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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2.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劫是緣? 文 / 默默笙歌

    好不容易將趙醇安撫了,我拎著保溫飯盒往端牧清的住處去的時候,心裡還是一陣陣的發堵。

    回想我這一生,總覺悲哀太過歡喜,如果說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那究竟又是什麼,決定了我們這一世的歡樂與悲喜?

    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好累。不停的在和這悲哀的命運抗爭,一波之後又是一波,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呢?

    就那麼一路悲悲慼戚的來到了端牧清家,剛準備推開那扇木柵欄的小門,就見面前有兩人緊緊的擁在一塊兒。

    起初,我真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但是定睛一看,那個柔柔攬住對方腰身的男人,不是端牧清,又是誰呢?

    那一刻,我真有種天旋地轉,卻又無處棲身的悲涼。

    那個女人似乎還在不停得哭泣著。由於隔得太遠,我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但光是想想,也能明白,又是一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了。

    我急忙退了過來,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一旁的花籐柵欄上,頓時覺得想哭,都哭不出來。

    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我活該啊!

    當初如果能照顧到端的情緒,他不至於會……

    倪娜說得對,是我把端牧清推出去的。所以今天這樣的局面,我又能怨誰呢?

    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的端牧清,他眉頭深鎖,神情苦痛,如果這時候我再那麼不管不顧的衝進去,那個女人肯定又是一番令人頭疼的尋死覓活了。

    這人啊,經歷得多了,才能真正學會寬容。而那份寬容,表面上是對別人,但其實,是對自己。

    有時候,寬容別人,就是在放過自己。

    可不是麼?即便再難受,也是無計可施的話,就放手吧。如

    果愛已然成為了負荷,唯有放手,才是唯一的解脫。

    我將那保溫盒飯輕輕放在了那扇木柵欄的小門邊上,緩緩的邁步離開。起初的那一兩步,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又刺又痛。可是慢慢硬著頭皮走下去之後,終於…漸漸釋然。

    看來,那計劃,還是得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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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本想著打開電話來的,可是一想到萬一打開來又像昨晚那樣再有端牧清的電話接二連三的打來,我該怎麼辦呢?

    還是暫時關掉吧!

    就算是要告別也好,至少得先等我把手裡的一些事情弄好啊。不然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見了,一看到他,我肯定又捨不得走了。

    我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混沌中去!

    痛就痛得刻骨,愛就愛得唯一,我不想在這段情感的漩渦裡繼續這麼不清不楚的糾結下去了。

    找來房東退掉了房子後,我把東西大致打包了起來,放到了趙醇那屋。

    他那裡畢竟不像我這邊是租來的,聽他說來還是他奶奶身前替他申請來的,他是可以一直住到老的,東西放進去,我也放心。

    他一邊幫我搬著東西,一邊滿腹狐疑的看著我。

    待終於把那些東西搬完了之後,他先是倒了杯水遞給我。而後隨我一道坐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我,「姐,你真的打算走?」

    我肯定的點了他點頭。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我淡淡的笑了笑,「原本我就不屬於這裡啊,現在,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聽了我這話,他默默的低下了頭。

    我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捨不得這個地方?」

    他苦苦的笑了笑,「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呢?我雖然從一出生就在這座城市裡,可這座城市裡從來沒有過我的位置。我一直被無視,除了我的奶奶,你,還有小雅。現在她們都離我而去了,我唯一的牽掛,就只有你了。姐,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看著一個昔日原本神神叨叨一臉桀驁的人,忽的就變得這般懂事成熟,我心裡比起高興和喜悅,更多的,反而是難受。

    我一把攬過了他來,揉了揉他的頭髮,心疼的道,「好!只要姐今後有一口飯吃,就絕對會留你半口!」

    他先是笑了笑,繼而目光沉沉的看著我,「可是,你和端哥到底是怎麼了?姐,他是真的喜歡你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我自心底泛起一陣苦澀,「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而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他。可是,醇啊,你要明白,很多時候,兩個人想要在一起,不是光光有愛就夠了的。」

