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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二章 驚聞 文 / 未知

    既然可卿已安全離去,我的心也算落到實處了,第二日的功課還是要做足的,依舊傷心了半日,方命人好生服侍寶珠,萬不可委屈了她,又看看各色都沒有什麼,才放心的回府去。賈璉正在歇息,聽見我回來,忙迎了出來悄聲道,「你這次可是出盡風頭了,合族誰不稱讚你,各色都料理的妥當,珍大哥說要好好謝你呢。你也是,不知道愛護自己身子,早些回來不好麼?」我歎了口氣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不過略盡心罷了。你怎麼沒出去?」

    賈璉歎氣道,「我倒是在東府來的,珍大哥昨晚回來便病了,請了太醫來瞧,說是勞心太過,兼上了歲數,身子骨也不如從前,要好生將養一番。如今又吃不得葷腥,又喝不得酒,每日清粥小菜得吃一陣子呢。我看他這次也傷心太過了,雖說白髮人送黑髮人,到底是死了兒媳婦,公公傷心成這樣也少見。蓉兒倒還好。」

    我心裡一動,白了他一眼道「依你說,一個大活人沒了,難道當沒事人一般?你也太冷心腸了些。我倒覺得珍大哥是性情中人才如此傷心。哪裡像你,必定趁機吃喝的舒服。」賈璉忙挽了我的手坐下道,「悄聲些兒吧,可憐我和蓉兒馬不停蹄趕路,如今還沒緩過來呢。你不知道,如今有傳言說蓉兒媳婦不守婦道,自盡而亡的。想必珍大哥也是聽了這些才更鬱結在心。等我查出哪些人說的,非打死不可。」

    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可卿已從賈府消失,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傷害了她的人,和借此威脅胤禛的人,我都不會放過。我有我的使命,我就必須完成它。瞬間,我彷彿堅強了許多,也無情了許多,再不似從前那般心軟和優柔。

    接過賈璉遞來的茶,忽而想起一件事,便笑咪咪問他,「珍大嫂子兩個妹子你見了沒有?倒出落得不比咱們家的姑娘差,比珍大嫂子姿色是好多了。你看呢?」賈璉噗嗤笑起來道,「難得有你看得上眼的人。我只出殯的時候看了一眼,都穿著孝服和素色衣裳,哪裡看的那樣清楚?況且又不是自家姐妹,豈有上前親近的道理?」我見他講的神色自然,便心裡得意,不再多問。方端起茶吃了兩口,只聽外面喧嘩,不禁有些皺眉,不知道什麼人鬧事來了,便和賈璉出門查看,卻和豐兒碰了對面,豐兒倉惶道,「奶奶,你看。」我順著她的手指向看去,一輪好好的太陽本來是金光四射的,此刻卻被什麼擋住了一些,「日蝕」,我不禁興奮起來,日食不容易看到,不知道是日全食還是日環食還是其它的。正期待間,只聽下人跑來跑去,都是臉色驚慌,隱約聽到鑼鼓聲,敲盆聲,我詫異的看向賈璉,賈璉道「天狗食日,必有大難。不知道應在哪裡,明日欽天監總有說法的。」我忽而想起為了可卿的事情,我竟忘記了康熙大限降至,本期待日食的心情便轉為傷感了。只見那太陽漸漸被蠶食,變成新月如鉤,轉而漆黑了起來,便如黑夜一般了,各處的燈籠也點了起來,吶喊聲和敲打聲從未停過,又過了盞茶功夫,太陽方漸漸恢復了光明,又變得明晃晃,金燦燦,再次將陽光普照大地了。

    賈璉見我淚流滿面,不禁慌道,「你這是為何?上天便有災難,也不是你之過。」我搖搖頭,回身進屋,並未發現有雙眼睛一直注視著我。賈璉見我因日食而不開心,便百般勸慰,我覺得心裡過不去,便強打了精神,略陪說笑些。一面重新勻面,往賈母上房來,賈璉便去見賈赦了。

