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5章 生死約 文 / 五脊六獸
「去ta娘的，喝出去了！就讓鄧沖那小子磕頭認錯！」
「對，我們三個老傢伙意見一致。門主，你就瞧著辦吧。」
納蘭峰和丁三石的附和，算是將齊闊海最後的退路，也給堵死了。
看來今天這梁子，是結定了！
外門主：「這……要不……三老再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只道歉，不叩頭？」
此時要是有人站出來，想當門主，外門主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門主之位讓出來。
平時受四系和火、土兩脈的夾板氣，便已經夠悲催的了。
現在齊闊海、納蘭峰、丁三石這三個活祖宗，又來添亂，他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行！」
「必須磕頭！」
齊闊海此時也算是喝出去了，「九個響頭，下下帶血，一個都不能少！」
「對，一個都不能少！」
士可殺不可辱，鄧沖這九個響頭要是磕了，那四繫在戰宮外門的聲威，便也算是徹底泯滅了。
而且，這口氣就算是鄧沖能夠嚥下去，四位大長老能夠嚥下去，太上大長老也絕對嚥不下去。
屆時，首當其衝，受到懲處的便會是鄧沖，緊接著遭到牽連的，便會四系大長老。
所以這四個老傢伙，此時已經在心中暗下決定，若局勢徹底失控，他們便捨棄鄧沖，以求保全四系面子。
不過念在鄧沖這麼多年，盡忠職守、勞苦功高的份兒，他們四個還是打算最後替鄧沖爭取一下，看看事情是否還有轉機。
「雷二長老固然有錯，但讓他磕頭認錯，似乎有些過了吧。」
「不錯，殺人不過頭點地！讓長老給弟子叩頭，算什麼事啊！」
「此事要是傳出去，一定會使我無雙戰宮，成為他派的笑柄，門主你三思啊！」
「……」
外門主兩邊都得罪不起，便索性撒手不管，直接將難題丟給了孫凡。
因為他覺得，以孫凡的心性，其應該知道如何處理此事，才是對土系和他自己，都最為有利的。
「蒙受冤屈的是孫凡，如今他又執掌了太子令。依本座之見，如何處理鄧沖，就由他來決定吧。」
說罷，外門主一拍屁股，便來了一個溜之大吉。
外門主一去，躁動與不安，便成為整個中心演武場的主旋律。
「看來鄧沖這次是死定了！」
「你懂個屁，門主這是以退為進，有心放鄧沖一馬。」
「孫凡應該不敢亂來。」
所有的議論與猜測，隨著孫凡不冷不熱的聲音，於剎那間灰分湮滅。
「鄧沖，別說小爺沒給你機會。兩條路，要麼叩頭謝罪，要麼與我一戰，你自己選吧。」
死寂！
絕對的死寂！
在場的長老、弟子，全都驚駭得睜大了眼睛，甚至連本能的呼吸，都已經忘記。
死寂之後，便是爆炸般的唏噓不止。
「我沒有聽錯吧，孫凡要與鄧沖一戰？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你應該沒有聽錯，除非我的耳朵，也了出毛病！」
這道選擇題在別人眼中，是那麼的簡單、明瞭，但其在鄧沖眼裡，卻猶如催命的符咒一般，讓人畏懼。
他怕了。
也可以說是深度的理智。
孫凡的深不見底，已經給鄧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應戰？
以孫凡平日裡的行事作風，鄧沖此戰必定九死一生。
叩頭？
就算鄧沖不在乎自己的臉面，四系大長老也會在其下跪之前，親手擊斃了他。
所以此時的鄧沖，是戰也死，不戰也是死！
他已經被孫凡逼到了絕路之上。
不過就在鄧沖緘默不語，尚沒有下定最後的決心之時，牛鼎天的聲音，卻驟然響了起來。
「收拾你小子，哪用得著我師叔出手，就讓牛某和你過上幾招吧。」
聞言，孫凡表情不悲不喜，聲音不冷不熱，但其週身的氣度，卻不由自主的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獨有的威嚴。
「生死約何在？！」
生死約是無雙戰宮獨有的一種文書，由執法堂統一發放。
只要簽署了生死約，哪怕是普通弟子打死了門主的兒子，戰宮事後也不得追究。
而且執法堂，還要保證決鬥絕對的公平性。
這裡的公平性，指的是禁止第三方插手、干預，而並非是決鬥的具體細節。
由於是生死戰，簽訂生死約後，最終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所以這場戰鬥，沒有任何規則。
毒藥、暗器、神兵、靈獸，只要你能想到的，皆可運用。
沒有卑鄙，沒有光明正大，有的只有生與死！
