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二六回 闔府忙碌為省親 文 / 未知
卻說我一篇葷素佛性論,讓眾人驚詫不已,素日裡鳳姐做事雷厲風行,不聽聞什麼待人處事以善為首,今日說出這一番話來,怎叫人不奇怪。()寶琴先反應過來,忙笑道,「二嫂子的話說得透徹,羞煞那些和尚了。我先敬嫂子一杯。」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有點輕率了,竟將素日裡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說起來這還是我在現代社會裡去寺廟吃齋時看了那菜單有感而發的,明明是佛教香火之地,來的善男信女們偏點了滿桌子的酸菜魚,紅燒肉,白斬雞之類的,雖然都是豆腐乾和其它素菜所做,到底看上去是血腥味兒十足的,且那些點菜做菜之人,果真是把它當素菜來吃嗎?便大大的發了一通議論,不想今兒在這裡觸景生情,也把這些話說了一通,叫人訝異於今日的反常之處。
我見寶琴來此,忙收斂了方纔的高談闊論,含笑道,「在你們面前妄談這些,真是鬧笑話了。這佛經我也不曾讀過,佛法也不曾參過,不過就是隨口說幾句,琴妹妹還來捉弄我。」湘雲也端了杯子來笑道,「二嫂子真是真性情,說的痛快。」尤氏此刻也回神道,「果真天下的人都叫你笑話了,如今連方外之人也不放過。我瞧著你是天下最出色的,他日就不被別人笑話。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如今且上些點心吃吧。」
便收了殘席,重新擺上麵條和點心,眾人又隨意吃了些。卻聽丫頭說道,「外頭璉二爺和寶二爺,環三爺要進來給大奶奶祝壽,大爺說都不是外人,這就進來了。」因都是至親,沒什麼外人,便也不用迴避,果然賈蓉陪著三位進來,眾人早就站了起來,只邢夫人還坐著,賈蓉忙扶薛姨媽和尤老娘坐下,賈璉笑道,「大嫂子今日生辰,我們做兄弟的沒什麼好禮相送,只當面來祝壽還是應該的。大嫂子請坐,容兄弟們行禮。」尤氏忙笑道,「蓉兒讓你叔叔們坐,又不是什麼正經生日,不過請了家裡人吃頓飯。叔叔們的禮我已愧領了,怎麼敢勞你們親自前來,我已經當不起了,快請坐吧。」賈璉等順勢坐下,說了幾句話。寶玉早被湘雲拉到那桌上,又給了他一碗麵條吃。寶琴忙拉了賈環也過去坐下,探春見如此,便給寶玉和賈環各布了些菜,不偏不倚,卻也不多說話。
尤氏笑道,「二弟也太客氣了些,只看著鳳丫頭別總害我就成,才我吃了好幾盅酒,都不好意思見你們了。」賈璉又笑著說了幾句話,向我道,「你什麼時候回家?」邢夫人笑罵道,「沒出息的種子,單管著媳婦行動。還不離了這裡,讓我們說話便宜些呢?」賈璉笑著帶寶玉等又出去了。
這裡說了些閒話,邢夫人掛念賈母身子,又想著巧姐兒和琮哥兒不知道午飯吃得怎樣,便起身要走,薛姨媽也趁便告辭,索性李紈等便也一起回了榮府,見賈母比昨日好多了,邢夫人便回去找看巧姐兒了。
卻說上次說太后烏雅氏身子不好,宮裡妃嬪都暫不見外戚,這日皇宮頒下了聖旨,召天下名醫進宮為太后治疾,懸賞黃金千兩。另,皇上皇后感太后撫育之恩,日日侍奉湯藥也不能盡心,念宮裡妃嬪身處深宮,不能見父母,更遑論朝夕省問,盡為人女之責乎?故稟承太后意旨,仿聖祖朝為孝莊太后祈福舊例,凡妃嬪家有獨立門院者,皆可上奏接妃嬪回家省親,不論國禮,只論家禮,庶幾全天下父母之心,也為太后祈福云云。此旨一下,那些妃嬪的娘家莫不感恩戴德,忙忙收拾院宇,只等鳳駕光臨,亦能光宗耀祖,再邀聖恩。