    王夫人正陪賈母說話,見我來此,道「你回來了?才天狗食日,老太太正說要給菩薩上香呢。」我點頭道「才回來,也見著了。不知道應在哪裡。老太太房裡現供著菩薩,日日敬香上供,不比別處的靈驗?老太太和太太只管放心,菩薩會保佑老祖宗和我們全家的。」賈母嘴裡念佛不住,道「回頭鳳丫頭也去上香,叫你太太也去。若真是有天大的災難,不知道會波及到多少人呢。」我一面點頭,一面回了可卿喪事的事情。

    因寶玉隨賈珍去拜謝昨日路祭的王爺們去了,見日食匆匆趕回,王夫人恐寶玉害怕,便回房去安慰了。賈母看我道,「鳳丫頭想是也嚇著了?不過是我多慮的,多拜佛燒香總是有好處的。我要去唸經了,你也回去歇息吧。」我一直發呆,神經有些恍惚,便告退。想起寶玉才回來,到底有些放心不下,便往王夫人處來看望。我是常來常往慣的,丫頭們也不需要稟報,可巧路上也沒碰到人,便直來到王夫人內房,聽得裡頭說話的聲音,便駐足聽了下,只聽王夫人的聲音道「寶玉才回房去了,我叫襲人好生服侍了他睡覺去。妹妹來的正好,前兒我和你說的,你可細思量了?」薛姨媽的聲音道「我留心看著,姐姐疑的不差,鳳哥兒與小時候比著實有些不同。只是這些年我又不常見,還是姐姐拿主意吧。」王夫人沉吟道,「模樣兒沒變,心機能幹也沒變,就只覺得不對。若不是和我親近,我只懷疑是狐狸精變的,也不管從前我和她說過的,要設法去了大房的威風,將來這世職給了寶玉才好。我自然不會虧待她的。瞧她這兩年行事,竟真心實意為了那些人好,也不向著我們,我只冷眼看著,也未尋出破綻來,也只好罷了。只是到底要尋個貼心的人才好,偏寶丫頭嫁了,不然許了寶玉,倒是個好幫手。」

    薛姨媽道,「寶丫頭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姐姐想,世職若寶玉不得,必定是璉兒的,鳳丫頭年輕,眼皮子淺,自然想到這些。我瞧如今凡有大事,大太太那邊還是拿主意多些,姐姐還是要立起威風來。」王夫人道,「這我也慮了,還是要給寶玉找個好媳婦,前兒和你說的,林丫頭一則指望不上,二則也太清高了些,幫不了什麼。倒是要重新尋了。金釧兒去拿香,怎麼還沒來?」

    我不敢再聽,躡手躡腳出了門,方轉過角,便碰到金釧了,正要給我請安,我忙拉住道「我才要過來找太太,走到門口,覺得有些不舒服,回去換了衣服來,你不必說看到我。」金釧伶俐的答應了,便進房去了。我一面走,一面心裡突突跳。這麼久以來,我盡力偽裝自己,並不敢向穿越來的人那樣隨心所欲的生活,還是露了破綻。不知道王夫人將如何來對付我,下面的事情又將如何,我要好好想想。

    晚上賈璉打聽了消息來說,外頭因日食的事情,恐有人作亂,現在已經全城戒嚴了,街上人也很少。我心裡知道,只怕舉世震驚的時刻快到了。賈璉可惜道,「只怕這幾日鳳兮的生意不是很好了。」我強笑道,「你偏想著錢,幾日的功夫,有什麼要緊?再說,咱們現在也不缺那幾兩銀子。」賈璉見我眼圈發黑,便勸慰著早些睡下。我只合目沉思,該來得總會來,如今我也只管著府內的事情,本以為能避開外頭得政治鬥爭,不想眼線都安插到我身邊來了,可是世道古今都一樣,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今賈府裡賈政興許尚未捲進朋黨之爭,賈赦和賈珍都難保清白了,我若不再仔細得去籌謀,防患於未然,只怕將來就算胤禛顧著我的這點情面,也難保傾巢而亡。一面又擔心萬一胤禛不能順利登基,只怕歷史又會不同了,早知道自己並不如想像的那般能耐,發現自己穿越得時候就該想法穿回去,也免得如今左右為難。越想越是煩躁,聽得賈璉得呼吸聲平穩,已經是睡熟了,看他安詳得面容,又覺得自己在這裡並不是那般得無助,總還有這樣一份感情支撐著我。又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直翻到了三更天,才迷糊睡去。

