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4章 ：如果沒有愛 文 / 禾維
陸展顏怔怔地望著他，他的目光，那樣的深沉，像是海水綿延，會將她吞噬一般。
秦世錦沉默著，等待她的回答。
窗戶並沒有關嚴實，開了一道縫隙。微冷的風就透了進來，將窗簾輕輕吹起。陽光滲透而下，照在他的臉上，一半光明，一半卻很黯淡。他的影子，罩著她的，彷彿要融為一體，週遭靜到不可思議。
隨即，她的嘴角又笑開了那抹弧度，「我還是那個回答，雖然讓人心動，可惜我沒有興趣，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
她的笑顏比花朵還要絢爛，秦世錦眼眸一緊，「欲擒故縱也該有個度。」
欲擒故縱？他竟然說她是在欲擒故縱？
還真是可笑！
好吧，那就當她是這樣吧。
於是陸展顏道，「我要的很多，怕錦少爺給不起。」
「開個價吧。」他輕飄開口，不帶任何情緒。
陸展顏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件物品，可以肆意衡量估價，只等著買家來標下。
秦世錦，她在他的眼中，不過就是如此。
陸展顏眼裡冰冷銳利，笑著反問，「我要整個中正，錦少爺給得起嗎？」
她的挑釁是這樣大膽妄為，秦世錦沉聲道，「你還真是敢說。」
「為什麼不敢呢？不是錦少爺要我開個價嗎？」陸展顏直接迎上他。
「不要說不切實際的話，你不是三歲的孩子。」
「我的確不是三歲的孩子，可是我沒有開玩笑，我的價就是這個！」
「陸展顏！」他喝了一聲她的名字，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怎麼？難道錦少爺不信？我可以拿身份證給你看哦，我確實不是三歲！」陸展顏一臉無謂，卻又立刻改口，「好啦，我是開玩笑的！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呢，不喜歡長時間對著同一個人，這樣很沒有新鮮感。就好像錦少爺說的，沒有創意。」
「怎麼樣？要不要繼續？」她刻意放低了聲音，曖昧的口吻問道，「錦少爺這麼棒，我給你打個八折？」
秦世錦皺眉，脫口而出道，「你還在賣？」
「要不要？」陸展顏伸出手，主動地環住他的脖子，可是心裡泛起的涼意，愈發森冷。
秦世錦冷酷的俊容更甚，整個人陰霾到不行。揮開她的雙手，逕自站起身來。
陸展顏卻還躺在地上，妖嬈的姿勢，「現在不要，以後可就沒機會咯！」
秦世錦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絕對的優雅紳士，彷彿無事發生一般。只是他淡漠的眼神，透露給陸展顏的只有不屑和嫌惡，就好像她有多髒。最後，他只是冷哼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過了好久，陸展顏才有所反應。
她將自己蜷縮一團，第一次覺得，這個公寓是那麼寒冷。
「咚咚！」又是敲門聲響起，外賣小弟在喊，「陸小姐，你在家嗎？」
陸展顏急忙從地上起來，開門接過了外賣。獨自吃著蛋炒飯，耳邊突然迴響起秦世錦方纔的話語。
你這麼努力工作，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錢。
她要很多很多的錢。
※※※
陸展顏在念高中的時候，非常喜歡看書。古今中外，愛情歷史，都在她的涉獵範圍之內。
那個時候，宋文誠還在她的身邊。
當時她正在看一本書，書裡的女主角叫喜寶。
喜寶說，我一直希望得到很多愛，如果沒有愛，很多錢也是好的。
彼時陸展顏還一笑置之，覺得書裡的喜寶太過現實，女人天生是感性的動物，怎麼可能那麼理智。
但是如今，她卻成了第二個喜寶。
那樣堅定地相信著這句話。
