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回 欲爭寵玉香探究 文 / 未知
卻說薛姨媽送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讓我心生警覺,不由得琢磨開來。孰料晚間便知道了,原來寶琴所定親事當日並無媒證,只雙方父母約定,梅家給了根釵子,便是寶琴頭上的傲雪紅梅簪了,說不上多富貴,不過取了梅家的姓罷了。寶琴之父帶寶琴四處遊歷,梅家也四處搬遷,不曾尋到彼此,只當是另有婚約了,便另聘了同僚之女為媳,見如今薛家找上門去,梅家倒也講義氣,只說是誤了寶琴,卻又不能委屈了別人家的姑娘,若說寶琴堅持要嫁入梅家,則姐妹相稱,若不願委屈,梅家當日約定同為男則為兄弟,同為女則為姐妹,如今願收寶琴為義女,將來好生發嫁。說起來梅家還是守信之人,並不曾推諉不知,只怕其中也有尋去的人是賈家人的緣故吧,梅家必不願得罪了賈府,又不能被同僚恥笑,能說出願娶的話來,已經是擔了許多風險了。薛姨媽聽了回音與王夫人商議了,梅家雖是翰林出身,到底官運不暢,如今也不過是個五品的知府。梅家的公子方中了舉人,還未參加大比,說不得將來如何。京城裡達官顯貴如此多,倒不如讓寶琴在京裡攀門好親,強如嫁到外頭去受氣。
薛姨媽其實內心有成算,寶琴父母雙亡,比不得寶釵,若想攀親王郡王是不太可能了,如今賈府滿門富貴,元春為後宮主位,林如海貴為一品又待賈母至孝,寶琴得眾人喜歡,若結成親,看寶玉如今的模樣,以後的國公爵位未必不是他襲了去,如此,薛家也算揚眉吐氣了,寶釵那裡為著避嫌不肯照應薛蟠做官,總有人看著賈府的面子提攜薛府吧。
薛姨媽想得如意,卻不知道王夫人如今一門心思想著黛玉,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娘的總是為自家的兒女籌算,王夫人原本屬意金玉良姻,卻因寶釵的進宮不得不斷了念頭,轉而想起黛玉的好來,又看林如海如今金貴的很,若真的能成,既全了寶玉的癡心,又全了賈母的念想,還能幫寶玉謀個好前程,想到這麼一舉幾得,王夫人也並不在意黛玉的身子好壞了。如今只等著選秀過後請元春求了皇上指婚,王夫人似乎一門心思認定了,便沒理會薛姨媽的再三暗示。
寶琴既取消了婚約,薛姨媽在賈母面前便微微露了口風,孰料賈母和王夫人一樣的心思,如今只等著,薛姨媽無奈,托人給寶釵帶了信,欲讓寶釵幫著尋門好親事,抑或出面和王夫人說說將寶琴配給寶玉。寶釵甚是為難,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發愁,如今雖身懷有孕,規矩上是一點不敢錯,那拉玉香的脾氣,誰若惹了她,定是沒有好果子吃,倒是很有廉親王福晉的氣派。一邊弘時叫自己勸著黛玉跟了弘歷,一邊薛姨媽讓自己幫寶琴找個好人家,寶釵平空添了許多事,原本懷孕的身子就懶怠,越發的疲倦了,不幾日便懨懨的。那拉玉香雖不喜寶釵有孕,然則她城府深,也知道皇家子嗣的重要性,不肯讓弘時走了允祀的老路,便親自帶了太醫來瞧,卻又沒什麼,只說是需要靜養。那拉玉香好生寬慰了一番,問寶釵有何要求,寶釵只說想昔日的姐妹來瞧瞧。那拉玉香本也有心籠絡,便一口答應了,寶釵在床上又起身行禮。那拉玉香便遣人下了帖子來,請府裡的姑娘們去貝勒府散心,焉有推辭之理?我本懶怠去,奈何那拉玉香遣來的婆子再四說福晉想念的狠,必要我去不可,只得收拾了帶了迎春探春寶琴湘雲一起坐了車子到弘時府邸。
