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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0章 :一場夢 文 / 禾維

    日子繼續往前推行,但是卻越來越無法負荷——

    陸展顏愈發頻繁地見到童安,童安不知情的友好,都令她無法面對。

    她既要忍受著不安愧疚,又要忍受著嫉妒的折磨,時刻覺得有一根針懸在心頭上,試探著刺進去又抽出來,反反覆覆的折磨。

    而秦世錦,他對此卻似乎一無所覺。

    這天下班時,她同以往一樣總結了今天的行程安排,合上記事簿,淡淡說道,「穆小姐打來電話,希望今晚能和錦總共進晚餐。」

    「相同的話,我不想再多說。」秦世錦沉聲說道。

    陸展顏卻輕聲道,「我只是公事稟告而已。」

    秦世錦抬頭瞧向她,視線交錯,他漆黑的雙目凜然生威。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眉宇微皺。

    他俊顏冷酷,威懾迫人,如壓在陸展顏面前的冷峻巨石,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於,他還是將話點開了。

    「我很好。」她維持著平靜的問口。

    「你是在跟我鬧情緒。」秦世錦又是問道,卻用了肯定的陳述。

    「沒有。」陸展顏當即否認。

    「是因為童安。」他緩緩說道。

    陸展顏的心瞬間一緊,忽然覺得心裡那根反覆折磨的刺,像是已經找到最痛的那個點,給出了一下重擊。

    她已經說不出心裡翻騰的,是失望還是難過,或者都有。

    他那麼篤定的說出了童安的名字,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他卻那麼坦然。

    是不是她的掙扎痛苦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不需要。

    全都撕開吧,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陸展顏望著他,許久才開口道,「秦世錦,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要跟她結婚。」

    「所以呢?」

    陸展顏緊緊抿著唇,而後說道,「我不想和你再這樣下去。」

    秦世錦的目光閃過一線陰戾,有揮之不去的陰霾不乾不淨的留在眼底。

    「你再說一遍!」

    陸展顏執拗地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我不想和你再這樣下去。」

    他的目光隨即冷厲起來,竟然陰霾得嚇人。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童安敲門進來,「抱歉,我好想打擾了。」

    陸展顏立刻收回了目光,僅是面對他,就已經花光了勇氣,現在,她實在沒有面對童安的勇氣了。

    「陸助理,還在辦公嗎?」

    陸展顏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沒有,剛剛結束,童經理,明天見。」

    「明天見。」

    退出辦公室的剎那,她聽見童安溫柔的聲音,「錦,可以走了嗎?時間差不多了,不要讓爺爺等。」

    陸展顏凝眸,原來他們要去見家長。

    她果然什麼都不是!

    陸展顏,你是該清醒了!

    ※※※

    那是港城近郊,坐落著秦家的私人花園,造型別緻典雅的白色別墅悄然林立。

    沉重古樸的雕花大門緩緩開啟,車子開進去。

    穿著黑色燕尾服,筆挺黑色長褲,珵亮黑色皮鞋的管家迎出來。他曾在英國管家學院學習過,頭髮永遠一絲不亂,身體永遠都是筆挺。

    他恭敬的躬身,「錦少爺,童小姐。」

    「管家伯伯,好久不見。」童安微笑著打招呼。

    秦世錦則是默然頜首。

    穿過幾重花樹庭院,幾曲迴廊,兩人終於來到了偏廳。

    「回來了。」秦耀宗的聲音從迴旋樓梯上傳來。

    七十多歲的秦耀宗,保養得極好。他穿手繡的絲綢唐裝,精緻的盤扣旁邊,花紋栩栩如生。

    他拄著枴杖,慢慢走下來,中氣十足。

    秦世錦立定在原地,一言不發。

    童安急忙上前,扶著老爺子下來,「爺爺,我扶著您。」

    秦耀宗拍拍童安的手背,微微瞇起眼眸,仔細打量她,半晌才道,「怎麼又瘦了,工作太辛苦?」

    童安笑道,「都怪國外的東西太難吃了,爺爺,您不知道,我都饞死了。」

    秦耀宗佯怒,只是眼底卻都是笑意,「就光想著吃了?」

    「當然不是,爺爺和嫻姨,我都很想的。」

    三人相繼在偏廳裡坐下,秦耀宗被她的話語哄得十分開心,童安陪著他笑,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童安又講了些留學時的趣事來說,秦耀宗不時地聊了幾句,氣氛很是歡暢。