是的，沒有愛，那麼有很多錢也足夠了。
陸展顏的忙碌已經不能用正常的詞語來形容，作為替身演員，她在影視圈裡也漸漸小有名氣，接的片子也越來越多。累了一天回到家，翻來覆去，卻沒法睡著。她就乾脆不睡了，接了稿子繼續工作。
偶爾的，她也會累到沒有力氣。
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了，她閉上眼睛，這才昏昏欲睡。
「小陸，這期的翻譯稿子我發送到你的郵箱裡了，你注意查收一下。」一個電話打來，卻又將她弄醒。
陸展顏急忙打開電腦，進入了郵箱。
果然，看見一個文件壓縮包。
然而未讀郵件這裡，卻已經積壓了好幾封。
一致的，全都來自於宋文誠。
陸展顏盯著屏幕默了片刻，卻沒有點擊進去看個究竟，只是按了退出。
看來她應該換個郵箱了。
近來的收入很可觀，月末的時候陸展顏算了算，還真是發了一筆小財。現在的她，也算得上衣食無憂了。
陸展顏將錢全都存進銀行，而後找了家館子準備大吃一頓犒勞自己。
正吃著呢，又接到了一通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王信，關菲菲的經紀人，也是當時挖掘她當替身演員的伯樂。
陸展顏急忙接了電話，「信先生。」
「哎，小陸，」王信在那頭問道，「你最近忙不忙呢？」
「剛交接了一部片子，暫時還不忙。」
「事情是這樣的，菲菲接拍了一部新戲，演女一號，戲裡面還有個女二號的角色，扮演菲菲的姐姐。我們這邊考慮了半天，覺得你最合適，你看看有沒有興趣？」
「我演女二號？不是替身？信先生，我怕我不行……」
「演技方面你不用擔心，會有專人指導，如果你願意接拍，那以後我就是你的經紀人！當然，我也不是要你現在就給答覆，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再給我電話……」
一瞬間已經思慮許多，陸展顏道，「信先生，我只想知道，接了這個戲，能賺多少錢？」
王信立刻報了個數，陸展顏眼睛一亮，「不用再考慮了，信先生，我接了。」
「那你什麼時候來簽協議？」
「一會兒就來。」
掛了線，陸展顏埋頭迅速吃飯，她已經躍躍欲試了。
合約簽署方面格外順利，陸展顏看過沒有問題，就敲定了。而後從王信那裡拿了劇本，只讓她回去先看看。
「信先生，那我先走了。」陸展顏見他很忙，也不再打擾。
「這部片子是你的出道作，投資方面由中正集團作為後盾，實力雄厚，你要好好把握機會！」王信笑著叮嚀了一句。
陸展顏心裡咯登一下，不禁懊惱。
有沒有搞錯！又是中正，又是秦世錦！
很快的，陸展顏投入到新劇的拍攝中去。
這一天是開機儀式，導演和主要演員紛紛到場。
關菲菲依舊青春動人，被各大媒體爭相採訪，她已經小有名氣。
陸展顏這邊則要冷清許多，瞧著有些可憐。不過她並不在意，倒也樂得輕鬆，讓她去應付那些媒體，她寧願坐冷板凳。
「關小姐，這次的新戲聽說是由中正集團投資的是嗎？」記者問道。
關菲菲笑著回答，「非常感謝中正的大力支持。」
「那麼是否有私人原因呢？先前您曾經對中正的大少秦世錦先生公開表示過愛慕，你們也是關係很密切的朋友，有沒有可能進一步交往？」
「交往的問題，一切都要看緣分，順其自然不勉強的。」
「曾經報道過你們出入同一家酒店，關小姐還見過秦先生的家人，是否已經認定您是秦家的準兒媳？」
「沒有，只是湊巧碰到而已。」
記者的問題很犀利，關菲菲的回答卻也十分官方。
一來一往之間，瞧著差不多了，經紀人急忙擋駕護航，「謝謝大家對菲菲小姐的支持，時間差不多了，這次的媒體訪問結束……」
「展顏，走了！」
「好！」
陸展顏坐了兩個小時的冷板凳，慢慢悠悠地站起身來。
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秦世錦花名在外，關菲菲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怎麼還能忍受？
