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7【黃.書的來源】 文 / 霰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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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那本《醒世錄》坎坷的命運，每每讓黎紅袖發現都避免不了被她扔出去的命運。
不過每每如此，他必定會在她消了火的時候，跑出去偷偷地將那本《醒世錄》再撿回來。
久而久之，便以此為樂！懶
「那本《醒世錄》是碧泠買來給我的」
黎紅袖幽幽地說出了這本書的來源，抿起一笑，奪過他手裡的籃子朝著前方走去。
那裡桃花依舊，還有幾顆張出了指甲大小的桃子，特別小個，聽丹緋衣說那指甲一般大小的桃子，再過不久便能成熟，成熟之後的桃子依舊如指甲大小。
這種桃子的味道有點酸澀，不算好吃，不過這桃子開的花可釀酒，釀的酒，味道特別香醇。
立即見著丹緋衣臉色一沉，一抹哀怨的神色浮在臉上，站於桃花樹下，楚楚可憐地看著黎紅袖一小步一小步朝前走去的身影。
那本《醒世錄》竟然是碧泠送給他的，一個男人送女人春.宮圖，這能安什麼好心呢？
想到此，心裡有些氣憤，開始埋怨碧泠。
好一會兒，她都走了一些距離了，竟然沒有發覺丹緋衣跟上來。
她回頭，見一身瑰麗長袍的他站於紅艷的桃花樹下，眉目如畫，青絲如墨，有風吹來，袍角便輕輕地翻動著。蟲
那一刻，她不知道就算歲月靜好，也不如他這般。
心裡一動，將他哀怨的神色望進眼裡，知道剛才自己的話說得過分了。
黎紅袖將手裡提著的籃子放到地上，幾步朝他走去，立於他的面前，抬手從他的腰間環繞過去。
纖瘦勻稱的玉臂環抱住他的腰，小臉靠在他的懷裡，帶著幾分涼意。
可是唯有他的懷抱會讓她感到這般地舒坦，有一種找到歸屬的感覺。
他本就是她的歸屬，永遠的避風港。
「好啦！我錯了，別生氣好不好？」
抬起明艷的小臉，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她踮起腳尖以額頭輕蹭著他細緻美麗的下巴。
「哼！」
丹緋衣輕輕地哼了一聲。
「還哼啊？我都承認錯誤了，你就別生氣了。
那書要不你回去扔了，我老實跟你交代，那本書還真是碧泠送我的，不過當時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念想。
就是當時我與你為了血玉的事情有所誤會，成天悶悶不樂的，碧泠為了逗我開心，才去給我整了這麼一本驚悚的東西，我瞄了眼就沒看了，甚至還把他教訓了一頓，不信的話，我發誓！」
她抬起手指天立誓，正在腦中搜刮什麼歹毒得可以讓對方信服的話。
丹緋衣卻是在她雙眼一亮的時候，立即抬手摀住了她的嘴巴。
「我信你就是了，別瞎說話！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就一本《醒世錄》，此時你與我成過親，見那麼多人的見證下，誰都搶奪不了你的！」
碧泠不行，容崢更是不行！
其他人，想都別想！
她黎紅袖永遠只能是他丹緋衣的女人！
見他臉色沒有剛才那麼深沉，黎紅袖這才鬆了口氣，這個男人還真能吃醋呢！
「嗯！誰也不能把你搶走！你是我的！」
她一臉占.有欲地看著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她不只要防女人，還要防男人！
那個叫玄墨的萬年黑蟒臭傢伙，幻化成丹緋衣的模樣，那是無時無刻地照著鏡子。
沒有鏡子的地方，有碗水也成，看倒影
那麼看著丹緋衣的模樣，實在讓她覺得有些心慌。
如此占.有欲的神情，丹緋衣這才算是滿意了，斂起了一臉的陰沉，精緻絕倫的臉上，露出一笑。
暖暖的，眼裡瀲灩流轉，如水波盪開一般。
「桃子也摘了不少，我們回去吧，什麼時候想要回去了，讓輕歌給我們摘上一些。」
他懶得摘，到時候輕歌自會給他們準備了。
見那只摘滿桃子的竹籃子，丹緋衣朝前走去，將籃子提起，這才又回到黎紅袖的身邊。
摟上她的腰肢，他道：「此時輕歌應該快準備好食膳了，我們回去剛好可以吃上！」
「有個神仙給我們做飯吃！真是想都沒有想過！」
黎紅袖笑道。
心裡有那麼一些些的得意，能夠吃上妖精做的飯菜，還能吃上神仙做的，她算是有口福了！
回去後，屋子內已經傳來了飯香，進屋子的時候，她立於門前，看著門楣上的掛著的竹風鈴。
細細一看，竟然看到風鈴上的每一截細短的竹子上刻有字樣，刻的什麼字，她還真是看不懂，她想，或許是情詩之類的東西吧！
笑了笑，她拉上一旁等她的丹緋衣的手入了屋子。
果然輕歌已經準備好了熱乎乎的飯菜，色香味具全，不過她倒是沒什麼胃口。
