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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做媒 文 / 夕陽之歌

    二日,衛子君帶了一個和田青玉鳳飾龍觥去了縣衙。

    在會客室,打開了包有酒觥的包袱。她早就知道這個伍縣令有收藏各類酒觥的嗜好,得之一觥可以喜上幾日,於是投其所好,帶來了此物。

    那只觥為整塊和田玉所雕,四寸見方,通透雪亮,觥前方為一展翅鳳凰,用翅托著觥身,鳳凰嘴下鏤空刻一吊環,觥後為一龍,牙齒及龍角都清晰可見,精緻光滑,最令人叫絕的便是那玉身的黃色剛好刻成鳳頭鳳翅,可見雕刻時心思之精巧。

    「哎呀,衛公子這是何意。」伍縣令嘴上雖是如此,但眼睛已經放光。

    「明府,子君偶得此物,又不懂得賞玩,放在那裡又糟蹋了,不如讓他得遇知音人,以免暴殄天物。」

    「衛公子不可,此物貴重,老夫如何敢受。」嘴上推托,卻已拿在手上把玩。

    「明府若是不收,那就是嫌棄衛某禮輕意薄,那衛某以後便再也不敢登門了。」

    「衛公子折殺老夫了,老夫收下便是。只是公子以後不可如此,若有何事知會老夫一聲便可,憑公子與安撫大使和陳將軍的交情,還有什麼事老夫不會盡心的?」

    「我與他們的交情是他們的,衛某更想結交明府,以後明府多照應著。」衛子君笑著拱了拱手。

    「公子這話見外了,老夫自當盡力,請問公子,那幾個人如何處置?」

    衛子君知道目前已是任憑自己獅子大開口,於是道:「明府,那幾個惡徒進來便砸店,店裡多數物件損毀,清算後居然有三百兩之多,這些損失應該由他們賠償。」

    「那是,老夫一定叫他們賠。」

    「還有我店內總管被砍傷,危及性命,至今昏迷,這些歹徒居然在刀上喂毒,可見其人歹毒,請明府嚴懲,以免日後危及其他百姓安危。」

    「公子放心,這些惡人,老夫一個都不放過。」

    「明府,那丹鶴樓管事如今出了此等事,那裡生意慘淡,衛某倒是有意接管,還請明府做個說客,我想把整個店舖購置下來,明府看可好。」

    「衛公子,這事包在老夫身上,而且價錢絕對公道。」

    「那便有勞明府了。」這酒觥沒白送,衛子君暗道。

    劉雲德睡了兩日便醒了過來,蝶兒近身伺候著劉雲德,換藥的時候,蝶兒看著那恐怖的傷口,嚇得連連驚叫。於是這換藥的任務便落到衛子君身上。

    「睡得好嗎?」一大早,衛子君便拿著藥物進了劉雲德的房間,撫了撫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冰涼的指尖帶來沁涼的觸感,酥酥麻麻的感覺由額頭被碰觸的地方四散開來來。

    掀開被子,不著寸縷的上身暴露在面前,想不到這呆子竟有如此健美的身材。輕輕地清除舊藥,擦拭後,仔細塗上新藥。

    劉雲德突然很感激那歹徒給他的這一刀,以致她才能這樣的站在他身邊,撫弄他的軀體。她身上隱隱的一股特有的暗香竄入他的鼻息,纖細的指尖輕觸遊走在他的後背,陣陣酥麻傳遍全身,心頭一陣猛跳。

    再也按耐不住,劉雲德反手抓住正在塗藥的手,一把將人拉倒在床上,寬闊的身軀覆上,一口咬上了衛子君的唇。

    衛子君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出口,隨即掙扎起來。

    「你想叫我的傷口裂開嗎?」劉雲德終於找到一個完美的借口。

    衛子君聽了一愣,還沒回神,自己的唇就又被侵佔了。

    那帶著熱氣的光潔身軀,散著男性的氣息,使得她有些慌亂,情急之下,伸手扭過他的頭,仗著他身體未有復原,飛快抽身出來。

    憤憤抬起衣袖,用力抹了一下嘴唇,企圖擦掉上面沾染的濕濡唾液,懊惱不已地看向行兇之人。若說一次是因為兩人尷尬姿勢,令他情難自控,那這次便完全是蓄意行兇,不可原諒。放下手便要叱責。

    卻見那劉雲德,又是一幅羞臊不已的模樣,令人不由愣怔疑惑。這人到底是善於偽裝還是雙重性格?難道這便是那典型的悶騷?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好似被強吻的人是他。這事兒便算張揚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這憨厚的劉雲德會做出此等事來,反而可能還要懷疑是不是她強迫了人家。