陸展顏和關菲菲接觸過一段日子，儘管一樣的明艷貴氣，但是她不像有些明星那麼苛刻刁鑽。
這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女孩子，其實非常直率。
「展顏！你坐我這邊吧！後面的車太擠了！」好不容易脫困，關菲菲正要上車，不經意間回頭瞧見了陸展顏，便好心說道。
陸展顏走向了她，「謝謝關小姐。」
「不用客氣，你也別這麼叫我了，直接喊我菲菲吧。」關菲菲的笑容燦爛飛揚，在陽光下更是明媚。
陸展顏微微瞇起眼眸，不由得歎息。
一定是他太會耍手段了，所以才能這樣肆意玩弄別人！
※※※
由陸展顏參與演出的新劇，是一部青春偶像劇。
根據同名小說《玻璃鞋》改編。
《玻璃鞋》一改慣例的拍攝形式，是一部邊拍邊播的電視劇。
第一集播出後，雖然有小有名氣的關菲菲撐著，但是反響平平。
不過劇組並沒有洩氣，在一些幸災樂禍同行的嘲笑聲下，第二個週末很快又到了。
《玻璃鞋》第二集播出，當晚就破了百分之十的收視率，以絕對的黑馬之姿躍上了排行榜前十的位置，跌破了眾人的眼鏡。
「你的劇情改得不錯！我就知道能紅！」導演笑瞇瞇地瞧著剛報上來的收視率，手指輕快地彈了下那張輕薄的紙。
年輕的編劇坐在導演旁邊，謙虛說道，「導演看得起我，敢啟用我的劇本，我當然也不會讓導演失望。」
兩人一邊聊著，目光不時地瞥到不遠處燈光下的關菲菲和陸展顏，化妝師正在給她們補妝，明晃晃的燈光招搖，一人輕快開朗，一人沉靜陰鬱，卻是各有千秋的美麗。
「當然了，好演員也是這部戲能成功的關鍵。關小姐的演技很有進步，」編劇的目光掃過關菲菲，停留在另一道身影上。陸展顏正仰著頭，任由化妝師在她脖子上撲粉調整色差，「導演也是好眼力，那個新人演技也很不錯。」
「和菲菲比起來還是要差一些，菲菲的表演比她成熟，她還有些生疏青澀。」導演給了中肯的評價，但是對於新人而言，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他的臉上也是滿意的肯定，「不過，她的悟性很好，我想不需要太久，她的演技就會成熟起來。」
劇中陸展顏與關菲菲扮演的是兩姐妹，本來是出生大戶人家，因為父親而招來大禍導致家破人亡，兩姐妹也因此面臨了分別。
叔叔要來收養她們，可是經濟有限，只能撫養一人。
聰明的姐姐站了出來，搶先一步說要選擇叔叔。
而笨笨的妹妹則被另一戶收養的人家所帶走了。
自此，兩姐妹失散多年。
妹妹由關菲菲飾演，沒有想到收養她的那戶人家很有錢，衣食無憂的長大，養成她樂觀開朗又善良的性格，大家都很喜歡她。
姐姐由陸展顏飾演，原本以為叔叔會和善待她，卻過著三餐不繼的窮苦生活，並且還要忍受叔叔酒醉後的虐待毒打和阿姨的欺負辱罵。
從而陸展顏一出場就是一副破敗陰沉的形象。
一開始導演並不看好陸展顏，總覺得一個新人怎麼可能把握劇中人物的精髓，那種被壓迫被欺辱卻又不甘繼續過這種生活的不甘與嫉憤，尤其她在找到妹妹後看到妹妹過的是那樣光鮮無憂的日子的那種仇恨心理。
誰知陸展顏一站出來，就征服了導演。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陰暗的角落，將自己藏在路燈打出來的陰影中。安靜的麻木的看著不遠處，她的收養人，也就是她的叔叔，他喝醉了酒，高聲叫喊著她的名字，並爆發出難聽的罵聲，她陰鬱的眼底，扭曲著複雜的情緒。
她不但精準的把握了人物的心理，更是演活了這個在最底層的生活中拚命掙扎的姐姐形象。
彷彿那些窮苦那些欺辱，是她親身經歷過一般。
姐姐這邊過著如履薄冰的可怕生活，妹妹那邊卻是一帆風順的太平生活。