先見了那拉玉香,客套了幾句,便去了寶釵的小院子,寶釵倒是看出胖了些許,臉色也好看很多,不似前些日子的清減,見我們來了,臉上帶著笑,忙著招呼,鶯兒小心翼翼扶著她,深恐有了閃失。寶釵帶了一些自得,笑嗔道,「哪裡這麼嬌貴,叫人說我輕狂。」寶琴忙上前扶了寶釵道,「姐姐,還是要小心呢,來時,大娘再三關照了要你莫急莫燥。」寶釵就著寶琴的手順勢坐下道,「知道了,回去叫媽媽放心。」一面看著我,到底有些底氣不足道,「娘娘要省親,鳳姐姐越發的勞累了,今兒還勞你過來,老太太和太太必定說我好沒道理的。」
我微微一笑,正要說話,湘雲早快嘴笑道,「這可怪不到你頭上的,鳳姐姐原說不來,婆子說福晉想見鳳姐姐,再四的請。寶姐姐最講道理的,哪有人挑出你的不是,我第一個不依她。」
寶釵神色略動了動,復又笑道,「是呢,鳳姐姐人緣最好,福晉常惦念…」外頭來了個婆子道,「薛格格這裡熱鬧,我們福晉抱怨自己屋子冷清,想請二奶奶過去說話呢。」寶釵忙站起來道,「正要送鳳姐姐過去呢,不想勞煩嬤嬤過來了。」那婆子笑笑,也不答話,只轉頭對我道,「二奶奶,請隨奴才去福晉屋子裡吧,福晉等著呢。」我心裡歎口氣,這那拉玉香也太直白了些,外人看了豈不是糊塗帳,哪有主子福晉上趕著結交包衣的。忙作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來,朝寶釵笑笑示意,方隨了婆子出來,憑她姐妹敘話去吧。
那拉玉香見我來,早命人上了熱茶,一面嘴不停的道,「二奶奶可來了,我在這裡盼了半天,方才人多,也不好說話。聽說你這些日子忙著煦嬪省親的事情勞累的很,看起來著實清減了許多。我前兒進宮,皇后還問起你呢,我只說沒瞧見,這不挨了一頓說,我忙答應著回來去瞧你,可巧兒薛格格想見娘家人,正好找了個由頭接你去。想著你府裡如今事情多,必定是不肯輕易出來的,才叫人死活拉了你來,可千萬別怪我勞你辛苦這一趟,若不見了你這真佛的面兒,姑媽明兒還得訓斥我不可。今兒你既來了,就好好歇歇一天,有多少事情非等你在府裡,那些人難道是光吃飯的?我們爺還常說呢,怨不得皇后疼你,說話做事原與別人不同,我們是個俗人,能有機會親近自然是不肯躲開的。瞧我,光顧著自己說話,二奶奶,你好歹嘗嘗這茶,上個月皇后賞我的,說是百年的普洱,最養身子的,你來我才捨得喝第一回。」
我聽她連珠炮似的說話,潑辣中透出親近,心眼裡也喜歡起來,縱然是帶著心計交往,這樣爽利的人卻是難尋的,忙笑道,「福晉性子爽利,我是十分想親近的。只是身份懸殊,也不敢常來叨擾。皇后那裡,福晉代我謝過吧。皇后和福晉待我的好,我自不會忘記,日日感念在心。」那拉玉香忙揮手道,「哪個要你感念?若不是姑媽待你這樣好,我倒想叫你聲姐姐呢。如今這輩分可不能錯,也只能委屈你我這般客套稱呼了。說起來皇阿瑪最近身子不太好,我琢磨著想去紅樓要些新鮮的菜送進宮給皇阿瑪換換口味,只是不知道有什麼新鮮的。」
我聽了一驚道,「皇上身子不好,可要緊麼?」忙又加了一句,「如今內憂外患,皇上也太勤政了些,我們在外頭都聽說民間說皇上是個好皇上呢,每日必批奏折到三更的。」那拉玉香端了茶杯吹著茶葉,頭也不抬道,「可不是,皇阿瑪那個性子,誰敢勸?當日聖祖爺必定是瞧中了皇阿瑪勤謹,如今皇后尚不說什麼,我們做兒子媳婦的更是恨不得代了皇阿瑪分勞。皇阿瑪的身子本就不是結實的,現如今也只好想著法子孝敬些。」