    這個傢伙該是思春了吧,不行,得給他找個女人了,不然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衛子君如願地買下了丹鶴樓,由於沒有讓他們賠付那三百兩,所以只花費了五百兩白銀。一切都不用添置,只是把丹鶴樓的牌匾改成了聚雲樓分號,人員趕製了統一的服裝。又培訓了一下夥計們,囑咐了皰人,便照常營業了。

    迭雲經常過來幫忙,他已經和劉雲德相認,一直孤單的迭雲突然多了個表哥,倒讓他欣喜不已。

    原來的丹鶴樓成了名副其實的分號。不過依然是去聚雲樓的人多些,因為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慕衛子君的名而來,能夠邊吃飯邊欣賞聚雲樓掌櫃的風采倒不失為一件樂事。

    劉雲德的傷口剛結痂便爬起來幫忙了,死活不肯休息。他見衛子君又開了一個店,擔心她忙不過來,便兩個店來回跑著,看他這個樣子,衛子君心裡確實很感動。

    更讓衛子君感動的是劉雲德無微不至的關懷,那是一份因愛而生的無私的關懷,不肯讓她累到分毫,甚至每到中午,他都去她房間把被子鋪好,強迫她進來睡個午覺。

    這一切讓衛子君這顆一直孤獨的心生出一絲暖意。漸漸的,她依賴上這片溫暖,把他當成了繼師傅和迭雲後的又一個親人。

    看著迭雲每日的跑來店裡高興地跟著忙活,同蝶兒也有說有笑,衛子君不由想起那日酒桌的蓄意撮合,便把這事放在心上,偷偷問了迭雲的意思,沒想到迭雲不但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更是賭氣不來店裡了,衛子君回去谷中,他也不和她說話,找他切磋下武藝,他也是一扭頭便走,讓衛子君甚感無奈。

    但蝶兒的終身大事她始終惦記著,因為答應過張老伯,而且老伯年事已高,很想讓他有生之年看到蝶兒順利出嫁。於她把目標瞄向劉雲德。

    這個劉雲德長相英俊不說,人也可靠,又熟讀經書,得知他還曾中過秀才。雖然有那麼兩次「前科」,但衛子君想,那正是因為沒個女人才會那樣失控吧,正好給他個女人,他便會安分了。於是便在這日把劉雲德叫進房間。

    「雲德!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該是成家的年紀了。」衛子君順手倒了杯茶遞給劉雲德。後者臉紅紅地接過茶水,把頭低低掛在胸前。

    看了他那幅樣子,衛子君不覺又氣又笑:「別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你那威猛勁都是哪兒來的?」意有所指,劉雲德的頭垂到腰際了,一對耳朵也跟著起燒來。

    衛子君上前一把提起劉雲德的頭,扶正他的臉,讓他正視自己。當手撫上那張滾湯的臉時,她慌忙彈開雙手,這光滑滾燙的觸感讓衛子君心中一跳。

    「那個……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衛子君斟酌著用詞,「你孤身一人也需要個人照應,我們這店裡剛好有適齡的女子,不如……」

    劉雲德不待衛子君的話講完,便開始拚命點頭。

    「這麼說你同意了?」這呆子果真是想女人想瘋了。誰說不是呢,二十出頭,身體又這麼好,如何能不想女人?「那我即刻便和蝶兒說說,然後把日子定下來,哈哈,你這呆子,果然是想女人了。」

    劉雲德聽到蝶兒二字,突然僵住了,臉色由紅轉白,褪了羞色,反而黑起一張臉。

    咦?剛剛還好好的,為何突然變臉,莫不是嫌蝶兒家窮?「這個你放心,蝶兒的嫁妝由我來操辦,決不會比那大家閨秀少上一文。我一定把她風風光光地嫁到你們家。」

    「噹」。劉雲德把茶杯狠狠放在桌上。「乎」的站起,「這事不勞衛掌櫃的操心。」說完轉身摔門而去。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好心,為何會接連著得罪了兩個人。

    自從這件事過後,劉雲德便對衛子君不理不睬。這下可好,迭雲不來了,劉雲德不理人,倒是弄得衛子君好生難受。她把他們當作親人,一心的想著他們好,誰知他們如此不領情。她雖知道劉雲德那點心思,但男人好似只要有個女人便可吧,再說蝶兒也算美人了,哎。

    還好,劉雲德雖然不理她,但依然盡心盡力地做事,這倒讓衛子君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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