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愛上了你,在劫難逃 第230章 :手術 文 / 憶昔顏
爺爺,爸媽,哥,阿景哥:
放棄我吧,太痛苦了,我想解脫,讓我安樂死,解脫了吧。我死後,眼角膜捐給阿景哥。你們幫我照顧好豆豆,柔柔不孝,對不起你們!
放過蘇冬城吧,當年是我爬上他的……床……的,他沒錯,一直是我的錯。
是我對不起他,對不起雯兒。
你們若疼我,就讓我解脫吧。
紀芯柔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心間迴盪,平靜的口吻,不似一貫的瘋言瘋語,她還說出了七年前的實情……
當年,他和她這個傻子發生了一也情,加上她童年時也是因為他的無心之舉被嚇傻的,所以,不得已娶了她。
「蘇冬城!她跟你沒任何關係!你也聽到了,柔柔沒怪過你!」,病房裡,床上躺著的人兒一動不動,紀爺爺拄著枴杖,瞪著蘇冬城,厲聲地喝。
蘇冬城還趴在紀芯柔的床邊,雙臂護著她纖細的身軀。
紀景年和顧涼辰沉默地站在一邊,紀家其他人也都沉默。
安樂死……
她要安樂死……
蘇冬城看向她的臉,嘴角抽搐,「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是吧?你死了,想讓我一輩子活在折磨裡是吧?紀芯柔,你狠,算你狠!」,蘇冬城落著淚,咬著牙,痛苦又怨恨地說。
心如刀割,那股痛不欲生的滋味,折磨著他!
「冬子,她說了,你沒錯,當年也是我們冤枉你了,所以,你不要自責!」,紀景年這時沉聲道。
想想,蘇冬城也算是條漢子,當年並未說是紀芯柔主動的,連他這個兄弟,都不曾告訴。害他一直怪她,既欺負了紀芯柔,又辜負了艾雯兒。
「好!從今以後,紀芯柔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我特麼終於解脫了!」,蘇冬城吼完,直接衝出了病房!
「冬子哥——」,顧涼辰喊了聲,紀景年伸出手臂,攔著她。
淚水,順著眼角悄然滑落,病床上的紀芯柔仍一動不動。
***
蘇冬城不再去醫院,一直將自己關在家裡,以酒精麻痺自己,醉生夢死。不管她是否選擇了安樂死,眼角膜是否捐給了紀景年。
無所謂,死了就死了,跟他沒關係!
她一直是他的負累,根本不是他的愛人,他愛的還是艾雯兒,他們本該在一起!是紀芯柔可惡,是她……
酒瓶子被他猛地摔碎,發出尖銳的聲響,恨意,自胸口竄起,恨她自以為是地為他擋槍,以為他會感激,會感動?!
不會!
不過是多了一份負累!
他倔強地這麼認為,在心裡更加痛恨那個傻子,恨得心如刀絞!
***
一場春雨過後,院子裡的銀杏彷彿在一夜之間,已由原來的吐綠,變得枝繁葉茂,生機勃勃,鬱鬱蔥蔥。
紀景年坐在院子裡,懷裡抱著小卿卿。
「ba——」,小寶貝大叫著,蹬著小腿,在爸爸的腿上跳著,嘴裡發出很清晰的發音。
顧涼辰每天都給她看早教碟片,小寶貝常跟著電視裡學。
「卿卿,是在叫爸爸嗎?」,聲音低柔,略微僵硬,吸吮著小寶貝身上那溫熱的奶香味,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
「ba——」,她才八個月大,只會發聲,根本吐不清字音,就是瞎叫,小卿卿那雙白嫩的小手捧著爸爸的臉,踮起腳尖,小臉貼心地貼上爸爸的臉。
紀景年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靠近,然後是柔軟的唇,貼上了自己的,心臟瞬間融化,暖烘烘的,一股股熱流在心田來回湧動。
「小寶貝……」,他輕聲地喊,薄唇湊在小寶貝的嘴邊,輕輕地吻,吸吮她身上的那股令人溫暖的味道,聽著她小嘴裡發出哼唧的聲音。
「小寶貝,爸爸不是個好爸爸……」,他聲音低柔,帶著嘶啞,說著愧疚的話。
小卿卿那可愛的小臉上盛滿迷惑,看著他,「爸爸沒能好好照顧你和媽媽,爸爸很無能……對不起,寶貝……」,摸著她的小手,捉住,他親吻著女兒的白嫩的小掌心,聲音低啞地說道。
「咯咯……咯咯……」,好癢癢哦,從手掌心傳來的癢癢感,讓小寶貝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咧著小嘴,嘴角流出口水,然後,猛地親住了爸爸的臉。
一臉的口水,讓紀景年忍不住笑出了聲,眼裡閃爍著淚光。
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女兒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只可惜,他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無邊無垠的黑暗。
拎著公文包的顧涼辰站在不遠處,看著門口的一幕,嘴角揚起,他對女兒要比對她親密多了,大多數時候,他對她都是沉默的。
只有在夜晚的時候,熱情如火。
她能感受到,他是愛自己的,不過因為眼睛的問題,不願表達而已,本就是個悶騷的主兒。
「卿卿——」,她上前,遠遠地喊了聲,小寶貝聽到媽媽的聲音,轉過身,看向她。
紀景年聽到她的聲音,微微轉頭,「怎麼,見到媽媽就不笑了啊?」,酸酸地說,小寶貝居然轉過頭,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紀老師!你的小情人太霸道了!」,顧涼辰氣呼呼地說,這下好了,女兒貼著爸爸,他呢,對自己也愛理不理的,她成孤家寡人了!
