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5章 進王府 文 / 風流少保
人總是在得到的時候變得不滿足,張庭之又如重獲新生,他定然不會放過皇甫燁,他永遠都不能忘記他帶給他的傷痛,所以,他決定混進陵安王府裡,這是報仇最快的方法,而且還可以每天都看到楚湘君,只是他的身份不再是張庭之,他將以全新的身份去到楚湘君的身邊。
這天,宮裡突然傳來消息說太后娘娘,也就是皇甫燁的皇額娘回宮了,宣陵安王帶著楚湘君速速回宮。皇甫燁告訴楚湘君,太后娘娘先前一直在雲安寺修行,她自然是從未見過的,所以特意命秋晚給楚湘君好好裝扮了一番,看到略施粉黛的楚湘君,皇甫燁突然想到一句詩詞:北國有佳人,傾國又傾城。美目倩夕,巧目盼夕。
瑾兒得知他們二人要去皇宮,就盤算著待他們走後,去皇甫燁的書房裡打探打探,也許皇甫燁把東西藏在書房裡,或者書房裡有什麼機關也說不定。所以,瑾兒一直待在屋裡,等待著他們離開王府,秋晚和鄧子徹正好也跟了去,正是大好時機。一想到,前段時間好不容易讓楚湘君進了牢房,卻被青鸞那個臭丫頭破壞了她的好事,就憤怒無比。最近這段時間,皇甫燁也不來看她了,她去找他的時候,他對她也不冷不熱的,看來她還得想辦法讓皇甫燁和楚湘君分開。
楚湘君其實不想去,她討厭每次去宮裡的時候,宮裡人個個看著她,跟鑒定物品似的,她不喜歡那些審判的眼神,可是太后娘娘宣他們進宮,也不能推辭。聽聞太后娘娘疾言厲色,格外挑剔,楚湘君心想一個修佛之人,怎麼不該是和藹可親的?但願這個太后娘娘不要對她挑挑揀揀。
坐在馬車裡,二人誰都沒說話,楚湘君靠在窗戶邊睡著了,皇甫燁坐在那靜靜地看著她,心裡各種滋味。他們何時變得如此陌生,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之間總是有太多東西擾亂他們的感情,他們倆都做不到不被外物所影響,只是不管發生什麼,她始終都是他心裡的那個人,一直都會是她,從來不會改變,他也不允許改變。
到了皇宮的時候,沒想到皇甫燁看到了二皇子軒夜,他竟然回京了,他不是一直在邊疆防守嗎,所以,皇甫燁走了過去,問道「軒夜,你怎麼回來了?皇兄召你回來的?」
二皇子軒夜見來人是皇叔皇甫燁,高興地問候道「皇叔,好久不見,我昨晚剛剛回來,是皇太后召我回宮的,說是有什麼事情,讓我務必回京。」軒夜從小就很崇拜他這個皇叔,而且皇甫燁待他極好,教他習武,教他騎馬射箭,在他的眼裡,皇甫燁文武雙全,無所不能,心裡充滿了敬佩。
楚湘君聽他們這樣說,走上前,說道「臣妾楚湘君,見過二皇子。」
軒夜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有美一人,宛如清揚,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沒想到時間除了瑾兒還有如此美妙的女子,比起瑾兒她更顯得清新出塵,高雅大方。
「這位是?」
皇甫燁連忙解釋道:「軒夜,這是你皇嬸嬸,楚凝雲之女楚湘君。」
「皇叔,真是好福氣,娶到皇嬸嬸這樣一個佳人。看你們的樣子,肯定恩愛不疑。」
他們倆卻誰也沒說話,楚湘君自己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後,三人便一同去見太后去了。
「兒臣,參見皇額娘。」
「臣妾,參見皇額娘」
「軒夜見過皇祖母。」
三人見了太后,都紛紛跪地行禮。
「都平身吧,楚王妃把頭抬起來讓哀家看看。」太后早就聽皇上說起這個楚王妃,一直誇她有多好多好,多麼傾國傾城,多麼聰明伶俐,是個時間罕見的奇女子,今日可得好好瞧瞧。
楚湘君抬起頭,看著坐在那的太后娘娘,眉目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疾言厲色,雖然已經年過五十,看起來還是那麼高貴美麗,似乎看不出來已經年老的樣子。
太后娘娘也在看著楚湘君,看來真的如皇上所說,卻有傾國傾城之貌,年齡似乎比皇甫燁小了許多,舉止言談倒也像個大家閨秀,和皇甫燁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倒很般配,郎才女貌也是一樁美事。
「聽燁兒說,你叫楚湘君?可曾讀過什麼書?」太后想是不是也如皇上所說聰慧伶俐。
「回太后娘娘,自幼家父教導,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書只讀過《烈女傳》和《四書五經》」楚湘君不敢多說什麼,怕太后娘娘又挑什麼毛病。她也知道,這裡人都相信女子無才便是德,就沒多說她讀過的書,其實她什麼書都讀過,像《孫子兵法》什麼的,讀書是她閑靜之時喜愛之事。