    一大早丫頭就打開門說老爺那裡叫二爺快些去,賈璉不知道何事,匆匆洗漱而去,我心裡只突突的跳,也忙洗漱了往賈母上房去,果然王夫人已經到賈母那裡了,二人臉上都是喜憂參半,我心裡已經便有八分肯定了。賈母見我來,道「鳳丫頭,你知道麼,當今駕崩了。」說完又拿帕子拭淚,賈母過去常講起晉見皇帝皇后的榮耀,也講康熙的英明和偉大,年老的人喜歡回憶,是以我們都知道賈母那些曾經的令人自豪的過往。我忙驚駭道,「怎麼這樣突然,不是前幾日都說聖躬安康麼?」

    賈母歎氣道,「你哪裡知道,昨兒天狗食日我就料到有大的變故了,果然應在今兒。康熙帝是多少年難得的好皇帝,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來了,如今天狗食日,必定是要回天上去了。只怕從今兒起,我們閤府凡有官職誥命的都要進宮去謁靈,這府裡的事情你就多費心吧。飲食也不要太靡費了,別叫別人說我們不懂規矩。你婆婆,你太太,那邊珍哥兒媳婦,都要跟我進宮去的,你老爺們,珍兒也不在家,兩府裡你都照應些。」邢夫人和尤氏也到了,聽賈母說話,忙恭敬聽著。

    邢夫人見賈母說完,道「老太太年紀大了,雖說傷感,也應想著自己的身子,叫我們做兒女的擔心。這兩府的事情,老太太只管放心,鳳丫頭向來料理家務極周到的,再有珠兒媳婦也極明白的人,相幫著些兒,斷沒有差錯的。」賈母點頭尚未說話,王夫人道,「君臣之禮乃大禮,如今皇上駕崩,老太太傷心也是難免的。正是感念皇上恩德,視君如父,用情之切的體現呢。大太太這話,在家裡說說則可,出去萬不可說,叫人聽見了,說我們大不敬,這罪名可當不起。」

    王夫人素以老實厚道為名,今兒乍出此言,邢夫人不禁一愣,訕訕笑道,「君臣之禮原高於父子之禮。我也是孝心,才勸老太太,倒是疏忽了。可是不知道哪位王爺登基了?我們老爺說,如今宮裡消息還封鎖著呢,沒有傳出來。」賈母道,「你弟媳婦提醒的沒錯,咱娘兒們關起門來說話不礙事,外頭說話還是要當心。聽說是雍王爺登基了,也是你弟媳婦才得的消息,尚未聽准,料來沒錯的。如今且打點些素衣裳去,等禮部信到了,就好進宮去了。這好有一個月的功夫,趁早兒把該料理的事情都先交代了。」

    邢夫人一愣,大約她也知道賈赦和胤祀黨過從甚密,但是也並未多想,胤祀畢竟是胤禛的親弟兄,一樣是康熙的骨肉,自然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位。只是想到王夫人的轉性,臉上到底有些不平,此刻元春成了新皇宮眷,邢夫人便心裡不服,也不願此刻得罪新貴了。只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顯示著內心的鄙夷與怨憤。

    王夫人道,「兩府事情多,鳳丫頭一個人便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珠兒媳婦是個老實人,也不十分能幹。可巧姨太太那裡不需要進宮,我看請姨太太幫扶些,這邊的院子也就差不多了,三丫頭如今也能幹了,也好幫襯著。鳳丫頭攬總,每日三處總有許多事情,也好輕鬆些了。」

    我不禁暗暗佩服王夫人的心計,不知道是早想好了,還是才想起來的。這樣不顯山露水的將探春拉出來,又把薛姨媽扯進來。只怕如意算盤的最終目的就是將我趕回邢夫人那邊,我只做不知,陪笑道,「太太說的極是,薛姑媽橫豎也不管外頭鋪子的事情,也不是外人,必定樂意幫忙的。三妹妹又是極有主意,知書達禮的人,有她幫著看些書信帖子,我也放心。」

    賈母揉了揉太陽穴,歎氣道,「說不得委屈姨太太了,咱們家的人都要進宮,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話裡有無奈,也有自豪。各人答應了,便忙分頭準備去。一時,只見丫頭們翻箱倒櫃,打點包袱,穿梭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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