我忙附和道,「可不是,福晉的孝心皇上必定是知道的。」那拉玉香抿了口茶,彎了彎嘴角道,「皇阿瑪也太不拿自個身子當回事,他十二歲就出去辦差了,如今只四個兒子,弘晝還小,福沛更不說還在襁褓,如今單我們爺和弘歷能辦差,我們爺又為長,可皇阿瑪許是太疼兒子了,竟不怎麼派差事,可憐我們爺一片孝心,只有我知道罷了。」
我心裡一緊,那拉玉香終究不肯放棄走這條路子,只是我又豈是那麼好擺佈的?當下笑道,「福晉說的是,哪有父母不疼子女的?福晉和三阿哥的孝心,齊妃娘娘必定是要呈給皇上的。再說皇上聖明天子,福晉和三阿哥的孝順,聖心自有明斷。皇家骨肉相親,傳出去必定又是一段佳話。」
那拉玉香見我神色自若,也不知道目的達到沒有,只歡喜的笑道,「可不是二奶奶會說話,咱們只管做咱們的,皇阿瑪自能知道咱們的孝心,瞧我,竟是糊塗了。才剛說紅樓的菜色,二奶奶可知道有新鮮的?」我尋思著雍正似乎是常咳嗽,大約勞累過度,有了哮喘的底子,便慢慢道,「紅樓的菜聽說有很多新鮮的,福晉不妨問問雲霓格格,自家姑嫂,論起孝順皇上,雲霓格格也該有一份呢。只是依著我的愚見,皇上必定是勞累了,倒不要補得太狠,只將那銀耳蓮子冰糖細細的燉了,最是養人的。人參吃多了也上火。平日裡多吃些粥,換換花樣,用些鴿子湯,雞湯的熬起來,如今這天氣,新鮮果蔬也多,清清淡淡的,只怕還受用些。」
那拉玉香一面凝神聽著,一面笑道,「說的是,大熱的天,哪裡想吃飯,可不是要清淡些好。到底你們府裡會養生,瞧那些姑娘水靈的,我看著就喜歡。除了二姑娘三姑娘在秀女冊上,另兩個可有了人家?我瞧著薛格格的妹子格外好,比她姐姐還要俏麗些。」
我搖頭道,「倒不曾聽說有人家,如今薛家姑媽也準備找了官媒來議親事呢,只我們府裡最近忙,還沒顧上。等忙過這一陣子,再請福晉到我們的園子裡去瞧瞧,老太太和太太都惦記著福晉,不知道賞臉不賞臉呢。」
那拉玉香忙道,「我是定要去的。聽說你們府裡姑娘們和親戚家的姑娘們省親那日都到府裡見煦嬪,可不是一屋子美人兒,我若不是身份拘著,也想去湊熱鬧呢。到那日,我跟爺商量著,讓薛格格也回去盤旋一日,全了她的孝心,也見見家人。聽說你們那園子格外出彩,到時候說不定有別人去湊熱鬧,我也少不得要去的。」說完看著我笑。
我納悶,誰會去湊熱鬧?雍正和皇后自然是不會去的,那麼還有誰值得那拉玉香如此的探究?她既懶得說,我也懶得問。最近乏得很,只是睡不夠,大約太勞累了。每晚躺到床上,想著黛玉能否安然與**婚,元春能否改掉突亡的悲劇,迎春的婚事如何,探春又如何能夠遂心,妙玉如何出府,良人是否還在…還要惦記著雍正的身子可別早亡,我的使命何時完成是否回到現代,若回去,賈璉和巧姐又待如何……許是這一兩年經歷太多,心態有些蒼老,竟開始多愁善感了起來。
那拉玉香見我不語,只當我心裡有數誰會去,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復又說起衣物首飾,我只得打點了精神陪她說話,一面有人來打聽得那拉玉香留飯,自去回了寶釵讓她們自己用飯。直待那拉玉香歇中覺,我才辭了出來,來帶迎春等回府。
(別浪費銀子砸雞蛋…話說群裡天天催文,我真不好意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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