墨雲背地裡笑道,「咱們皇上也算聰明的了,奶奶那條子上只寫了一句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是為大善。皇上卻做了這麼大一篇文章。」我點頭微笑,心裡想著本是不想順著原著建這省親大觀園的,故此只說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提醒雍正以孝行化解如今外頭的傳言,誰知道竟然下了這樣的旨意,看來果然這個歷史的趨勢是我所不能改變的了。果然王夫人那裡派人來請我去,我忙收拾了,便過來。卻見王夫人已經往上房去了,便又轉道往賈母這裡來。
賈母見我來了,笑道,「猴兒,素日見你夠忙的了,如今越發有事情讓你忙活,也算開了眼界了。」我忙笑問道,「咱們家的娘娘果真要回來省親麼?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王夫人笑道,「十分有**分准了,如今年家,鈕祜祿家都在看地造房子呢,李家和耿家因在外任,如今不便,只不知道趕年下會不會進京來。連王貴人他們家都在看園子,要求皇上恩典呢,咱們家娘娘好歹身居嬪位,無子妃嬪中位分最高,焉有不准之理?你老爺們也在城外看地呢,聽說京城來了個高人,最擅園子設計的,珍哥兒已經打聽去了。」
賈母笑道,「說起來這接駕,咱們府裡原接過,那時候康熙爺還年輕呢,你們哪裡知道,如今咱們府裡的御筆就是當日康熙爺賜的。這幾十年過去了,不想今兒還有這等熱鬧好瞧,又趕上咱們家,真正這位皇上體天格物,再孝順仁慈不過的,怎麼外頭傳言那樣難聽,可見人的嘴最厲害,白的說成黑的,好的說成壞的,日後再別讓咱們府有什麼不好的言論傳出去,這樣好的皇上,是咱們的福氣。」
尤氏笑道,「老太太說的是,珍大爺說已經打聽八分准了,如今單請了陳家出面,與那人有些舊交情,料來肯幫忙的。」賈母點頭道,「要備上好的謝禮給人家,這也是咱們家的大喜事,只如今這項銀子從哪裡出,大約也要幾十萬兩的了。」王夫人忙站起來道,「說不得,盡咱們家所有罷了,如今帳上約三十幾萬兩,今年才年初,莊子上也不能湊了來,我琢磨著,自己的體己再折變些,約摸也夠大半了,余外的便借也是有限的了。甄家還收著咱們四萬兩銀子,到時候買辦去採買東西時候從那裡支。回頭先寫信去告訴了。」賈母皺眉道,「這府裡還要日常維持開銷,全花進去也不成,偏娘娘這裡又省不得。」邢夫人忙站起來道,「娘娘省親是咱們家的大事,老爺說我們家雖如今收益不好,過去積攢下的錢還有幾兩,便出十萬兩銀子略助些兒吧。」尤氏也道出十萬,王夫人忙笑道,「說起來咱們原是一家人,不過這樣,我心裡卻過意不去。」賈母道,「都是自家兄弟子侄,原也該的,你就收了吧。橫豎也不讓他們傾家就是。倒是甄家那裡,聽說虧空的厲害,如今吏部還催著呢,不看著老臣面上,怕是保不住要抄了,咱們家的銀子難道還留著?」