    唯有秦世錦依舊沉默地獨坐一邊,像是空氣一般。

    「童安來了。」此時輕柔的嗓音響起,一名端莊嫻雅的貴婦人輕輕走來。

    方嫻雖然已是中年,歲月卻似乎特別寬待她,風韻猶存,氣質極好,只是眉宇間卻有化不開積鬱的郁色。

    「嫻姨。」童安親暱喊道。

    秦世錦則是望向方嫻,方嫻沖秦世錦點了下頭,神色間沒有不悅,卻是十年如一日的客套疏離。

    隨後她的目光落在童安身上,微笑起來,真正愉悅的樣子,「童安,你怎麼又瘦了,來,讓嫻姨看看。」

    「我哪有瘦,還是和以前一樣!」

    偏廳裡歡聲笑語,秦世錦神色自若,平靜漠然地靜坐著。

    聊了一會兒,管家過來請示秦耀宗,「老爺,現在開飯嗎?」

    在秦耀宗的允許下,一群人移步飯廳。

    晚餐很是豐盛,而飯桌上,用餐的他們,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這樣的氛圍,是自小養成的規矩。

    晚餐過後又折回偏廳閒坐敘談,童安攙著方嫻的手臂,忍不住念叨,「嫻姨,你都不知道國外的快餐真得一點沒有味道,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

    「那你不如搬回來住,看你都瘦了。」方嫻關切地說。

    秦耀宗立刻說道,「搬回來住也挺好。」

    「這裡離公司太遠了,也不大方便。」童安笑道,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嫻姨,你的花房裡有沒有培育新花?」

    方嫻素來喜歡養花,心思被她給帶了過去,「來,阿姨帶你去看看,前不久培育了蝴蝶蘭……」

    兩人起身離去,偏廳裡驟然只剩秦耀宗和秦世錦兩人。

    秦耀宗的神情很是嚴肅,沒有了面對童安時的溫和慈祥,

    過了一會,秦耀宗才像想起他一樣,隨口問道,「公司最近怎麼樣。」

    「一切正常。」他簡短地回答,非常公式化的回稟。

    秦耀宗只是低沉地「恩」了一聲,談不上滿意予否。

    「暮雲也該回國了。」末了,秦耀宗彷彿不經意地開口說道。

    秦世錦神色如常,等著他的下文。

    「暮雲回來,總經理這個位置,你覺得他能勝任嗎?」秦耀宗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盯著秦世錦。

    秦世錦沉著道,「能不能勝任,三個月之後才能有分曉。」

    秦耀宗則是冷哼,幽幽警告道,「就算他勝任不了,這個位置也輪不到你。」

    秦世錦回到公寓,開了門後,發現裡面漆黑一片。

    他眼眸一凝,立刻按了壁燈。

    瞬間,燈火通明。

    陸展顏向來有個習慣,只要他還沒有回來,那就一定會替他留一盞燈。可是今天竟然沒有,這讓秦世錦感到一絲不寧。

    來不及換鞋子,秦世錦幾個大步立刻衝向了臥房。

    結果臥房裡也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被子還整齊地鋪在床上,沒有人動過半分。

    整個公寓,竟然都似乎沒有了她的氣息。

    秦世錦心中的不寧聚集而起,立刻將洗浴室和書房全都找了一遍,結果哪裡也沒有找到她。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結果手機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她睡覺的時候,都會設置靜音,這也是習慣。

    可是唯一能夠放心的是,沒有關機。

    秦世錦又看了看,公寓裡她的東西都還在,衣服,鞋子,她的毛巾牙刷,還有她最愛的田園杯,以及她精心照料的盆栽和那些堆積的書籍雜誌。這些東西,卻全都還在,她並沒有拿走。

    煩躁不寧的心,瞬間平靜了些許。

    她會在哪裡?

    她又去了哪裡?