太后娘娘聽她這麼一說,倒也沒說什麼,想著能讓燁兒上心的人肯定不同尋常,便也沒再問。過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今日我叫你們來,是有事要和你們說。自從先皇去世以後,哀家一直在雲安寺清修,眼見皇上身體日益好轉,實在是神靈庇佑。哀家和皇上決定和你們一起下江南,畢竟哀家已經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人總要留些美好的回憶吧。燁兒,你覺得怎麼樣?」
「皇額娘,你怎麼這樣說,你還很年輕呢,兒臣還沒讓你看看您的皇孫呢,不過,下江南確實是個好主意,正好皇兄國事操勞,可以去放鬆放鬆。」皇甫燁心想正好楚湘君一直想去江南,這次正好可以帶她去了,說不定二人也隨便去走走,關係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生疏了。
「如此甚好,那五天之後,哀家就和你們動身出發下江南。」
軒夜沒想到太后娘娘,急召他回京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尋找瑾兒,說不定瑾兒已經回了京城,要不然自己在邊疆等地找了那麼久怎麼都沒有找到,軒夜不能沒有瑾兒,他深深地記得在邊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買賣奴隸市場裡,當時她是被販賣的奴隸中的一人,他正好去那裡辦事,正好看到風吹起她臉上的面紗,露出絕世容顏,如一朵水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美的像個仙子,她的眼神很透亮,那時他們四目相對,他好像聽到她在呼喊他救她,於是,鬼使神差地向她走了過去。後來,他就救了她,她告訴他,她本是一名官家小姐,由於家中突遭變故,自己就被人賣到了這裡,他同情她,並且深深地愛上了她,從此,萬劫不復,覆水難收。
他卻不知道她是他的劫。她早就打聽好他今天會去那裡,她故意在那裡等他,她相信他一定會救自己。最後他把她帶到了府裡,天天二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白天,他忙於軍務,她在家歌舞撫琴,晚上,他們芙蓉帳裡,春香一刻值千金,翻雲覆雨。本以為生活就這樣安好的度過,可是有一天他帶她去打獵,她突然就不見了,他著急地找遍了邊疆每一個角落,卻都始終沒有找到她。
她走了之後,他整天飲酒尋歡,企圖忘掉她,卻發現越想忘記,越容易想起,他已經徹徹底底地愛上了她,怎能說放就放,說忘就忘,情到深處,覆水難收。所以,他決定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瑾兒來到皇甫燁的書房,她在房裡找了好久,也沒看到有什麼密函之類的,也沒見皇甫燁書房裡有什麼機關,看來這次真的要使用催眠之術呢,不然真的不能完成太子交給他的任務。
皇甫燁和楚湘君與太后等人一起用過晚膳後,二人就出宮了。一想到,五天之後可以去江南了,楚湘君心裡一陣開心,都說江南美景是天下一絕,楚湘君一直都想去那裡欣賞欣賞,這下真的要去了,激動當然是有的,心情晴朗,她便與皇甫燁在馬車裡閒聊了起來「太后娘娘也沒有旁人說的那樣疾言厲色嗎,我還以為會很嚴厲呢,看起來也挺慈善的啊。」
皇甫燁看了看楚湘君,笑了笑,說道「誰說的啊?皇額娘對我和皇兄二人平時雖是嚴厲了些,但她人還是極好的,都是想讓我們成為棟樑之才,皇阿瑪在世時,與皇額娘感情甚好,二人是在書友會上認識的,皇額娘也是個多才多藝的奇女子,所以才會多問了你幾句。」
聽完皇甫燁的話,楚湘君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接著說道「五天之後就要去江南了,想想都覺得開心。」
皇甫燁見楚湘君那好久未露的笑顏,也跟著高興起來,今晚她似乎不再那麼排斥自己,想了想,便說道「湘君,願你一直這樣快樂。」
楚湘君沒想到,皇甫燁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不再說話,眼睛望向了窗外,外面月色皎潔,人影聳動,正好到了集市,好不熱鬧。
忽然,馬車搖晃起來,楚湘君差點摔倒了,還好皇甫燁及時抱住了她。「鄧子徹,發生了什麼事?」皇甫燁向駕著馬車的鄧子徹喊到。
「王爺,馬好像受驚了!剛才不知道誰在放爆竹!怎麼辦!」鄧子徹一邊駕著馬車,企圖讓馬鎮靜下來,一邊護著旁邊的秋晚,害怕她摔下去。
皇甫燁此時也不好出去,他一出去楚湘君就站不穩,正在萬分緊急的時刻,突然從人群中走來一個人,只見他飛躍而起,拉住馬的韁繩,制服了受驚的烈馬,皇甫燁見馬車停止了搖晃,從馬車中走了出來,拉開車簾,便看到了制服馬之人。