「要簽訂生死約？這是不死不休啊！」
「你說牛鼎天敢簽嗎？」
「我看孫凡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應該是他不敢簽才對。」
生死約由執法堂主親自奉上，由此便可看出，外門對這戰的重視程度，顯露無餘。
嗑破食指。
揮手急書。
「孫凡」二字，躍於紙上。
「到你了。」
牛鼎天抬手接住了，孫凡丟過來的生死約，眼皮本能的抽搐了一下，低聲嘀咕道，「不就是生死約嗎？簽就簽，老子也不是沒簽過！」
牛鼎天簽完名，便將生死約遞還執法堂主，待檢查無誤後，契約生效，大戰一觸即發！
「請！」
「請！」
一紅一藍，兩道身影互不相讓，全都以急速趕往演武場中心。
疾馳之際，牛鼎天假意落後，然後從後出手，試圖對孫凡加以偷襲。
聚雷成束——雷光束！
這若是一般比鬥，一定會有人咒罵牛鼎天卑鄙，但如今已經簽訂生死約，一切狡詐，便全都變成了順理成章。
只不過牛鼎天如此拙劣的偷襲，真的能夠擊中孫凡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況且偷襲這東西，牛鼎天會，孫凡也會。
老不死雖然不能直接幫助孫凡戰鬥，但其卻相當於孫凡的另一雙眼睛，可以看到孫凡背後發生的一切。
所以牛鼎天的雷光束剛一發出，孫凡便立馬故意將自己摔了一個狗搶si。
「噗！」
孫凡跌倒，雷光束從他上方一閃而過。
儘管牛鼎天偷襲並未成功，但孫凡的摔倒，卻還是令他大喜過望。
「孫凡，天要滅你，與人無尤，雷光球！」
牛鼎天手托雷光球，力求一擊斃敵，對孫凡造成最大的創傷。
但面對牛鼎天的攻擊，故意摔倒的孫凡，真的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孫凡摔倒之後，立即以蒼松掌狂擊地面，借力彈起。
起身之際，全力旋轉，提膝猛撞，目標既像牛鼎天胸口，又像他的小腹。
「小心左臉！」
聞言，牛鼎天立馬猖狂大笑，「小心左臉？好，我就打你的左臉！」
雷光球略微上提，然後全力轟擊。
可就在牛鼎天的攻擊，即將命中的時候，一道土黃色的拳影，卻突然出現，並後發而先至的轟在了牛鼎天的襠下要害。
「啊！」
一聲慘叫，牛鼎天身體本能下彎，正好與孫凡那高抬的膝蓋，撞到了一處。
不偏不倚，正中左臉！
牛鼎天倒飛後仰，其手中的雷光球，也偏離了既定的航道，射向了天空。
「怎麼回事？那是什麼戰技？」
「是大荒拳勁！」
「不可能，大荒拳勁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你只能自己去問孫凡了。」
孫凡一招得手，並未停息，立馬疾步跟上。
銅獅吼！
牛鼎天踉踉蹌蹌，剛想掙扎著站起來，其便被及時搶攻的孫凡，一吼震暈，再次摔倒了下去。
蒼松掌！
蒼松掌！
蒼松掌！
掌掌到肉，目標全是牛鼎天的左臉。
土系能量再次蓄滿，大荒拳勁準備就緒。
孫凡將蒼松掌、大荒拳勁的力道合二為一，一拳擊出。
只聽「噗嗤」一聲，牛鼎天的腦袋，便如被敲碎的西瓜一般，濺紅了方圓十米。
死寂！
驚駭！
滿場的不可置信！
就連正副門主，各系大長老，也亦是如此。
他們驚駭的並不是牛鼎天敗了，而是其敗得如此的乾淨利落，理所應當。
平心而論，牛鼎天輕敵了嗎？
沒有！
牛鼎天大意了嗎？
沒有！
牛鼎天展現出自己的最強戰力了嗎？
還是沒有！
牛鼎天敗的稀里糊塗，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拍著胸脯說一句，他敗的冤枉！
這才是事情的關鍵，這才是讓諸位長老、弟子真正感到震驚的地方。
在這一刻，除了鄧沖之外，終於又有幾位長老，感受到了孫凡身上，那股來自於未知的恐懼。
緩緩起身，一腳將牛鼎天的無頭屍體，踢向了雷系看台的方向。
然後環視一周，將目光再次鎖定在鄧沖的身上，分外輕蔑的道，「鄧沖，可敢一戰！」
孫凡的聲音並不大，但其卻好像來自於九幽地獄一般，讓聞者不寒而慄！
沉默！
絕對的沉默！
面對孫凡第二次的挑釁，在場的長老、弟子，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嘲笑他大言不慚，自尋死路。
這就是勢，這就是威嚴！
很顯然，孫凡震懾人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這就夠了嗎？
當然不夠！
孫凡想要的震懾力，還不僅如此。
他要震懾的是弟子、長老、門主，整個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