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以示公平 文 / 江城子
雷聲一般的掌聲，漸漸落停。
這一場籃球比賽，最後的十分鐘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了下去。
李良依舊是半瞇著眼睛，重複第一個進球的過程。從八班球員手中搶過籃球，然後啪啪啪運球出三分線外，進行第二次遠距離單手投籃。
咚。
依舊是完美無瑕，球從籃筐中完美的落下。
一樣的迅捷，一樣的精準，一樣的李良。
掌聲再次響起，七班觀眾們都是開始跳躍老高，嘶吼了起來。
這個穿著大褲衩，泛白短袖，大拖鞋的男人。給了這個班級，一些希望。
要說第一個球，李良投入進去。有了一些運氣的成分，現在第二球如法炮製一般的投入進去。
那麼，就說明了一些東西。
他並不是僥倖，而是真有這個實力。
對面八班球隊的隊長，眼眸之中漸漸泛起了一絲猩紅之色。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一些東西，這個時候揮了揮手，吼道：「來，一起防著他。」
李良聳了聳肩，挑釁的看向了對面：「來吧，五個人一起防著我吧。為了以示公平，我滿足你們的願望。」
話罷，李良轉過頭看向了周圍葉恆這四個七班隊員。大大咧咧揮了揮手，道：「對了，這場上好像和你們沒什麼事情。你們下去吧，免得影響對面發揮，更是影響我突破。」
「嗯？」葉恆一愣。
李良卻是點點頭，堅定而且自信的道：「我說，你們四個都下去吧，這好像和你們沒什麼關係。再說，你們老是站在這球場上，腰不酸腿不疼嗎？我這是一為了你們好，二來給對方公平嘛。畢竟，這是比賽，要公平嘛。」
葉恆搖搖頭，咕隆吞嚥了一口口水。
看著對面這個不動聲色的年輕人，臉色如此沉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這麼瘋狂。葉恆覺得自己腦子，一下子有些不夠用了。
這是籃球賽，五個人打五個的遊戲。
這個看起來平靜鎮定的年輕人，卻是要把這個遊戲生生改成，一個人打五個人的遊戲？這還能突破得了嗎？這還有進球的機會嗎？甚至，這還有摸球的機會？
想一想，葉恆感覺這個世界一瞬間這麼的不真實。
「你說，你要讓我們都下去？」葉恆舔了舔自己乾枯的嘴唇，最後一遍問道。
李良眨了眨眼睛，有著幾分納悶：「是啊。怎麼，你耳朵不大好，聽不到嗎？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正當這場中，李良在吩咐的時候。
這周圍的觀眾，全部都是呆滯了下來。
不管是七班，還是八班的同學。聽到李良這麼瘋狂的決定，都是呆若木雞，一個個都像是木雕石塑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尼瑪，簡直都是駭人聽聞。
從來沒有聽說過，籃球比賽可以這樣玩？
隊友站在場中，影響自己突破？
給對方五個人防自己的機會，以示公平？
所有人都是感覺自己大腦一陣缺氧，使勁的掏了掏自己耳朵。都是有些懷疑，自己剛剛耳旁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但是，場中的李良這個時候倒是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你們還站在這幹嘛，快，快。下去吧，不要影響比賽。」
真是……日啊！
按照往常來說，這要是隊友紛紛下場才是影響比賽。
現在這樣一來，這弄得站在場上反而是影響比賽了。
彷彿，這個世界一瞬間顛倒了過來一般。
不過，想起剛剛李良在場中精彩的兩個三分進球。
葉恆愣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揮了揮手，帶動著自己四個隊友下了場。下場的時候，葉恆轉過頭，陰冷的看著李良笑了笑。
那笑容，分明透著一絲別樣的意思：本來，你可以當英雄的。現在，是你非要當狗熊的。那麼，我成全你。
對於這種精通籃球的葉恆來說，一個人打五個人。任憑李良本領非凡，終究也是回天無力。這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遊戲，這是一個團隊的遊戲。
李良倒是沒有管這葉恆的想法，看到場中空了下來。聳了聳肩，看向了對面八班球隊的隊長。目光平視，開口一本正經的道：「好了，現在公平了。來吧，我們開始。你們都來防著我，防好一點兒，不要讓我失望。」
這本來就是李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對於一個修煉有神像鎮獄勁的李良來說。這種高中生籃球比賽，的確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沒有任何難度。
但是，現在這話一落到對面八班五個隊員耳中。