    秦世錦又是折出臥房,就要去外邊尋找。可是經過玄關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拖鞋不見了。

    她的皮鞋卻還在鞋櫃裡,拖鞋竟然不見了!

    秦世錦有一絲狐疑,而後似是想到什麼,他立刻走向書房找到了一把鑰匙來到隔壁的公寓。

    隔壁的那處公寓,自從他們同居後,就再也沒有住過人。

    抽空的時候,陸展顏就會定期打掃。

    打開公寓,客廳裡堆積了無數東西,那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買來的東西,雜七雜八地陳列著。

    秦世錦穿過堆積滿雜物的客廳,一下就奔向了那間房門緊閉的房間。

    一打開門,藉著客廳裡的燈光,瞧見大床上被子下面有一團微微隆起。

    忽然,一顆心全都放鬆了。

    可是卻又有怒氣上湧。

    啪

    秦世錦按了開關,臥房裡登時也亮了個通透。

    陸展顏其實睡得很淺,突然的亮光讓她感到不適。而且他進來的動靜,而已有些將她吵醒了。所以在開燈的剎那,她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視線還朦朧不清,意識也是惺忪。

    一張俊容映入眼中,秦世錦站在床畔,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你怎麼睡在這裡!」秦世錦冷冷質問。

    一剎那,陸展顏的睡意全都散去,整個人清醒過來。

    她的沉默讓他煩躁,秦世錦再次質問,「回答!」

    近乎命令的口吻,讓陸展顏感到同樣煩悶,她半躺起身,輕聲說道,「我需要點時間整理東西,暫時在這裡住幾天。」

    她已經做了決定,不要再牽扯不清,儘管,這個決定,讓她如此痛苦。

    秦世錦眉宇驟然一凜,陰霾更甚,「你要搬走?」

    陸展顏並不想和他爭吵,現在時間已經晚了,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今天挺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你是不是要搬走!」秦世錦卻不肯放過她,依舊只逼問。

    陸展顏輕聲道,「不然呢,我還要繼續和你在一起?」

    即便她想,可是她也不允許。

    「陸展顏,不要又來這一套!」秦世錦沉聲喝道。

    又來這一套?

    陸展顏卻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他以為,搬家是她所用的手段嗎?難道他以為,她繼續留下來,做他見不得光的唯一情人,她會很高興,很樂意嗎?卻有怒氣也湧了上來,讓她氣悶。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現在就走!」陸展顏不打算和他多說什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可是下一秒,就被人狠狠按倒在床。

    「啊!」陸展顏驚呼一聲。

    視線一陣錯亂開,畫面也變得凌亂起來,秦世錦雙手潛質住她,用腿壓制著她,他開始鬆開襯衣的領子,而後低頭開始親吻她。他那樣的粗蠻,絲毫談不上溫柔,一味地索求。這樣的激烈,一反往常他的纏綿,讓陸展顏嚇了一跳,她開始躲閃。

    「秦世錦!不要!」陸展顏喘息著,雙手使勁推拒他。

    可是卻換來他更多的碰觸愛撫,他的大手直接伸進她的睡衣下擺,脫下她的睡褲,俯身吻她的唇。

    「唔!放開我……放開……」她的話語,混沌不清,被吞沒在他的吻中。

    不斷的糾纏,索要,手指觸向她的底褲邊緣,就要脫下……

    陸展顏躲閃著他,她忽然覺得有一絲屈辱,她不知道這樣的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在一起,就只是男歡女愛而已?

    難道她只是他這段時間裡,固定的床伴而已?

    不然還是什麼?

    他有未婚妻!