他跳下馬車,走了過去。
「多謝這位仁兄出手相救,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皇甫燁見此人長的眉清目秀,穿著雖不是華麗的綾羅綢緞,卻很乾淨整潔。心想也許是哪家的下人。
「在下慕容振,是山東人氏,前來京城討生活,剛才偶遇了公子受驚的烈馬,這才來相助。」張庭之看著皇甫燁,壓制住心中的仇恨,他時刻告訴自己,能忍者方能成大事,不能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那公子可找到事做?如果不嫌棄,不如去我陵安王府裡方差吧,剛才見你只手制服了那受驚的烈馬,定當身手不凡。」
「原來是陵安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承蒙王爺厚愛,小人自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說著,張庭之向皇甫燁行了個禮。
「如此甚好,走,你隨我回馬車裡。」皇甫燁帶著張庭之回到了馬車上,像楚湘君解釋了一番。
楚湘君看向這位慕容振,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突然覺得這個人的眼神好熟悉,卻又想不起像誰,他的身形倒和張庭之有些相像,對了,這個眼神也和張庭之一樣,她心想著,不過又瞬間阻止了自己的猜測,自己怎麼總是想到他呢,這個慕容振和他明顯有著不一樣的面孔,雖然沒有張庭之未毀容之前英俊,倒也是俊俏。
「這位便是陵安王府裡的楚王妃吧?在下對陵安王與王妃早有耳聞,早就聽聞王妃國色天香,驚為天人,只是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王爺真是好福氣。」張庭之看著楚湘君,從她的眼眸裡也看到了自己,不過這樣的自己,她自然不能認出來,她又消瘦了些,臉色倒是紅潤,他幾乎都忍不住想過去緊緊地抱她在懷。
「慕容公子說笑了,聽王爺說你是山東人氏,怎麼會跑到京城裡來討生活?」楚湘君好奇地打探道。
慕容振沒想到楚湘君突然這樣一說,難道認出自己了?不可能的,他故作鎮定地回答道「回王妃,小人本來家有一個年邁的母親,可是由於重病,前不久去世了,小人空有一身蠻力,沒有什麼才華,特來此,希望找到一個謀生之所。」
「原來如此,那你以後就安心的在王府裡做事吧,把王府當成自己的家,如果想回家鄉看看了,隨時可以跟王爺說。」楚湘君想又是一個可憐之人。
「多謝王妃,小人定會好好做事的。」張庭之低下頭,不再說話,她如此善良,如此美好,終不是屬於自己,想到這,不禁難過起來。想起以前她在醉香閣的時候,每天都可以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不過,以後他也可以每天都看到她了,雖然她不認識他。
到了王府以後,皇甫燁讓鄧子徹帶慕容振下去安排一下,以後慕容振的職責就是負責保護楚王妃的安全,張庭之聽到了以後,激動不已,這次皇甫燁總算做了一件不讓他恨他的事情。最後,皇甫燁便和楚湘君回屋了。
鄧子徹自我介紹了一番後,讓張庭之住在他的旁邊,並告訴他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他。這時,秋晚突然跑了過來,遞給張庭之一床被褥,說道「王妃說山東那邊偏寒,怕你不習慣這裡的天氣,特地囑咐我給你送來的。」
張庭之抱著楚湘君送來的被子,高興的說不出開來。秋晚正準備離開,被鄧子徹拉住,「你為什麼沒給我送被子?我也很怕了冷的。」邊說著抖了抖身子,好似真的很冷的樣子。
「鄧子徹,你不要沒事找事好不好,這是王妃讓我送來的,又不是我要給他送的。」秋晚不明所以地看著鄧子徹,心想這人真奇怪,自從上次他向她表白後,二人關係就變得微妙起來,雖然秋晚嘴上不說,但是鄧子徹知道她心裡也是喜歡自己的。
鄧子徹聽完秋晚的話,一聲不吭。看著秋晚越走越遠,突然聽見秋晚轉身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怕冷的話,明天我給你送來一床被子吧!」說完,跑遠了。
鄧子徹聽到秋晚這樣一說,激動地跑回了屋裡。已然忘了一旁的張庭之。張庭之看著二人,心中感慨萬千。如此簡單的相愛,如此簡單的幸福,他卻從不曾擁有,如若有朝一日,他能和楚湘君此般,他一定會拿命珍惜。
烏雲蔽月,人跡蹤絕,月色薄涼,姣若琉璃,是說不出如斯寂寞。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一曲一場歎,一生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