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1【光明正大地親】 文 / 霰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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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兒，你停下來，袖兒！」
幾步奔跑上前，碧泠從身後拉住了黎紅袖的手，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他緩緩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見她一臉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好受。
從懷裡掏出死帕，輕輕地擦拭著，他道：「袖兒，別叫我擔心，外邊的世界，對你來說，並不安全，你便留在這裡，讓我安心一些，我會寵著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想燒宮殿，我給你點火，宰幾隻妖精玩玩，我都隨了你，但是別出去好嗎？」
「我就要緋衣，你去把緋衣找來，只要你把他給我找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這麼久不見丹緋衣，她想他還不行嗎？
碧泠傾身上前，將她抱進了懷裡，見她並沒有掙扎，而是趴在他的懷裡哭得傷心。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沒再說話，任她哭個暢快。
這些日子，她確實難熬，而他也盡量地想去逗她開心，知道她喜歡聽說書，他便去找有趣好玩的書看，而後再講給她聽。
只要她願意，他都可以這麼一如既往地陪伴她，逗她開心。
只不過
她好似一直都不願意，甚至想都不曾想過。
丹緋衣會回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此時，他也不清楚丹緋衣讓妖姬仙子給帶到了哪兒去。
就連丹緋衣答應妖姬仙子的條件時，他都覺得莫名其妙的。
想必，他有他的想法吧！卻是要苦了黎紅袖。
沒過一會兒，黎紅袖淚眼婆娑地推開了碧泠，自己也後退了一大步，帶著失望朝他看去，而後轉身離去，留給碧泠一個落寞的身影。
一身是白，如雪一般，陽光的照耀下，彷彿散發出一層薄薄的光芒，有些夢幻。
碧泠還是不放心她這麼回去，於是又追了上去，與她並肩走著。
「袖兒，別哭了，你要是真想出去，我帶你出去就是了！」
見不常流淚的她哭成這般模樣，碧泠只能先妥協了。
「真的？」
聽他這麼一說，黎紅袖吸著鼻子抬頭朝他看去，眼裡紅紅的。
「當然！不過，我只是帶你到外面去逛逛，只能出去幾個時辰，萬萬不可以久留。」
這是他最後的退讓了！
她低下了頭，略略思考，幾個時辰也好，只要先出去了這裡，其他的再想辦法吧！
「好吧！你自己說的，一言為定！」黎紅袖也妥協了。
「一言為定！」
碧泠這才鬆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我陪你先回笙簫殿，你去洗把臉，我再帶你出去！」
「嗯！這才差不多！」
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黎紅袖偷偷地揚起一笑，是誰說過女人的淚水殺傷力挺大的？如今一試，還真是不假！
只不過，她這麼做，算不算是在利用碧泠對她的寵愛呢？
碧泠倒是不錯，處處為她著想，她這麼做會不會讓他越陷越深呢？
「又哭又笑的，真拿你沒辦法！走吧！」
她從未如此，難得這麼一次，帶著幾分屬於女孩兒的嬌羞，倒是讓他幾乎要移不開視線。
回了笙簫殿，黎紅袖洗了臉，畫了個淡妝，又偷偷地在懷裡塞了些細軟，頭上也插足了簪子，手上各戴了值錢的玉手鐲。
整個人看起來珠光寶氣的，卻不見得俗，反顯貴氣。
走出了房間，黎紅袖問道：「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自然可以！」
碧泠看著打扮完後的她，向來不大喜歡插這麼多髮簪的她，今日好似多插了三支簪子，倒是好看！
「紅袖姐姐，你要去哪兒呢？」
凡雪見一進屋子見他們要離去，便問了聲。
「我要出聚神府，到外面去散散心。」
「我也去好不好？」
凡雪懷著希望問她，那雙如剪水一般的眸子如幼時一般。
出去了聚神府，他便有機會去找容崢，那就可以讓他看看他長大後的模樣。
「死東西，你出去做什麼？」
好不容易可以與她獨處，怎麼說也不能讓這死東西去壞了他們的氣氛。
凡雪也出去對她有利嗎？
「我」
對於碧泠，他自然是不敢頂嘴。