這一陣子一直都在害喜，但是也比前一段時間好了許多，至少不會聞到氣味就覺得噁心。
「你們來了，過來吃吧！」
兩人走去，黎紅袖看了看，她道：「輕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神仙會下廚呢！對了，不是說神仙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為什麼你會下廚？」
難道，傳言有錯？
「我在這裡成天閒來無事，也學學凡人，做點食物，這飯菜倒是越來越是精緻了！」
輕歌笑道，將桌子上的碗筷擺了整齊。
或許與他的挑剔有關吧，一旦發現味道不合他口味，便撤了重新來過，於是越發地覺得自己是在挑剔中進步！
在九重天上，他的職務也算是悠閒的，在那時，少年天君還是九重天上的太子常來找他喝酒，偶爾想弄點東西來吃。
不過那時候笨手笨腳的，燒的菜簡直不能入口，每每天君一來，他那些燒好的菜，從不敢端出廚房。
此時，他學會燒菜了，端得出廚房了，只不過那可以常陪他飲酒的人，卻已是千年萬年不見了。
有多久未見，他也不記得了，只知道，從他來殷紅山的時候，便不曾再見過。
桃花開了又落，反反覆覆，歲月流逝
黎紅袖笑道，「往後，我與緋衣可以常來蹭飯吃吧？你順道教教緋衣如何燒菜，我們家緋衣啊，非常地聰明，學得可快了！」
看向丹緋衣她道：「緋衣，你可要好好與人家學呢！雖然你現在的廚藝也不錯！」
他燒的飯菜，她都喜歡吃！
雖然味道還比不上輕歌的！
「是！娘子！」
丹緋衣認真地點頭，既然黎紅袖喜歡吃他燒的菜，而他也剛好喜歡下廚燒菜給她吃，他們倆還真是天作之和呢！
「你們還真是合得來！想學燒菜，倒是可以，那便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吧！別急著走，難得我這殷紅山有點人氣！」
寂靜了這麼多年，此時有些人氣，感覺尚好！
不過讓他驚訝的卻是丹緋衣竟然也會燒菜，以往那個嬌貴病弱的丹緋衣，比他還要挑剔萬分，稍有不能入口的，硬是餓著也不肯去吃。
可是此時，他卻見到黎紅袖吃不下的全都夾到他碗裡，喝過的水，他也可以去喝，咬過的桃子被嫌過於澀了，丹緋衣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一臉幸福。
這一別千年，再見時，他已經改變了不少！
果然是愛情改變了他！
看來他對這個凡人，是真的動心了，否則任憑丹緋衣的性子定是不會為了她去學下廚，什麼事情都以她為先。
三人入座，丹緋衣給黎紅袖盛了飯，又夾了她喜歡吃的菜，這才把碗放在她的面前。
「多吃一些，想吃什麼與我說，我夾給你！」
「嗯！」她點頭。
雖然沒什麼胃口，不過剛才那一股噁心感給壓了下去，此時也舒服了些。
吃了幾口，抬頭見輕歌正朝他們這邊看來，她道：「怎麼？見我們夫妻恩愛，嫉妒了？嫉妒了就去找個喜歡的人，憑你的廚技，定能抓住對方的胃，然後再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征服對方！」
聽她這麼一說，輕歌笑了開來，抓住對方的胃，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征服對方。
他也想，想了也不知道幾千年幾萬年了，不過一切都是空想！
「這神仙可不能動了凡心，這七情六慾一動，只怕要上誅仙台了！」
當時老天君這麼懲罰他，雖然是無窮無盡的，倒也算是仁慈了。
沒上誅仙台誅去他一身的修為，來到這裡，除了心裡一點點誰都不曉得的感覺。
在外人看來，他已無七情六慾，算是六根清淨了。
「你們神仙也真是的，總一句話，不如人類來得自由些，也不如妖界來得自由！」
人與妖精的結合，她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撓，她就是擔心人妖殊途，不能長久。
「我存在的時候便是神仙了，倒也沒嘗過做人或做妖的滋味，看你們日子滋潤的，真是不錯！」
人人艷羨神仙，可神仙要面對許多的天條，許多的無奈，又是誰能知曉？
丹緋衣見他們一說起來，黎紅袖便忘了要扒碗裡的飯。
於是他道：「得了，你們兩個趕緊吃了，輕歌別在用膳的時間與我娘子討論太多，等吃完了，隨你們說！」
「知道啦！」黎紅袖點頭。
輕歌笑了笑，「瞧你寶貝的，不就少吃個幾口，又不會怎麼樣！」
「就是！」
黎紅袖附和了一聲。
丹緋衣又給黎紅袖夾了菜，他道：「等你有了這麼在乎的人，對方少喝一口水你都心疼呢！」
見著輕歌淡淡一笑，他又接著問道：「你們再沒見過面嗎？」
他所說的你們
自然包含了少年天君在裡面，想必輕歌更為清楚。
你們
聽到這個話題，黎紅袖幾乎要豎起耳朵，此時說的不正是輕歌與少年天君的奸.情嗎？
她放慢了吃飯的動作，心裡面期待著輕歌接下來的話。
「沒有！」