兩種迥然不同的人生，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因為一個優秀的男人而交錯碰撞。
男主角是劇中妹妹養父的兒子，出生豪門的富家公子，風度翩翩。
多年後兩姐妹再相逢，一段孽緣就此開始。
順利拍完第三集的劇情，劇組人員收拾著就要散場。
陸展顏笑著打招呼，也要離開，「菲菲，拜拜。」
「拜。」
剛走出片場，就看見路邊停了一輛豪車。
黑色蘭博基尼，在夕陽下彰顯著逼人貴氣。車門一開，下來一個人。
同樣的貴不可擋，那樣的卓然優雅，一如劇裡的男主角。
秦世錦也瞧見了她，兩人漸漸走近對方，他停步道，「我還以為你會拒演。」
「為什麼要拒演？這可是能夠成名的好機會！」陸展顏笑道。
當然，也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秦世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逕自邁開步伐往裡邊走。
而她亦是往前，他的面容就從眼前晃了過去。
人和人的相遇或許是要緣分的，可是他們之間，就如這部電視劇，一定是孽緣。
《玻璃鞋》自從播出第三集後，收視率已經牢牢佔據了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根據觀眾強烈要求，從原先的每週一集，趕製為每週兩集。同一時間，劇中的主演也成為話題人物。男主角一躍成為當紅男星，關菲菲也由此躋身為一線女星，受到粉絲的追捧愛戴。
而名不見轉的陸展顏，也因為扮演壞姐姐的角色，進入到公眾視野，正式打入影視圈。
今天是要拍攝最後一集，結束後就要殺青了。
陸展顏和關菲菲共用一個化妝間，兩人合作了這麼久，彼此之間也算是熟悉。
關菲菲從不耍大牌，也樂於指點陸展顏的演技，給了她不少的建議。
此刻她在化妝，陸展顏則已經化好妝，正在換戲服。
「展顏，昨天我回去看我們那個劇，你的演技越來越成熟了。」關菲菲毫不吝嗇地誇獎。
陸展顏微笑道，「都是你和導演的功勞。」
「哪有，我也沒幫你什麼。」關菲菲擺擺手，嘟了下唇，高興的看向她，「你知道嗎？網上已經有你的後援會了哦，估計用不了多久，你也能走到哪兒就轟動到哪兒。」
陸展顏愣了下，隨即笑笑。
其實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有後援會的一天。
忽然，敲門聲響起。
助理瞧見兩人都換好了衣服，這才將門打開。
「錦總。」助理立刻喊道。
只見來人是秦世錦。
自從開拍以來，秦世錦只出現過一次，就是在那天見過，這中間他從未來過。
筆挺英氣的黑色西服，白色襯衣，他猶如中世紀的貴族。
儘管那樣討厭著他，可是陸展顏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出現，像是能夠聚光一樣，瞬間吸引人的注目。他徑直走向關菲菲，難得的，嘴角勾起的笑意是清煦的，連那平靜黑沉的目光，似乎也漾著溫柔的波光。
關菲菲驚喜的跳起來撲上去，無比自然地摟住他的胳膊，甚至沒有顧及在場還有別人。
「錦，你怎麼來了？」
「聽說今天是殺青戲，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你。」秦世錦溫溫說道。
關菲菲笑道，「吶吶吶，既然來了，就別想那麼容易就走。」
「怎麼樣，拍的還順利嗎？」秦世錦隨口問道，他抬眸望去，目光平靜地朝陸展顏的方向掃了下。
陸展顏卻已經低下了頭，任由他們旁若無人的談笑。
「當然順利，只剩下最後一組鏡頭了。」關菲菲的語氣很是得意，「你留下來看吧，結束了再請劇組吃飯。」
「你這是乘機敲詐？」秦世錦低聲反問，但是卻沒有不悅的情緒，反是很縱容。
「什麼乘機，我是光明正大！請我們吃飯，可是你的榮幸！」關菲菲的笑容愈發燦爛，不忘記扭頭找同謀，「展顏，你說是不是？」