不過凡雪眨了眨眼朝著黎紅袖望去，見她也是一臉的為難，他幾步上前，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紅袖姐姐，我也出去好不好？我一定不會闖禍的！」
這麼大個男人露出如此可愛的神情，黎紅袖笑了起來，抬手輕捏了下他的臉。
「好吧，想去一塊兒去，這裡都能悶死人了！」
「這」
這回換碧泠為難了，看燙手山芋一樣地看著凡雪，而後露出鄙夷的神態，都這麼大了還撒嬌，惡不噁心！
見碧泠為難，黎紅袖又道：「就讓凡雪一塊兒去吧，凡雪長大後都還沒有出去過呢！」
凡雪聞言，這才笑了起來，俯身湊近黎紅袖的臉，如以往一般在她的臉頰上用力地親了一下，笑道：「還是紅袖姐姐好！」
雖然在年紀方面大了她許多，雖然在身高方面身高也高了她許多，不過如以往一般，他還是習慣稱呼她一聲姐姐。
因為黎紅袖待他如親弟弟一般的好，既然如此，那麼便讓她當自己一輩子的姐姐吧！
「你你你你這死東西！」
他都沒親，這死東西竟然這麼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地親上了，就算是背地裡，那也不成！
碧泠見狀，輪起拳頭就要揍了過來，黎紅袖趕忙把凡雪拉到身後，而她的臉距離碧泠的拳頭也只是咫尺的距離。
「得了！我當凡雪如弟弟一般看待，親一下又不會死人，緋衣都不介意，你介意個什麼呢！」
「我」
一句話，將他給堵死。
是啊，丹緋衣才是她的相公，而他碧泠充數也就是個喜歡她的，也就是說他碧泠沒名沒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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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值盛夏，一眼望去，綠葉青蔥。
姑娘們手裡捏著彩色的繡帕，早已換上了薄薄的衣裳，裹出了曼妙的身材，少了冬日裡的臃腫，一副盛夏氣息。
此時正值中午，陽光高照。
大街上，一片熱鬧繁華，他們三人走在路上，出色脫俗的容貌，自然是要吸引了不少驚羨的目光。
走在人群裡，碧泠看著走在中間的黎紅袖說道：「袖兒，我們在太陽下山的時候就要回去！不許貪玩！」
「知道了！」她道。
太陽下山啊那不是只剩下幾個時辰了？
此時容崢在哪兒他都還搞不清楚，應該不會在秦府了吧，不過他可以先去秦府問問，這樣一來想要找到容崢便也方便許多了。
凡雪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身旁的黎紅袖，她道：「紅袖姐姐，我想去趟秦府！」
「你去秦府做什麼？」
黎紅袖有些不解。
「死東西，你出來不會就是想去找容崢那個人類吧！」
想起以前凡雪讓容崢抱走的時候，他這心裡就有些不舒坦，也不想想，出了這聚神府，是誰成天裝他爹，花錢給他買包子吃，這忘恩負義的死東西！
「容崢待我好，此時我已經長大了，想去看看他，還望二少爺成全！」
大街上，凡雪屈膝跪了下來。
「喂——」
黎紅袖趕忙將他扶起，「你做什麼呢，趕緊起來，你要去見容崢我允許你去就是了！」
凡雪這才站起了身子，黎紅袖微微蹲下身子抬手將他白衫上的灰塵拍了個乾淨。
「想去就去吧，別給本少爺惹什麼麻煩回來，否則你休想再回到聚神府！」
既然黎紅袖已經答應了，那他也不好再拒絕，便也允了！
「是！謝二少爺！凡雪一定在夕陽下山的時候與你們會合！」
去找容崢也好，讓凡雪幫她轉達些話，於是黎紅袖道：「得了，想去就去吧，如果容崢還在找我，你便與他說，不需要再找我了，我有心躲避他，還有，我生是緋衣的人，死是緋衣的死人，這輩子再不會喜歡上第二個除緋衣以外的男人！」
容崢看了她留下來的信，應該不會再追上來了吧！
此時他還會不會留在秦府還是個問題，凡雪這一趟過去也不一定能夠見著，但既然凡雪想去便讓他去吧！
這麼一句深情而決然的話，聽在碧泠的耳裡，卻很不是滋味。
她這輩子再不會喜歡上第二個除緋衣以外的男人！
那麼也包括他了？
碧泠笑了笑，眼裡帶著幾抹落寞，可是心底的信念卻一直堅定不搖。黎紅袖不愛他，那他一直愛著她不就可以了！
原來他碧泠為了一個女人，也可以愛得這般執著，以前怎麼就一直沒有發覺呢？
凡雪點頭，「好！我若找到容崢一定會把這話轉達給他的，二少爺，紅袖姐姐，我先走了，夕陽下山的時候與你們會合！」
碧泠只能點頭。
黎紅袖也點頭，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子，遞到凡雪的手裡。
「吶，想吃包子自己去買，記得付錢！」
她可沒忘記凡雪最喜歡吃人類蒸出來的包子了。
「好！」
接過銀子，凡雪喜滋滋地離開，在一個拐彎處見四周沒人，這才幻化成一團白色的煙霧消失。
一旁，卻有一雙銳利而冰冷的眼神朝這裡看來。