    「我不要!秦世錦!你放開我!」陸展顏開始呼喊,制止他的瘋狂行徑。

    秦世錦一言不發,襯衣的扣子已經被他解開,他半跪在床上,冷酷的容顏,有著她不曾見過的殘戾一面,讓她為之一顫。而她就在他的身下,一切都要蓄勢待發,她的眼中,有水氣開始盤踞,模糊了視線。

    「秦世錦!我不是供你發洩的玩物!」陸展顏驚嚇到了,推拒他的雙手,將襯衣揪緊,喊聲都帶了哽咽。

    秦世錦凝眸瞧著她,她的小臉有著驚懼,慌張而不安。而他心裡的憤怒和殘留的不寧,卻因為她臉上泛出的柔弱而漸漸平復。殘戾也漸漸退去,他俯身撐著床,瞧著身下的她,似是安撫,又似是在給她確信,「誰說你是?」

    陸展顏定住了,胸口起伏著,氤氳的水氣慢慢散開。

    她瞧著他,亦是將情緒平復。

    「為什麼要搬走?」秦世錦開口詢問,又回到了方纔的原點。

    陸展顏垂眸,呼吸紊亂,心緒也是紊亂。

    好不容易回攏心神,她喃喃說道,「我們不能這樣在一起。」

    「你現在是要和我分手?」秦世錦冷酷質問。

    陸展顏抿唇,分手,他以為她想嗎?

    她的臉被人捏住,硬是扳向了他,陸展顏看見他的眼睛,深邃冰冷,起伏著波濤洶湧。

    「你現在是要和我分手?」他再次問道。

    陸展顏一咬牙,「如果你認為這是分手,那就是吧。」

    秦世錦沉默地看了她許久,眸底顏色盡褪,她以為他會說什麼,可他動了動唇,丟給她兩個字,「隨你。」

    隨後他豁然起身,也將一整個公寓的冷清丟給了她。

    隨你……

    陸展顏從前不覺得這兩個字,可是這一次,卻覺得這兩個字讓她如此的難過。

    分手。

    這兩個字說的時候很簡單,寫起來也很容易,一共加在一起不過就是八個筆畫而已。

    可是陸展顏卻不喜歡這兩個字。

    比起再見兩個字,陸展顏更加不喜歡這個詞語。

    她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算是冷戰,還是真的已經分手。

    他們在一起的半年裡,幾乎沒有吵過架,偶爾的時候才會有爭執,不過都是為了一些小事情。比如說今天吃什麼菜,又或者是誰又賴床了,這樣的小爭執,現在回想起來,都讓陸展顏覺得有些好笑。

    可是她卻已經笑不出來了。

    這一次,陸展顏的動作非常迅速。

    不能再這樣繼續住下去了,立刻離開這裡,她不願意當別人的第三者。

    她討厭這樣的身份。

    陸展顏在網絡上找尋著房子搬,撥打手機的時候,竟然翻找到之前房東阿姨的號碼。只是嘗試著,就按著號碼撥了過去,「阿姨,你好,我是陸展顏,我以前在您那裡看過房子,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後來就沒有租。我想問問,不知道您的那個房子,現在租出去沒有……」

    非常幸運的,房東阿姨告訴她,「陸小姐,前些日子,有個租客回去工作了,所以搬走了,正好空著呢。」

    這一次,陸展顏不再猶豫,立刻付了半年的租金,簽了合同。

    和她同住的,還是那個原先的女孩子。

    陸展顏以前見過一面,聽說是在某處房產售樓工作,平時十分忙碌,所以不常見到人。

    陸展顏搬家的速度非常迅猛,當天匯款後,當天就開始搬家。

    原本搬進這裡的時候,就沒有多少東西。

    其實那年從洛城跟隨著叔叔陸柏生來到港城,她也只不過是這樣一隻行李箱而已。

    好像一隻蝸牛,背著自己的殼,慢慢的走。

    以為外面的天空很大,就以為那是自由自在。

    可是後來,才發現天空是很大,卻太過遼闊了。

    這個世界如此茫茫,哪裡又是真正屬於她的。

    陸展顏將她的洗浴用品,衣服,書籍,盆栽,全都打包帶走。剩下的,也都是不屬於她的,她也不打算拿走。

    這樣一來,東西就愈發少了。

    可是將行李打包的時候,陸展顏瞧見那對田園杯,卻是那樣不捨得。

    粉藍的花色,當時他拿回來的時候,她歡喜地奪了過去。而後不管是喝水,還是喝牛奶,都只用這隻。

    陸展顏甚至霸道地命令,秦世錦也必須用同樣的一隻。

    每當看著他用田園杯在公寓裡小酌的時候,就覺得滑稽,有些可惜了那名貴的酒。

    而如今要走,卻想著總歸要留下點什麼,比如說是一隻杯子。

    陸展顏想她也沒有太過貪心,那就帶走這只杯子吧。

    這一次,沒有再用防塵布將隔壁公寓的傢俱蓋上,只是將兩幢公寓的鑰匙一齊放在鞋櫃上,陸展顏帶上了門,靜靜離開。

    坐上了車,車子即將駛離,陸展顏望著漸漸遠去的大廈,忽然之間也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當年拍戲的時候,也是一場夢。

