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劫是緣? 文 / 默默笙歌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是忐忑中又夾著無以倫比的激動。
想來,也真是替自己趕到可悲。於愛情中,自己從來都是那樣的被動。生命中出現過的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已經成為過去式的閻磊,另一個就是現在的端牧清。回想每一段愛情的開始,都是他們在追,我在躲,時間久了之後,自己的心,才漸漸隨之悅動了起來。
所不同的是,對閻磊的情感,更多的,應該是感動。而對於端牧清,則是愛恨交纏,有歡喜、有失落、有盼望、有焦灼、有溫暖、也有通身徹骨的寒。
我想,這世間,也只有愛會如此的複雜而又簡單。
複雜到包含了那麼多的情愫,讓你就好像是個瘋子一樣,時而歡心無比,時而又暗自神傷。
但同時,也可以簡單到僅僅只是因為你忽然很想見他一面,就能夠放下所有的過往,不遠萬里的奔赴到有他在的地方。
我甚至都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找到他,更不知道再見面的時候,他的身邊是不是還有那個女人,他們之間有著如何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我和他之間,又將是如何的尷尬和難看。
這些平時在我想來,思考上整整一天都不會有答案的問題,此刻想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般的存在。
我不在乎,我統統不在乎了!人活一世,總該有那麼一次,是能夠豁出去痛痛快快愛一回的!
我只想要在見到他時,就那麼不管不顧的撲進他的懷裡,或者放縱的笑,或者痛快的哭。如果他說愛我,然後我等他,我就會那麼傻傻的等下去。
如果他說對不起,你忘了我吧,我也一定會在狠狠的捶打他一頓之後,決絕的轉身就走。
不論如何,這段感情裡,我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不同於以往任何別人做了我再來選擇的被動的交代,而是一個努力去爭取的愛的交代。
下了飛機後,坦白講,我起初多少有些擔憂,畢業那麼久了,都不知道我這蹩腳的英語還能不能順利的問到路。
就在我好不容易的鼓起了勇氣逮准一個面向看上去還蠻善良的大姐問路時,英語才剛一出口,就聽得人用一種夾渣著濃濃福建口音的普通話問到,「你說什麼?會將漢語麼?」
我急忙哭笑不得的用漢語和她交談了起來。
新加坡華人蠻多的,讓不禁讓我很是有安全感,不管走到哪裡,總能遇上幾個能聽懂漢語的人,很快,便找到了肖秘書給我的那家端牧清每次來都會入住的酒店。
來到大廳,我先是英語問詢到端牧清所在的房間號碼。那前台小姐先是粲然一笑,查了查信息之後,又讓我出示了護照進行了登記,這才告訴了我房號。
聽她報出房號的那一瞬間,我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找到他!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我急得差點想直接爬樓梯去了,可是一想,這樣不行,妝花掉不說,力氣全用完了,待會兒哪裡還有一股腦衝上去緊緊擁住他的力氣呢?
一想到那副畫面,我就忍不住的那麼一笑,一同等電梯的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有些羞赧的低了低頭,捋了捋頭髮之後,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又沒能忍住的笑了起來。
進到電梯裡後,我爭分奪秒的透過電梯的反光鏡面看著自己,髮型有沒有亂了,妝容又有沒有奇怪的地方,神情夠不夠自然…
一同進電梯的人看我的眼神,已經完全是在看一個神經病了,而且還是一個已經徹底放棄治療的神經病。
出了電梯門,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那撲通狂跳的心臟還是襲得有些頭暈目眩,甚至一度緊張到噁心想吐。
按捺住滿心歡喜的找到了那件客房,我呆呆的立在了門前,想了想,剛一伸出手去準備敲門,又急忙縮了回來,從兜裡掏出了小鏡子對著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
最後,我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來,敲響了門。
那之後,我便刻意的往後退了半步,緊緊的捏住的手,挺直了脊樑,就那麼焦急而又故作鎮定的等在了門外。
回想起來,那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為了愛那麼瘋狂和勇敢。
門瞧響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應,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再敲敲看,誰知手才一抬起來,就隱約聽到了門鎖的響動聲。
我緊張得急急的憋住了一口氣,
如果開門的不是他,是別人怎麼辦?