聽見她的呼喊，陸展顏只得抬起頭來。
目光掠過關菲菲，和秦世錦對了個正著，她輕笑道，「應該的。」
「看吧，就連你的學妹也這麼說……」
關菲菲還在小聲說著話，秦世錦的視線卻不時地逗留在陸展顏身上，她又低下了頭。
※※※
今天最後的殺青戲，妹妹即將和已是未婚夫的哥哥結婚。就在婚禮前一天，姐姐卻開車故意撞傷了男主角。男主角被送入醫院，姐姐則被送入警察局。最後姐姐被判刑，妹妹去監獄探視，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擱著厚厚的玻璃，姐姐拿著話機，對著面前的妹妹說，「我來給你說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人，他不愛我，後來他死了。」
妹妹離開了警察局，去醫院探望未婚夫。男主角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
「卡！ok！非常好！」導演一聲大喊，劇組全部工作人員全都鬆了口氣。
《玻璃鞋》終於殺青了！
散了戲後，關菲菲衝著眾人道，「錦總犒勞大家，請大家吃飯，各位賞臉喔！」
眾人頓時歡呼起來，「謝謝錦總！」
一行人立刻輾轉來到了餐館，這次的人員眾多，秦世錦的出手卻更是闊綽，竟然將整個二樓的大堂全都包了下來。這麼多桌的宴席，開銷定然是不小的。而陸展顏卻認得這裡，那一次他找她出來陪吃飯，就是來的這家景福軒。
陸展顏和主創人員坐在正桌。
秦世錦與關菲菲比鄰而坐，他英俊不凡，而關菲菲青春漂亮，兩個人十分登對。
眾人在點菜，紛紛詢問著。
「展顏，想吃什麼？」
陸展顏記起那天嘗過的那道味道不錯，就開口說道，「蛋炒飯吧。」
「蛋炒飯？你也點個菜！」
「有點餓了，就想吃飯。」陸展顏笑道。
那人就翻開菜單找尋到了蛋炒飯，可是一瞧那價格卻嚇了一跳，悄悄湊過來說，「還真是天價。」
陸展顏張頭過去一看，也是瞠目，竟然要一雙手的數。
天，這也實在是太敗家了！
等到飯上來了，侍應生伺候著替她盛了一碗。陸展顏就動筷吃了起來，她是真得餓了，一天下來忙著拍戲，都沒來得及吃什麼，現在有了飯，只顧著悶頭吃著。
「小姐，您的湯。」侍應生輕聲問候，面前赫然多了一碗鮮湯。
「謝謝。」陸展顏有些錯愕，立刻笑著道謝。然而對方卻比了下前方，順著那方向瞧去，卻見秦世錦在替關菲菲夾菜。
陸展顏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什麼也沒有說，繼續吃飯。
席間氣氛很好，眾人的心情也很不錯。
導演興高采烈，斟了酒起身向秦世錦致敬，「錦總，這次還要感謝中正集團的大力支持。」
秦世錦極其紳士，舉杯相碰。
編劇很是興奮，開始回憶拍攝過程中的趣事，稱讚演員們的演技。
男主角還是新人，十分謙順。
關菲菲笑著擺擺手，「哪有，是導演厲害，編劇用心，台詞很好喔。」
一提起台詞，編劇忍不住道，「展顏，你在監獄裡說的那個故事，還真是絕了。」
「對哦，那句台詞我聽得一愣。劇本裡好像沒有這句，你臨時加的嗎？」關菲菲問道。
陸展顏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突然成為了焦點，有些不自然。
她淡淡說，「只是想到劇中姐姐的心理，我覺得她是這麼想的。」
「你很有潛力！」導演也不禁誇獎。
陸展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關菲菲又是道，「怪不得連錦都說是你的忠實粉絲！」
陸展顏的笑容微僵，視線初次對上秦世錦，他的目光，深邃凝重。
彷彿有一道激流從腳底直竄至頭頂，突然之間，臉頰有些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