「你跟小孩子較真什麼——」,紀景年冷淡地說了句。
「好,我不較真,你們爺倆就自己過吧!」,她酸酸地說道,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進了屋。
紀景年莞爾,「小寶貝,媽媽吃醋了,怎辦?」,貼在女兒的身邊,小聲地問。
小寶貝哪知道什麼是吃醋,抱著爸爸的臉便親,親得他一臉的口水。
「量體溫了!」,不一會兒,顧涼辰出來,拿著嬰兒車和家用藥箱出來,將車子和藥箱放下,將小卿卿抱起,放在嬰兒車裡。
小寶貝很不情願地坐在嬰兒車裡,有點皺眉地看著媽媽。
「小沒良心的!居然這麼排斥我!」,顧涼辰瞪著小寶貝,氣呼呼地說道,邊拿起溫度計。
「她那麼小,哪懂什麼!」,紀景年立即維護女兒,顧涼辰氣得重重地捏了下他的肩膀,然後,拿著體溫計的手從他的襯衫領口探進去,將體溫計塞進了他的腋下,「夾好了!」,氣惱地命令。
他後天就做手術了,他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明天才住院,現在只要關注嚇體溫就好。
「你什麼時候對我,能像對卿卿一樣溫柔?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大寶貝!」,她蹲在他的面前,握著他的手,酸酸地問。
紀景年喉嚨梗著,溫柔的話堵在那,說不出。
「後天就要手術了,這種手術成功率非常高,幾乎不會有排斥現象。你說你,現在還拿喬什麼?」,她也不怪他,更不會真的心酸,只是希望他能自信點,恢復以前那樣,對她,溫柔呵護。
紀景年沒說話,顧涼辰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絨布盒。
「紀老師,以前你向我求婚,我沒答應你,現在,我向你求婚!」,她握住他的手,柔聲地說,手上多了一枚鉑金指環。
紀景年愣住,一臉詫異。
「這對戒是我用贏第一場官司掙的錢買的,很簡單,就是鉑金指環。我真心誠意地向你求婚,無論以後我們還會再經歷什麼,我祈求你,一定不要拋棄我,一定要跟我廝守在一起,一起到白頭。」,她仰著頭,看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無比堅定地說。
本來,想在他復明後,再做這麼一件事的,但是,怕到時候他看見了,自己不好意思,索性,在他手術前這麼做吧。
感覺左手被她捉住,無名指傳來一股冰涼的金屬觸感。
「我……」
「已經套上了!不准反悔了!等你復明瞭,咱們就去領證!你是我的!紀景年是顧涼辰的!哈哈——」,她激動地說,站起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自己也套上了戒指。
紀景年心裡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其它,心臟緊縮著,顫抖著,仰著頭,看不到她在那,表情複雜。
「我拿溫度計——」,她彎下身,再次說道,「唔——」
誰知,他竟扣住了她的後腦,粗魯地吻住了她!
院子裡,陽光下,穿著西褲,白襯衫的小女人彎著腰,後腦被坐在椅子裡的男人扣住,兩人火熱地吻在一起——
紀景年感動她說的那些話,這段時間以來,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愛和依賴以及,她的堅韌。
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夠擁有美好的她?
坐在嬰兒車裡的小卿卿看著爸爸媽媽親吻在一起,咧著小嘴笑,然後,激動地拍起小手來。
「ba——」,在聽到女兒的聲音時,他才鬆開她,屏息很久的她,小臉漲紅,在看到調皮的女兒時,臉色更加漲紅。
「臭丫頭,看什麼看!」,她氣呼呼道,紀景年卻笑了,那笑容明媚而清澈,溫暖動人,亦如他少年的時候,她竟忍不住,低下頭又吻住了他!
