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一六回 步步高陞喜信傳 文 / 未知
卻說黛玉見弘歷來此,心裡自然知道他此來十有**是看著自己,雖然弘歷兄弟說話如此冠冕堂皇,指著雲霓的情面,自己也不好羞惱,心裡明白就是了。待聽到允禮只送了禮來,人卻沒到,心裡有些奇怪,轉而笑自己糊塗,允禮如今是正經的果郡王,已經開始辦差事了,又怎能隨意到大臣家裡祝壽,非有皇上的旨意,賈府也是萬萬不敢請的。只得又壓下不快,繼續和眾人說笑。
寶釵立在那拉玉香身側,不停的為那拉玉香布菜,那拉玉香笑道,「這道豆腐不錯,心思極巧,這肉燉得很爛,也入味,難得是方方正正,偏又有塊方方正正的豆腐卡在上頭,菜雖簡單,廚子的心思卻巧,寶姑娘,布些給老格格姑娘們嘗嘗。」寶釵忙答應了,來至眾人身後,老格格們雖聖寵不如當日,卻有著皇家的氣派,自然是端坐,由著寶釵服侍。雲霓平兒也罷了,只黛玉和探春謝不敢當,都立起來了,那拉玉香笑道,「二位姑娘快坐下,怎麼我讓寶姑娘布菜,你們站起來,我倒不好意思的了。」黛玉忙笑道,「寶姑娘是服侍福晉的,我們怎麼敢勞動。況後頭都有丫頭,倒不敢勞煩福晉府裡的人,豈不是折煞我們了?」
寶釵素來隨份從時,身為侍妾,自然以服侍王爺福晉為自己的職責,盡心盡力,倒有些襲人眼裡只有一個主子的感覺。況且自己容貌出眾,才情府裡第一,三阿哥弘時一個月倒有十來天的日子在她房裡,別的格格侍妾們嫉妒不已,告到那拉玉香那裡,那拉玉香因寶釵常勸著弘時來福晉房裡,又日日晨昏定省比別人勤謹些,也不壓制寶釵,反倒說她賢惠,能籠絡住弘時不在外鬼混,還額外賞了東西,倒叫其他侍妾們不敢說什麼,只背地裡言語帶刺諷刺寶釵,寶釵也只當沒聽到。今日那拉玉香帶寶釵來此,明著說是給寶釵的恩典,回府看望一番。另一層意思卻是借此讓賈府明白寶釵也不過就是自己的奴才,別指望寶釵能幫府裡求得什麼恩典,也有讓寶釵小小難堪一下的意思,故行動皆讓寶釵服侍。
當下寶釵笑道,「兩位妹妹快請坐,我原是伺候福晉的,既然福晉有吩咐,自當遵從。」黛玉等見那拉玉香只管吃飯,料來不能免,皆告罪坐下,由著寶釵布菜。一時那拉玉香又說那肘子綿軟,布給老格格,那菜蔬清淡,布給黛玉,一時換暖酒,一時拿帕子,直忙得寶釵在這初春的天氣裡,頭上冒出密密的細汗珠,只面上端莊溫和的笑容不曾改變。薛姨媽在另一桌上食不知位,只勉強和他人說笑了幾句,推說要去更衣,便先告退了。
王夫人知道其中緣故,也不勉強她。只照如今寶釵的情形,也大略知道當日元春在王府是什麼樣子。想想今日元春的尊榮,心裡暗歎元春好福氣,只不知道他日寶釵是否也有同等的福氣,未免觸動心思,起了些主意。酒飯用的差不多,那拉玉香先起身告辭,賈母等忙恭敬送了出去,可憐寶釵只在賈母內房和薛姨媽說了會兒話,連梨香院也不曾去,幸而在後房用了點心茶水,不然竟是來去不曾用些兒東西,忍饑挨餓了半日。
誰知那弘晝在外間坐了會兒,硬是不慣,非要進來找惜春,弘歷本疼愛這個幼弟,拗不過他,只得命人將弘晝送到內院與惜春看管,橫豎主子奴才的身份那裡擺著,別人也不敢說什麼,賈政更是命賈蓉恭敬帶了弘晝至上房,與賈母等說了緣故,便命惜春帶著在內院觀賞,又取了各色點心果子,唯恐弘晝餓了。惜春本也不耐煩和客人斡旋,樂得帶了弘晝去小花園裡玩耍,橫豎丫頭婆子一堆,也不怕委屈了,園子裡有新扎的鞦韆,又有池子裡養的錦鯉,弘晝倒也玩得開心,直到弘歷派人來請才告辭而去。
