是被送去洞房了。洞房花燭夜,正是**一刻值千金的。
眼看著酒席將近,楚湘君便起身對著身旁的妙兒道:「妙兒,我有些乏了,你陪我回去休息吧。」
妙兒本就不喜歡這婚典,聽到楚湘君的話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楚湘君便也起身,在妙兒的陪伴下,向著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