本欲出門的紀爺爺在看到院子裡的這一幕時,頓足,笑笑,轉過身。
***
晚上,紀家像是吃團圓飯似的,叔叔一家也過來,一大家子的人,唯獨缺了紀敏洪和紀芯柔。紀爺爺讓阿姨去買了愛吃的鹵煮,烤鴨,燒鵝。
「老爺子,我本打算等阿景復明後,一家人聚聚的!」,紀敏洪的胞弟,紀敏濤這時開腔,有點不明白老爺子怎麼這個時候叫一家人在一起聚。
紀爺爺喝了口酒,只泯了一口,然後吃了口鹵煮,才放下筷子,「一家人,聯絡感情,就非得過年過節有事的時候?」。
「不,我不是那意思。」
「今天,一家人,差不多都齊了,犯了法的,那就不算是紀家人了,在座的每一個,你們給我記住,作為紀家人,一定給我遵紀守法!」,紀爺爺沉聲喝。
顧涼辰看著對面的爺爺,心頭攢動,真是苦了這位老革命家了。
紀景年也明白爺爺心裡的苦和沉痛。
艾香也痛苦地垂頭,想到紀敏洪,心裡有著無盡的恨。
「爺爺,您放心,我們一定謹遵您的教誨!」,紀錦華這時說道。
「華子,你也到結婚的年紀了,有合適的女孩,就結了。甭管什麼門當戶對,只要人品好,是個好姑娘就成!阿濤,聽到沒有?!」
「是,聽您的!我們不會干預華子的婚事,只要他喜歡就成!」,紀敏濤連忙道。
「爸,這可是您說的!媽,您也沒意見吧?」,紀錦華立即說道。
「誰都不准干預!柔柔和蘇冬城就是前車之鑒!」,紀爺爺沉聲道。
沈慧點頭答應。
「阿景、辰辰,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復婚?」,紀爺爺這會兒說到了他們,顧涼辰笑笑。
「爺爺,等他手術後就去!」,親密地抱住他的胳膊,將他手上和自己手上的戒指擺給紀爺爺看。
老人欣慰地笑笑,「好,好!」。
「現在政策允許,你們過幾年再添個小子,雖然我不會看到了——」
「爺爺!您怎麼會看不到!一定會看到的!」,顧涼辰連忙說,紀爺爺笑,然後招呼大家吃菜。
堂屋裡時不時地傳來歡聲笑語——
沒多久,家裡的電話響了,阿姨去接電話,然後叫紀爺爺去接。
在看到紀爺爺的臉色變得嚴肅時,一家人面面相覷,紀景年也嗅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他不安地握住顧涼辰的手。
「爸,怎麼了?」,紀敏濤問,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什麼?!」
聽到紀敏濤的聲音,大家心緊。
「紀敏洪逃了!」,紀敏濤大聲說道,大家倒抽口氣,紀景年的表情嚴肅,握緊拳頭。
「警方懷疑他會報復阿景!」
「這個老禽獸,臨死了還作!」,艾香心緊地吼了句!
「有我在,他敢怎樣?!」,紀爺爺說罷,上了樓,不一會兒又下來,「你們都在屋裡!辰辰,你媽媽呢?」
「媽,媽在家!我去叫!」,本來要叫她來的,她死活不肯,顧涼辰說罷,快速地出了門。
「辰辰!」,紀景年感覺她離開,連忙起身,離開坐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紀爺爺趕緊追出去,其他人沒有妄動,艾香將嬰兒車裡的小孫女抱起,護在懷裡。
剛出大門,就聽到了一道道急促的警笛聲,顧涼辰擔心一人在家的媽媽,出了門,追上來的紀景年被紀爺爺攔住。
「啊——」,顧涼辰才出門,門燈照亮了一張臉,她嚇得驚呼,紀敏洪見到她,霍地上前——
「你他媽的別動!」,本以為自己會被紀敏洪抓到,關鍵時刻,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自己的面前,只見紀爺爺手裡拿著一把土槍指著紀敏洪。
「辰辰,進屋去!」,紀爺爺大聲道,顧涼辰退後,「爺爺——」,見紀敏洪手裡拿著匕首,顧涼辰十分擔心紀爺爺的安危,激動地喊。
「進去!」,紀爺爺命令道,聲音威嚴。
紀敏洪扯著唇,不屑地看著他,「老爺子,沖這開腔啊,這!」,手指指著眉心,紀敏洪幽幽地道。
「紀敏洪!甭以為老子不敢!」,紀爺爺猩紅的眸子瞪著燈光下的紀敏洪,他的大兒子,五味陳雜。
警笛聲,越來越近……
「你當真我不知道你那把土槍裡,一顆子兒都沒有?前些年,國家繳獲私人槍支彈藥的時候,你的槍和子彈全部上交了,現在拿一把土槍在這,嚇唬小毛孩?」,紀敏洪幽幽地說。
「就算老子沒子彈,你也逃不掉了!」,警車的燈光亮如白晝,紀爺爺大聲地喝,誰知,紀敏洪這時衝了上前,紀爺爺要躲閃,紀敏洪已經敏捷地跳到了他的身後。
鋒利的刀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紀敏洪挾持著紀爺爺,走了幾步,這時,院子門打開,紀敏濤和紀錦華站在門口,「爺爺!」,紀錦華大喊。