頓了一會兒，輕歌說道，卻是盡量地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為風輕雲淡。
「你也真能忍得住氣，我倒是見過他了，前些日子見到的，還是他幫我解了圍，我才能與我娘子這麼早相見。」
若是他丹緋衣，定然是沉不住氣的，與自己所喜歡的人，他一天不見便覺得慌，更別提是千年萬年的時間不去相見。
此時黎紅袖還年輕，而且有了身孕，他可以等她生下孩子之後再去尋找不老藥，從此以後，便能與她朝朝暮暮。
眼裡的波光漸漸地散開，不再那麼平靜著，帶著幾分流轉的秋波，輕歌朝丹緋衣望去，他問：「你真見過他了？」
「是的！」丹緋衣點頭。
「他可還好？」
應該很好吧，此時他已經貴為天君，誰敢對他不好！
「挺好的。」
帶著幾分戲謔，丹緋衣朝他望去，見黎紅袖停了動作，認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於是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又道：「娘子，你聽著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也停下動作？別餓了我們的孩子！」
「我兒子想聽！」
黎紅袖昂起了下巴，一臉的笑意。
輕歌笑了笑，目光朝外望去，落在那門楣上可以看到一大半的竹風鈴上，此時有風吹來，竹風鈴發出悅耳的碰撞聲音。
這是他未送給他的東西，那時候，他將竹子一枝枝銷成這般模樣，挖孔串上之後，他甚至在竹風鈴上刻下了詩句。
記得當時碧泠想要來與他要這串風鈴的時候軟磨硬泡的，最後還是讓他給拒絕了。
因為，他輕歌，最在乎的除了少年天君，剩下的就是這串竹風鈴了。
丹緋衣無奈，此時已經已經拉出還未出生的孩子來當擋箭牌了！
他夾了菜放到她的唇邊餵她吃下，波光瀲灩流轉的眼裡盛滿了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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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將一些藏了好些年頭的酒搬了出來，每一壺都是不同品種的桃花釀製而成的。
共搬了十八壺，這些酒藏了這麼多個年頭，想必味道香醇，放在人間怕是一絕！
一壺壺地搬出，他用布細細地擦去酒壺上的灰塵，沒過
一會兒，聽到外面有敲門的聲音。
他道：「請進！」
這個地方，這個時候能夠來敲門的人，除了丹緋衣就是黎紅袖。
不過丹緋衣來他這裡向來不愛敲門的，直接推開進來，黎紅袖倒還是會敲上幾下的。
突然想起青蛇碧泠，以往他每次來這裡，別說是敲門了，連推都不推的，而是直接抬腳踹去，以往他這邊的門，都讓他踹得搖搖欲墜。
這敲門聲，他已經有上千年沒有聽到了。
如今聽到，竟然覺得動聽，想到這裡，輕歌無聲地笑了笑。
進來的果然是黎紅袖，她看到輕歌正在細緻地擦著酒壺上的灰塵，略一數了過去，發現有十八壺。
「輕歌，你這是做什麼呢？」
她在他的對面坐下，抓了個酒壺，本想打開的嘗幾口的，可是想想，此時已經有了身孕，若是飲酒，怕對孩子不好，便也忍住了。
「哦，擦擦這酒壺山的灰塵，這些酒置放在這裡已經有了好些個年頭，落了不少的灰塵，此趟你們回去，也讓丹緋衣將這些酒先帶回去，整了十八壺。」
他微微一抬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黎紅袖，又道：「對了，你們可要常來，跟鏡嵐與碧泠說說，讓他們常來這裡飲酒，千年沒見了！」
「會的，我會與他們說的，碧泠進來似乎閒得發慌，確實是該來這裡。」
那條臭蛇妖，想到碧泠見把她給弄丟了，當時應該擔心得很吧！
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想想都感到好笑，好笑之餘，還有幾分愧疚。
「你見碧泠是吧，那麼碧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可有對你死死糾纏？」
停下動作，輕歌一臉笑意，儘管千年過去，他可沒有忘記碧泠特別的癖好。
對於母的不管美醜，不管種類不同，他只要一見到便都喜歡！
那時候他的青蛇殿，養的皆是母的。
說到碧泠的癖好，黎紅袖歎了聲息。
「碧泠還是那老模樣，喜歡母的！當時見我，確實也有想把我圈養起來的打算，那條臭蛇妖不過碧泠這臭蛇妖，有時候還是不錯的！」
想著輕歌只叫他們過來，而不願意走出這一座殷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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