其他老格格們坐了一會兒也就陸續告辭了,只有些世交誥命們依舊在閒話說笑,也有著意結交雲霓和黛玉的,也有請王夫人多照應的,也有想攀親事的,真是各人心思難明,唯有滿堂歡笑。待外客都散去,賈政等方進來請安回話,彼時只有林如海黛玉湘雲和薛姨媽在此了,都是日常見的,便不用迴避,都依次坐下。
原來外頭老爺們的筵席人也很多,阿哥額駙們自坐了一桌,其他戶部同僚,世交親戚都分開坐,因本朝忌諱結黨營私,眾人都不談公務,只聊些閒話。()因弘時等的到來,眾人越發覺得賈府深受皇上寵信,連帶元春在宮也必定是寵愛至多,更是不少人生了結交之心。如今西部年羹堯的軍隊還在平亂,康熙朝老臣又告勞還鄉的多,新帝登基改元,今年要開恩科,不知道要點哪些學差,眾人都猜測紛紛。
賈政笑道,「林姑老爺新任少傅,今年大主考必定是姑老爺無疑了。」林如海搖頭道,「聖意難測,況我朝人才濟濟,如海又怎敢自得?」邢夫人因見探春頗為出彩,惜春竟得了弘晝的緣法,只恨迎春不爭氣,因笑道,「怎麼那五阿哥偏要四丫頭招呼?」黛玉忙笑道,「說起來話長,五阿哥原有個嫡親的姐姐,早早沒了,聽說長得和四妹妹彷彿,大約生了親近之心吧。也難得四妹妹從小兒都是最小的,竟要照顧人,可是辛苦了。」惜春冷冷道,「主子有吩咐,我們怎敢不遵?」邢夫人方不在意。賈赦等見話說完,便告退了,林如海也攜黛玉告辭,賈母本欲再留,因林如海第二日要進宮謝恩,也不好強勸,派人好生服侍著上車回去。
可知林如海本來在編撰書庫,怎麼又加任了太子少傅呢,卻是弘歷的主意,看著允禮和林如海有師徒之分,連帶著與黛玉的往來也多,更比別人親厚,起了主意,竟秘密向雍正進言,道林如海學問出眾,人品高潔,堪為人師,竟保奏林如海為太子少傅,除編撰書庫外,教授阿哥格格們學問,云云,說得言辭懇切。雍正自然知道弘歷因著黛玉的緣故,當日為此呵斥過弘歷,如今一則自己心裡定了弘歷為繼承人,將來也不會委屈黛玉,二則也答應過鳳姐,黛玉等的婚事原是要自願,心裡知道允禮和弘歷都心繫黛玉,也樂得讓他們爭去,看誰能得美人青睞。便依言封了林如海太子少傅,橫豎林如海如今也不大參與政治,只讓他安靜做學問也就是了。待林如海來謝恩,不過是循例勉勵幾句,將子女的學問托付給少傅如此的話說了一遍就是了。
既阿哥格格們要讀書,便要挑些伴讀進來,弘時弘歷已大,便選了鎮國公府孫子柳承芳為弘時伴讀,選了富察氏傅恆為弘歷伴讀,原來這傅恆就是指婚給弘歷的富察氏之弟。只弘晝年幼,但又不能挑了女孩兒來伴讀,便挑了允祉的小兒子弘岳,比弘晝大了兩歲,和御前侍衛魏琅的兒子魏雨前來伴讀。因雍正只有一個格格,是齊妃李氏所出,皇后和其餘后妃都沒有女兒,宮裡略嫌寂寞,便又收了允礽的六格格封和惠郡主,允祉的五格格封嘉惠郡主,允祥的三格格封淑惠郡主,命林如海之女林黛玉,賈敬之女賈惜春,年羹堯之女年瑩瑩為伴讀,皆年齡相當,門第清貴的進宮陪伴。
旨意既下,黛玉本要管義學之事,沒奈何只得托了迎春,與賈母說了讓迎春暫住林府,橫豎黛玉每日也要出宮回府的。至於為何義學之事托了迎春而非探春,一則探春要協理榮國府家事,二則迎春更溫和些,本是做善事,又豈需雷厲風行之人,看來黛玉倒也深得用人之三昧了。賈母見接二連三的喜信,早合不攏嘴,又怎會阻攔,當下吩咐了,迎春即刻收拾衣物去林府暫住,惜春便也一起出來,每日和黛玉同進宮同出宮,賈母跟前竟只剩寶琴和探春了,便要留下湘雲多住住,打發人和史家說了,將湘雲的箱籠取來,史夫人見湘雲在賈府本就合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是滿心情願的,且也省了府裡好多費用,便立刻打發人將湘雲衣裳打點了送到賈府。