「你們聽好了!給我讓開!不然我殺了他!」,紀敏洪挾持著親生父親,向警察靠近,警察迅速地將他們包圍。
院子裡的一家人也出來,在看到爺爺被劫持了,顧涼辰崩潰地哭出聲來,「爺爺怎麼了?!」,紀景年的心絞著,已經想到了什麼。
「紀敏洪劫持爺爺了——」
「各位同志!甭聽他的!我紀某無能,培育出了這麼個敗類,你們千萬別聽他的要求!」
「閉嘴!快點讓開!」,紀敏洪暴吼,哥倫比亞方面的人就要到了,他只要成功和他們碰頭,就可以逃走了。
「紀敏洪,你還有沒有良心?!那是你爹!你這個天打雷劈挨千刀的!」,艾香衝了過來,見到亡命之徒紀敏洪,他的頭髮已經被剃光了,身上穿著不是很合身的西服。
紀敏洪看了眼艾香,心想,這老太婆還沒死,冷哼,不予理會。
聽到直升機聲越來越近,他得意地笑,紀爺爺這時也意識到什麼。
「阿景、辰辰,你們要好好的!紀敏濤,紀家交給你了!」,紀爺爺大吼一聲。
「爺爺!」,紀景年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大吼,衝了出去。
「紀敏洪!我這一輩子,鐵骨錚錚,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沒想到,晚節被你給毀了!想逃?沒那麼容易!」,紀爺爺大吼,一把握住了紀敏洪的手,用力一抹——
鮮血濺灑一地——
「爺爺!」,顧涼辰大喊,紀錦華也大吼,這時,紀敏洪推開紀爺爺的身子,撒腿就要跑,不過,警察已經將他圍住。
「爺爺——不要!」,顧涼辰看著躺在地上的紀爺爺,歇斯底里地吼,一旁的紀景年,身形踉蹌著。
「爸——!」
艾香和沈慧也尖叫——
顧涼辰衝了上前,第一個跑到紀爺爺的身邊,老人家還沒閉眼,雙唇蠕動。
「辰辰……阿景……好好的……爺爺本來……就……」,紀爺爺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顧涼辰傾耳傾聽,眼淚撲簌地滾落,一手捂著他的脖子,溫熱的鮮血沾濕了她的手。
那是一位老革命家的熱血。
為了不讓紀敏洪得逞,他毅然犧牲了自己!更是為了他的孫子……
「爺爺——!」,顧涼辰歇斯底里地喊,「不要——不要這樣——」,這位可愛又固執,精明的老人,教她心疼,心痛!
紀景年終於找到了他們,雙腿直直地跪下,「爺爺!」,大吼一聲,這時,救護車趕來——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槍聲,他們不關心。
紀爺爺被送上了救護車,紀景年被顧涼辰拉了上去,在車上,她告訴他爺爺說的話,他發了瘋般地搖頭——
***
翌日
得知他們今天手術的蘇冬城趕來醫院的時候,紀芯柔正要被推進手術室,「停下!」,蘇冬城暴吼,攔住她。
將覆蓋在她頭上的白布揭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他的手指探向她的鼻子,「紀芯柔!」,他瞬間崩潰般地大吼。
她一動不動。
「蘇冬城!你快讓開!這裡沒你的事!再耽誤下去,供體就不能用了!」,紀錦華將蘇冬城拉過,大吼。
「要挖,挖我的!挖我的眼珠!」,蘇冬城瘋吼,紀錦華掄起手肘,在他後腦勺打了一拳,他兩眼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紀芯柔被推了進去。
紀錦華叫來蘇家人,將蘇冬城弄走了——
手術室外,顧涼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痛不欲生地流著淚,不一會兒,艾雯兒來了,在她身邊坐下,「我聽說了——節哀吧——」,她摟著顧涼辰的肩膀,啞聲地說。
唐司漠不一會兒也過來了,表情陰鬱,什麼也沒說,陪著。
艾雯兒的手機響了,她站起身,去接電話。
「你去哪了?!」,她壓低著聲音,憤怒地低吼,第一次敢對方巖發火。
方巖有點一頭霧水。
「繼續追哥倫比亞那夥人了,昨晚回國。」
「你現在在國內?!」,她不淡定地吼。
「是。」
艾雯兒舒了口氣。
「我在醫院,紀景年今天做眼角膜移植手術。那個,師父,你,你暫時不走吧?」,她平靜地說,才意識到剛剛失禮了。
「暫時不走。什麼事?」,方巖平靜地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男朋友!」,艾雯兒又道。
唐司漠躲在角落裡,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那個方巖不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