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68章 別靠近它 文 / 江城子
一旦有人帶頭，終於開始此起披伏的附和了起來。
這一出指鹿為馬的好戲，竟然在這個二十一世紀。在這明月山莊的高爾夫球場上，活生生的上演了起來。
漸漸的，附和的聲音越來越多。
即使有些人心頭有著幾分怨氣，但是聽著大家都是紛紛贊同，於是人云亦云。這些人，已經感覺到今夜有著幾分不太正常。
人在屋簷下，這會不得不低頭。
李良聽著這些此起彼伏的聲音，和自己的兄弟們對視了一眼。終於，都是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所以，一陣大笑過後，李良終於還是開口說了出來：「在我眼裡，這分明就是一頭鹿。」
聲音不大不小，迅速響徹起來。加上李良這會站在前面，這聲音聽起來有著幾分刺耳。頓時，人群都是紛紛看了過來。
而台上的上官凌同樣是看了過來，那眼神陰冷的像是一條蛇。
他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陰沉了幾分。
而隨著李良這會帶頭過後，並沒有因為意見不合而怎樣。當即，人群之中迅速開始響起了一陣反對聲。
「分明是鹿，怎麼可能是馬？」
「鹿，就是鹿，不可能是馬。」
「是啊，這些人都在瞎說什麼？鹿。」
……
人群在這一瞬間，忽然躁動了起來。人們紛紛都是各抒己見，一個個真正做到了暢所欲言。
而上官凌這會站定在前台，聽著這些此起彼伏的聲音。微微瞇起了眼睛，嘴角含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而這會孤狼盯著前方那一頭鹿，忽然臉色變了變。
他雙眉挑了挑，開口低聲的道：「那一頭鹿，不太對勁。」
「嗯？」李良一愣，轉頭看向了孤狼。
孤狼在草原上養了一群狼，這些年來常年都是和動物打交道。在這個世界上，他除了相信自己老大李良。那麼，就是那些動物了。
就像是李良消失過後，他曾經說的那般。與人接觸多了，卻是越來越習慣狗了，喜歡狼了……
所以，孤狼對雲動物有著一種天生的敏銳。
他看著李良，一字一頓的道：「那一頭鹿的生命象徵，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照這樣下去，不到一會兒，那頭鹿就是會沒有了生命跡象。」
「你意思是說，那頭鹿要死了？」老五說話向來幹練簡單直白：「可是，我看它好好的，沒有什麼問題啊。」
那頭鹿自從被牽上了前台之後，一直站在那。一動不動，怎麼看上去都不像是一點兒有病的跡象。
怎麼，就要死了？
孤狼很是肯定的說道：「是的，它應該要死了。你們看那一頭鹿的眼睛，它雖然看起來雙眸深邃明亮。但是，你們仔細看，它這個時候在掉淚。」
李良一愣，仔細的看向了前台那一頭鹿。
經過孤狼這麼一提醒，他終於看清了鹿的雙眸的確都是已經濕潤了。一滴一滴的淚水，這會輕輕的掉落下來，掉落在燈光明亮的前台。
「那說明什麼？」李良這會越發感覺不安了起來，追問道。
孤狼一陣沉默，搖搖頭低聲的道：「要麼，它已經感知到了自己的死期。要麼，它這個時候承受著無以倫比的痛楚，卻是無法表露，所以這會只能默默的落淚。」
李良皺了皺眉，他有些想不明白。身旁這些兄弟們，還是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今晚這最後指鹿為馬這一招算是怎麼一回事？
整件事情，進展的撲朔迷離，越來越是迷糊了起來。
而上官凌依舊站在前台，笑意盈盈。他這會看似不經意的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實際上正在看著遠處樓頂上的大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夜色裡，風更冷了起來。
一陣議論過後，終於消停了下來。
而上官凌終於清了清喉嚨，開口道：「看來，大家對於這件事情，都是抱有不同的看法。沒事，沒事，這是一個開明的時代。大家都喜歡傾聽不一樣的聲音，是鹿是馬，我有些老了。估計，弄不清楚了。」
誰也不知道，這上官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所以，這個時候誰都是沒有做聲。
安靜的球場上，只能聽見心跳人。
上官凌依舊是慢吞吞的說道：「曾經幾何的時候，我和你們一樣年輕，一樣鬥志昂揚。現在老了，一頭鹿和馬都分不清楚了。哎，不過我怎麼看他都是一頭馬。現在，為了讓大家看的更清楚一點兒，認識的更加形象立體一些。這匹馬牽下來，大家好生看一看摸一摸。到時候，再來決定吧。」
說完了這席話，那一頭鹿終於被一個老者牽了下來。
那一頭鹿，在這個時候走的更加緩慢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了擁擠的人群。帶著幾分的害怕，但是終究還是走向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而那一名老者鬆開了繩子，一時之間這頭鹿站在人群中，緩慢的挪動著腳步。
人們都是紛紛湊上前來，似乎是真的害怕自己沒有看清楚。再次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甚至有些富家少爺，還伸出手去摸了摸。
人群之中，再次一陣躁動了起來。
李良越來越是迷糊，越來越是迷茫了起來。這上官凌究竟今夜意欲何為，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李良想起剛剛孤狼所說的那一頭鹿，已經危在旦夕，眸子裡還在落著淚。當即，準備上前去，好生看一看。
但是，孤狼卻是在一旁，低聲的說道：「別靠近它，那頭鹿分明有問題。最好別靠近它，先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著孤狼的叮囑，李良終於駐足了下來。
看著人群之中那一頭鹿，搖了搖頭。
上官凌站在前台，這會看著遠方樓上的大鐘。在黑夜之中，那大鐘輕輕的走動，他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咚咚咚。
上官凌在這一剎那，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在這京城浮沉這麼多年來，上官凌從來沒有像是今夜這般。
這麼的緊張，這麼的忐忑，這麼的不安。
看著下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他搖了搖頭，低聲喃喃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