    他皺了皺眉,「有愛都還不行!還要什麼?」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天時地利,機緣巧合。我們也把這些東西,叫做緣分。我和他,注定了有緣無分。」

    我沉沉的歎了口氣,「可是,這都怨我啊!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是我錯過了他,我沒有那個福分。」

    「姐,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在我眼裡,你不比任何人差,什麼福分什麼緣分的我不信,我只相信事在人為,如果你真的捨不得他,為什麼不去爭取呢?」

    我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竭力忍住了快要溢出眼眶的淚來,「醇,你有聽過兩位母親爭奪一個孩子的故事麼?」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

    「傳說以前包公判案的時候,遇到一樁奇案。有兩個女人,都爭著說自己是一位襁褓中的嬰兒的母親。而且兩個女人都是言辭懇懇,悲切萬分的指責是對方偷去了自己的孩子。那個時候又不像現在這麼科技發達,驗個dna、就能知道誰在撒謊。睿智的包公的就想出了一個點子來,讓兩個女人來搶奪那孩子,看誰搶到手,孩子就是誰的。那兩個女人於是就搶奪了起來。你知道,兩人這麼一搶,肯定會弄疼那襁褓中的嬰兒啊,那嬰兒一疼就使勁的哭。越哭越大聲,其中一個女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主動撒了手。孩子就那麼被另外一個女人搶了去。」

    趙醇緊了緊我的手,我接著道,「搶到手的那個女人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孩子,一臉的得意。撒手的那人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痛哭流涕。這時包公就問那個痛哭的女人,你為什麼要撒手啊?你難道不知道撒手了,你就會永遠的失去他麼?那個女人哭著說,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再這麼撕扯下去,這孩子會被我們這麼活活給弄死的。就算我會永遠的失去他,我也認了,至少,讓他能活著啊。」

    聽完這個故事,趙醇一把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裡,兩人相擁著,淚眼決堤。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門外有響動,趙醇正準備起身去開門,我急忙一把拉住了他。

    「姐,我去看看是誰。」

    「別去了,乖乖坐下來吧,他敲一會兒,就會走的。」

    「你知道是誰?」

    我哭著點了點頭,「端牧清。」

    趙醇闊步走到了門邊,透過貓眼往外一看,即刻回過頭來,一臉的不可思議,「還真是他!他在敲你家的門!」

    「姐,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有什麼你不好說,我來替你說。」說著,他就準備把門打開。

    我慌忙迎了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醇,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和他告別,我怕我這麼一見我又忍不住的淪陷進去,那樣只會讓我們更加痛苦你知道麼?算姐求你了好不好!不要開門,等我準備好了,我會好好去和他道別的。」

    趙醇見我這般的哀求,終而還是不忍心的退了回來。兩人剛一在沙發上坐定之後,趙醇家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我緊緊的按住趙醇的手,不停得超他搖著頭。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將頭低低的壓了下去。

    敲了好一會兒之後,門外,終於沒有了響動。我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趙醇盯著我,認真的道,「姐,你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早晚都要說清楚的!你好好告訴我,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如果是的話,我決不輕饒了他。」

    我若有所思的頓了頓,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只得定定的看著他道,「醇,無論怎樣,那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就讓我們自己去處理吧!也只有我們自己才能處理,你懂麼?」

    他愣愣的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懂。不懂你們既然相愛,為什麼還要這樣!姐,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我希望你能做出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決定來,我不希望看到你不開心!」

    我知足的笑了笑,「放心吧,再過一兩天,等我聯繫好了醫院,再去倪娜那邊道了別,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我們就走,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那之後,就不會這般痛苦了。」

    他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沉沉的點了點頭。

    那之後,他留下來繼續收拾那些搬過來的東西,而我,則在把飯做好了之後,隨意的吃了那麼一點,便別了他,帶上了給那看護的飯,準備前往醫院去陪小九九。

    然而,我剛一走出屋外,將門關了上,就被一直呆呆靠在牆邊上的那個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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