大樹底下好乘涼，碧泠與黎紅袖躲到了大樹下，於是他問：「袖兒，你想去哪兒呢？」
「想去」
看到一旁有個賣油紙傘的攤子，黎紅袖道：「這中午的太陽毒辣了些，碧泠你去買兩把油紙傘，一早水喝多了，我去找找這附近的茅房方便下，一會兒我在這裡等你！」
碧泠朝著她手指去的方向，確實看到有個賣油紙傘的攤子，這大中午的陽光確實有些毒辣，想著她白皙光滑的肌膚萬一給曬傷了，他點頭。
「好，我去買傘，不過你知道茅房在哪兒嗎？我帶你去找吧！」
「又不是三歲小孩，你快去買傘吧，我一會就來了！」
說完，黎紅袖已經走出了大樹底下。
碧泠只得朝著賣油紙傘的攤子走去。
走了有些距離了，黎紅袖這才回頭見著碧泠正在賣油紙傘的攤子挑著傘，並沒有注意到她，於是拐了個彎，便一溜煙跑了。
茅房
這不過是她想要甩開他的借口罷了！
出了聚神府，能不能找到丹緋衣，她也沒有任何的把握，但是在聚神府裡，她知道，除了等，還只能等。
而她的性子耐不住如此的折磨，與其如此，還不如出來找，還有些希望。
若是不能找到丹緋衣，那便去找玄墨，十年一到，血玉到手，她也得了自由之身。
一路狂奔，亂了方向，沒有目的，只想著怎麼將碧泠給拋得遠遠的，這樣一來，碧泠便找不到她了，或許可以找得到吧。
因為嗅著她的氣息，她知道自己天涯海角也逃不掉，只不過不試下，怎麼會知道呢！
挑了兩把素雅的油紙傘，他撐著傘，手裡還拿著一把，走到了大樹下等黎紅袖。
等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還是不見她回來，碧泠四處張望著，還是不見有她的身影，心裡有些急，此時，黎紅袖找到茅房了嗎？
剛才他真應該跟著她過去找的，而不是放任她一個人獨去，這個地方，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迷路了
越想越是心慌，越想越是後悔，想去找她，又怕等會她回來了找不到他人，碧泠一臉的懊悔，卻也只能再等一會兒了！
「死東西！」
暗罵了一聲，若是凡雪在，他就能差遣凡雪去買傘，而他便能陪伴在黎紅袖的身邊。
買傘
碧泠的心裡滑過一絲不安，黎紅袖她不會是讓他去買傘，而後找想去茅房的借口，溜了？
可別如此！
碧泠在心裡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只想著這些不過就是他的想法罷
了，一會兒黎紅袖便能出來了！
她的氣息還在，應該是他想太多了吧！
又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還是不見她的身影，碧泠心裡真的不得不慌了，如果不是她迷路了，那麼便是她逃了！
想到此，碧泠顧不上其它，丟下了手裡的傘，滿大街地尋找。
「袖兒！袖兒！袖兒你在哪兒？袖兒」
他順著她的氣息，一路追尋。
「袖兒、袖兒——黎紅袖！」
直到跑過了一條街道之後，才發現她的氣息依舊存在，他看向了遠方，那是黎紅袖此時所處的位置！
這回碧泠確切地肯定了黎紅袖是真的逃了！
她讓他買傘，是借口！
她說要去茅房，也是借口！
真不該一時間心軟帶她出來，可他就是受不了她的眼淚！
「袖兒，你在哪兒啊？袖兒，你出來好不好！」
碧泠追來了！
聽著他焦急的呼喊聲，黎紅袖心裡一縮，覺得自己挺對不起他的，只不過她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前芳有個隱蔽的稻草堆，黎紅袖見此，連忙朝著谷堆跑了過去，先躲躲他吧，這麼跑著也不是辦法！
鑽進了谷堆裡，將一大把谷堆放到前面，擋住了她的身影。
「袖兒、袖兒，你出來啊，袖兒，難道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的嗎？袖兒」
碧泠看著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惟獨沒有他想要找的人！
黎紅袖應該在這附近，她的氣息就在這裡回轉著，可是她躲到哪兒去了？
一雙黑色袖著銀邊的靴子立於她的面前，揚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容。
手一伸揪住她的後領，如拎小雞一般將她給拎起，化成一團黑色的煙霧，消失離去。
「袖兒，袖——」
有妖氣，很濃很濃的妖氣！
碧泠停住了腳步，感覺那股熟悉的妖氣幾乎要將他籠罩住，靜下心來觀看了四周，卻見不遠處的一座稻穀堆裡一股黑煙散去。
黑煙，還有這熟悉的氣息
莫非是玄墨又出現了？
那麼此時的黎紅袖？
不——
他不能讓黎紅袖落在玄墨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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