這邊說是每日上課,其實也不盡然。允禮和弘時弘歷等都在辦差,一般也就是下午才會上課,黛玉常常是用了午飯才和惜春進宮去,迎春樂得也每日和黛玉等下棋作畫彈琴吟詩,消磨半日再出門,三姐妹做伴,著實愜意。卻說上課第一日,雍正是到了書房的,不過是誇讚林如海人品才學,要這些阿哥格格們認真學習上進而已的話,話說這皇家是和民間不同的,皇帝的兄弟子侄一律都是奴才,只有皇帝是主子,因此允禮為首的皇弟一群,弘時為首的皇子一群,以及公主格格們,皆大氣不敢出,秉心靜氣,聆聽聖訓。好在雍正說了幾句就走了,林如海因見眾人年齡差距大,便先給年長的允禮弘時弘歷等講五經,講完先溫習,再給年幼的阿哥格格們從詩經講起,再回頭來查看皇子們的功課,如此輪流,倒也合理。只那弘晝不停朝惜春眨眼,可巧又坐一起唸書,便擠在惜春邊上,說些悄悄話,惜春才知道為何自己一個包衣奴才也能被選為伴讀,卻是弘晝求來的功勞。
起初幾日,大家都還生疏,只相熟的幾個人說說話兒,過了幾天便都相熟了,言語間自然隨和多了。自古同窗情誼勝手足,果然是不假的,混熟了以後,有幾位阿哥格格在,眾人在休息的時候也多了消遣,有解九連環的,有做謎語的,有對對子的,這一日,因林如海被雍正召去有事情,便提前放了學,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話,御花園的桃花開了,弘歷興起,便帶了眾人去御花園賞花,果然是嬌紅陣陣,繽紛點點,微風吹過,花瓣片片落下,宛似花雨一般,黛玉拉著惜春上前道,「花嬌紅艷遊人醉,凝露哪堪風雨摧。來年花紅似今朝,怎知落英護春歸。」
弘歷先笑道,「到底是少傅的千金,出口成章,必是從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上化出來的意思。」黛玉含笑道,「見如此美景,有感而發。倒叫四爺見笑了。」允禮忙道,「師妹別太謙了,師傅那樣學問,師妹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這幾日你和格格們讀詩經,我們也是受益良多,竟如重新學了一遍彷彿。」忽而聽得遠處說笑聲音,見那裡來了一群人,正前呼後擁,穿花分柳而來,眾人定睛看去,卻是年貴妃和懋嬪宋氏帶著劉貴人,由宮女太監簇擁著大約也是前來賞花的。眾人忙上前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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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說一句,成都的小吃沒有想像的好,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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