王夫人笑了笑道,「虧空不過是個障眼法,前朝為了留個儉省的好名聲,哪個官兒不虧空,拿著國庫的銀子哭窮,讓康熙爺覺得他們是清官。皇上當日是皇子時候,也到江南去查過虧空,甄家一下子就還了幾萬兩銀子,如今就虧空了幾千兩,不過是同僚硬拉扯著不讓還了別人難做,人人心裡都有數的。年前來信還問這銀子要不要匯過來呢,我說不著急,果然如今我們這裡去人就順便支了倒省事。」
我聽了,心裡有數,這銀子的事情,我不想多管,只到時候色色分明,不貪她一兩銀子的便宜就是了。當下笑道,「我瞧大嫂子和三妹妹料理的好,正想退位讓賢好好養身子呢,偏出來這麼大一件事情,少不得給她們打打下手了。」探春笑道,「二嫂子又開始講反話了,我和大嫂子何曾經歷過什麼大事情?自然要以你為主了。」我忙道,「這次可不是小事,我也不敢包會的,依我說,還是太太坐中拿總,竟是吩咐我們各色幫著料理才好,我才多大的人兒,萬一哪裡出了紕漏,可就沒法交代了。」賈母聽了有理道,「難得鳳丫頭知道進退,就是這樣的好,這筆款項專用,竟是你太太那裡設了帳簿,各項事情也都總在你太太那裡,到時候分下來,各人管一塊兒,細細盯著,以免出了差錯。珍哥兒媳婦也幫著些。」尤氏忙答應了。邢夫人道,「我也不大會料理這些,竟是來服侍老太太和照顧姑娘們的好。」賈母道,「你那裡琮哥兒和巧姐兒就夠你淘的了,再有你老爺年紀大了,竟不要你多費心。閒了來查看下下人們偷懶,約束些罷了。你弟媳婦也是個老實人,料理不過來這些。」邢夫人忙也答應了。如今單等著工程下來,就好各人分頭準備去的。
晚間林如海又派人送了十萬銀子來給賈母,添補些用處,賈母喜的逢人便誇林如海親近知禮,竟和賈赦賈珍一樣出力,賈政第二日又親自去道謝。過了兩日,逢十五,宮裡例行請安已經恢復,王夫人便進宮去見元春,晚間回來便傳達了元春的意思,「務必要儉樸,不要奢華靡費。再省親是為了太后祈福,景致是其次,最要緊的是要有寺廟,到時候上香,方不負皇上恩旨之本意。」賈政聽了元春的意思,自然是要遵循的,便又去尋賈珍說了,過了兩日,果然那高人畫了圖來,賈赦賈政等看了拍案叫絕。只見那圖也不要重新買地,只將榮寧二府的後花園打通,中間一帶的圍牆拆除,寧府圍牆東移縮小,這東西方向就有五里長了,裡面亭台樓榭本就是現成的,略改裝,重新引入活水,蜿蜒旋轉,繞入園中各景致,再歸總入泉流出去,竟是流水不腐了,園子裡大的景致順著目前的陳設改造,既省事,又別緻,怎叫人不稱讚?
賈璉說了給我聽的時候,我便細細的想著曾遊覽過的北京和上海兩處大觀園,只覺得兩處建的都有些缺憾,恨不能親眼立刻見到這女兒國,才能彌補現代大觀園已經商業化了的遺憾。偏那草圖絹子只有一份,在賈母那裡看的時候,已知道和書中描述的是一樣的,只圖終不比實物來的好,還是耐心的等待吧。
一時定了這方案,便開始分差使,繁多的事情不容一一細述,工程上的事情自有賈珍賈璉帶著爺兒們料理,王夫人這裡光是園子裡各院子的古董陳設,傢俱桌椅,門簾刺繡,花鳥蟲魚,就已經叫人天翻地覆了。我和李紈探春日日在上房回報進展,又派人去江南採買刺繡,丫頭,小戲子,還要尋小沙彌和小尼姑。一時,府裡的管家都出去了,連帶著同宗的子弟們也都忙碌起來,只管領了哪一項銀子在外忙碌。
這日說起要採買尼姑,還要尋個住持在庵裡,這事兒周瑞家的負責,便命她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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