又或者,是那個女人怎麼辦?
那一刻,我真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興奮而又有些惶恐的顫慄了起來,全世界,彷彿一下子就靜得只剩下我那撲通撲通悸動狂亂的心跳。
門一打開來,我所有的期許、不安和慌亂,終於在那一刻,塵埃落定。
謝天謝地,出現的人是我的端牧清!
看清那人是他之後,我就這麼想都沒曾多想的就撲了上去,緊緊的擁住了他。他肯定是太過詫異了,全身先是兀自的一陣僵硬,而後,如同我緊緊擁住他那般,牢牢的將我擁在了懷裡。
那一瞬,我覺得所有的辛苦和跋涉,都值得了。
也終於能體會倪娜說的那句,其實不用問,你需要緊緊的擁住對方,就能知道你還愛不愛他,他又是否還愛著你。
我很慶幸我來了!
更慶幸的是,答案是如此的肯定!
擁抱了好一會兒之後,端牧清將我推了開來,原本疲憊的雙眼裡閃出莫名的光亮來,「小汐…真的是你?」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雙手捧住了我的臉頰,左左右右的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又在我臉上輕輕一啄,而後高興得歡呼雀躍,「哈哈!真的是你!」
說罷,他再次將我緊緊攬進了懷裡。
我幸福的閉上了眼,這世上,還有比你正想念一個人時,得知那個人比你更瘋狂的想念著你還要快樂的事嗎?
「小汐,你能來,我好開心!你知道麼?就在剛才我都還夢見你了。夢裡的你一直在哭,我怎麼安慰都不行,你還說永遠都不理我了,我心裡那個難受啊!迷迷糊糊的醒來後,我覺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可你偏偏又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呵呵!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開始哽咽。
我心疼的攬住他的背,輕輕拍了拍,「傻瓜,我這不是來了麼?你那麼聰明,我來了這裡,你就該知道,那意味著什麼。牧清,說實話…外婆的去世,還是永遠的痛。可是想來,那個時候的我也有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根本沒有照看到外婆。如果我能再第一時間給予她安慰,如果我不是哭得那麼傷心欲絕,外婆也不至於氣到舊病復發,就這麼離我而去的。」
「小汐,你別說了!我知道我有多深的罪惡!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為之。那個時候,她忽然就打電話來,威脅我說我如果不出去的話將會……」他艱難的頓了頓,「有很怕的事情發生。我也是權衡再三之後,才決定先出去一趟。我想著我去去就回,好好跟你解釋,你一定也會聽的,可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那麼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邊說著,全身邊忍不住的那麼一顫抖。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牧清,我知道你也很難受。看你那麼憔悴,我也很心疼。我這次來,就是希望聽到你告訴我整個事實。有什麼,我都願意跟你一起去面對,但是你首先要對我坦白,好麼?告訴我,她究竟是誰?還有…她到底拿著什麼在威脅你?」
他雙手捧住了我的腦袋,柔柔的將我抽離他的懷抱,看向我的眸裡,有著一抹我永遠無法體會的痛。
「小汐,之前我就想告訴你來著,可是一看到你那冰冷而滿含恨意的眼神,我真的不敢說。我怕一說出口來,我們就連這樣僵持的狀態都維繫不了了。我其實什麼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徹底的失去你,永遠的。」
我的心一顫,「她是拿我在威脅你麼?」
他痛苦的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又艱難的忍了回去。
看到他被折磨得如此痛苦難堪,我終於也體會到裡倪娜所說的心疼大過於責備。
「沒事,牧清,既然我又勇氣來到這裡,就已經是做好心理準備,無論你們之間是有什麼,你都坦白告訴我吧。告訴了我之後,我會給你我的答案。」
也許是我看向他時,那滿眼的堅定,讓他終於也有了一絲坦白的勇氣。
但見他下定決心似的張開嘴來,剛準備要說話的時候,就聽到室內傳來了一聲嬌媚的呼喊,「牧清,我不小心把裡面的浴巾弄濕了,你拿你之前繫著的浴巾來給我一下吧。」
聞言,我感覺就像有一桶極為冰冷的水,瞬間自我頭頂灌了下來,寒得我百骸四肢都不再動彈。
包括那一直撲通狂跳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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