五個人的臉色，齊刷刷的漲成了豬肝色。
這是羞辱，**裸的羞辱！
這是輕視，不加掩飾的輕視！
偏偏，李良說的是這麼的一本正經，說的是這麼的鎮定自若，說的是這麼的沉穩自然。
好像，事情本來就是李良所說的這般一樣。現在這樣，就公平了……
李良這席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很是平穩。像一陣風一般，傳遍了整個籃球場。
八班的同學，一個個都是臉色鐵青。被別人這樣羞辱，實在是有些害臊了起來。一雙雙目光，都是憤怒的定在了李良身上。
而七班這些同學，高中這幾年在籃球比賽上。一直以來，都是落後八班。現在，李良放下了這句狠話。讓這些同學們，都是感覺到解氣，很興奮。
一個個都是歡呼吶喊，興奮的雀躍的叫道：「加油，加油。雖敗猶榮，雖敗猶榮啊！」
「靠，什麼是雖敗猶榮。」李良一聽這話，不願意了開口憤憤然的道：「哎，全天下人都不懂我，不懂我啊。算了，先開始吧。」
「找死。」
對面的五個球員，都是憤怒了起來。
哨聲再次響起，耽擱了這麼短暫的一瞬間。這一場比賽，拉開了最後幾分鐘的賽事。同樣，這一場籃球賽，終於迎來了最後的高氵朝。
籃球依舊在對面八班的手中，一個人拿球運球。四個人過來，一起死防著李良。像是人牆一般，把李良給生生包圍了起來。
李良一動不動，就站在籃球框下，站在四人的人牆中。
半瞇著眼睛，開始搖頭晃腦，活動手腕腳踝，做起了準備工作。一邊做運動，一邊開始叫嚷道：「我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起早起咱們來做運動……」
很是熟悉的韻律，被李良抑揚頓挫的唸唸有詞。並且，伴隨著他自身做得那些動作，簡直有著說不出的滑天下之大稽。
圍著他的四個球員，都是紛紛的變了色。握著拳頭，咬的牙齒咯崩作響。
天底下，最羞辱的事情莫過於如此。
這是一場正兒八經的球賽，這是最後幾分鐘的關鍵時候。這麼焦灼這麼緊張的時刻，你特麼站在我們面前，活生生的做起了早操來了？
說出來，都他媽的可以氣死人。
還好，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拿球的球隊，已經進入了三分線內。選好了位置，迅速的雙手投籃。
這種短距離，精選好的位置。投球命中率，按照道理來說，十拿九穩。
但是，當這個球投過去的時候。李良飛身躍起，不偏不倚。彈跳到了半空中，啪一聲脆響。李良的手掌和籃球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然後把這個球給不偏不倚的截住了。
在一片驚呼中，李良再次拿球落定了下來。
剛剛這麼久，看似李良在做早操一般。實際上，李良也是在守株待兔，乾脆在籃球框下等待球的過來。
並且，利用做早操麻痺對手，體內真元開始流轉全身，做起了最為充分的準備。
這看的像是小孩子玩的遊戲，李良還是避免了陰溝裡翻船。
一拿球，李良又是啪啪啪，自己大力運球了起來。不過，李良沒有拿球向著四人包圍圈強行突破。而是繞後之後，利用自己無以倫比的速度，迅速的帶球出了三分線。
在萬眾曙目之下，李良單手把籃球拿了起來。嘴角之上綻放一絲燦爛的笑容，開口道：「同志們，準備鼓掌。」
話罷，李良才單手把手中的籃球向著籃筐有力的砸了過去。
依舊像是投鉛球一般，動作有著說不出的粗魯和簡單。
球和李良的手掌分離，在空中飛旋。
一雙雙目光，全部注視在那一個籃球上。眼神灼熱，神情緊張，整個身體都是緊繃了起來。
這一次，能夠再次創造奇跡嗎？
咚。
正當眾人緊張沉思的時刻，球在眾人的視線裡，再次安然無恙的落入了框中。發出一聲脆響，迴盪在這死寂一般的球場中。
良久之後，所有人都是咕隆吞嚥了一口口水。搖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種團體運動，竟然真的被這個看起來平庸的少年，玩成了這種一個打五個的運動。並且，這個少年還在重重防守之下，進了，進球了！！
想一想，眾人的頭都是搖晃的像是撥浪鼓一般。
只有李良這會看著全場，死寂一般的場面。他很是無辜的搖搖頭，嘟囔了起來：「同志們，你們又在苦苦醞釀掌聲嗎？行了，行了，該鼓掌了，別醞釀了……」
還是依舊是黑不溜秋的大拖鞋，還是那不起眼的大短褲，以及印有晶圓味精的泛白短袖。和往常一般，一般逗比。
但是，這個時候。
全場，無論是籃球場上的球員，還是籃球場邊緣的觀眾。
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而是愣了許久之後。
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如潮水一般壯觀。
雖然，這依舊還是一個逗比。但是，這個逗比卻又是那麼的不同，那麼的值得鼓掌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