    現在和他在一起,也是一場夢。

    可戲裡的故事,都是假的。

    但是現在卻是真的。

    所以,陸展顏才會覺得有點無法承受。

    ※※※

    夜裡的風,也是炙熱的,吹拂在空氣裡,透過車窗飄進來。

    秦世錦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兜轉著,長時間奔馳之後,停在了一處廣場旁。

    高樓聳立的大屏幕,液晶屏播放著廣告。

    秦世錦抽著煙,散漫地抽著,指尖的星火明滅閃爍。

    突然,他的目光被屏幕上播放的內容所吸引。

    那是《mars2》的電影宣傳短片,時隔一年,這部電影又開始了續篇,想當然的,應該又是一部熱賣電影。

    畫面裡一個鏡頭一個鏡頭閃過,有凌嫣,也有安承旭,還有一些他沒有見過的面孔。秦世錦一向很少去關注這些,記得的臉龐,也只有那麼兩張了。也可以說是原班人馬了,只是這宣傳短片裡卻沒有了她。

    凌嫣當年所說的話語,一下子跳了出來。

    她真的完全退出演藝圈了?如果繼續拍電影,我相信她的造詣一定會有所成就!

    這算是激流勇退嗎?連嚮導都誇她是可造之材,就這樣退了,不會可惜嗎?你說她會不會後悔?

    ……

    耳邊迴響這些話語,秦世錦猛抽一口煙。

    他一手折斷了她的羽翼,讓她沒有成名國際的可能,她有才華,她的努力他看在眼裡。對於演員這個職業,他沒有問過她喜不喜歡,他單方面斷了她的這一條路。

    她會後悔嗎?

    秦世錦不知道,他也不打算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會後悔!

    秦世錦將煙蒂丟出窗外,飛落於夜幕一瞬的星火。而後他踩下油門,駛離這片霓虹絢爛。

    然而這一次,秦世錦回到公寓後,他所見到的依舊是一片黑暗。

    沒有開燈的公寓。

    秦世錦甚至都沒有多想,直接往隔壁的公寓而去。

    和昨天沒有任何改變,那些東西還堆積在客廳裡,雜七雜八的一堆。他走向了臥房,打開門一看,眼眸頓時一緊。

    被子平鋪著,卻沒有了人。

    秦世錦怔愣了那麼一瞬,而後才疾步將整個公寓找了個遍。隨後又是去了隔壁,又是找了個遍。

    沒有,哪裡都是沒有。

    衣櫥裡她平時所穿的衣服,被她帶走了。他買給她的,卻一件也沒有拿。洗浴室裡,她的牙刷毛巾也被帶走了。茶几上她愛看的書和雜誌,也帶走了。甚至連陽台裡,她擺放照料的盆栽,也被她帶走了。

    秦世錦一下子煩躁起來,又要奔出公寓,卻才發現了鞋櫃上的鑰匙。

    兩把鑰匙,兩幢公寓的鑰匙。

    她一起還給了他。

    秦世錦突然是怒不可以,胸口好似壓了什麼重物。一個側頭,瞧見桌子上的田園杯只剩了一隻。

    這是什麼意思,他已是明白。

    你現在是要和我分手?

    如果你認為這是分手,那就是吧。

    ……

    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只是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主動開口,要和他在一起,乖巧聽話的,他也不會拒絕。等到了最後,也都是她們主動開口說要分手,他也只是隨她們。

    這一次他們在一起,是他破了例。

    然而以前,他從未因為誰的離開感到這樣氣憤。

    陸展顏,你竟然一聲不響地搬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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