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太子歸來 028 再比試一場 文 / 聆楓夜一
簫聲逐漸轉柔,琴音也漸漸從馳騁江湖的豪情壯志中斂了霸氣,指尖流瀉的是婉轉深情的音符,似一清泉叮咚,婉約清澈,沁人心脾。
「英雄肝膽兩相照,江湖兒女日見少,心還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風雨飄搖……」
如果說先前的樂音是激盪振奮,大氣恢弘,那麼,眾人此刻的心境卻是滿懷俠骨柔情,綿綿情意。好似曲中快意恩仇,嘗盡江湖紛擾,愛恨糾葛的正是自己。
紅顏笑,英雄獅吼驚天嘯;
紅顏淚,英雄留下血與淚。
沒有人記得紅唇中傾吐兒女情懷的竟是個「男子」,也沒有人關注這細水情嬈下彈唱者翻湧紛亂的心情。唯有相伴的簫聲,從低沉冗長的深情中突破,曲聲又開始清揚,風吼馬嘯,肆意張狂,似在安撫彈唱者的無奈與孤寂的內心。
同是惜音知音之人,無須言語,自然了悟。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箇中情由,只有兩人知曉。
弒月加重了手中的琴音,與簫音和鳴,頓時,萬馬嘶騰,肆意張狂,一片遼闊。
「傳一曲天荒地老,
共一生水遠山高,
正義不倒,
會盟天下英豪,
無招勝有招……」
豪邁高歌後,簫聲驟歇,琴音也戛然而止,獨留這份激越高昂的歌聲久久得震盪。
時間停留在這一剎那,所有人都沉浸在適才激揚頓挫的美妙歌聲中,竟然無一人有反應。
「啪啪!」不知道是誰,拍響了眾人心中的激情,先是七零八落的掌聲,但不過三秒,竟激起了雷霆般的掌聲。
「好!輕狂太子彈得真好!」
「太好了!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妙曲!」
「不錯不錯,花公子和輕狂太子琴簫和鳴,真是太棒了!」
「西門悅兒算什麼,哪能跟此絕世佳曲相提並論!」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聞啊!」
……
無數的掌聲,無數的追捧,無數的鮮花堆積在他們面前。
弒月了然一笑,並沒有因為大家的讚賞而高興,倒是得到了一個知音好友而開懷了。
但是,這份音樂上的友誼不知道可以維持多久,因為,注定,她與八大家族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死鬥!屆時,她與花莫染,為了各自的堅持和責任,必定刀刃相向……
相較弒月花莫染的門庭若市,西門悅兒那邊卻是冷冷清清,無人問津。那麼多鮮花,她竟然只得到了寥寥五朵。但儘管如此,她也不得不佩服,即墨輕狂跟花莫染的演奏堪稱世間一絕,縱然是她,也無法將琴簫融合得這般感人肺腑,激情滂湃。她的琴音至多讓人讚賞,議論,但是即墨輕狂的音律卻能引發眾人心中的渴望,激情,豪邁,達到人音共鳴的境界。這是她無論多麼努力,都望塵莫及的!
她輸了,儘管不甘心,但她確實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輸得毫無翻身餘地。就連四皇子殿下也對她失望至極,飄然離去。
「悅兒公主難道只有這點本事?不過輸了一局,就如此垂頭喪氣,鬱鬱寡歡,這可不是一向心高氣傲的悅兒公主所為啊!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號難道是世人隨便冠上的?」不知何時,即墨青雲來到了西門悅兒身後,毫不客氣得嘲諷道。
「即墨青雲,你說什麼?」西門悅兒狠瞪了即墨青雲一眼。她是輸了,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腳!她再不濟,也是居於南玥國之上西豐國皇帝最為疼愛的公主!還輪不到即墨青雲對她指手畫腳!
「即墨輕狂能贏過你,一定程度上,是因為花莫染的幫助,大家礙於花家的威嚴,自然要賣幾分薄面給她。即使即墨輕狂的琴技確實不錯,但不代表她在其他方面也能勝出。所謂才女,可不單單只會彈琴吧!」即墨青雲意有所指道。
這一曲下來,即墨輕狂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和支持,這對他極為不利。此風不可長,他必須找機會滅滅她的威風,戳戳她的銳氣。而西門悅兒正是最佳人選。
「你說的沒錯,但是……」西門悅兒仍有一絲猶豫。
即墨青雲看到不動聲色重回座位的北冥絕天,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
「難道悅兒公主不想在北塔國四皇子殿下面前多表現表現自己嗎?你我皆知,真正掌控北塔國皇室的既不是北塔帝,也不是北塔國太子,而是四皇子殿下。倘若你能成為他的四皇妃,那麼西豐國的實力也會因此大大提升。不用懷疑我的居心,我要即墨輕狂輸,而你想贏,這就是我們共同的目的。放心,待會兒我也會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不錯,『天下第一才女』可不單單只會彈琴,只在琴曲上贏過本公主就想奪走本公主所有的驕傲,休想!」西門悅兒颯然起身,走向被無數花冠包圍的弒月。
「輕狂太子,本公主要與你再比試一場!」西門悅兒揮筆又寫了張十萬兩黃金的欠條,遞給弒月,「這裡是十萬兩黃金的欠條,跟先前那張一樣,西豐國任何一家皇家錢莊均可兌現!」
「誰說十萬兩黃金就能買得與本太子一場比試?先前這張紙的確值十萬兩黃金,但是你手中的那張,它一文不值。」弒月慵懶得倚著琴架,哈了一口氣。「本太子累了,香兒,扶本太子去休息!」
「不准走!」西門悅兒氣勢洶洶得攔在弒月面前,「若是你不同意與本公主比試,本公主就稟告父皇,說南玥國禮遇不周,怠慢本公主!屆時,兵臨城下,你可不要後悔?」
兵臨城下?
南玥帝一驚,眾所周知,西豐帝最是疼愛這個悅兒公主,如此年紀還不勉強她嫁人,可見她在西豐帝心中的份量。而南玥國又正好屈居他國之下,倘若舉兵來犯,非同小可。
即墨青雲拉了拉西門悅兒的衣袖,示意她不可莽撞。他只是教唆她去與即墨輕狂比試,可沒讓他拿戰爭做威脅的借口啊!
「你這是在威脅本太子嘍?」弒月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淡得笑著,「原先只聽聞悅兒公主清冷高傲,目中無人,原來還是個願賭不服輸的懦夫哪!輸不起就不要比嘛!」
「誰說本公主輸不起,適才你只不過是仗著花公子為你撐足顏面,眾人才會將花兒投給你,如果你單人和我比試,絕對贏不過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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